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清浅
电视剧《人世间》里蔡晓光曾深度参与周蓉和冯化成婚姻的最后阶段,劝过周蓉和冯化成和好,最后还劝周蓉接受冯化成提出的离婚建议。蔡导这是要干啥呢,又是劝和,又是劝离的?其实蔡晓光没有恶意,也没有私心,不管是劝和还是离,都是为了周蓉好。
自冯化为分到房子,也为个人事业发展,通过送礼获得第五届松山诗歌创作大赛一等奖后,周蓉和冯化成就开始经常吵架。没分到房子时,是聚焦房子吵,分到房子后,是为冯玥跟他们不亲、不愿意回家里住吵,一吵起来,周蓉就拿冯化成送礼获奖以及求分房说事,冯化成则拿周蓉分不到房去把礼物要回来以及以自我为中心说事。一次,吵得面红耳赤的冯化成撂下你是说我冯化成没本事,连十二平团结户都分不到的话后就甩门而出。周蓉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吵直接把冯化成送到王紫怀里,就此为不久后的离婚埋下了地雷。
见冯化成迟迟未归,周蓉急了,虽说她是接受不了曾经崇拜的偶像世俗到为了利益去给人送礼,但毕竟生活那么多年,情感是有的,担心中打了电话给蔡晓光。蔡晓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一接到电话就跑过来劝她,问她是不是还崇拜冯化成,周蓉摇摇头。蔡晓光就劝她离了吧,可周蓉不舍。对此蔡晓光说她是自相矛盾,既然说崇拜是爱的基础,连基础都没了,还怎么一起。周蓉说她跟冯化成在一起快二十年了,冯化成为了她跟冯玥从北京到吉春,家里几乎所有的家务都是他做。
蔡晓光听出周蓉这是不想离,便说——觉得人家还挺好的,是吧。有些话我就该早点嘱咐你。有一次化成呢,在我那里说了不少的心里话(周蓉分不到房,去向学校负责分房的人要回蔡晓光送的礼物那次,夫妻俩大吵一架,还差点动起手来,蔡晓光为平息他们的怒火,把冯化成拽到自己家里喝酒、谈心)。想知道他对你最大的意见是什么吗?是你瞧不起他,可能啊你自己不觉着。崇拜是爱的基础这话就是那天他跟我说的。
周蓉说“他觉得我不爱他了?那我就没有别的办法,崇拜是爱的基础,不崇拜就不爱。”蔡晓光说,都不爱了还在一起干什么?周蓉问,冯化成是不是想分手?蔡晓光说,你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真的会分。人都有受不了的时候,咱远的不说,咱说今天,你是不是分了一套两室一厅,而他呢又找人又送礼的,连一间团结户都没分到对吧?周蓉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事实嘛。蔡晓光对冯化成痛处的态度,就跟周秉昆不喜欢周志刚戳他痛处是一样的——事实就能说吗?确实不该说。
周蓉表面上说“我以后注意,不说了呗。”但内心可不认同。蔡晓光劝周蓉别把人当傻瓜,“你从根儿上找问题,你的问题,是你没有女人味你知道吗。我说的不是长相啊,就咱这长相,绝对是女人当中的佼佼者。我说的是精神上,你得学会示弱,天真、驯顺,时不时地你也学着问一句——你看这事咱们该怎么办呢。哪怕你知道怎么办也问,装着问。”
周蓉说她不是演员,没那个天赋,还问蔡晓光她是不是没救了。蔡晓光说,你知道自己有这毛病呢,以后自己多注意点,紧动脑子、慢张嘴。化成这边呢,你不用太担心,找机会我会跟他聊。但是从根儿上说,责任是在你的,你当初把他捧太高了,现在人家下不来。你想啊,一个年轻他十几岁,长得绝顶聪明绝顶漂亮的女孩,不远万里只身一人,跑到贵州的大山深处去找他,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怎样的一种成就感呢。起点有多高,失落就有多重。当然,你们两个要真闹起来,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在这件事上我只讲立场,不论是非。不过,实话实说,你们两个的关系里边,你是主动方,被动方永远要更痛苦。
