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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绽放的杜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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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的者阴山,在喃喃低语中迎来了雨季,大雨骤下,一串串雨珠伴着那些无言的句子,润在土里,和着曾经的故事,一股一股从山上流淌下来。

  “站住,别跑!”伴随着一阵猛烈的爆炸声,这次巡逻,张绍芳终究没能有始有终,当犯罪分子拉开手榴弹,面目狰狞地向他掷去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闪过的,又是什么呢?1978年4月,19岁的张绍芬应征入伍来到杨万边境工作站服役,初入军营的他并没有意识到此后的一生,都将和这里抹不开干系。初入军营的张绍芳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韧劲,很快便从众多新兵蛋子中脱颖而出。1979年3月12日,杨万边境工作站奉命反击越军对着阴山1250阵地的进攻,在激烈的战斗中,战士许跃、孟庆云不幸被敌军炮火击中,壮烈牺牲。

  战友的故去,不但没能瓦解掉张绍芳的意志,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守卫边关的决心。“记取章江城外血,他年化着杜鹃红”,那年春天,他在战场遗址种下了一株杜鹃花,满山翠绿里那朵杜鹃映山红。那个春天,他种下的不只是对战友的思念,还种下了自己的清白和忠诚,也种下了自己在杨万的根。1989年8月22日,杨万边防工作站副站长张绍芳在执行边境任务中倒下了,在手榴弹向他掷来的时候,他脑海中闪过了曾经牺牲的战友,扎根边防的诺言他做到了,闪过了家中嗷嗷待哺的妻儿,戎马一生他对得起“国”却最亏欠“家”。

  “杨万这个地方我去过,4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去过那里,我记得边防站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碉堡。”张俊笑着说,2017年,张俊接到上级命令:调到麻栗坡县杨万边境检查站。边境巡逻,设伏堵卡,公开查缉,这些父亲曾经做过的事情,如今张俊也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358、359、360,这些父亲曾经守护的界碑,张俊也一次又一次地描红、擦拭。

张俊和小朋友们在一起

  回忆起父亲离开的时候,记忆有点模糊了,在张俊为数不多的关于父亲的记忆中,那身笔直的军装最为清晰,那是他印象中父亲最帅气的样子。与父亲的唯一一张合照是4岁时,父亲回家探亲给他带了一套迷你版的“小军装”,那套“军装”曾为他赢得了邻里孩子们羡慕的目光,成为张俊晚上睡觉都不愿意脱下的衣服。他说:“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缘分,那身军装我早晚都要穿上身。”

  “刚到这里的时候,妻子带着孩子来杨万看我,母亲没来我理解。这里有太多父亲的故事,她不敢想起。如今,她的儿子又踏上这片土地,她选择支持儿子圆梦。”张俊坐在离杨万边境检查站358界碑不到10米的地方讲着他的职业生涯,界碑的另一面就是越南。他和他的同事们时常也在这里设卡巡逻,驻守检查往来边民。

  12月份的杨万边境检查站辖区时常大雾弥漫,张俊带着民警沿着崎岖的山路巡逻,忙碌的身影时而淹没在树林里,时而在泥泞的小路上亮眼夺目。守父亲守过的边境,站父亲站过的哨点,无数条蜿蜒曲折的线路,无数个神圣的界碑,无数道险峻的关卡,张俊认为都有父亲曾经留下的足迹。

追随父亲足迹的张俊

  “我不知道会在杨万待多久,或许一年、两年……十年,不知道。我唯一要做的是像父亲一样,坚守、担当!”张俊说。时过境迁,因工作表现突出,现在的他已经调往别的岗位开展工作,然而在者阴山战役遗址,当初张绍芳的种下的那株红杜鹃盛放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鲜艳。

  云南网通讯员 彭应涛 张鑫

  来源:云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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