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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当时案件的警察回忆:「白宝山办理户口的一年半时间里,作案十余起,杀了 15 人,而他的户口批准日,赶巧儿是他的最后一案,就在杀掉同伙的前一天。那会儿,户口办下来了,但距注销它的日子也已经不远了……」
宾馆附近,来了一老一少,他们各自提个大包。走到俄式餐厅附近时,突然他们不动了,两人在一根电线杆子底下蹲下。他们放下提包,旁若无人地数钱。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掉以轻心意味着什么,就像两只小兔子,在狼口散步,此时此刻,不远处有两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不放。
也就半分钟的样子,一个男人光天化日下举枪就放,这颗子弹射进了数钱人的心口,人当场死了。另一个凶犯跟着也开了一枪,不巧的是子弹卡了壳,没响。虎口脱身的幸存者,吓的一边哆嗦一边提起蓝包,朝边疆宾馆里跑去。杀人者边追,边连放两枪打倒了宾馆保安。卡壳的凶犯把死的那个的钱,装好背在身上。
毫无悬念,拿钱逃跑的那个也被击中了,他死在东楼前的汽车夹缝里,杀人者把那个装有几十万元人民币的蓝格包背在肩上,叫上同伙开始逃跑。
时间退回到五天前,那是 8 月 14 日,白宝山和他的同伙吴子明去了乌鲁木齐,目的就一个:藏枪,当晚,两人返回石河子 147 团场。四天后,白宝山和吴子明带着 81-1 式自动步枪和五四式手枪,再次来到边疆宾馆。此时已临近「乌鲁木齐对外经济贸易洽谈会」开幕的日期。当天白宝山和吴子明到达的时间太晚,边疆宾馆快要打烊了,所以他们没有遇到「肥羊」。藏好枪后,两人用吴子明的身份证登记,在附近住了下来。
得手后,他们迅速返回 147 团场。按白宝山的计划,这笔钱目前不能动,至少要放到一个月后再去拿,否则,他们将很危险,但吴子明不这样想。这让白宝山觉得吴子明的贪财和短视。
他想除掉吴子明。
白宝山不动声色地对吴子明说:「我同意过几天去取钱。不过,咱们两个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咱们分开了,谁也做不成事情。」吴子明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团伙内讧,白宝山将吴子明灭口焚尸,携巨款回京
「吴子明跟弟弟说:他要是一个月不回来,可能就不在人世了。并留了后手,把白宝山和他女友谢宗芬的家庭地址写下来,交给他父亲。」
紧接着,白宝山和吴子明冒险跑了趟乌鲁木齐。这天是 8 月 22 日,这一路警察盘查的很严,他们根本没办法把那么多的钱带回石河子。两人找到埋枪的地方,长枪无法携带,白宝山把手枪挖出来,别在身上,然后他们原路返回。
这次吴子明也没别的话好说,他同意了白宝山的方案:只能跟着他去北京,只有这样才能把钱带出乌市。第二天他们就开始做离开新疆的准备。白宝山提出:「走前,想到天池玩两天。」都什么脊骨眼上了,还有心情玩,这时吴子明对白宝山有了警觉,他知道恶魔要动手,谁也拦不下。
8 月 25 日,白宝山、吴子明、谢宗芬早上6点悄悄起身上路。事先,白宝山带好一把锤子,买了一小瓶二锅头,把酒倒掉,装上汽油。爬山爬了近两个小时,休息的时候白宝山趁吴子明不备,照着吴子明的后脑恶狠狠地砸了下去。吴子明没有立即毙命,他吓坏了,惊叫着连滚带爬朝山下奔去。白宝山这时候不得已掏出枪来,边追边开枪射击,他的枪法很准,吴子明一头栽倒下去,白宝山歹毒至极,他仍怕吴子明不死,又用铁锤朝吴的头部猛砸一阵,直到把颅骨打到塌陷,才满意。
大约四到五分钟,白宝山拿着吴子明的军用挎包、匕首和他杀害吴子明的铁锤,回到山上拿出了装汽油的小酒瓶。随后白宝山返回到吴子明尸体旁,把吴子明的身份证翻出来,把手表撸下来,然后把汽油倒在吴子明的脸和上半身上,用打火机点着了。
白宝山直到看着吴子明的脸碳化了,牙齿露出,这才离开。他把吴子明的身份证等物埋在另一个地方。
回到乌鲁木齐,他们用谢宗芬的身份证在一家铁路旅店住下。白宝山带谢宗芬先到火车站,花高价买好了第二天去北京的卧铺票。第二天早晨,两人先去新疆大学挖出埋在那里的 130 万元,随后又到埋枪的地方,把枪的部件拆散,分别埋在一处放废料和保温砖的狭窄夹道内。
上午 11 点,白宝山拿出事先买好的两件军用马甲,他让谢宗芬把马甲拆开,把钱一捆捆缝进马甲里,然后每人一件穿在身上。发车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白宝山把短枪里的子弹压满,余下的子弹裹在身上。他们这一次又顺利通过了火车站检验线。回北京后,他把 11 万交给谢宗芬,并让谢宗芬回四川老家避风。谢宗芬走后,白宝山立即后悔了。毕竟这个女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他决定,等谢宗芬回来,他不能手软,把她也干掉。
审讯室内的狂妄——
白宝山的供词是这么叫嚣的「我想好了,法律这样判我,我出去了就杀人,杀那些受法律保护的人,法律判我 20 年,我出去杀成年人,法律判我无期,我杀不动成年人,就去幼儿园杀孩子,直到杀不动为止」
猖獗至此,视法律为空气的狂妄之徒,可悲的是他走在自掘坟墓的路上,却浑然不自知,或许有那么一刻,他也曾后悔过,回想起自己还没走上罪恶道路的那段日子,苦是苦了点,但安稳,踏实,那至少是一个人的生活,不是鬼样残生。
犯罪心理:
为何报复社会?为何心狠手辣?