经过蔡晓光做这思想工作后,周蓉也不气冯化成了,为了等冯化成回来还在沙发上守了一宿。做了不忠之事的冯化成回到家,见妻子在等他,很是愧疚,还抱着周蓉哭着说“对不起”。然而,冯化成终究难以抵挡王紫的温柔,周蓉的缺点正好是王紫的优点,周蓉要强,总把自己看得很高,以俯视态度看冯化成,而王紫则擅长示弱,把冯化成看得很高,一如当初周蓉崇拜冯化成那样。此外,王紫跟冯化成同是作家,十分理解冯化成事业上的不顺,时不时会鼓励冯化成,可以说两人是惺惺相惜,还明知冯化成是有妇之夫,却甘愿当冯化成地下情人,这让冯化成在王紫这里找到了自信、价值,又对王紫深怀歉意,以致最终选择了王紫。
面对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被丈夫抛弃,蔡晓光还是不恨冯化成,他谁都不怪,依旧心平气和地劝周蓉——不是早就不爱他了吗,那就放手呗,干嘛非要在一起凑合呢。这事对你来说呢,肯定是有点突然。你难受是自尊心吧,是自尊心受不了,觉得这么多年,你为这个家、为他付出了很多,牺牲了很多,要提离婚得你提啊,他哪有这资格,对吧。但是,你得反过来想,周蓉,人家冯化成为这个家、为你同样牺牲了很多,你们谁也不欠谁。离,解放你,也解放了冯化成,俩人彼此成全,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一天一天地过。作为男人呢,我理解冯化成,越落魄越需要女人的崇拜,哪怕是降格以求。
蔡晓光所说的隆格以求是指冯化成选择王紫吧,在蔡晓光这里,周蓉永远是最好的,哪怕知道她有缺点,所以自然觉得王紫比不上周蓉,冯化成为王紫放弃周蓉,就是降格以求。可他并不因此就瞧不起冯化成,不管是先前的劝和,还是最后的劝离,都足以说明蔡晓光是个很理性、有肚量的人,前后两次劝说,他都没有拉高踩低,一味地拔高周蓉,踩低冯化成。要知道他说过这两人闹,他只讲立场,不论是非的,但只是站队的态度,而不是评价人,在评价冯、周时,他始终是实事求是的,不感情用事,也正是这一点才让他成为很多女性观众心目中的白月光吧。
客观地说,蔡晓光对冯化成、周蓉的评价都很中肯,也一针见血地指出冯、周婚姻的问题所在。周蓉确实为这场爱情和婚姻付出很多,为了冯化成不惜离家出走,甚至与家庭决裂,大老远从东北跑到西南,可冯化成也没少付出,为了周蓉母女去了不愿意去的图书馆任职,后又放弃故乡北京,来到东北吉春,重新开始,还为了分房子低声下气地送礼讨好人,两人真的谁也不欠谁。可惜了,周蓉总是忽略冯化成的付出,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对方,也难怪冯化成受不了,接受了王紫。在这场以轰轰烈烈开场、劳燕分飞结束的爱情里,真要论起责任确实是在周蓉,王紫的出现只不过是催化剂,哪怕没有王紫,冯化成最终还是会跟周蓉离婚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从前后两次劝说里,也都看得出蔡晓光是真爱周蓉,他的这份爱从未褪色,还没有趁人之危、一味贬低冯化成,没有在冯、周的每次吵架里挑拨离间甚至劝离,而是积极劝和,即使最后是冯化成提出离婚,也没有去拼命说冯化成坏话、全力表现自己,而是给出中肯的评价,劝周蓉解放彼此,让大家去过更好的生活。这样的男人真的是人间少有,难怪最终周蓉还是选择了蔡晓光,哪怕她从来没有崇拜过蔡晓光。因为蔡晓光对她好呀,自父母去世后,觉得自己是孤儿的她太渴望有人爱了,蔡晓光正好在这方面上满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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