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泰惊世传奇：古寺石佛历险记

鹭客社：守望共同的尘世故乡

1.

福建闽南海滨城区有个吃蕃薯、配海鱼的后田村，村里四位年轻人时常哼着《爱拼才会赢》流行歌曲，出入于山乡市井之间，搜集过几件明清年代的石鼓石龟石龙柱石窗棂古香炉，转手一倒卖挣得盆满钵满，马上黑白换彩电，手动变遥控，凤凰牌脚踏车甩掉骑日本本田摩托车，生活条件直奔小康超越万元户。发过几回横财吃了甜头信心胆量倍增，四处打探物色哪儿有古董文物老东西可挖掘。

正好，后田村来了一伙云霄县农民工，包干些砍伐树木挖堀种树的苦力活。小包头与这四人一来二去混熟后，得知四人做过文物买卖，便在一次饮酒闲聊时提供了一条信息，说他们两年前在长泰县岩溪林场间伐杉木时，看见董凤山坡山园地上有三尊石佛像，不知那物件还在不在原址，值不值钱，有人要吗？

这四条汉子乍一听马眼蛇目睁大亮起光。跃进站起来表态:“小包，你拨一工带我们过去看一下是哪种石佛像，不会让你吃亏，事成有你一份”。小包头心想我天天想发财，不知钱从哪里来，去偷去抢去骗没胆量，难道大沓钱会从天上掉下来?假如这回发了财，三层楼房先盖起来……便答应带路去找看看。

翌日，五人骑上摩托车，翻越上下坡十二公里的上陵岭，驱行六十几公里路程来到长泰董凤南坡山下，走了一段弯弯山路踩过一条山坑沟，大步来到三尊石佛前，五位煞神惊奇兴奋的目光久久地盯着石佛，绕石三圈，指指点点，比划量尺寸，红毛拿起傻瓜相机左拍右照。本是农家子弟，入这行道不久，对古文物了解不深，只知石佛搬回去应该有买主出大价钱。怎把这笨重千几斤石佛从崎岖山道抬到机耕路，这也是棘手的难题，吱哩哩咕噜一阵，约定另日再来踩探。

照片传给上头麦家看，麦家得知是盛唐之物强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装着很平常地说：佛像外观还不错，可以，嗯，只是......约定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闲话说桑梓古今事，千年古县长泰境内有座排名老三董凤山，古木参天，山泉长流，野兽出没，十足原古生态。古人爱讲：云藏龙，山隐寺。凤山南麓有座始建于唐朝开元八年的良岩寺，良岩寺的历史比建立长泰县还早250年。据史料记载及民间口口相传，良岩寺建筑规模宏伟，有九厅十天井，寺僧近百人，寺僧平时在礼佛诵经外，习武练功，还在寺院邻近培兰植桂栽棕包梨，当地官府颁布禁令，将董凤山辟为佛教道场，禁止砍伐树木打猎烧山采石。有“官禁”勒石尚存为证，凤山的景致正是：山泉共鹿饮，茶果让僧尝。

寺内主殿供奉三尊石佛，中为释迦牟尼，高2.18米，宽1.14米，袈裟线条流畅，脸部表情庄穆慈祥。左侧为迦叶侍者，右侧为阿难侍者，侍者石佛高1.96米，石佛雕工细致，古朴精美，比例匀称，神态谦恭自如，体现盛唐石雕之浑厚风格。

石佛材质乃是董凤山特有的乌青石也。

在过往轮回光阴岁月里，在朝圣庙会的路上，仕女王孙，摩肩接踵，多少善男信女前来良岩寺烧香拜佛，佛前发愿祈望添丁进财，前程有佳音；虔诚跪求佛祖保佑合家团圆平安添福寿；嫁个如意郎君；娶个貌美如花。弟子信徒专程来聆听临济义玄禅师开坛讲那天花乱坠的佛经典。宋代，长泰县令韩常卿曾畅游董凤山良岩寺，感于此地景色迷人，诗兴大发乃赋诗《董凤山丹照棋盘琴台》

丹灶棋盘去不收，未知踪迹为谁留？

烟霞空锁樵人径，松桧重阳古寺楼。

怪木化龙云雨夜，碧波涵月镜潭秋。

辽东梦断无归路，山自嵯峨水自流。

2.

