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晓华：2022年中国经济增速大概率维持5%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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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18日至19日，由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阳）主办，中国人民大学全球治理研究中心、中国人民大学中美人文交流研究中心、巨丰金融研究院承办，北京巨丰金控科技有限公司、网易财经、一克纳米支持的在京召开。。。国家统计局原局长、巨丰投资首席经济学家邱晓华就“发现中国价值”发表主题演讲，演讲实录刊于2月20日“Economics一克纳米”微信公众号。

邱晓华

非常荣幸再次站在这里跟大家做一个分享和交流。

我想当下的中国经济大家有不同的见解，从悲观的角度来说主要是对中国2022年的房地产形势的一种判断，其次是对中国外贸出口形势的判断，第三是对地方财政支付能力的判断。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悲观的看法认为今年中国经济可能只能在4%左右的增长，但另一方面，乐观的是从中国经济在疫后的修复的进程来看，从中国眼下的潜在增长的能力来看，从政府的一系列的组合政策来看，认为中国经济还是能够保持5%以上（的增长）。

我的看法是什么？我想借用现在一句时髦的话叫“读懂中国，首先要读懂中国共产党”，借这句话来发现中国的价值。首先要发现中国人民的价值，要发现中国市场的价值，发现中国企业的价值，人民的创造力，市场潜在的能力，企业不断修复后的恢复能力。因此，发现中国价值首先要从我们的微观层面去发现，而不是只从宏观层面去发现。但从宏观角度来说我的看法是，要读懂中国的经济，首先要读懂中国的政策，短期看政策长期看市场，这是我对中国经济判断的一个基本的逻辑。今天和大家分享的是这样几点：

第一，如果说2021年国家公布的数据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也很令人振奋的，也可以有遐想的数据的话，我想1144表示着中国在疫后用两只坚强有力的双脚踏踏实实地站稳了脚跟。44是表示中国是能够不断地事事顺利和不断发达的吉祥数字，但不管怎么说，1144意味着我们站在了一个更高的台阶上，114.4万亿不是一个小数字，它让中国在世界经济的比重上涨了18%，让中国人均GDP越过了1.2万美元。

我曾经在多年前说十八大以后的三步走。第一步是1万美元，全面小康，那是去年我们就不提前实现了。第二步，2035年应当是2万美元，我们正在朝这个目标去努力。第三步，建国100年，应当是3万美元，那么我们离这个目标还有不少的距离。不管1万、2万、3万，其实它背后所要说明的是，中国老百姓逐步由相对的走向全面的小康，再从全面的小康走向一个相对富裕且更加富裕的历史进程。因此，我想从2021年的中国经济的回顾的角度来看，应当说我们的修复确实还是很有成效的，只是上下半年修复不是那么令人感觉一致，上半场修复确实是很强劲，18.3、7.9，平均增长12.7，下半场修复突然间放缓，三季度4.9，四季度4，平均下半场已经在增速5%以下了。

为什么突然间有上下半场各不一样的（情况），我想大家跟我的看法一样，一是疫情的冲击，三季度疫情散点多发，一下子对中国的市场形成了新的冲击和干扰，消费服务业瞬间就开始放缓了；二是极端的气候，进入夏季以后一些地方出现了多年少见的自然灾害，也给我们的一些产业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三是我们所谓的推进绿色发展进程中对双碳目标的执行，在执行进程中对人耗的双控，由于上半年一些地方完成任务不好，下半年一些地方在这方面加大了力度，因此采取了限电、计划安排电等一些行政措施，因此使中国多年不见的拉闸限电在一些地方重新发生了。这就给一些生产行业造成了新的影响。四是平台经济和房地产双整顿。平台经济的整顿，房地产经济的整顿，应当说给市场的预期，给产业的发展都带来了影响。我想这就是过去一年上下半场各不一样，但是总的趋势是在修复的路上。

现在大家要看2022，我想中央说我们面临的双重压力，需求收缩减弱，供给冲击一起转弱，需求这个因素主要是新冠疫情以及经济的放缓带来的所谓的消费与投资增长出现了相对乏力的情况，供给冲击主要是指科技短板对产业链的冲击，以及上游资源性产品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冲击。一起转弱我想主要是指对平台经济、市场的整顿使市场的预期发生了变化。2022年的双重压力一定是既会影响中国经济的发展，索性的是针对双重压力，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做了非常有针对性的制度安排和政策安排，因此，透过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我想今年我们看到了化解双重压力的政策的春风。

