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习会·实录 | 如何发现和支持对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活动？

成都市陶行知研究会

有思想 有深度 生活即教育

在疫情常态化背景下，成都市陶行知研究会第十六期“教育问题实习会”以讨论嘉宾提交的书面文稿为最终呈现。在本期“时习会”的四项议题中，我们既关注了“双减”话题，也关注了学校课程建设等问题。针对校长们关心的话题，我们不仅围而论道，还力求在真问题中催生知识学问，启悟众多观者明慧。

“教育问题时习会”秉承一贯共探学术发展的宗旨，集群集贤，交互经验，提升水平，促进新的成果产生和形成。

本议题，我们邀请成陶常务理事、成都市金牛区机关第三幼儿园教育集团集团党支部书记、总园长高翔，成都市第十六幼儿园副园长朱樑，巴中市南江县红星幼儿园党支部书记、园长赵雪梅进行观点交流，探求“如何发现和支持对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活动”的可行性路径。

✎文稿整理 | 邱滋培

✎编辑校对 | 张競之

如何发现和支持对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活动？

问题阐述人：都江堰市刘街幼儿园园长 勾艳

日前，教育部出台了《幼儿园教育保育质量评估指南》，对此，我园开展了一系列的研培活动，仔细对标自查自纠。过程中，我们就如何在幼儿园一日活动的“教育过程”中去有效“发现和支持幼儿有意义的学习”这一版块感到困惑。既担心无法及时发现幼儿兴趣点，错过最佳学习阶段，也担心不能有效支持和引导幼儿。请问各位专家，面对这种现状，我园应该如何解决？

讨论嘉宾交流实录如下：

立足生活的“四支持”策略让孩子的学习有意义

高 翔

• 成都市金牛区机关第三幼儿园教育集团党支部书记、总园长

• 四川省学前兼职教研员，中学高级教师

• 四川省首届教书育人名园长

• 成都市特级教师、成都市首批未来教育家

• 四川省鼎兴名校长工作室领衔人

• 教育部园长中心实践专家

• 中国教育学会第八届理事会理事

• 成都市陶行知研究会常务理事

意义学习与被动学习、机械学习、浅表学习相比，更强调学习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强调新旧知识的关联，强调主体利用已有经验主动建构新经验。结合长期的理论研究和实践经验，我们认为在有意义的学习活动中，幼儿是主动的学习者，而教师则是观察者、支持者和学习者。

教师作为观察者，发现对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活动需要具备以下几点特征：兴趣性、生活性（真实性）、探究性、实践性、挑战性。孔子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而幼儿成为主动的学习者是兴趣使然。有意义的学习活动，是贴近幼儿生活的活动。幼儿需要从真实的生活中学习。有意义的学习活动，是可供幼儿释放多种感官进行探究的活动，是从现象到本质的发现，幼儿能从日常的情境中获取新知识。有意义的学习活动，是知行合一的活动，无论是任务驱动或者问题导向的探究，都能帮助幼儿在实践中调动已有经验和获得新的经验，有助于幼儿养成良好的学习品质。有意义的学习活动，是对幼儿具有挑战性的活动，它既要符合幼儿当前的发展水平，同时也要帮助幼儿的知识和能力向着更高的水平发展。今天，我就一个具体的案例（大班STEM项目式活动《防滑特工队》为例）来谈谈教师如何支持儿童进行有意义的学习活动。

晨间游戏时，幼儿纳米在厕所滑倒了。在分享环节中，纳米分享了这件事儿，一个卫生间的滑倒引发了孩子们热烈的讨论。教师发现，由于讨论重点不同以往，一味强调要遵守洗手间的规则，幼儿大胆表述在洗手间遇到的事，多数幼儿分享起了自己在其他地方类似的滑倒经历，幼儿对“滑倒”这件事产生了高度关注，兴趣不减。教师总结分析出幼儿对滑、滑倒等概念认识不清，初步预估了“滑”和“滑倒”问题其背后的探索价值。于是教师将“洗手间为什么会滑？什么时间段最滑？有什么好的办法让洗手间变得不滑”等一系列问题抛给幼儿，为了回答以上问题，班级幼儿成立了“防滑特工队”，开启了对“滑倒”这一生活真实存在的问题从现象到本质的探索。

在有意义的学习活动中，教师如何发挥支持者的作用呢？教师可以通过语言支持、条件支持、环节支持、记录支持等方式，确保有意义的学习活动是完整的、深入的。

其一，语言支持。

教师要引发幼儿猜想（运用原有经验进行猜想，建立在事物特征和关系之上的猜想），教师可提问：“你们认为纳米滑倒的原因是为什么呢？”当幼儿猜想聚焦在与地板的关系后，探索滑与地板的关系。接着教师追问：“地板为什么会使我们滑倒？”