时运不济，苦海行舟撑到了民国时代，风雨来得骤，饥荒瘟疫虎患盗匪肆虐连年，民生凋敝，三歺难继，这些一不生产粮食，二不生产人口的山僧煎熬撑不住，云游逃散，良岩寺到一九四零年已成一片凄凉废墟，晨钟暮鼓梵音从此绝，唯余三尊石佛湮没无闻在荆棘藤蔓草丛中。董风山与梁冈山脉紧相连，建在这一带所谓风水宝地的东岩院、栖云院、国师岩更是早早破败灰飞烟灭，真似那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唉！唯留两株千年铁树还在花开花谢，偶尔有人来采铁树花萼，说能治什么鬼打病。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一九六六年下半年，各地掀起大破三封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运动，甘寨大队旧时遗留下的六支石旗杆全拉倒，石龙柱石狮旧牌匾佛像神明均遭砸损，藏于荒山野外刺丛乱草里，百藤缠匝身首的三尊石佛没被红卫兵发现，躲过一场大劫难。

七零年甘寨二队先后来了多名知青，队里那些名叫土改分田抗美统购，五零后出生的孩子们已长成劳动力了，吃饭的人口多了，队长陈顺兴便想把良岩寺残存的废墟荒地开垦出来，队里可增加耕田多产些口粮，好完成国家公粮征购粮。于是乎，近水楼台的二队出动劳力搬走清除废墟上砖头瓦砾、柱础石墩石臼石板石槽乱角石，劈开杂木金樱刺丛葛藤五节芒，三尊石佛像掀起头盖的新娘与社员见面了，南无阿弥陀佛，佛祖应无恙吧？你看那佛祖虽然心惊，面色没变，依旧笑看人间滚滚红尘。

众生皆苦佛亦苦，但愿众生先脱苦。

开垦出来八九亩农地头几年种植水稻蕃薯花生产量特高，老是耽心给山猪送口粮，说离奇也不奇，董凤山的山猪始终不敢来这块风水圣地偷拱农作物，也许远远看到三位大人物目不转睛日暝守护着。佛祖如来在此镇守，二队社员们请放心睏觉吧；再讲咱千年古县还有个“天心取夹，未必敢来”的唬人壮胆传说嘛。

二队勤快走正路种田人陈聪明，一日到良岩寺耕作山田，见石佛常年镇堵在田中央占一张谷笪大之地，妨碍耕种，破坏以粮为纲，左看右看觉得挺不顺眼，骂声：绊脚石靠边去死啦！手痒痒地用劈岸刀背对石佛的脖子劈一刀，咣当一声火星迸闪，中午回到家时，糟糠娘子见他头歪嘴斜脖子扭：“你怎哪变成这个样相遁来？”聪明难受死变得口吃嘀哩嘟噜说起那劈一刀过后便成这样相。糟糠娘子乍一听破口大骂：“你这夭寿死鬼作恶毒呀，闲时不去拜尪烧香也就汰(不)去，怎啦举刀砍石尪.....赶忙备些供品纸钱三柱香到石佛面前跪拜认错赔罪，回到家给老公推拿捏抚几下颈椎，拍拍脸颊几下，聪明的头脸才会转正面看原配夫人。石佛慈悲为怀，不记草民之过啦。这事在甘寨大队传开后，博得大家哈哈开心一笑，村里老人家认定那千年石佛灵性还在，会显圣，不可亵渎不敬胡乱来。

3.

