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阳：《三国武将排名》（增订本）

《三国武将排名》（增订本），赵春阳著，中国财富出版社2022年1月版。

内容简介

该书围绕民间三国第一话题“三国武将排名”展开，详细分析研究了《三国演义》中武将的武艺表现，给出了《三国演义》中武将的单挑、箭法、步战、水战、突围排名，使读者从武艺的角度领略《三国演义》这部名著的魅力。同时，本书还从大三国的角度分析研究了其他三国作品（如《三国志》、三国评书、三国游戏）中的武将排名，增加了本书的知识性和趣味性。

目 录

第一章 三国武将排名的历史

三国武将排名的意义

三国武将排名简史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从感性排名到理性排名

第二章 武将排名的基本理论

排的是哪个三国？

单挑是怎么进行的？

究竟什么是一回合？

影响单挑的若干因素

武将年龄问题

武将排名三大定律

武将排名补充法则

第三章 十大武将排名

十大虎将

吕布

赵云

典韦

关羽

马超

张飞

许褚

黄忠

庞德

颜良

十大虎将排名

第四章 优秀武将

文丑的武艺究竟如何？

五子良将谁最强？

夏侯家武将谁最强？

曹家武将谁最强？

魏延是蜀汉第六武将吗？

关兴张苞谁更强？

姜维邓艾谁更强？

孙策太史慈谁更强？

谁是东吴第三武将？

孙坚四将谁最强？

第五章 其他武将

曹操刘备孙权谁最强？

黄巾军武将谁最强？

虎牢关诸侯五将谁最强？

高顺与臧霸谁更强？

五关六将谁最强？

华雄与蔡阳谁更强？

长坂坡曹将谁最强？

荆南四将谁最强？

刘璋武将谁最强？

关平与周仓谁更强？

陈武与潘璋谁更强？

南蛮武将谁最强？

韩家五将谁最强？

徐盛与丁奉谁更强？

马岱与王平谁更强？

王双与徐质谁更强？

王朗与司马懿谁更强？

其他势力第一武将

第六章 箭法排名

弓箭与箭法

三次射箭比赛

五次神射

神箭手排名

狙击手排名

乱箭亡魂

箭法综合排名

第七章 其他战法排名

武将步战排名

武将水战排名

武将冲阵排名

武将综合排名

第八章 其他排行榜

武将身高榜

武将力量榜

武将敏捷榜

武将斩将榜

第九章 武将的兵器与装备

兵器分类

常见兵器

知名兵器

稀有兵器

投掷兵器

兵器达人

三国刀剑录

盔甲

战马

战船

第十章 《三国志》武将排名

排名方法

曹魏武将

蜀汉武将

东吴武将

其他势力武将

武将排名

第十一章 三国评书武将排名

《三国志平话》武将排名

《评话三国》武将排名

第十二章 三国游戏武将排名

传统游戏中的武将排名

电子游戏中的武将排名

第十三章 排名汇总

附录

《三国演义》单挑全记录

《三国演义》射箭全记录

参考文献

后记

序 言

一直根本就不赞成什么三国武将排名，也根本没想到，拿到这部专讲三国武将排名的书稿，一口气看到后半夜，次日上午又直看到耽误了做午饭。

《三国武将排名》

三国武将排名，民间早有各种说法，约四十年前，上小学时，就听小伙伴们说一个顺口溜，“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七黄八夏九姜维”，这里典韦的“韦”，和姜维的“维”，都念成第一声“威”，说起来更顺口。

大约二十年前，内地互联网兴，这又成为网上三国发烧友之间的一个热门话题。当时常看到一些网友，专门研究，如何给《三国演义》里的武将按武艺高低排序，用力深的，还被称为“武评家”，研究成果，多数以帖子形式发出。

这类帖子，当时颇看过一些，亦颇不以为然，后来就写了一篇《关老爷的武艺高低问题》，在报上发表，对此不无揶揄。

大意是，这些网上所谓武评家，无非就是根据《三国演义》里的打斗描写，进行换算，比如，《三国演义》里徐晃和许褚斗了五十回合不分胜败，和颜良斗二十合就败归本阵，一换算，颜良怎么着也得比许褚高一档次吧？可许褚又和马超战了个平手，马超又和张飞战了个平手，于是徐晃=许褚=马超=张飞，而颜良打败徐晃只用了二十回合，吕布战张飞可有一百回合不分胜负的时候，这样换算的结果，就是颜良武艺之高甚至远胜吕布，应该排名第一。可排名第一的人物，出场没两回就给砍了，天底下有这么写小说的吗？

