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上街卖茶蛋的新闻,被肖老师带进学校,校园里就像一把盐撒进油锅里,立刻引起了一片议论。王维民老师是全市仅有的几位特级教师之一,他教的物理课有口皆碑。现在他卖茶蛋的举动,让阮校长和魏书记莫名其妙。
开始,阮校长还不信,直到他和魏书记由小肖领着,来到王老师家附近一条繁华的街上,眼瞄见王老师那副酒瓶子底样的眼镜,这才哑口无言。他们让肖老师先走,然后默默无言地来到茶蛋雄跟前,只见茶蛋锅“咕哪嘟”地响着,而王老师却坐在小板凳上专心致志地看一本《物理与教学》杂志。人影一晃,王老师抬头见是阮校长和魏书记站在跟前,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他张开嘴,支支吾吾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一时不知说啥好,最后他唉了一声,一拍大腿低下了头。
“老王,别着急。”阮校长和魏书记安慰王老师,“有啥难处,有啥心思,咱们一块唠唠。”
王老师拾起头来,惭愧地说:“阮校长,魏书记,我给咱们学校丢脸了,我对不住大家。但实话实说,我有难处呀!”接着,王老师讲出了自己的难处。
原来,王老师有个孙子叫王浩,王浩的爸爸,也就是王老师唯一的儿子,在一次事故中因公死亡。今年王浩七周岁了,三年来一直未再嫁的儿媳妇辛茹提出:想借助王老师在教育界的名声,把王浩送进一所好一点、离家近一点的学校。王老师就这么一个孙子,而且这个孙子像个神童似的,既聪明伶俐又讨人喜爱。王老师早有心培养培养这个孙子,现在儿媳妇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自然是满口答应。
在王老师家附近有一所城南路小学,是全市的重点小学,王老师跟城南路小学的林校长又是多年的老相识,想着没有多大问题,谁知,王老师去说,结果却碰了个鼻青脸肿。城南路小学早在儿年前,就规定非本学区的新生一律要收取教育赞助费,今年收得最高,六年一次性收费60000元。学校领导班子对收取赞助费的事,早就订下了铁的纪律,无论谁也不能例外。王老师家虽然和城南路小学仅仅一路之隔,却偏偏不属于城南路小学的学区。这真是“风吹独根草,狗咬瘸腿猫”。王老师只好望“校”兴叹了。
回到家里,王老师看看儿媳妇那张脸,破天荒地说了一次谎话。他告诉儿媳妇,王浩上学的事已经办妥了,就等三个月后开学时上学就行了。王老师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他决心自己掏钱供孙子上学。可是决心好下,面前的现实却无法回避。60000元对于吃了一辈子粉笔末的王老师,无疑算得上天文数字,除了一辈子省吃俭用积攒的30000元,仍缺30000元。老两口核计了一夜,决定让患糖尿病的老太婆在家洗鸡蛋、煮鸡蛋,王老师上街摆摊。说到这儿,王老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别说,那句顺口溜:造子弹的不如卖茶蛋的,还真不错,每天就摆三个小时,哪天都挣300多元,到开学时,60000赞助费也就差不多了。”
阮校长和魏书记听了这一番话,心里真不知是啥滋味儿,“九种人当教师,山珍海味不会吃”,是不会吃吗?是吃不起!阮校长心里虽这么想,开口却说出了另一番话:“王老师,没想到你还碰到这么个难事,都怪校领导对你关心不够,你看这么办行不行。明天我就以咱们学校的名义,跟城南路小学的林校长说说,能不收费更好,实在不行少收点钱。剩下的部分,你拿点,学校再想想办法。咱们这所重点中学,就靠你们几个特级教师撑门面了,看在咱学校这块牌子和上千名学生的面子上,今天卖完剩下的鸡蛋,明天就别卖啦!”