甘寨十六队亦有一片山梯田在良岩寺附近，村妇张菜瓜干农活时，看见石人整年累月日晒雨淋真够可怜殆，于心不忍，动了动人之仁，恻隐之心，到岩溪墟买了三顶大斗笠戴在石人头上，年年买新笠换上去，到了第五年，菜瓜开荒地挖动一块石砖时，无意中挖出地下一个小瓷坛，内头装满白银圆，哈哈，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得来不用探金测仪。几村民笑侃说：菜瓜好心有好报，富人得让菜瓜先做。

你可有听讲过？古代有个樵夫，有一天砍完柴在挑下山的路途中碰到下雨，他看到路边一尊石塑菩萨在淋雨，就解开自己头上的斗笠给菩萨戴上，由于他的一点善心，后来民间就流传着一首偈语：三宝门中福好修，一文施舍万文收。不信但看梁武帝，曾施一笠管山河。这位樵夫便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南朝梁武帝。张菜瓜山村农妇，她是只管发善心，从不问前程因果。反观一般人，拜神明，求菩萨，是要功名权位，要财寿福禄为目的。

岩溪镇文史员中医周文斌，岩溪镇文化站长叶瑞甫曾多趟到良岩寺实地调查考研、查找史料，撰文阐述良岩寺的可史渊源，见到那块刻有：“日日日日日日日犬”字符的大石头，已被村民开采成条石用于民建，献言呼吁尽早对遗址尚存的文物构件给予保护。

本县摄影爰好者张建辉于八三年夏天，邀好友小亮前面地开路到良岩寺拍照，并编写成新闻稿件发表于省报刊。

1983年4月，长泰公布三尊石佛为首批保护文物。1991年11月，县博物馆局鉴于石佛处在荒山野岭，距村庄较远，存在风险，向县政府办公室提出抢救安署石佛，需经费1200元，因经费无法落实，暂且按下。1992年7月，县博物馆长再次申请，理由是近年来偷盗文物古构件时有发生，董凤山石佛久之会被盗，非搬移不可，需修路赔损运费重新安置等等费用4500元，奈何财政库银吃紧，一时拨不出这大笔经费，又一次耽搁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此时有人找上门来，提出要用50万买这三尊石佛，岩溪镇领导老许回话：岩溪镇再穷困也不卖这三尊石佛！老许开会讲想筹集募捐化绿所费，把石佛运到镇里头做为镇宝之物，又可防盗失，大家意见如何？大家认可这方案可行，拟定向长泰合成氨厂、长泰第二糖厂募捐要点银子，还未落实好老许已调走，人一走，茶就凉。真是世间所有的问题，十有八九是钱的问题。

搬移良岩寺三尊石佛的工作被按住暂停键。

甘寨村有几户种柑千枞不算多，果收万斤还嫌少的农户，头些年收入笑瞇瞇，柑红人亦红，真是要致富，种果树，董凤山野种满柑桔龙眼树。九三年十二月三十日上午，陈聪明莅临董凤巡视他家种的八卦芦柑园，揉睛再看，哎讶，三尊石佛怎不翼而飞，近前细看仅剩莲座。石佛哪里去？敢是有事腾云驾雾去西天？前三天还在呀！聪明急返回向本社刘龙国说起此事，龙国是咱们村里的退伍兵，男儿正当好年华，刚三十而立，任甘寨村副书记。龙国乍一听大事不好了急去报案，村报镇，镇报县，差点报到政务院。这条山村头条新闻如惊雷炸响，半县人皆有所闻，博物馆的老秀才忐忑不安兼带几分自责，痛惜不已，不用苛责这些手无缚鸡之力老夫子，心有佘力不足也。整个甘寨村一片哗哗响震动，咿哟，原先熟视无睹当成瓦头顽石少人保惜，失去才知是金身宝贝太可惜。各种骂声猜测议论满天飞：肯定是内神通外鬼，涵硿透井水；起码也值五十万，不止啦，几百万也可以讲吧？那是唐朝的文物，较罕见稀罕了；肯定流失海外去了；那盗贼力气也堪比九牛二虎之力，三更半夜这千几斤重石佛怎抬下山？听讲做贼时，贼力没想行(h e ng)，会爆发五倍力气哟；这伙贼人后日出门会撞汽车，滚石砸头夭寿死啦；乌乎哀哉，强盗去了才咒诅放大杠铳。

4.