最后，那篇小文将问题归结为，古人小说创作观念，和今天一些人读法不同，即明清人写小说，尤其是写历史演义、英雄传奇及神魔小说之类，还相当程度地保留着宋元说话的遗风，讲究片段热闹好看，整体意识不强，有时就会出现一些现代读者读来不太好解释的地方。

《三国演义》邮票

此后，多年没再关注这类话题文字，以为说来说去，也无非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拿小说里一点有限的相关文字，硬要支撑起一个根本不可能支撑的局面。

没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读到的春阳此书，偏偏就是讲三国武将排名的，且皇皇二十余万字。刚开始读时，心中疑惑，就这，还能写一本书？

不料，很快被深深吸引。

因为，它言之有据，且异常有趣。

比如，《三国演义》里有大量的带有具体回合数的战阵搏杀描写，春阳首先举数例说明，两将斗几十回合不分胜负，并不能说明两将实力相当，因为也许在下一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随后，春阳指出，两将斗到百合以上的，全书则有七场，最终均未分出胜负，因此主张，以百合为标准，来判断参加单挑的两员武将，是否武艺接近，属于同一档次。这看上去确实合理得多。

再如对著名的三英战吕布的分析。春阳谈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即如果最后刘备没加入，以关羽张飞二人之力，最终能否打败吕布？春阳通过版本比对，诗文对照，以及全书仅一见的用于这场战阵搏杀的特殊用语分析，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分析周密细致，读后完全被说服。

更令人惊讶的是，春阳举了多处例子指出，从嘉靖本到现在通行的毛宗岗评改本，存在着武艺叙述合理化这一演化路径。

比如，嘉靖本中，虎牢关张飞最先独战吕布时，被打得“渐渐枪法散乱”，而在徐州两人又一百余合战平，又如曹将张郃三合就败给了马超，但能与张飞大战百十合不败。到了毛本中，虎牢关张飞战吕布，变成了“连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没有了败相，曹将张郃败给马超的单挑回合数，也由嘉靖本的三合变成二十合，至于张郃与张飞大战百十合一战，则干脆予以删除。

这种例子，春阳举出多处，并指出，这些改动使书中的武艺体系基本自洽，也说明毛本中的单挑回合数是经过慎重思考的。

嘉靖本《三国志通俗演义》

毛本与嘉靖本之异同，以及改动功过，是《三国演义》研究界的一个老题目。但从这一角度做系统研究的，笔者于此还是初见。可以说，它实实在在地填补了一小块儿学术空白。不要小看这一小块儿，要知道，如果从鲁迅先生1923年出版的《中国小说史略》中的相关总结开始算起，这个题目的研究，到现在已近百年，被不知多少人深耕过，就是这样一个话题研究领域，春阳还能有所拓展，真真难得。

春阳本科学的是计算机，但恰恰是计算机的专业知识，让春阳可以做出《三国演义》词云，全面统计全书中的各种数据，比如人物籍贯数据，人物年龄数据，以及武将单挑回合数，等等。这也就使春阳对整部《三国演义》中相关文字的整理分析，相当全面细致，加上春阳对文史学界相关研究亦相当熟悉，再加上前述版本比对等方面的研究支撑，使这本书的解读，自具一种严谨细致的趣味。

