《沉默的羔羊》,如果你只看过电影,而没有读过小说,那是很遗憾的。电影自然是好的,但相较于小说,还是显得苍白和潦草了些。
悬疑文学大师托马斯•哈里斯一生代表作有5本小说,四本都是跟食人魔汉尼拔相关的。包括《红龙》(1981年)、《沉默的羔羊》(1988年)、《汉尼拔》(1999年)、《少年汉尼拔》(2006年),全都被改编成了电影,而且红极一时。其中最为经典的,自然是《沉默的羔羊》,所以一般称为《沉默的羔羊》系列。
为什么说小说《沉默的羔羊》远远好于电影呢?因为这个故事,表面上看是实习特工克拉丽丝•史达琳和关在监狱里的食人魔汉尼拔•莱克特,但实际上是人性与灵魂对峙,或无声地交流。作为一种镜头语言,电影只能点到为止,也不可能深入细致地去呈现、探讨。而小说则不然,它几乎可以酣畅淋漓地去呈现和剖析两个独特的灵魂。
一个想要建功立业、出人头地,救下尖叫的羔羊,一个想要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逃出生天。他们彼此探询斗智,又彼此欣赏和同情,几乎产生了很奇妙的感情,或像父女,或像兄妹,或像恋人,或许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切都在不言中。呈现这样的感觉,只有文字才能胜任。
不是说电影不好,而是说小说更为有趣。《沉默的羔羊》电影亦是经典之作,曾经直接包揽第64届奥斯卡奖最佳影片、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5项大奖,是犯罪惊悚片不可超越的高峰之作。
真正高明的文学,即是让流行要素与文学深度契合到最佳的作品。《沉默的羔羊》首先就是一部读起来有快感的小说,这是流行小说必备的基本要素。惊心动魄的连环杀人案、剥人皮的变态狂“野牛比尔”、食人魔王的罪犯、初出茅庐的美女特工、超高智商的侦破推理……每一个元素都足以引爆读者的好奇心,并抓住你不放。
不能让读者找到阅读快感的小说,都是耍流氓。
但是,有了这些还远远不够。《沉默的羔羊》另一个抓人之处,则是对人性幽微的细致探讨。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自己早已走上杀人而后食之的超级变态之路,而他对人性之恶的深刻理解,更是令人佩服之至。而正是因为有了这样深切的理解,才能对案情明察秋毫。
对人性之恶,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能理解,只是不敢去想象不愿意去想象。而心理医生汉尼拔则早就见识和看透了一切。
但是,他显然已经超越犯罪这个层面,而是以自己的清醒和高智商俯视人间。他对事情的选择,不是基于善和恶,而是基于这件事是不是有意思。他本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对史达琳沉浸于“拯救羔羊”焦虑中也极为关注,这反倒激起了他帮助史达琳的欲望——世界上有你,会更有意思。
史达琳最后成功击毙 “野牛比尔”,救出了人质,“羔羊的尖叫”终于安静,一切归于平和。而汉尼拔则用他的高智商和毫不留情的残忍,成功从监狱逃脱,消失在芸芸众生之中。
放下书本,回味小说迭宕的情节、精彩的心理分析、经典机智的对白,以及人性善恶的幽微,满足之间,又有一些空虚和无力。
据说托马斯•哈里斯从不接受采访,还喜欢烹饪。在《红龙》的开头,汉尼拔•莱克特也喜欢烹饪,端出来的各种美食让客人们疯狂。但得知食材的真相后,他们直接就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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