岩溪镇派出所分柝案情，估计盗贼会再来运莲花宝座，与县刑警队留心设伏。果然不出所料，几天后，聪明从柑园摸黑晚归时，见山田机耕路停着一辆农用车还有两个陌生人，引起他关注警觉，当夜不敢入眠做美梦，半暝起床开门往山田那方位探看，见有灯火光晃动急去叫醒龙国，龙国叫上本社青年人黄顺福，一同骑脚踏车先到村部给派出所摇电话，刚从村部出来时一辆农用车急驶而来，顺福手持短木棍拦车叫停，农用车直驶加速而去，跟在后面两辆摩托车也飞驰急去。俩人急踩脚踏车去派出所，此时派出所的老吉普已开往甘寨路头来，车小人多只好让龙国挤上去，急忙开车追截，追过乡村三里路弯，追上公路，步步紧追不舍，追至田头大桥，贼人见风紧减速跳下一人欲逃跑，老吉普急剎车，龙国与王协警同时下车，王协警举起一支54式空手枪大喊一声：“不许动！”龙国上前猛踢一脚：跪下！车上扔出一条绳子又急追而去。追至田头村大坪社边时两车已并行，杨警官掏出64式手枪向天鸣一枪警告停车。两贼人弃车欲跑入路边甘蔗园，开枪击中一人，贼人脚负伤拼命躲入路边甘蔗园，稍后县刑警队人马已赶到团团围住，喊话：快出来，现在这种子弹有毒，不出来半点后毒性发作无药医，命不保......灯光通明，大声喊话，敲山震虎，展开所谓的政治攻势。这甘蔗园如同郭小川写的诗《甘蔗林一一青沙帐》真大片，可匿虎，人躲进去一时难发现，没过多久受轻伤者慑惧爬出来，战战兢兢乃是司机也，另一贼人乘黑暗暝逃遁走。

刘龙国参加这次行动被评为漳州市94年见义勇为者。

长泰乡土作者诗人叶春发，邀几位兴趣相投朋友来到良岩寺凭吊古遗址，石佛已随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带着几分失落感三声唉叹写下一首诗：

在良岩寺的废墟，

那些跌落人间的尘埃，

依然安定听禅打坐，

听经礼佛。

至于那场无关荣辱贵贱的战火，

佛祖已未能安身立命，

只得借宿于荒芜的草木间，

以此歺风饮露。

我用同情的目光与佛对视，

诚如伊曾经注视人间的痛苦，

所不同的伊用微笑拒绝，

用梵音禅释了人间的困惑。

我佛慈悲，

人间的刀霜剑火，

早在伊的掐指一算中，

伊能算出人间的生死轮回，

却算不出自己，

胜不过人间所有的卑劣。

5.

2016年春暖花开时，岩溪镇上人家陈四清组团到台湾宝岛观光旅游。在新竹县游玩看光景时，见到某私家花园建置得很雅致，小园香径独徘徊，还竖立石雕像，富贵亿元户人家也，挺胸凸肚园主的口音与闽南语口腔完全统一呢。哎，这石佛形态眼熟似曾相识过，心头微微一颤，行过合掌礼之后，细看那佛祖右耳朵刻有“甘棠”两小字迹依然存在，甘棠是甘寨村的古村名，果然是也，苍天有眼，总算找到你们了。四清也算一名合格的私家侦探吧？不露声色悄悄拍几张图片若无其事地离开。返回长泰后急忙去报案，

2016年4月13日，县公安刑警冒雨去找县博物馆长老林，向他了解当年三尊石佛被盗情况，并拿出照片让老林辨认，老林一眼就识别是良岩寺石佛像，刑警透露公安局接到报案后很重视，花一星期查卷宗档案才查到，老林拿出当年原始笔记本和《长泰文物》让刑警看，刑警说倘若第一个来找你就省事了当。佛像在台湾新竹县一家私人花园里，现多名人大代表联名提案，要求尽早追回文物，县公安已成立专案组，发出通辑令。老林大同志闻讯大喜：“这太好了!”这期间老林坐不住，多次到刑警队了解案情进展，希望早日追回，因为这是漳州历史上的珍贵文物，也是长泰镇县之宝贝。

