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戏曲里,曹操一直都是奸诈的代名词,然而,以曹操命名的曹操出行,竟然也与监管部门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在多地因无照营业而受罚,频繁上演戏曲里才有的“捉放曹”。
作为中国第二大网约车平台,去年刚拿到了一笔高达38亿元的融资,鼎鼎大名的曹操出行,为何成了“打游击”的“网约黑车”?
显然,如果不解决合规问题,曹操出行注定不会跑得太远。
频遭处罚
曹操出行背靠吉利,运营主体为杭州优行科技有限公司,是吉利集团投资的互联网+新能源出行平台。
在滴滴被下架之后,曹操出行发展势头迅猛。数据显示,曹操出行每日订单量在中国网约车市场排名第二,覆盖62座城市,市场份额为15%-30%。
但就是这样一个网约车的巨无霸,却频繁玩着“猫和老鼠”的游戏。
天眼查显示,曹操出行运营主体杭州优行科技有限公司,共有101起行政处罚,而历史行政处罚高达246起。
金通社发现,曹操出行被处罚的案由,大多“为未取得出租汽车驾驶员证的人员驾驶出租汽车提供营运服务”。
例如,深圳市交通运输局的一份处罚显示,2021年12月14日10时,在深圳邮轮大道与汇海路交汇处,为未取得出租汽车驾驶员证的人员驾驶汽车提供营运服务。
而向未取得《网络预约出租汽车运输证》的汽车派单,甚至派单的车辆与实际车辆不符,也成为曹操出行被处罚的缘由之一。
2022年1月20日的一则处罚通告显示,南京市交通运输局对曹操出行“线上提供服务车辆与线下提供服务车辆不一致”的情况给予处罚。
牌照,成了挡在曹操出行面前难以迈过的一道坎。
公开资料显示,目前曹操出行上线的62个城市中,获得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许可证的城市共19个左右,尚不及上线总城市的一半。
从曹操出行方面来看,由于转成营运车辆会提高平台成本,导致曹操出行一直在“灰色地带”运行,这也增加了合规难度。
多年来,尽管曹操出行不断强调要“合规”,但总体上进度缓慢。其根结在于,一方面,曹操出行无法从运营城市顺利拿到运营牌照,另一方面,曹操出行只顾大肆招募、低价营销,导致司机无法承受相应的成本压力。
一位曹操出行的人士表示,“变成营运车辆以后,买保险、报废年限等都会提高平台费用,例如,车辆6年之内驾驶60万公里就会强制性报废,这样司机成本就高了。”
正是由于合规性问题,曹操出行多次被监管部门约谈。
2022年1月20日上午,交通运输新业态协同监管部际联席会议办公室对曹操出行等4家网约车平台公司进行提醒。
在这之前,2021年9月初,交通运输部会同中央网信办、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等交通运输新业态协同监管部际联席会议成员单位,对曹操出行等11家网约车平台公司进行联合约谈。
约谈中还强调,各平台公司要排查自身问题,立即整改。要加快推进合规化,制定切实可行的网约车合规化工作方案,明确时间表、目标和工作举措,特别是要提出到今年年底前,车辆、驾驶员合规化工作的具体目标,共同维护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共同营造网约车行业规范健康发展的良好环境。
风波不断
而除了合规问题,曹操出行还引发了司机的不满,近期多次引发风波。
据了解,曹操出行司机反映的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抽成比例由原来的20%增加至23%;二是每一笔订单将收取5毛钱的基础信息服务费;三是奖励金政策从24小时内跑满23单调整为4个时段内跑满33单。
调整之后,曹操出行对司机的具体有哪些影响呢?