王老师听完阮校长的话,眼圈红了,他一再感谢学校对自己的关心,表示只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卖完家里存的200个鸡蛋,坚决不再卖了。
第二天,阮校长和魏书记一大早就来到城南路小学,结果仍然是“外甥打灯笼一照舅(旧)”给顶回来了。大伙一听是这个结局,立刻群情激愤,有的骂林校长不近人情,“煎饼卷手指头一自己吃自己”,有的骂乱摊派、硬收费太不像话,竞忘了自己学校也有许多乱摊派、硬收费的事。最后,大家决定自愿捐助支援王老师。
隔了一天,大家把捐助的钱拿来了。可穷教师能有多少钱,七凑八凑,也就10000多元。玉老师面对这笔钱,感动得几乎掉泪,推推搡搡坚决不要。就在这时,城南路小学来电话说:“有人给学校寄来60000元钱,指名为王老师的孙子王浩代交入学赞助费,学校请王老师去一趟。”
王老师一听说有这种怪事,当即去了城南路小学。到了城南路小学,王老师接过一张高额汇票一看,收款人栏里写的是城南路小学,在简单附言栏里还有一句话:“此款为王维民老师之孙王浩入学赞助费。”惊讶之余,王老师的目光又转到了寄款地址和寄款人栏里,在这两栏里他发现出了问题。一是寄款人详细地址栏里,只写着“本市”两个字,这种情况在汇款时是不允许的,现在这样写了,只能说明邮局营业员明知故犯;二是寄款人姓名栏里,写着“伊甸欣怡”四个字,这不像是中国人的姓名,从字面的谐音上,又分明露着“一点心意”的意思,显而易见,这是有人故意要不露面地帮助自己。
看到这里,王老师在脑海里迅速地把亲戚朋友,逐个排了排队,哪个 出60000的都不是有钱的人。
面对这笔巨款,王老师虽然感动,但大半辈子的洁癖,使他采取了断然拒收的方式,谢绝了对方的好意。他找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一点心意’收下,原款退回。”贴在礼款单上,然后来到附近的邮局,想找出突破口,找到这位好心人。
来到邮局,王老师又发现了新问题。这张汇款单上的邮戳表明,这60000元钱就是在取钱的邮局寄出的。王老师在取款处退回了汇款单,便来到旁边的汇款处,跟营业员打听起来。营业员挺热情,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寄高额汇款的就这么一份,因此印象很深,寄款人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同志。当时我也说这寄款地址只写市内不行,但那位女同志说是捐款,希望能帮个忙,挺受感动,便破例给办理了。”
王老师见营业员回答得非常巧妙,滴水不漏,心知即使营业员知道内情,也不会告诉,只好道了声谢离开邮局。
第二天中午,王老师在街口卖茶蛋的时候,奇怪的事发生了。六七个人边说边笑地来到王老师面前,不挑不拣就把茶蛋全买下。紧接着连续三天,这几个人天天来买王老师的茶蛋,结果只几个中午的工夫,王老师就把家里的200多个鸡蛋卖光了。王老师也觉得奇怪,自己的茶蛋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价钱也和别处卖的一样,这几个人怎么就单单盯上自己了呢?王老师虽然觉得奇怪,但他毕竟没多少鸡蛋,几个中午卖完之后,他也就忘了。
这天晚上,王老师坐在沙发里听孙子读儿歌,一阵烦恼突然涌上心头。离孙子开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上学的事仍然一点头绪也没有,这可怎么办才好呢?难道就这样干等着,要不就到儿媳妇面前承认自已说了谎话?王老师越寻思越懊丧,点燃一支烟,一边抽一边望着缭绕的烟雾出神儿。
就在这时,大门被“砰砰砰”敲响了,王老师开门一看,立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位敲门的女同志,正是前几天结伙来买自己茶蛋的其中一位,王老师连忙把她让了进来。这位女同志进来坐下之后,开门见山地道明了来意。她说:“王老师,我在你家前边不远的那家中美合资化工公司公关部工作,我们公司想麻烦您每天给我们职工送500个茶蛋,您看行不行?”
王老师听完这话,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上门订茶蛋,而且订这么多,不会是天方夜谭吧?别说他这个只卖了几天茶的,就是卖过几年茶蛋的人,也未必会碰到一份订茶蛋的生意。王老咖刚还愁孙子上学的事儿,现在不但可以解决了,而且还意味着要发一笔财呢!不过王老师毕竟不是见利忘义的人,他似乎是下意识地问:“我卖的茶蛋也不见得比别人的好,你们怎么会找到我订呢?”
这位女同志莞尔一笑:“王老师卖的茶蛋是文化茶蛋,有一种文化味儿。”一句话,把王老师和老伴全逗笑了。
王老师点点头:“好吧,我一定保质保量把这件事办好。”
接着这位女同志和王老师订好从明天起开始送茶蛋,月底结帐。临走,女同志告诉王老师,她叫赵华,送茶蛋时直接找她,然后赵华掏出500元钱。交给了王老师作为订金。王老师老两口一直把赵华送到楼下,王老师的老伴更是千恩万谢。
于是,王老师便每天中午给那家中美合资公司送茶蛋,一连送了10天,都很正常。这一天中午,王老师又如约拎着两筐茶蛋来到这家公司。赵华所在的公关部在九楼,王老师一,出电梯,就听公关部屋里的人们正在议论什么,等王老师走近公关部门口,就听一个人在说:“我并不是说茶蛋不好,只是觉得总吃一样东西,非但不是享受,简直算得上一种精神折磨了。”。 中
“你别不知好歹。”王老师听出这是赵华的声音,“这可是一位有良心的人,用自己的钱为大伙谋福利。至于这个人是谁,这暂时还是个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好啦好啦,王老师快该来了,我去看看。”
王老师听到这儿,浑身激灵,连忙放下一只筐伸手敲门,几乎是同时,门从里而被拉开了。赵华看到王老师在门口,显然一愣,但她马上热情地招呼王老师,并伸手拎过一只筐。可是这时,王老师的双腿却变得沉重起来,那拎着的筐也似乎增加了分量。王老师慢慢地将筐放到桌子上,也失去了往自的热情,没有招呼大家吃茶蛋,转身默默地走出了房间。王老师走进电梯间,刚要摁电钮,赵华随后也走了进来,王老师对赵华勉强地笑了一下,向道:“小赵,那位有良心的人是谁?是不是曾经给我寄过60000元钱的那个人?”