除了严谨细致之趣，春阳的解读，有时还会别开生面，令人解颐。比如，春阳注意到，《三国演义》里的曹方武将徐晃，作战时换过兵刃：

叶雄绘徐晃

徐晃第一次出场时，兵器是大斧，

奉大怒，回顾阵中曰：“公明何在？”一将手执大斧，飞骤骅骝，直取崔勇。两马相交，只一合，斩崔勇于马下。（第13回）

但是，黎阳之战时，徐晃的兵器换成了刀：

谭遣大将汪昭出战，操遣徐晃迎敌。二将战不数合，徐晃一刀斩汪昭于马下。（第32回）

此后徐晃又换成了大斧。

《三国演义》笔者读过不知多少遍，却从未注意到此节。春阳指出这一点，首先得说，下了不一般的细读功夫。更有意思的是，对此所做的解说——

徐晃为什么会用一次刀呢？如果解释成罗贯中写错了，那就失去了趣味。其实，我们可以从书中找到答案。沔水之战时，面对老年关羽，徐晃曾说：“自别君侯，倏忽数载，不想君侯须发已苍白矣！忆昔壮年相从，多蒙教诲，感谢不忘。今君侯英风震于华夏，使故人闻之，不胜叹羡！兹幸得一见，深慰渴怀。”关羽教诲了徐晃什么呢？也许就是刀法吧。

异想天开之论，令人莞尔。但谁又能说，绝对不可以这样来解读呢？其实民间艺术铺衍三国故事，很多时候就是按照这种路数来填充细节并为原著“打补丁”的。比如《三国演义》里张飞马超葭萌关之战时，张飞曾向马超射去一箭，这个情节就有点奇怪，因为整部《三国》，张飞就射过这一箭，此前此后，再也没有张飞射箭的情节，也没说过张飞长于射箭，那么，张飞这时为什么会忽然射出一箭？

罗贯中对此并无解释，但已故著名评书艺人袁阔成，说三国说到这段时，就给出了一个解释，说是黄忠加入了刘备队伍后，教了张飞箭术。如果这可以说是袁阔成先生用他的方式给《三国演义》打了一个补丁，那么春阳上面的解说，也可以说是用自己的方式，给原作打了一个有趣的补丁。

戴卫绘张飞立马

而特别令人欣赏的一点是，春阳打补丁前先有这样一句声明：“徐晃为什么会用一次刀呢？如果解释成罗贯中写错了，那就失去了趣味。”注意，这里并没有说，“如果解释成罗贯中写错了，那就大谬特谬”，而是说“那就失去了趣味”。这其实也就是说，春阳是承认，这里不排除罗贯中就是一时疏忽写错了的可能，但是，愿意提供一种更有趣的说法。

这就是一个聪明人立论时应有的分寸感。不同于当年网上见识过的一些武评家的“一根儿筋”，那些人往往坚称，他们的排名就是罗贯中的本意，罗贯中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而春阳则明确说了，“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万个读者就有一万种三国武将排名”。

这也就触及到一个更根本的命题，即当我们阅读一部作品时，如何考虑一个读者的自由阅读解说权限，和来自作者意图的制约。

拿眼前的例子来说，将三国里大量的武将搏杀叙述，拿几个标准全部贯穿下来，去换算分析，然后将体系化的分析结果，说成是罗贯中的本意，其实相当危险。

年画马岱、魏延

因为若从作者创作这个维度来立论，更接近真相的看法倒可能是，小说写长了，总难免出现这样那样的漏洞。

试拿《水浒传》为例，请问，白衣秀士王伦的武艺有多高？读过《水浒》的人，大概没人会觉得这还是个问题，因为答案很简单，就是本领低微，王伦被林冲火并杀掉时，连起码像样的反抗挣扎都没有。

但是且慢，《水浒传》中不是还有王伦劝斗这一情节么？说的是林冲乍上梁山，为王伦刁难，不得不下山取投名状，前两日未得如愿，第三日又和小喽罗下山过渡，黄昏时等来杨志，两人正斗到分际，“只见山高处叫道：‘两位好汉不要斗了！’林冲听得，蓦地跳出圈子。”

喊话的是王伦，这一声喊，按书中说法，是于山高处喊的，那么林冲此时是在哪儿与杨志恶斗？书中也说得很清楚，是和喽啰下了山坐了船渡过水泊后才到的林子里，而围绕梁山的八百里水泊是何景象，书中也交代过，林冲一来时只见“山排巨浪，水接遥天”。

就是隔着这样一重八百里水泊，王伦于山顶一声喊，居然能远远飘过水泊送到林冲耳边，放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也是神话一般的骇人内力了。但问题是，若此说成立，有如此惊人深厚内力的王伦，怎么就那么轻易地被林冲给宰了呢？

其实这类情节漏洞，《水浒传》中不止一处。被视为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的《红楼梦》，也有各种情节矛盾之处。当代武侠小说大宗师金庸的武侠之作里，情节漏洞同样很多。