一方面在需求上，政府要在宏观政策方面采取更加积极有力度的政策，以保持市场的需求稳步回升。另一方面，我们看到了在供给层面要通过保供、稳价等形式来增加上游产品的供应能力，通过科技创新加大力度来解决或缓解科技短板的压力。在预期方面，我想对社会关注的五大政策和理论实践问题做了针对性的问题，应当说对缓和共同富裕，对双碳目标的执行，对资本的运行，对初级产品的供给，对改革开放的一些认识，应当说都会回到相对理性的角度来认识中国目前社会和市场预期发生变化的一些矛盾所在，可以预期针对性的恢复，对改善市场的预期还是有利的。

因此从政策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今年中国经济的底线是可以守住的，大家就要问，底线何在？我想，昨天我说这句话，北京市两会通过了一个政策目标，就是经济预期目标保持在5%以上，北京是中国的政策窗口，因此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我们看到北京这个会之前，在网易这个会上我就说过今年中国经济的底线很可能就是守住5%，可以预期今年的“两会”估计会由去年的6%以上调整到今年的5%以上，来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的区间。

大家可能会问5%以上有没有可能性？我想，从政策角度来说已经有足够的力度释放出这样的信号是有可能改善供需双方面的形势，改善预期的形势，这是不言而喻的，我们具体从供需双方面来看，目前可以预见到的4个方面的既定的、相对确定的因素：

第一，是新冠肺炎疫情冲击造成的最严峻的时刻，我认为在2022年是可以看到相对确定的比较明朗的改善的情景。

第二，地产调控所带来的最困难的形势，在今年政策的边际松动的调整下，也可能会触底回弹或者是触底回升，这种趋势也大致是确定的。

第三，是国家执行一系列的鼓励支持、刺激消费的政策下，疫情可以得到有效控制的情况下，市场的消费逐步回温的趋势也是大致可以确定的。

第四，是上游产品涨价的趋势，目前有望逐步回落也是相对确定的。

因此从这四个相对确定的形势来看，对微观层面的需求，供给的改善应当说是有相对促进的作用。

从产业的角度来看，我觉得目前大致可以见分晓的是农业已经回到了疫情前的常态水平，尽管今年还有气候的影响，但农业大致保持相对稳定的前景基本上是确定的，3%到4%的增长。工业总体上是已经修复到疫情前的水平就是6%左右，尽管去年三四季度有一些波动，但总体态势修复到疫情前的水平也是相对确定，6%左右，发展前景相对确定。服务业尽管修复程度介于60%到70%之间，今年逐步回到80%以上也是相对确定的。因此从农业、工业、服务业三大产业的角度来看，支撑5%增长的前景也是可以期待的。

这就是我想对2022年的大致的展望。

但确实不能否认在前进的路上还有三个不确定性：

第一，还是疫情时有发生的因素。尽管我说最严峻的时刻可能过去了，但是疫情始终像幽灵一样来影响我们，这在2022年还是一个相对不确定的，因此它对消费，对服务业还会造成一定的扰动，这点我们还是要充分的看到的。

第二，外部形势的变化。外部形势的严峻、复杂、不确定其实主要表现在两方面，第一方面是宏观政策的所谓的对立，中外宏观政策的对立，发达国家宏观政策在转向，中国宏观政策还在持续维持积极的基调，这种政策的不对称，有可能使得外部的市场，外部的经济运行会发生一些不确定性的变化，这是一个方面。另外，外部对待疫情的态度与中国疫情的对立，也是一个可能影响外部也影响内部的不确定性的因素。因为外部的疫情的态度是以病毒为伍，中国的应对态度是继续保持动态清零政策，因此可以预见外部的人流、物流、商品、资金流所谓的经济活跃度肯定是会比以往来得更加积极。因此有可能在整个供应链的恢复程度上得到比较好的修复，有可能对中国形成一定的竞争压力。而中国自身清零的政策继续坚持，那么固然对防治疫情，维护社会的稳定、保护人民的健康是有利的，但不可否认在对外交往方面会形成一道屏障，因此中国的对外经济有可能由于疫情的不同造成今年我们在外贸、外资两方面的一些不确定性，这是我们需要去注意的。