如他说,第一,他对前罪的判罚不满,认为偷苞米打伤人被加判 10 年徒刑不公平;
第二,女儿的来信使他深受刺激,发誓要为他们抢劫三百万,让他们过上富裕日子,过往的经历扭曲了他的价值观;
第三,派出所没给他办理户口和身份证,使他无法生活。
这三条中,第一条形成了他的思想基础。第二条成为激发他犯罪的动力,第三条只是个诱因。
可悲的是,像白宝山这样孤僻而固执的人,他智商高、体能充裕、内心残忍,这就更为可怕,对社会和他人形成极大的威胁。
亲情犹存,爱家人也害了家人
白宝山也有他的两重性,他对待他的母亲和大弟时仍保持着一份亲情。
再有,在他刚刚出狱的时候,对生活还曾抱有过一段短暂的希望。20 天后,他抢了热电厂武警的步枪,这个希望就彻底泯灭了。
玩枪的野心天生自带,小偷小摸变成故意伤害
白宝山的性格沉闷,大家对他印象也不深,好像是个可有可无的家伙。入狱前,白宝山是石景山区第一电碳厂的一名装卸工。这样一个存在感极低的人,倒有一个高调的兴趣,那就是射击,那时候厂里民兵搞训练,白宝山参加过一次实弹射击,用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打靶,每人打三发子弹,他居然打了个优秀。从此他就像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开始千方百计向亲戚借气枪,宝贝一样抱在手里,下了班就到附近的林子里打鸟。一年的业余练习,他的枪法十五到二十米内,枪响鸟落,弹无虚发。他后来对打枪痴迷到什么程度呢?可以夜里不睡觉,专心瞄着打老鼠。
一个人的日子好过,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白宝山结婚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听起来美好,可穷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块巨石。这让原本就内向的他更加阴郁,「蔫大胆」要么不作死,要么就往死里作,婚后他不考虑老婆,一对龙凤胎儿女的前程,开始是小偷小摸,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渐渐地他发展到偷大件自行车,甚至伙同别人到工厂盗窃生产原料和成品。
1983 年,他因盗窃人家几件衣服,被判了四年。服刑期间公安机关还有重大收获,原来他还有其他罪行。当年,他盗窃了人家一书包玉米,被人发现,厮打之中他用木棍打了对方头部,这是抢劫罪,于是改判加刑,变成了有期徒刑十年。这是他过不去的一道坎儿,也是他内心的一个永存的阴影。
女儿的信竟然成了白宝山犯罪的导火索
白宝山接到十岁女儿的一封来信,女儿在信中向他诉苦。想念他,也有对生活的抱怨,这时候已经是 1992 年了,他被遣送到大西北,在新疆石河子新安监狱服刑。白宝山读完信后痛哭了一场,发誓要让两个孩子过上好日子。可人在服刑,哪有什么法子改变现状。于是,白宝山等,现在做不了不代表以后不行,他着手做着各项准备工作。
他很清楚要作大案,没有文化是不行的。在监狱里他拼命学习,坚持把文化课学了下来,后来已经达到能读书能看报的地步。那话怎么说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后来白宝山发现一个问题,在他预想的那些案件里,武器是第一位的。白宝山爱枪,他想要的不是普通的枪,他需要火力猛、威力大又携带方便的。还要有车,有高超的射击技术和驾驶技术。但现实是什么?监狱里不可能搞到枪,也无法学习驾驶技术,但他可以把时间用在学习枪械知识,以及收集子弹。
如何学习枪械知识,哪里能弄到子弹?这些天方夜谭的事,在当时他的处境里不是全无可能。
那个年代,新疆的劳改监狱把犯人分为「收监犯」和「零星犯」。部分零星犯夜里不收监,又叫外宿犯。所以他们有单独与外界的农牧民接触的机会。可以用这个机会弄到步枪子弹、机枪子弹和手枪子弹。子弹有了着落,接下来就是怎么用枪了。这一点上,他充分利用了服刑前曾在某军事单位工作过的室友。据这位室友回忆,白宝山对各种型号的枪支都有着浓厚的兴趣,求知欲极强。
狡猾的白宝山,利用自己不善言谈的性格,把自己伪装起来,在一个时期内,他在监狱里屡受好评。暗地里谋划着黑暗计划。