赵华笑了笑:“王老师,我是在逗别的人玩,您别当真,也别把这件事同其他什么联系,我可不知道什么寄60000元钱的事。”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我迟早会找到这个人的。不过,明天我是不会再送茶蛋来了。”王老师说完,便乘电梯离开这家公司。当天下午批改作业时,王老师打开曲飞的作业,也不知哪根神经起了作用,一下发现了问题。这个叫曲飞的女学生,是王老师的得意女弟子。她在王老师的悉心培养下,曾在全市中学生物理竞赛中得过金奖,因此,王老师对她的作业,简直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挑着挑着,他眼前竟鬼使神差地出现了那张高额汇票,汇票上的字体居然跟曲飞的字体一模一样。王老师改完作业,便叫来了曲飞。曲飞经王老师三两句问话,就露出了马脚,她讲出了实情。
原来,王老师卖茶蛋的第一天,就被去母亲单位的曲飞看到了。她望着街头的王老师,心里难受极了。她满脸通红地跑到母亲单位,向母亲讲了这件事,闹着要母亲帮助王老师,说王老师一定是遇到了缺钱的难事。母亲点点头说,王老师很清高,不碰上难事,他绝不会去卖茶蛋。她让女儿回学校打听清楚王老师到底有什么难事,帮人不仅要帮在刀刃上,而且还要讲究方式。
曲飞回到学校,便像小侦探似的打听情况。那天阮校长为王老师说情碰钉子回来,教师们在办公室里发议论时,正好曲飞来送全班的作业,她一听是这么回事,晚上便回家跟母亲说了。母亲二话没说,拿出60000元钱交给女儿,让她直接寄给城南路小学,交代好用途。第二天,曲飞便按照母亲的盼附,来到邮局找到邻居沈阿姨,化名寄出了这笔钱。曲飞自以为得计,没想到王老师拒收了这笔钱,还通过笔迹找到了自已。她忽略了王老师党会记住一个普通学生的笔迹,结果大意失荆州。
曲飞讲到这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王老师问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林蕴。”“噢,明天我去看看你母亲。”“不,”曲飞脸色暗了下来,她摇摇头,“我妈妈不愿意见您,要不,她早就来了。”
王老师觉得奇怪,学生家长居然不愿意见老师,是不是自己有什么没做到的地方?他微微一怔:“为什么?”
“我妈妈也是您的学生。”
王老师一听曲飞说她母亲也是自己的学生,脑子便立刻思索起来。可是30多年来,教过的学生不计其数,他确实想不起来了。王老师越是想不起林蕴是谁,越是想见见这个学生。曲飞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他又嘱附了一遍,不论什么情况,他明天一定去见林蕴。可是,没等王老师去见林蕴,林蕴当天晚上,只身一人来见王老师来了。
一进门,林蕴一声老师,唤醒了王老师的记忆。他拍着脑门儿,感叹地说:“林蕴,你不是叫凌青蕴吗?怎么变成了林蕴,怪不得我想不起来你这个学生。”说着,王老师热情地招呼林蕴坐下,二人便唠了起来。林蕴这次主动上门看望老师,似乎也有一番思想准备,所以她并不忌讳关于自己的话题,
这个林蕴当年在中学里叫凌青蕴,王老师曾当众说过,凌青蕴天生有学物理的才华,如果有发展机会,前途不可限量。可是,王老师这句话与其说是赞许,不如说是惋惜。那时,上到中学毕业也就到顶了。凌青蕴毕业之后,带着王老师这句话进了工厂,她决心拼三年,争取被工厂保送为工农兵学员。
可因为她家庭出身不好,几年间连一次先进生产者都没当过,这个心里始终装着王老师那句话的痴心姑娘,违心地嫁给了本车间一个出身好的小伙子,试图改变自己的政治面貌。谁知,这一步棋反而走得更错了、结婚后她才发现小伙子竟是那么粗鲁,那么没文化。他不仅不让凌青蕴争取上大学,而且还把她看得紧紧的,使凌青蕴深深地感受到了文化教养对一个人的重要作用。后来他们有了曲飞,在这个三口之家,凌青蕴的丈夫依然限制着她的自由,以致这个心胸狭隘的人,终因凌青蕴和一名男青工讲了一句玩笑话,他便大打出手,结果伤人致死被判了死刑。