第三，我们政策的友好，政策可以见到春风的前景还需要落实，今年是一个政治周期的交替年，往往有可能形成双重的效应，一方面是积极的效应，新官上任一定要施展更好的表现，另一方面新官上任也有一个等待、观望的方面，因此我们需要注意防范的是政策在执行中落地不够扎实，进展不够迅速，因而影响了政策效应的发挥，这是三个方面的不确定性，我觉得还是需要注意防范的。

但不管怎么说，2022年，中国经济守住底线，维持一个5%以上的前景大概率是可以期待的，这是我要和大家说的。

第二个方面是市场。 市场在中国的2022年，我一直是这么看待的，如果说实物资产投资的黄金时期已经离我们渐行渐远，那金融资产的春天就离我们越来越近。从这个逻辑出发，我想2022年市场如果说能够让大家有更多的价值发现，有更多的价值的实现，那么应当说来自于资本市场。资本市场从两方面来看，一方面是债券市场，债券市场政策的信号很明确，还是要维持一定规模的债券的发行数量，因此在整个资本市场的运行中，债券市场还是值得投资者去关注的机会。

其次是股权股票市场。在这个市场里，我想在2022年应当说尽管大家还看到一些不确定性，还看到一些所谓的资本市场的阴影，但不可否认中国资本市场逐步走向一个慢流的前景其实是已经在逐步向我们招手了。慢流市场一定是一个长趋势，短期来看一定是一个结构性的市场，因此对价值投资来说今年是继续值得关注的投资机会。对估值修复的一些领域的投资的机会还是会向我们展现的。

从具体来看，我想可以关注一方面是科技创新这个板块，另一方面可以关注双碳绿色发展的板块。第三是可以发现大消费这个板块，从短期、长期来看，这三个领域都是投资的主题，值得我们去挖掘，只是赛道的选择和排头兵的选择而已，但大趋势这三个领域是投资者发掘价值、实现价值的主阵地，值得我们去关心和关注。

第三个方面是如何来缓解外部的压力、内部的压力。 我想对中国来说，有一方面的政策是需要完善的。第一方面是宏观政策需要进一步的改进，我认为在这个阶段应当加大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配合力度。加大政策的配合力度关键是要充分地发挥中央银行的作用。刚才朱部长说，美国在退出，我觉得中国应当是更加有效地发挥中央银行在整个中国经济发展中的所谓保持宏观政策积极有效的最主要的方面，因为目前来看经济的下滑、微观的困难，地方政府原有的问题已经使得现行的财政政策在前进的路上还是有多重的制约因素。但中央银行的货币政策在使用的空间，在使用的力度方面还是有很大的余地的。昨天央行的副行长刘国强在新闻发布会上讲的很好的观点是，央行的政策力度要比较快，向下走。在我看来中国央行的货币政策就应当在购买国债，在购买优质的上市公司的企业债券，股票方面要加大力度。这方面中国还没有做，中国其实完全可以加大力度，因为这是有效平衡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切入点，也是有效发挥宏观政策的发力点。第二方面，我们确实还应当在营商环境方面下大力度，进一步改善。实事求是地讲，这些年中国的营商环境有改善，比如说企业申办的门槛确实是比过去更宽松的，比如说第一宏观政策的敏感度比过去更有效了，但不可否认，我们在对待民营企业或者说是中小企业的金融服务方面还有很大的缺陷，还做得很不够，这方面需要进一步的改善。第二是对企业家的权益的保护这方面也还有工作需要进一步做好。第三是对宏观政策的稳定性也需要进一步的改进，绝对不能春夏秋冬宏观政策不同的基调，还是要让宏观政策相对稳定，这样对职场环境也是有比较好的作用。第四是中国经济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政府的作用，应当创造一个让政府机构工作的行政的工作人员更有责任、更有担当去做事的环境，而不能去懈怠，不能去不作为，这方面的问题要进一步解决。因此，我想市场营商环境按照国际化、法治化、市场化以及有效方面进一步的改善，这方面的潜力一定是对微观层面的活力的激发有巨大的推动作用。

一句话，让企业家能做事、能做成事。第二，让消费者能够消费也敢于消费。第三，让政府官员能做事也能做成事，这就是我的几点看法。

// 人大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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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阳）成立于2013年1月19日，是重阳投资向中国人民大学捐赠并设立教育基金运营的主要资助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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