93 年年初,经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即石河子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他被减刑一年,这是白宝山来到大西北的第三年。在狱中他不光到处搜集子弹,研究枪械知识,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了两个人,成了名副其实的杀人狂徒。
杀狱友,牛棚埋尸
1993 年 9 月的时候,同期服刑的李宝玉突然失踪了。狱方第一时间对失踪事件展开调查,按理说,他还有一年就服刑期满了,常理来看,犯人在这时候实在没必要铤而走险越狱,并且,李宝玉也没带走任何东西,这个案子虽然存在许多疑点,可因找不到其他证据,事件最终仍以李宝玉脱逃定案。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白宝山对李宝玉的去向心知肚明。
在李宝玉失踪一周之前,二人发生了争吵。李宝玉打了白宝山一拳,白宝山没有还手。李宝玉说:「是爷们儿你也犯把脾气给咱瞧瞧,别净给北京人丢脸。」白宝山说:「行,你等着,这几天我就犯把脾气给你看……」事情到这也就完事了。李宝玉根本没把老实人白宝山的话放在心上。
可白宝山那边呢?第二天就开始计划了。他开始挖坑,什么坑?当然是李宝玉的葬坑,这个坑位于牛棚后边,长宽各一米,深大概两米,然后,为了做诱饵,他把二百元钱塞到牛棚的墙缝里。准备好一切,就去下钩了。
这功夫,另外一个服刑人员傅克军放牛去了,白宝山来找李宝玉,说:「我的钱藏在牛棚里,抠不出来了。你帮帮我,弄出来我请客。」李宝玉天真的以为这是白宝山在讨好自己,就跟白宝山走进了牛棚。他问:「钱在哪儿?」白宝山指了指墙缝。李宝玉低头往里边瞅,钱卷成一卷,果然在墙缝里,用手指是抠不出来的。他找到半截细铁丝,弯个钩儿,猫着腰钩钱。这时白宝山站在他的身后,摸出事先准备好的铁锤子,对准李宝玉的后脑就是一下。李宝玉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白宝山抡起铁锤,对准李宝玉的头部连续又打了四五下。然后,把他的尸体扔进他事先挖好的土坑里。
身边人遭殃,灭口这事有再一就有再二
次年的三月份,傅克军再次失踪。这次引起了中队的警觉和重视。毕竟,距李宝玉失踪仅半年时间,失踪戏码再次上演。
这次失踪被上报到狱政科和 142 团场派出所,上边的人当天就检查了他们的住处还有牛棚,发现了墙壁和顶棚上的点状痕迹,经化验确定是人血也夹杂着鸡血,同时,在傅克军的床铺底下,找到未被带走的七百元人民币。
同时有人反映,21 日清晨,看见白宝山在院里烧棉被或大衣样的物品。此外,中队还在牛棚的顶棚上,搜出步枪子弹、机枪子弹和手枪子弹共 95 发。因出事当天只有白宝山与傅克军两人住在牛房,白宝山自然成了重点嫌疑对象。
这次失踪事件是 22 日晚上,白宝山报告给中队,他说,「傅克军自 21 日外出至今未归。」当晚,中队长安排另一名姓唐的犯人住进牛房。夜里,唐某躺在傅克军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气味。他伸手在土墙上抹一把,觉得腥乎乎的,打开灯一看,发现墙上有许多像喷射状的点血。
拒不认罪的白宝山拼死狡辩
「子弹是我藏的,人失踪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
3 月 20 日深夜,傅克军睡得烂熟,一个身影低着头看他一阵,猛地举起了铁榔头,狠狠地砸在傅克军的脑袋上。傅克军长哼了一声,就没了气息。在此之前掩埋傅克军的尸坑已经挖好,打死傅克军之后,这个影子拿着铁锹出去又把土坑整理了一遍。再返回牛房,把他吓了一跳。傅克军又活过来了,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木床上。他迷迷瞪瞪似乎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一瞬间又是一铁榔头砸过去,因用力过猛,半个榔头砸进傅克军的脑壳里,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被褥和枕头,整个杀人过程都没有开灯。
杀人动机是什么?监狱方面已经觉得失踪只是托辞,谁杀的,又是为何?如果是白宝山干的,他会因为啥下此狠手?傅克军他们俩的关系时好时坏,深仇大恨肯定不存在,按说白宝山不会杀人。
想要定罪,还要有证据,至少凶器尸首都要摆在眼前,狱政科怀疑尸体可能用马匹驮到周围的荒野里掩埋掉了。他们在监狱周边的可疑地段进行搜索,并动用了警犬,就是找不到傅克军的尸体,尸体去了哪里?