可见，长篇小说创作，百密一疏，是常有之事。更何况现在见到的古代小说，还有复杂的成书过程留下的种种化石痕迹，一部作品中的文字，很可能是不同时代不同写家的文字混合而成，不考虑这些前提，将现代人对作品做封闭阅读后得出的一些精密化体系化的结论，断然说成是作者本意，十分危险。

戴敦邦绘王伦

但古人也早就说过，作者未必然，读者未必不然。也就是说，根据作者是怎么想的去读作品，是一种读法，但这并不是唯一的读法。文学作品的解读，本就不必全倚赖对作者意图的推定，只要不坚称自家解读就是作者本意，那么自由阐释，只要能自圆其说，就完全可以接受。若形成趣味，则更无形中为作品“增值”，用这样的眼光去看春阳此书，就可以见出几种优点：

首先，春阳很明确，自己读出来的，和罗贯中是怎么想的，完全可能是两回事，春阳明确表达了这样一种看法；

其次，即使从作者创作的维度去看，罗贯中写三国，下笔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武将武艺高低的预设。有没有精密的体系化的预设是一回事，大致的武艺等级档次预设，肯定还是有的。

而春阳又通过版本比对，雄辩地证明了，毛宗岗，这位《三国演义》现今最流行版本最后的写定者，确实做了使全书的武艺叙事更加自洽的修改，确实更有利于今人做体系化分析，因此在作者意图这个维度，春阳的分析也获得了一定支撑；然后，就要看材料整理的细读功夫和趣味解说能力了，而这两方面，春阳可以说出类拔萃，因此，读来十分引入入胜。

毛评本《三国演义》第一回

最后，春阳还将比较的视野，扩大到了史书《三国志》、元代《三国志平话》，和今人评话以及当代电子游戏，贯穿了《三国演义》的前世今生，更令人大开眼界。

对三国武将进行排名的意义，春阳总结为，可以锻炼文本细读能力、信息挖掘能力、规则制定能力、大数据思维、严谨思维和逻辑思维，可以带来思考的快乐。读过此书，觉得此说大有道理。

因此，本人的饶舌还是就此打住吧，敬请读者诸君，自行领略赏读春阳君精彩的解说。

孙勇进

2020.6.18

三十年的兴趣，十年的打磨：

——《三国武将排名》（增订本）创作手记

赵春阳

在刘慈欣的科幻小说《球状闪电》中，主角的父亲向他传授度过美妙人生的秘诀：“你选一个公认的世界难题，最好是只用一张纸和一只铅笔的数学难题，比如歌德巴赫猜想或费尔马大定理什么的，或连纸笔都不要的纯自然哲学难题，比如宇宙的本源之类，投入全部身心钻研，只问耕耘不问收获，不知不觉的专注中，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所以，美妙人生的关键在于你能迷上什么东西。”很幸运，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迷上了一个问题：三国武将排名。