“平常跑一万块钱还有个五千收入,现在能有个四千就不错了”、“ “早上7点到9点完成9单,这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多位曹操出行司机师傅吐槽道。
而在西安,有大量网约车司机要求退车。
据媒体报道,一位西安的曹操出行司机于去年12月22日退了车,按照退车协议,20个工作日后可以拿到押金,但是约定时间已过,押金一直没有返还到账。这位司机每次找司管,都给不出具体的退款时间,总让一直等下去。
至于退车的原因,这位师傅的说法是“淡季订单少,平台又要涨租金,司机们实在挨不住了,纷纷选择退车。”
据扬子晚报报道,江苏也出现了曹操出行司机“退车”风波。3月4日,苏州曹操出行网约车司机王先生反映称,1月中旬以来,公司奖励政策发生了变化,司机们全天的奖金从之前的一天完成33单的140元,变成了现在的一天完成41单拿145元,每单收取0.5元信息费用的政策也即将启动。苏州曹操出行网约车司机张先生也反映,他在退车时被4S店工作人员要求缴纳上千元车损费,但车上的“损伤”是在领车时就已经存在的,车损费的价格也高出了他的预期。
重资产模式争议
曹操出行遇到了难题,与其运营模式密不可分。
如今的出行市场形成三方主流力量,分别是以曹操出行为代表的车企系B2C网约车平台,以滴滴为代表的C2C互联网出行平台,以及以高德为首的聚合平台。
不同于司机与乘客之间直接建立交易的C2C轻资产模式,曹操出行自上线之初就采用“新能源汽车+公车公营+认证司机”的B2C重资产运营模式,车辆采用吉利新能源车,司机统一招募培训。理论上,这种模式加强了企业对车辆及司机的统一管理,试图凭借专车司机的品质服务实现行业突围。但业内有观点指出这种模式的最大缺点,就是和开城速度、市场占比之间存在矛盾。
B2C模式的最大优势即为企业对车辆及司机的统一管理,但消费者也要为这个优势付出更高的价钱。这也意味着,B2C平台一旦出现不合理的管理、令消费者无法满意的服务水平,会较大程度上丧失市场竞争力。
就在近期,以青岛为代表的全国各市出现了曹操专车司机集体讨薪事件,河南郑州亦出现曹操司机集体罢工事件。在微博及网络投诉平台上,北京、上海、南京、贵阳等地司机均表达了不满。平台要求司机不能催乘客付款,亦不提供联系方式准许沟通,未付款账单平台难垫付,面对司机投诉则以“非消费者投诉”或“没有权限”为由不予处理,司机纷纷抱怨“平台支持乘客霸王单”,并表示不再使用曹操出行平台。
而曹操出行的重资产模式,最大的问题是让盈利变得遥遥无期。
在2018中国汽车论坛上,曹操出行时任董事长刘金良曾将曹操出行的盈利问题归结于专业化运营的高昂成本——曹操出行的用车每年年检并上交运营险,而C2C网约车并不执行同等严格的标准,这是影响曹操出行盈利的主要不确定因素。
作为最早入局出行市场的企业,曹操专车还没有盈利。
业内人士普遍认为,在网约车市场竞争中,重资产运营模式逐渐失宠,重资产成为拖累企业的最后一根稻草。
换帅之后
内外交困的曹操出行,刚刚经历了一轮高管更替。
去年12月底,曹操出行母公司杭州优行科技有限公司已完成法人变更,原曹操出行董事长刘金良已经不再担任该公司法人,转而由龚昕接任。同时,董凯楠退出总经理职务。
据悉,现在曹操出行董事长的接任者龚昕,曾任滴滴负责过代驾、专车、区域网约车业务。
而卸任的董事长刘金良是吉利的一名老将,早在 1995 年就进入吉利,随后历任上海华普总经理、吉利控股集团副总裁、汽车销售有限公司总经理、吉利科技集团有限公司总裁、曹操出行董事长等多个重要职位。
但换帅之后,曹操出行的短板却不断暴露。
有分析认为,母公司吉利车辆销售下滑、出行行业竞争加剧、亏损式扩张、获客难度提高,这些问题共同导致了曹操出行破局难的现状。
在滴滴这样的头部企业都遇到天花板的情况下,曹操出行能走多远,目前尚无法预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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