审讯工作持续了两周,白宝山态度死硬,只交代了藏匿 95 发子弹,拒不承认与傅克军失踪有任何瓜葛。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法给白宝山定罪。傅克军失踪案只能作为「悬案」挂起。
埋尸体的土坑其实就紧贴着牛棚的墙根挖下去的,距墙皮不到半米远,挖了两米深。处理了尸体他才觉得这事做得有漏洞,他弄出了血,傅克军的被子、褥子、枕头上到处都是血。他坐了一阵,便把染血的铺盖抱出去,点火焚烧了,用沙土把灰烬埋了起来。凌晨时分他又在牛棚周围搞了卫生,洒上水。
因傅克军案,白宝山被单独关押了 125 天,写过保证书后,继续回去放牛。1996 年 3 月,他如期提前一年获得释放。11 天后,白宝山回到北京。
之前搜出的白宝山违藏子弹,被劳改中队没收了。在他重新获得「自由」之后,利用恶劣天气里附近牧民的羊群误入监狱草场的机会,他把羊扣住,要挟对方。作为交换条件,他从牧民手中弄到了三包步枪子弹 75 发和 50 发手枪子弹。子弹埋在水渠附近,释放后,他把子弹挖出,带回了北京。
诱发更大的罪恶
白宝山的归来给家中带来了许多麻烦。住房是首当其冲的问题。他被判刑后,妻子与他离婚后,带着两个孩子改嫁他人。他无处居住,最初几日,白宝山住在母亲家,他打算做点小买卖,还想学开车,但这都需要他先把户口落下来。见到负责户籍工作的片警,白宝山呈上释放证和有关材料。片警接过材料说:「户口马上办不了,起码要等半年。」白宝山口吃,一着急就更口吃,他结巴着顶撞了一句:「我有释放证,为…为什么还要再等半年?」片警说,「你要是这样讲话,那就再等两年。」办户口成了他的心病,在此之后,他一遍遍地跑派出所,开证明,冲洗照片,填写表格。但办户口被一次次地推延,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罪不惊人死不休
抢武器是白宝山罪恶的开端
白宝山出狱时曾为自己设计出路,他要抢劫武器,在他仇恨的意识里,抢到武器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死那个片警。不久之后,北京石景山磨石口后边的小山上,时常出现一个穿着绿军服的高个子男人。他在山道上锻炼跑步,并在一些军事机关驻地周围潜伏下来,静静地观察他的目标。
1996 年 3 月 31 日晚上,白宝山跳墙进入电厂,抢走了哨兵的「五六」式步枪,原本他并没想当天动手,他是来踩点的。但他遇到了好机会,值勤哨兵因身体不适,蹲在地上呕吐。见此情况白宝山马上从地上抄起一根粗铁棍,恶狠狠打向哨兵。待哨兵昏过去后抢了枪,他就跑了。搞到枪,白宝山反而冷静下来。他想,杀掉那个片警,他的户口问题也解决不了,还会暴露他自己,那就不如先干点别的。
五六式步枪目标大,不好隐藏。他在附近的山上挖了个洞,把步枪埋了起来。白宝山打算利用长枪再搞短枪。
长枪不便,换短枪,疯狂枪杀哨兵巡警
疯狂的白宝山已经杀人抢枪成瘾,4 月 7 日晚上他又袭击了装甲兵司令部留守处,开枪打伤了哨兵余启明。但他不知道哨兵挂着的是空枪套。次日深夜,白宝山雇了一辆黑面的,企图转移枪支继续作案。当面的驶到石景山高科技园区石兴大厦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突然遇上了防暴大队的巡逻车。白宝山见势不妙,跳车逃跑,并连开九枪,打伤了三名巡警。
恶战后,白宝山停止了在石景山区再次作案的企图,但他并没放弃「搞短枪」的目标。白宝山二姐在房山县某农场工作,他看望二姐的途中经过八一射击场,偶然发现这里的哨兵佩带着短枪。4 月 22 日凌晨他再次行凶,打死了八一射击场哨兵赵长文,抢走了手枪枪套和空弹夹。
四案连发,政府高度重视
白宝山打死哨兵 1 人,打伤军警人员 6 人,连续作了四案,这是建国来最大的一案。中央领导指示要北京市公安局尽快破案。北京警方立即成立了联合专案组,全局各警种、各部门密切协作,投入了紧张的侦破工作。
案情追踪解析
根据警方现场勘察,可以确认的是三次枪击使用的均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与高井电厂被抢劫的枪支枪种相同。弹底标识均为 75-81,从这点说明歹徒获取子弹的途径比较单一。两处现场的子弹,发射自同一支步枪。专案组在兵器部门的帮助下,终于查清了这批子弹的来龙去脉。这批子弹主要分发给了新疆的阿克苏、吐鲁番、石河子、奎屯等地区。专案组立即派人到新疆了解子弹管理情况,但因子弹数量过大,分布面广,且下发时间长,无法进一步划定核查范围。