经过县市两级公安尽力追索，2016年7日7日，石佛从厦门海关运回，刑警打电话给老林问说放在哪里合适？老林想了想说:暂放在刑警队里，待日后再考虑放署地方。为了慎重起见，县刑警队长老陈大同志委托老林聘请省市文物专家，一同对追回石佛进行全身体检，欲做“心电图”检查，结论：正宗原物也。石佛本无心，胥山长在眼。

从1993年12月28日夜间被盗到2016年7月7日追回，共经过22年6个日11天，也就是8228天，从成立4.11项目组到7月7日全案告破、石佛追回，共经历88天，这里有几个数字可正反读，也许是“佛祖显灵”。

6.

一个个盗贼在劫难逃，先后落网，跪求政府宽大。后田村那四条汉子交代，先后来踩探三次，由小包头带去甘寨村秘见一位熟人老陈，开出大价钱，要老陈暗中召集几位头脑简单，四肢有蛮力的壮汉。在金钱的诱惑下，老陈豁出去了。老陈见过几多回石佛，知悉石佛沉重，七五年时候，寺后耕山队有三个楞头青比试力气，一二三把石佛推倒，过后听老人劝善告诫，知错想重新扶正，费了全身力气也扶不起来......

为了避人耳目只能是夜间动手，悄悄来，静静离开，山道坎坷，若想抬到机耕路，得錾成三段才抬得动，不然请大头鬼来抬也是抬不下山，四条汉子就此事与麦家沟通商谈，只好这样宝贝方能得手。第一夜晚，从后田村开农用车过来了好多人，其中一个是石匠，动手之前，煞有介事地先烧一大沓纸钱，焚香许愿念叨些咒语鬼话。毕竟做贼心虚，有望风看旗把路头的，发号施令者指示将石佛头像盖上红布巾，先将阿难侍者及迦叶侍者各錾成三截抬走，笫二晚上运走释迦牟尼石像，用农用车盖帆布遮掩，瞒天过海运走。

得手后不久在集美区灌口镇上塘社秘密交易，参加盗窃者过28人次。

破案后17人受到惩罚，每人罚款N万元，几名主犯被判刑。一些参与者后来心理压力大，有负罪感，精神恍惚，萎靡不振常做恶梦惊醒，跃进陈二王老五几人遭横祸意外伤亡。守王法夜眠无惊梦矣，诸恶莫作，众善奉行。闽南有句俗语：锄头出力掘，牛屎出力抔，阿是金山，啰是银窟。

甘寨村两委选择个艳阳高照的吉祥日子，派车把三尊石佛从县城运回来，锣鼓喧天，鞭炮焰火叭叭响，千人前来观看祝贺庆回归，那场面不亚于甘寨村旧传统节日“九.廿八”。

受损的石佛像，请来惠安县高明石雕师傅进行衔接修复，现供奉在甘寨村部新建的佛祖堂，等待后日回归董凤山良岩寺原址，重现古剎晨钟暮鼓，佛法常兴。

这场风波劫难，使文人骚客对石佛多了一番感叹，草根乡民对历史文物多了一层保护认知。多人问起这三尊唐朝石佛文物价值几何？这幺说吧，1998年6月，美国总统克林顿参观陕西兵马俑时，不停地赞叹：非常精彩，不可思议。要求能不能卖一尊兵马俑给美国，价钱一亿美元，中央大领导还不批呢。圆通的国人用当地的黄褐色粘土复制烧一尊，十八里相送，免得不给美国总统一点面子唔。

第一稿写于2021年11月小雪时节。

作者：

洪亮(笔名洪浊)：漳州市长泰区乡村作家

林春兴：原长泰县博物馆长

林河山：漳州市长泰区政协提案委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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