《球状闪电》

三国武将排名，也叫武评，目的是为《三国演义》中武将的武艺排个名次。在各大三国论坛中，三国武将排名是讨论最热烈的三国话题。

为什么非要排个名次呢？因为这是人类的天性。

小时候，每个班都会排一排哪个男生打架最厉害，也会排一排哪个女生长得最漂亮。而老师和家长最关心你期末开始考了第几名。

成人的世界也充满排名。这个月，公司的销售冠军是谁啊？这学期，哪位老师获得了教学竞赛一等奖啊？

哪怕是虚拟世界，我们也禁不住要排一下。

《三国群英谱》

《圣斗士》中，十二个黄金圣斗士谁的小宇宙最强啊？

《射雕英雄传》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谁的武功更高啊？

排名并不是现代的产物，我国古典小说中，甚至有一个“榜文化”。

《水浒传》中，有一百单八将的好汉榜。

《红楼梦》中，有三十六位金钗的警幻情榜。

《西游记》中，有六十三位神佛的神佛榜。

《儒林外史》中，有五十五位读书人的幽榜。

《镜花缘》中，有一百位才女的百花榜。

《封神演义》中，有三百六十五位神仙的封神榜。

但是，《三国演义》中，并没有武将排行榜。

这是个遗憾，也是个幸运。

试想，如果《红楼梦》的全本找到了，还会有红学吗？如果维纳斯的断臂找到了，还会如此优美吗？

正因为罗贯中没给出武将排名，才让这个问题变得开放，才会有人不断探索。

三国武将排名，并不是严肃的学术研究，很少在学术论文或学术专著中出现。但是，这个问题非常适合作为学术研究的入门训练，是很多学者研究三国的缘起。

三国泰斗沈伯俊先生在《沈伯俊说三国》一书中曾说，他小时候对三国的兴趣“无非是人物的姓名字号、形貌兵器和武艺排序”。学者董志新先生在《毛泽东读三国演义》一书中回忆自己小时候常常“与哥哥争论哪个大将武艺高”。

《沈伯俊论三国》，沈伯俊著，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看《三国演义》最关心的并不是谁会统一天下，而是武将们的武艺高低。我大伯也喜欢三国，他告诉我：“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至于为什么这么排，大伯也说不清。

学生时代，怀揣对三国武将排名的追问，我看了无数遍《三国演义》和《三国志》中的武将传记，三国研究专著也看了几十本。

大学毕业，我有幸成为了一名高校教师。2007年，在单位开了门四大名著的选修课。讲三国时，学生们最感兴趣的话题也是三国武将排名。

为了教学，更是为解开自己心中的疑问，2012年，我开始深入研究三国武将排名。

随口说出一个顺口溜很简单，但给出一个有理有据、逻辑清晰的武将排名不容易，需要做到一下两点：

1. 充分挖掘书中的单挑数据

2. 制定逻辑严密的排名规则

《英雄的棋局：三国军事地理大势》

前者需要文本细读，挖掘书中每一场单挑，是文科思维。

后者需要深入思考，寻找武将单挑的规律，做罗贯中宇宙的牛顿，是理科思维。

前者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后者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好在有兴趣，做起来也不觉得累。

大约用了四年时间，在2016年，《三国武将排名》第一版在中国财富出版社出版了。

此后的几年我的学术研究重点完全转向了三国。不谦虚地说，我还是有一些进步的，对三国武将排名的的理解也更加深刻。2019年，我想把老版修订一下。但是，当我重读老版时，我感觉脊背发凉，写的实在太差了，愧对读者！于是，修订变成了增订。说增订可能也不准确，基本上，相当于重写了。相对老版，增订版主要有两方面的提高。

第一，文本挖掘更加细致。比如，对于《三国演义》中的狙击手，老版只写了13位，但这版写了42位；对于《三国演义》中的战马，老版只写了10种，而这版写了21种。另外，挖掘出了很多老版没有的内容，比如武将斩将榜、14位兵器达人（换过兵器的武将）等等。对于武将排名，老版只排了十大武将，但这版不仅排了优秀武将，甚至对五关六将、韩家五将的强弱都进行了分析。

第二，排名规则更加理性。对于《三国演义》，我提出了三国武将排名三大定律和六条补充法则，《三国演义》武将排名都基于这些定律和法则。对于《三国志》，我采取了量化积分的排名方法，由武将战绩的总分决定武将排名的高低。我希望用数据和逻辑代替阅读感受和个人好恶，给出更加客观公正的排名。

《赵云：完美武将》

当然，我不奢求读者认同我给出的排名，我的排名只是我给自己的答案。而且，三国武将排名重要的并不是排出的名次，而是探索的过程。把《三国演义》当成一个虚拟的宇宙，寻找罗贯中宇宙的运行规律，成为罗贯中宇宙的艾萨克·牛顿，才是最迷人的。

2022年，《三国武将排名》（增订本）出版了，距离我深入研究三国武将排名，整整十年。从小时候大伯告诉我“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算起，整整三十年。正如刘慈欣在《球状闪电》里写的那样，“不知不觉的专注中，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我希望，《三国武将排名》（增订本）可以让更多少年，像三十年前的我一样，爱上三国，爱上读书，爱上思考。

赵春阳

2022.1.1

作者简介

作者的三国书架

赵春阳，大学教师，主讲四大名著，沈阳市作家协会理事，中国民主促进会会员，著有《三国武将排名》《三国群英谱》《完美武将——赵云》《英雄的棋局——三国军事地理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