同时,歹徒有高超的射击技术,对军用武器熟悉,从持枪和跳跃的姿势上看,像受过专门的军事训练,因此可能是受过警方打击的罪犯,可能有过服役史,有接触军用武器的经历,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通过对黑面的司机所提供与歹徒对话情况的分析,对方说的是北京地方话而不是普通话。犯罪嫌疑人的活动范围及居住地在石景山区之内,另一起案件发生在丰台西部,距石景山区并不远,而且交通方便,其中「重中之重」,应该在 337 路汽车总站附近。
明确了侦查范围,专案组决定在 337 路总站五公里范围内,进行地毯式排查。然而,一无所获。就在警方紧锣密鼓地行动时,白宝山戛然停止了在北京的一切活动。他把目光转向了外地。白宝山回想起小时候在徐水老家的情景,他记得村子附近就有一家兵工厂,文革期间造过枪,这成了他的新目标。
徐水抢夺半自动步枪
1996 年 7 月,白宝山从北京木樨园长途汽车站乘车前往徐水。汽车到达徐水县,出了县城大约三四里地,白宝山发现一处兵营的哨兵身上背着折叠式自动步枪。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种枪他没见过,枪身较短,金属枪托可以折起,携带方便,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武器嘛?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他决定抢。
从下午到晚上,白宝山没离开兵营左右,他选择好了潜伏地点和射击位置,确定了进入路线和退出路线。白宝山对地形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当他确信把一切都安排清楚了之后,于当天晚上返回了北京。从第二天就开始下雨,一连下了三天。白宝山觉得,他运送武器的时机到了。白宝山把半自动步枪用塑料布包好,绑在自行车大梁上,先到良乡镇,在这里搭上了去保定的汽车。为应付突发事件,他在枪里压满了子弹,其余子弹全部用布带子缠在身上。
到徐水后,他把包着塑料布的步枪,埋在了靠近兵营的一家水泥管厂与果园的附近,子弹埋在了另一个地方。准备好一切,两天后白宝山再次来到徐水。等着天色黑透,他取了枪,戴上了手套,避免在弹壳上留下指纹。然后,他在夜幕掩护下,按照之前的路线计划,悄悄进入距哨兵不到十米的预定射击点,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在那里整整趴了四个小时,直到凌晨……
通过他的观察,这个哨位上值勤的哨兵有三人。他知道下一班换岗的时间已经临近。两个哨兵站在外边的岗台上,另一个哨兵站在大门口,岗台距大门有 15 米。现在,那个哨兵出来了,也站到岗台前,是时候动手了。
举枪瞄准,那个哨兵应声倒地不动了。背枪的哨兵开了一枪,他一转枪口又朝背子弹袋的兵打了一枪,那个兵也不动了。他正要朝第三个兵射击,就发现那个兵已匍匐着进了大门,他瞄着那人连开三枪,没打中。
他趁着空档,把自动步枪拿到手。此时警报响了。他背着两支枪,猫着腰从原路跑回,沿预定路线向西跑过 107 国道,沿铁道朝徐水火车站方向走去。一直走到天快亮时,他把两支枪和子弹分别埋在废弃的土窑附近。然后他脱掉身上的绿军衣和绿胶鞋,换上圆领衫。早上 8 点,白宝山焕然一新,两手空空只拿着一个小包。坐上了回北京的车,那天是 7 月 28 日。
多起案件特征相似,警方着手并案处理
专案组通过比对分析,再参照物证样品,犯罪嫌疑人在徐水「7.27」案件中所用的枪支,与北京「3.31 案」被抢枪支一致,与「4.07 案」、「4.08 案」、「4.22 案」中用的枪支为同一支步枪。
仅仅一天时间,就把徐水袭击哨兵抢劫枪支案与北京市发生的四案并在一起。共同点明显,均为一人单独作案,犯罪嫌疑人有枪,作案手法相同,袭击对象、作案目标一致。
通过追踪,犯罪嫌疑人在果园留下的脚印,进一步为警方提供了嫌疑人的身高、年龄、体貌等方面的画像信息。
和女友摊牌,打消杀女友的想法
此时,白宝山仍觉得没有短枪十分不便,恰巧他的同居女友谢宗芬说她姐夫在四川一家兵工厂工作,这立刻引起了白宝山的注意。他在徐水已经弄到了一支自动步枪,他还想再弄一支手枪,但他明白北京不能作案了,徐水近期也不行,他想去四川,这一趟最后无功而返。
1996 年 8 月 27 日,白宝山和谢宗芬一起到了徐水,谢宗芬看到枪后,害怕起来,劝白宝山把枪扔了,白宝山不同意。但因为没有找到子弹,两人当晚返回了北京。之后把他在北京连续犯的几起案子,以及在徐水开枪打死军人的过程,都告诉了女友。
三天后,白宝山自己去了徐水。他不放心,惦记着那些没找到的子弹。不到半小时就找到了埋子弹的地点。然后白宝山把它们重新埋在铁道旁,距上次埋枪的地方大约 10 米。下午,他赶了回来。一星期后,他对女友说:「子弹找到了,你跟我把枪和子弹取回来。」两人下午出发来到徐水,挖出枪支和子弹后,白宝山把「81-1」式自动步枪装进尼龙包,将那支他使用过的五六式步枪重新包好埋回原处,子弹则全部裹在身上,后半夜两点半,他们返回北京。白宝山把自动步枪藏在了电碳厂三角墙外的山坡上。
