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护驾山的冬荷--杜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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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5期

护驾山的冬荷

□杜少华

赏过了护驾山夏荷的娇艳，再来赏护驾山的冬荷凋零残败之美，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湖面上，不见一点点绿色的生机，只见干枯的荷的残枝败叶，东倒西歪地卧在水中，一副萧瑟衰败的景象，令人心生悲凄苍凉之感。

干巴巴枯萎蜷缩的叶，干枯的横七竖八的细枝，干瘪的空空的折断了茎的莲蓬，像极了一副集合图案。偶有几只灰色的小鸭子在荷的枯枝败叶间穿行，追逐，嬉戏……不时发出一两声快乐的低鸣。

荷死了吗？叶没了生机勃勃的绿，花，没了娇艳欲滴的艳，连干瘪的莲蓬也失了心，空留空空的壳，几个小黑洞洞矗立在那儿，难看得紧。

许多人认为，荷，叶枯萎了，花残败了，果干瘪了，荷死了。其实，荷没有死。荷的根—藕，依然在水底，在淤泥里，焕发着勃勃生机，孕育着生之力量。

荷，枯萎、残败、干瘪，都是在积蓄力量，为了来年，叶生长得更加茂盛，圆润，花开得更加艳丽，清香，果实结得更加丰硕饱满……来年，又会是一派“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的盛景。

扒开一片淤泥，挖出一截莲藕，洗净，细看。白胖胖的藕节，不染一丝污泥的浊黑，孕育着生之希望，散发着生之气息，集结着生之力量。

一直偏爱荷，偏爱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风骨。

偏爱盛夏的荷。一片片荷叶色泽苍翠油亮，大如圆盘，挨挨挤挤，铺满湖面。一朵朵红荷娇艳欲滴，亭亭玉立在一片碧荷之上，娇羞可人，颇有“翠细红袖水中央，青荷莲子杂衣香”的风韵。

偏爱秋荷。硕大的荷叶半绿半黄，半黄半褐，荷叶未全枯萎，荷柄未折，荷花依然开得盛，开的艳，抓住最后的机会，尽力展现绝美的容颜，一个个绿色的莲蓬饱满饱满的，高昂着头颅，傲视着水面，傲视着自然界的万物。

更爱冬荷。叶虽没有夏荷的碧绿圆润，干枯成了褐色，干巴巴的缩成一小片，蜷缩着的，打着卷儿的，残破不全，只剩半片的，裸露着筋脉带着窟窿的……花，也早已残败破落，了无踪迹，荷柄也干枯了，折断了，半卧在水中，变成了灰褐色，莲蓬也早已枯萎干瘪了，莲子都脱落了，只剩下黑黑的小洞洞，没了秋之莲蓬的饱满诱人的风韵。但这一湖冬荷，却令人心生敬意，令人振奋。

你看，那叶，虽然枯黄干巴巴了，筋脉，却清晰无比，凹凸出来。用手扯一扯，却是扯不动，揉不碎的，结实得紧，坚韧得紧。筋脉中，孕育着一丝浅浅的绿，那是生命的积蓄与延续，是生的力量在孕育集结。那荷柄，更是坚韧如丝，折不断它，柔韧得很。剖开一截荷柄细看，丝絡里蕴含着一丝隐隐约约的绿，那是生之希望，是生命的绝响，是生命的赞歌 ，是生命的抗争。

荷，凋零了，枯萎了，残败了，从表面看，荷死了，没了生机，没了生命的痕迹，干巴巴的褐色的枯枝败叶，东倒西歪的断或折的荷柄，干瘪的褐色的空无一子的莲房……令人心生悲凉凄切之感。

实际上，荷没死。枯枝败叶中蕴含着生的希望，孕育着生命的力量。在深深的水底，在乌黑的淤泥里，莲藕，在努力积蓄力量，集结力量，孕育力量，以待来年，长出更大更圆更绿的叶，开出更红更艳更美的花，结出更硕大更饱满的果。

护驾山的冬荷哎，给人以凋零之美，给人以顽强向上的力量。这枯萎中的生机，令人肃然起敬，这不死之心，令人振奋。

简 介

作者：杜少华

杜少华，小学语文教师，偶有文章发表于中国教育报、现代语文杂志、我在河之东、济宁散文、九州作家、济宁看点等公众号。国家高级心理咨询师。爱文学，爱绘画，好古典音乐，心向阳光，逐光而生，积极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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