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志刚：父亲大人，这个清明节，我们居家缅怀您

从2020年1月新冠病毒疫情暴发算起，已经连续三年没能赶上寒食节或清明节去给父亲大人扫墓，在严格的疫情封控和其他阴差阳错背景下或许迫不得已，但总觉得有一种冥冥的不安淤积在胸口无法释怀，有一丝遗憾在心头徘徊无法拂去，于是，这个清明节，想对父亲大人说——对不起！我们居家缅怀您。

进入4月的哈尔滨，回暖，天气预报说，这波小阳春的提前到来可能夹杂久违的迅雷春雨，挺好，雨打窗棂与思念先人像极了绿叶对根的情意。这个4月的清明节，空寂，防控疫情扩散的部署使街上的行人稀疏，也感受不到寒食欲断魂的氛围，也好，居家思念与配合防疫难得地一拍即合。4月清明节的当天，居家，敲击着电脑键盘，用文字怀念父亲大人似乎更契合孤寂的情绪，也罢，只要心灯长明，如何去思念只是形式的不同而已。

按照防控疫情的需要，很多小区再次开启了每户每两天出去一人买菜，限时2个小时的堪称上发条的严控模式，作为一介市民，不仅很理解政府“内防扩散，外防输入”的良苦用心，甚至觉得这种严格的防控举措对于我们这些或多或少都患有慢性生活病的花甲之人来说，反而觉得是一种偏得抑或福音，毕竟新冠病毒的杀伤力首先瞄上和中招最多的就是50后、60后的老年人。

遗憾的是，这个清明节又无法与弟弟妹妹们一起去宾县的明西园给父亲大人扫墓了。虽说网络时代、数字模式、云上祭奠等各种缅怀方式应运而生，满足各种网上祭奠的服务也层出不穷，但对笔者这样喜欢在墓碑前给父亲大人敬一杯酒，摆几碟下酒菜，说几句心里话，向父亲大人汇报一下家族成员变化的人来说，仅有网上的纪念还是感觉心空荡荡的，祭奠习俗的缺失，追思仪式感的不复存在，都让少了临场感的追忆成为心中的一片阴影、悠悠岁月的一片空白。因为在家族墓碑前给父亲大人鞠躬默哀的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那份怀念、感恩、心痛、惆怅、遗憾才是真真切切和平平淡淡的情怀，才能让儿女们感受到现世与他界的讯息连接，也仿佛才能看到父亲大人端坐天国一端，慈祥地俯瞰人世间，庇佑我们是如何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画面重现。

忘不了，父亲大人18岁闯关东来到哈尔滨，历尽务农、打零工、挑土篮、伐木等艰辛，最后在1956年被哈尔滨第一工具厂录取为工人，开枝散叶繁衍了现在我们笪氏一家人的恩情；忘不了，父亲大人将爷爷从山东老家接来时，为了给爷爷落户口、上粮本的斗智斗勇，独生子的父亲大人对爷爷的赡养情怀不仅感动了我们，也让我们知道了孝道的弥足珍贵和作为家风、家训乃至家教的不可或缺；忘不了，1980年9月，父亲大人用自行车驮着行李送我上大学报到的情形，一路上，父亲大人满满的都是自豪和嘱托，对于爷爷不识字，父亲大人也只念到小学的那个特殊年代来说，上大学就是他们眼中的科考中举；忘不了，父亲大人对孙女的那份呵护，10年风雨10年情，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们女儿的小学和初中就是在父亲大人做得一手好菜、母亲精心照顾下成长起来的，没有这一步也不会有那以后的哈尔滨三中、上海同济大学和德国留学的精彩绽放；忘不了，父亲大人对女儿的那份宠爱，作为兄妹三人中唯一的女孩，与哥哥相差10岁的妹妹的出生成为那个年代这个家庭的欢乐因子，长大后更是成为您口中夸赞不已的女强人和孝顺女，也因此在退休后乃至病榻上感受了更多来自女儿的体贴与孝道；忘不了，父亲大人对母亲的那份疼爱，对凭着照片就从山东老家来哈与您相亲和结婚的母亲，您的一举手一抬足堪称撒向伴侣都是爱，您的超一甲子的真诚陪伴和相濡以沫，至今让母亲每每谈及依旧感佩不已、老泪纵横。

父亲大人，这个清明节，对不起——我们居家缅怀您！以家族视频聚会的形式，以回忆您的点滴小事为引线，重温您82年的苦乐年华，带给这个家族的乐观和隐忍基因。父亲大人，这个清明节，想您了——我们居家翻看老照片，看着风华正茂、恰同学少年的您的英俊潇洒，感受您性格的刚正不阿，我们儿女为有您这样的父亲自豪。父亲大人，这个清明节，放心吧——我们居家并不寂寞，与母亲及快乐家族的各位视频，我们再次感恩您为这个家族在哈尔滨这座美丽的城市扎根的奠基贡献和辛勤付出。父亲大人，这个清明节，听听吧——我们居家注视您，您赐予的力量足以穿透疫情的阴霾，战胜距离的阻隔，击碎横亘的困难，让我们的思念直抵遥远的天国，为您献上我们儿女的怀念之歌——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