白宝山是个多疑的人,要不要把谢宗芬除掉这个问题困扰着他。最后,他在住所后边的一个山头上为谢宗芬挖好了尸坑,并准备了埋人用的铁锨,余下的,就是何时动手、怎样动手的问题了。可是随着日子的临近,他犹豫了,后来干脆放弃了这个念头。
白宝山伙同女友拿枪开始抢钱
有了枪,他现在想的就是钱。白宝山到德胜门闲逛,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烟草批发市场,他在选择他的目标。
12 月 15 日,6 点钟他先到山上取了枪,把子弹压满,然后蹬车去德胜门,他把枪藏在德胜门外距烟市不远的一条死胡同内,次日,他徒步走进烟市。早上7点半。他没带武器,穿一件墨绿色羽绒服,戴着浅灰色毛线帽。然而,那家天天火爆的批发户今天没有开业,老板没来,伙计也没来,他的抢劫计划泡汤了。中午白宝山看见旁边烟摊上有个年轻女人在收钱,看上去有几万块钱。他觉得不能再拖了,于是迅速回去取枪,仅用 10 分钟。接下来他用黑洞洞的枪口顶到她的前胸。年轻女人下意识地把包抓紧,一嗓子喊出:「有人抢钱啦!」声音刚落,白宝山的枪就响了。此时,白宝山并没有跑。他看见有人呼喊,又往东边的街面上开了两枪,两名男子倒地。
之后,他飞快地钻进胡同,甩掉帽子,蹬自行车返回垃圾堆放场。他把包里的钱取出,用两个塑料袋装好,埋在垃圾场一角,枪埋在另一角,然后,他像没事人一样,骑车去天汇市场为谢宗芬进了点袜子。两天后,白宝山与谢宗芬一起去取了赃款和步枪。这一次他抢了 65170 元,给了女友 5000 元。此后白宝山再也没在北京作案。
去新疆的死亡之路,企图抢劫棉花款计划取消,找到帮凶
时间来到 97 年春节,白宝山说春节过后要带谢宗芬去新疆,骗家里说是陪谢宗芬回四川了。走之前他挖出抢劫的赃款,这笔钱他基本没动,他把其中的5万元交给大弟保存。余下的1万元,白宝山带在身上。
火车站进站口,行李包裹都要上X光检测线,那时候身上是不检查的。白宝山把枪藏在羽绒服里,顺利通过。两人下了火车,没在乌鲁木齐停留,当天就坐班车到石河子,然后倒车,来到紧靠乌兰乌苏镇的 143 团场。他想要弄子弹。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弹药库已搬迁,他决定去 1 团场找他的狱友和铁哥儿们吴子明。他问吴子明:「你在团里干警卫,一年能拿多少工资?」吴子明说:「也就五千吧。」白宝山说:「要是这样,你不如跟我干。」吴子明问:「你打算干点什么?」白宝山直截了当地说:「我想看看这里的棉花款,值得的话就干它一次。」一丘之貉,吴子明第二天就辞去了警卫工作,投靠了白宝山。他们以做棉花生意为名,开始踩点。
白宝山需要交通工具,于是写信给大弟,钱来了,他花 6000 元买了辆嘉陵牌摩托车,以吴子明的名义在 147 团场交通队上了牌照。有了摩托车,他们的活动半径扩大了。因为是淡季,他们不得不推迟抢劫棉花款的计划。
再次想要抢劫枪支
这么长时间白宝山并没过把他携带枪支的情况告诉他。过了好久他才向吴子明透露了一些北京的事情,自动步枪也给吴子明看了。白宝山说:「咱们一起做事,一支枪是不够用的,我们得想办法再搞一支枪。」两人一拍即合。
他们看准了一个目标,准备抢劫市郊奎屯驻军军事培训中心哨兵的「81-1」式自动步枪。袭击哨兵,白宝山在北京、河北已实施过多次。晚上 10 点钟,白宝山准备好枪支,压好弹药,两人一前一后向培训中心移动。这个地方路上行人稀少。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驻军培训中心大墙外,白宝山让吴子明在外面接应,他则携带着自动步枪翻墙入院,然后,悄悄向大门哨兵迂回靠近。他十分狡猾,从内部袭击哨兵能够攻其不备。可是这次很不凑巧,他被人发现了,抢枪的事,肯定不能再进行了。他没有答话,也没跑。他的自动步枪顶着火,对方赤手空拳,他并不在乎这个兵,快步朝大墙走过去。那个战士追了两步,喊:「站住,你给我站住!」白宝山不予理睬,走到墙边,动作敏捷地一纵身跳了出去。
戏剧化的是他们大约走了两三公里,来到奎屯郊外。这时候前边开来一辆吉普车,这车嘎吱一声停住了。车上下来两位巡逻的警察拦住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白宝山说:「我们是过路的,去乌伊公路。」民警说:「我们在执行任务,请你们把身份证拿出来,我们要检查。」吴子明立刻走过去接受检查,白宝山留在后边。这时候白宝山还没想开枪。他没有身份证,但吴子明有,编个理由总是可以搪塞过去的。然而,民警检查了证件,并没放过他们,又说:「请把你的包打开。」这下白宝山觉得,无论如何是混不过去了。他来不及取枪,来不及丢掉枪袋,隔着布袋就扣动了扳机。民警一见对方有枪,立刻一跃上车。吉普车本来也没熄火,司机见自己人上来,一踩油门猛地就开走了。他们俩也撒腿开溜。在荒无人烟的大戈壁中连续步行了 20 多个小时。
