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烈日炎炎,眼睛眯着一条线,蜷在沙发一角里,客厅地面上横七竖八都是玩具,就像一场败仗刚刚发生过。小朋友吵着要去放风筝,耳朵边嗡——嗯——,一直没有停,确实让人烦躁不安。下楼,和家人去飞机场放风筝。
飞机场东南角有小山丘,其余三面开阔,中间一片平地,平地中间有一条400米长水泥路面跑道,宽15米,跑道外长着小草。远眺,眼皮底下,楼房高低不一耸立,试着和雪峰山比高,隐约听到货车司机狂按喇叭声。
西南风向,风力3~4级,1平方米见方风筝适合飞翔。有人在聊天,风筝摆在地上。在跑道上,有五个小朋友扯着线在跑,头顶不远处飘着一个风筝。来来回回几个回合,小朋友停下来,在我身边喘着气。没有一个人把风筝放上天。说句实话,就是在我童年里,都没有完完全全把风筝放上天。和谁说起小时候,这段都是苦涩的味道。为什么在我小时候,我不能把风筝放上天呢?
就在昨天,在别处,我和家人又亲眼目睹五六个小朋友,只是拖着一个风筝跑,那风筝只是高头顶几米,完全没有飘起来,当然,我、我的小朋友也一样,只能带着不甘和怨恨,看着这纸风筝。今天,在飞机场再次试飞,既然陪着家人来到飞机场,就要飞出个结果来。
我来回两趟冲刺,拉着细线,看着它上去,然后再栽下来。就是上不去。我停下来,双手撑在膝盖骨上,喘着粗气,双肺像要开炸。没有人理睬我。家人说,一人跑一半路程。我说休息一会后,再跑。我在心里承认,这风筝在家乡,在这风力里,就是这么难放。
北方放风筝可没有这么难放。某种民间传统游戏在某地存在和盛行,当有其特定条件。北方有旷野,有风且均匀。在我二十来岁时,我在郑州郊区,看到人们在旷野里,把风筝一扔,那风筝就像海马,像鱼儿,像老鹰,奔向深蓝。人们听着手柄处风铃声,收线放线,像童年的歌谣,像远古的呼唤。然后,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看着远处,天空中的风筝。
如今,村子慢慢消失,广场和公园兴起,人们在这里放风筝,和高楼大厦比高低。身边有些东西在变,但是,有些人依旧追逐着古早的民俗。只不过,他们在重温童年,风筝翱翔蓝天,而我在重复童年,那风筝一头扎在泥土里。
新来一家放风筝,姐弟一起跑。弟弟身材壮实,跑前面;姐姐戴着眼镜跑后半程。风筝就那么停在天空中,离头顶有50多米,像在蓝色天空漂浮。我家人赶紧上去请教,小朋友说可以帮我们跑一程。他气喘吁吁跑回来,说是风筝不行,要加纸尾巴,让风筝平衡,要试验几次。我和小朋友父亲还聊起那些翱翔在北方天空的风筝。我和家人,准备好A4纸,竖着对等分,裁成8张,再在尾巴处一张连一张,粘上4张。果然,我和家人,一人跑一半,在跑道末端,风筝爬上蓝天。这一刻,我听到人群中有人抱怨老公说,好高,下午两点来,也没有放上天。
看着风筝在天空中稳住不动,一种满足感溢满我心间,突然这风筝一头扎在地上,随即将我拉回现实的这夜色下的飞机场,这里没有飞机。
图片来自微信公共图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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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树下:
第二天,人们知道风筝能上去,也带着工具,自己改装风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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