前途破灭了,家庭破碎了,一个女人最珍视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这个打击使凌青狐的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幸好不久社会政治形势越来越宽松,她在美国的姑姑和姑父同他们联系上了,凌青蕴便把女儿留给父母,只身一人去了美国,想在异国他乡实现学生时代的梦。结果一到美国她
才知道,凭着自己那点文化知识和外语水平,要想实现王老师的那句话,简直是痴心安想。理想彻底破灭之后,她便随了姑父的姓,并改了名,想老死他乡也就完了。但是,命运偏偏故意捉弄她。这儿年随着中国对外的改革开放,中美两国的交往越来越频繁,中国几万名留学生到美国上学,美国的不少企业家也到中国办厂,她开始怀念祖国了。另外,她从女儿的信中得知,女儿的物理老师就是当年教自己的王老师。在王老师的培养下,女儿摘取了全市中学生物理竞赛的桂冠,这无异于是自己梦幻的实现。于是地便回国了,并在一家中美合资化工公司担任了美方在华的代理人。
王老师和林蕴这一老一少,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时而感叹,时而唏嘘。这些事情唠起来好像不大,但却似乎又不小。说它不大,确实也就是一个人、一个家庭的事,但它并不小,仿佛又和民族的前途、国家的命运连在一起,让你不能不严肃地思考和看待它。
经过一番交谈,两个人都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往事毕竟已成为过去,而且林蕴还感到和王老师谈过之后,突然有了激情,对生活又有了追求的欲望,也不知道是王老师的哪句话拨动了自己的心弦,她忽然意识到过去自己的脆弱和沉郁,对王老师愈发有了敬意。
林蕴看看时间已不早了,拉开挂在肩头的一只小包,掏出一沓钱放在茶几上:“王老师,您教育了我们母女两代人,但这钱不是出于感恩,而是出于对一位一生从事教育事业的长者的敬意,请您收下。”
接着,林蕴便讲起为了让王老师收下这笔钱,她所付出的苦心孤诣。那天,邮局营业员小沈被王老师拒收赞助费感动,她虽然没说出曲飞,却用“长得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同志”,给王老师布了个迷魂阵,然后她又把王老师拒收钱款的经过打电话告诉了林蕴。林蕴见明帮不成,只好采取暗助,让赵华几个人去买王老师的茶蛋,继而又主动上门订茶蛋,最后终因被王老师从作业本上查找出线索,这才不得不亲自上门拜访。
王老师听完林蕴的讲述,再看看茶几上的钱,他的眼睛湿润了,他非常感激学生的一片真情,但他还是拒绝收下这笔钱。师生俩正僵持着,里屋门一响,王师母和儿媳妇辛茹走了出来。原来王师母和辛茹刚才在屋里唠喳,后来被外间林蕴的经历感动得涕泪交流,便在这时走了出来。辛茹握着林蕴的手,感谢林蕴的帮助,但再三表示这笔钱不能要,她万万没想到孩子上学的事竟给公公带来这么大的压力,由于她不知道孩子上学还要出赞助费,她存有一笔钱,再加上丈夫公伤死亡的补助费,完全可以解决孩子上学的问题。
王老师看到林蕴已经从个人的不幸中跳了出来,他感到十分欣慰,可自己的儿媳妇却仍然沉浸在往事的忧伤中,三年来根本就没有再嫁的意思,这不也是自毁青春吗?现在林蕴来了,她们二人又都有相似的家庭变故,王老师想借此机会劝劝儿媳妇,表示一下自己在这方面的态度。他像是关心,又像是劝告地说:“我除了以前的存款,还有这一阵子林蕴的赞助,积蓄也很可观的嘛!以后曲飞和王浩就交给我,你们可以开始寻找自己的新生活了。”林蕴和辛茹心里当然明白这句话的含意,现在冷不丁悟到寻找爱情这一层,脸上也微微有点发烧。
不久,王浩上学了,曲飞被省里推荐,参加全国奥林匹克中学生物理竞赛。林蕴虽然对王老师没有收她的赞助费感到遗憾,但她用这笔钱为母校的物理实验室添置了一批急需的仪器。在捐赠仪式上,她说:“我个人只手难攀天,无法改变教育的现状,但是焦急感和同情心还是有的。”
王老师听了这话,点点头,用手梳了梳花白的头发:“教育是祖国四个现代化的基础、我们每个炎黄子孙都应该为此尽自己的菲薄之力。”说完,他便陷入了沉思,不知是想起卖茶蛋的那段经历,还是为林蕴捐赠物理实验仪器的壮举而感动,一滴泪珠正在他的眼角边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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