之后,白宝山突然想起距他服刑的新安监狱较近的 141 团场有个军械库。为此他们多次踩点,摸清周围环境及军械库的值班情况。这次他们把作案时间安排在白天,是想利用白天仓库无人值班的便利条件。他们准备工具,把大门撬开,两人请锻工用六棱钢打了两把撬杠。时间来到案发当日,7 月 5 日,下午六点,两人从树林子里出来,一前一后走向军械库,白宝山拿着撬杠,动手撬门,吴子明在后边的墙角上做掩护。此时,有位老汉路过,他必须加快行动的速度。成功进院后他就端起了枪,他的枪法的确很好,两条狗都被击穿心脏,然后,白宝山、吴子明迅速撬开 3 号库房的大门,库房里并没有枪支弹药。1 号库房也没有。
逃跑这一路两人整整走了一晚。凌晨四点左右,他们遇到了一个行人,因为这个行人看到了他背着枪,他顿时起了杀心,随后他开了枪,又补了一枪,受害人被打得脑壳开裂。白宝山检查死者的衣兜,翻出他的身份证,然后和吴子明在戈壁上挖了个坑,把人埋了。
弹药库被撬案情追踪
警方认为,这是一起治安事件,不一定是刑事犯罪。当事人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打狗吃肉,再就是对方是奔着武器弹药而来,但他们并不知道军械库已经搬迁。由于「7.5 案件」的性质不好确定,那么侦查手段和侦查范围也就都不好确定。他们锁定调查对象,一是公开使用枪支的人;二是能接触到社会上「黑枪」及有犯罪前科的人;三是身份复杂的人员。根据对现场子弹进行了鉴定,子弹弹底标志为「75-81」,应该是五六式半自动或自动步枪。根据采集到的鞋印判断,一个身高在 172-173 米,另一个应在 175 米以上。
搞不到子弹的白宝山,又开始想办法抢钱
「那里的人都是拿着提包麻袋装人民币的。」
此时,谢宗芬突然给他提供了一个重大信息。她说的地方是「边疆宾馆」,那里的生意可好做了。这个消息让白宝山精神大振,决定立即前去踩点。
次日一早,白宝山就去了乌鲁木齐。他们发现这边的生意人都很有钱,包里装满一沓沓百元的人民币,还有美金。白宝山心思懂了,第一步还是搞枪,一定要是手枪。两天后吴子明就为白宝山提供了一个对象,他名叫姜玉斌,家住在 147 团场,工作单位在 50 公里外的 149 团场,他是团场警务区的警长,找到了目标就是踩点。
1997 年 7 月 29 日,两人为了抢摩托车枪杀了农民王吉平,然后他们埋了尸体。8 月 7 日晚上,姜玉斌和同伴时春勇吃了晚饭,回到警务区宿舍看录像。半夜十分,白宝山推开进去,举枪就打。向左向右,先一边打了一枪,冲进去,每人又补了一枪。前两枪都打中了对方,时春勇当时就不动了,姜玉斌还在喘气,补枪之后也不动了。白宝山抢走他的五四式手枪,转身就朝外走。整个作案前后没超过一分钟。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成了临时指挥部,调查两名警察枪杀案
案情迅速上报到兵团公安局和自治区公安厅,专案临时指挥部迅速成立。两名人民警察同时被杀害,这在石河子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在自治区也绝无仅有。经过七天警方排查了 2953 人和 25 条可疑线索,
「8.8 案件」和「7.5 案件」有很大的差别。但所用子弹是一个型号,这难道是巧合?后经过技术检测,证实两案的子弹发自同一支步枪,至此,并案达成。
很快有了新的线索,147 团场第一中学临时工在打扫教学大楼后边的垃圾池时,捡到一个绿色塑料本,发现是姜玉斌的民警值勤证。姜玉斌没有把值勤证带回家的习惯。而且姜玉斌上班或回家时并不经过一中门口,他不可能把值勤证丢在那个地方,至此,147 团场列入侦查重点。
边疆宾馆发生了特大持枪抢劫案,震惊了各级公安机关,警方迅速出击
新疆案件与北京的「3·31 系列袭军袭警案」,无论在袭击对象、作案方式上都有很大不同,与北京「12·16 案」虽同属在市场上持枪杀人抢劫,但也有很大差别。作案地点横跨 3000 公里,而且,北京「12·16 案」的犯罪嫌疑人使用的是 81-1 式自动步枪,当时新疆在给公安部的电报中认定是五六式自动步枪。尽管如此,公安部五局出于对首都治安的考虑,也出于对案情的敏感,仍然提出了串并案的要求。两地案件串并的关键环节首先是对枪种的确定。
经过技术部门详细的比对和枪弹专家准确的鉴定,得出结论,枪种不是五六式自动步枪,是 81-1 式自动步枪。根据这一物证,完全可以将发生在新疆、北京和河北徐水三地的案件串联起来。
不久,一条重要线索进入了警方视线。
武警六支队支队长廉常保反映了一个情况:六支队有个复员的武警战士说,今年7月,有个他看押过的犯人找他要过子弹。这人是个已释放的北京调犯,要子弹回去打野猪,战士没给他。
办案人员立刻惊觉,对上了——北京调犯,已释放,又返回新疆,要子弹打野猪?北京哪儿来的野猪?办案人员马上派人对此事进行了核查。那人反映:「今年7月,跟我一起在新安监狱服刑的白宝山、吴子明来找我,问我刘保富的地址,我告诉了他们。白宝山是北京人,吴子明是147团场的人。」侦查员马上开车来到石河子监狱管理局,调白宝山和吴子明的档案材料。一下跟北京的案子联系起来了。
1997 年 9 月 5 日,警方找到吴子明的弟弟吴子兵,并把天池无名尸照片拿给他看,他说:「这个人就是吴子明。」接着吴子兵说:「他家里有个蓝皮笔记本,那里边有他们的地址……」这正是白宝山和谢宗芬在北京和四川的住址。
至此,案犯已经基本确定了。
最后的围捕:母亲的出现,让宝白宝山放弃袭警
新疆方面的侦查工作取得突破性进展,白宝山被定为重大犯罪嫌疑人,此线索被新疆警方以石河子刑警大队的名义电告了北京市公安局。北京市公安局专案组负责人傅政华通知石景山分局刑警队,根据新疆提供的线索,迅速缉捕白宝山。
得知白宝山的户口刚刚批下来,还未最后办理。侦查员决定以白宝山的户口问题为契机,把他带到派出所,适时予以逮捕。
随后,刑警大队和派出所民警一行四人来到北辛安白宝山的住所。白宝山不在,他们又来到模式口白宝山母亲家,敲开了房门。开门的正是白宝山,显然他毫无防备。片警说:「你的户口市局批下来了,是 8 月 25 日批的,你跟我们去趟派出所,把表格填一下。」
白宝山是个聪明人,一看来了四位警察,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白宝山说:「好吧,你们等我穿件衣服。」说着,他转身走过去,要拉柜门。枪就放在柜子的抽屉里,子弹顶着火。这个时候,白母推门走了进来,白宝山迅速放弃了反抗的念头。他穿好衣服,对母亲说:「没什么事儿,我的户口批下来了,民警同志要我跟他们去办户口,完事就回来。」然后,他跟警察出去,上了车。当晚的问讯中,白宝山态度十分顽固。9 月 6 日北京警方凌晨对白宝山的两处住所进行了公开搜查。搜出五四式手枪 1 支,枪号为 6538589,正是石河子被害民警姜玉斌被抢劫的枪支,搜出现金人民币 113 万元,人赃并获。
白宝山一共交代了犯下的 15 起案件,包括警方未掌握的 5 起。
9 月 2 日下午,回到老家的谢宗芬就开始还账,购物。她回家仅两天,手里的钱就花出去 3 万多,还剩下 77000 元。四天后,谢宗芬家来了几名筠连县公安局的人。一副冰冷的手铐已经铐在她的手上了。
谢宗芬一再包庇,她承认她认识白宝山,承认她和白宝山的关系,也承认她跟着白宝山去了新疆,但她隐瞒了白宝山的所有罪行。筠连县公安局从谢宗芬家搜出 7.7 万元赃款,谢宗芬说,这是她从北京回来时白宝山留给她做生意的钱。9 月 7 日,北京市公安提审了谢宗芬。她一下明白白宝山被捕,在强大的压力下她交代了。
盖棺定论:
本案轰动全国,惊动了警界军界,震动了国务院,影响远达海外。它被公安部列为 1996 年 1 号案件,1997 年中国十大案件之首,并被国际刑警组织列为 1997 世界第三要案。至此,震动了北京、河北、新疆的「京、冀、新系列枪案」的主要案犯已全部落网。
1998 年 4 月,枪杀无数无辜生命的罪恶之徒白宝山,在一颗子弹下结束了丑陋的生命。
白宝山的动机,更明显地是源于报复社会,从表面上看,这是一起由抢劫枪支到抢劫财产的蓄谋连续犯罪。但他十分猖獗地连续袭击军队哨兵和人民警察;他还残忍地连续杀人;并且在公众场合明目张胆开枪抢劫。
细致剖析,他所犯下的罪行是满足他报复心理的需要。白宝山性格孤僻、有严重的心理缺陷,由仇视社会转而仇恨人类。
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思路决定出路。任何一件成功的事情背后都有一个正确的过程和方法,更有一个正确的思路。所以,我们要把握好正确的思路,掌握正确的做事情的方法,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偷一书包苞米,厮打伤人,十年监狱生涯滋生仇视社会的种子,他几乎疯狂变态地抢夺枪支,为钱,为杀人,为和全社会为敌……最终这样的恶徒被法律严惩,走向人生末路,究其罪恶本源,不过是内心偏执的斜眼,无法正视自己的罪过,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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