问题抛出后，教师就需要引发幼儿仔细观察（多感官和有意注意），教师可提问：“洗手间容易滑倒，除了和地板有关系，还和什么有关系？”幼儿发现滑倒与跑、跳、推挤等影响平衡的动作有关，甚至眼睛对地面的观察不准确都会造成滑到的现象。这样一分析，幼儿对于滑到就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在幼儿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认识了解后，教师需要引发幼儿验证。在制作防滑鞋垫的活动中，教师可提问：“做一双什么样的鞋垫才不会滑倒呢？如果是你，会用什么材料做防滑鞋垫呢？”面对幼儿制作中出现的问题，教师再次追问：“出现的原因可能是什么？准备怎么调整？怎么解决材料容易脱落的问题。”

系列问题的抛出、分析、验证，这一环节（语言支持）的最后一步需要教师引发幼儿交流与评价。例如，发现防滑鞋垫不适用于洗手间后，师生选择搭建防滑地面，第一次搭建后，集中讨论环节，教师提问：“谁来介绍一下你们组的情况？你们的办法是？防滑效果怎样？为什么会被水浸湿？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是？准备怎么调整？大家同意他们的意见吗？你有什么建议？”谈话引导是教学的重要方式，在个别谈话环节，教师需提问：“你成功了吗？说说改进的办法是什么？”这样，在谈话中引导幼儿总结操作经验，达到有意义的深度学习。

其二，条件支持。

园内条件，为幼儿提供充足的时间、材料、空间等，园外条件，积极开展家园合作，丰富经验认识。

在认识摩擦力与滑倒的关系时，教师鼓励幼儿与家长一起搜集生活中滑与不滑的事物，让幼儿对滑这一现象有更深刻的认识，同时也促进了家园合作。园内，教师发现幼儿能清楚表达鞋底的纹路，但是对于纹路的深浅与摩擦力大小之间的关系认知不清。例如：不同的鞋子走在地面上的感受几乎没有明显的区别，特别是在同一平面上幼儿没有办法去验证观察摩擦力这一抽象的现象。所以在投放材料时，提供了和鞋底纹路大概相近的瓦楞纸、砂纸、光滑的KT板、塑料垫等材料，利用斜坡的游戏，给幼儿自主的探索空间，直观感受摩擦力与滑的关系。

其三，环节支持。

幼儿在环节支持活动过程中需要不断设计、创造、实践、反馈、完善、评价、反思，以实现有意义的学习，有了学习过程的完整性，才能帮助幼儿形成系统的认知、连贯的经验、科学的逻辑，更好地涵养各项学习品质。为了让大家对这一环节有更直观、立体的了解，我们制作了一个表格，方便大家具体分析。

有意义学习框架

《防滑特工队》

激发学习

发现问题

幼儿发现洗手间容易滑倒的问题

创设情境

创设研究滑倒问题情境，回忆洗手间滑倒问题

经验提升

认知探究

通过《滑溜溜》《小小记录员》活动，幼儿自主反复探索滑与滑倒的特点

资料搜集

幼儿和家长一起观察生活中的“滑倒”，发现“滑倒”的特点。

拓展实践

小组设计

小组设计防滑鞋垫、防滑地板

小组创作

小组制作防滑鞋垫、防滑地板

反馈加工

在制作的过程中，不断进行实践修改，通过伙伴老师的评价获得反馈

项目完善

在不断的实践操作与评价中完善防滑作品

反思重构

项目展示

防滑作品展

多元评价、反思总结

参观的弟弟妹妹以及家长评价，进行反思

在激发学习环节创设情境时，面对小朋友在洗手间摔倒事件，教师通过成立防滑特工队，增强了活动的情境性，在制作防滑地板时，教师还会投放施工安全提醒，创设真实情境，让幼儿更能代入到施工氛围中。

而在拓展实践环节进行项目完善时，幼儿通过分享与记录，发现纸板材料保存的时间不长，纸板上面洒上水后很容易被浸湿坏掉，而砂纸比较轻，背面也很光滑，踩在上面很容易就会分开。发现双面胶、透明胶等连接材料在有水的地面上就没有了粘性，脚轻轻在砂纸上走动就分开了，所以在后来的探索中，孩子们提议要用到防水胶。在发现防水胶也不能解决浸湿等问题后，就需要再次回归到生活中，通过对生活环境的周围洗手间调查最终选择防滑垫装置。

其四，记录支持。

记录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绘画记录、符号记录、贴印记录。通过记录单，可增强幼儿对于活动的参与感，为幼儿提供回顾与反思的途径，为幼儿深度学习思考提供基础。回顾与对已有经验的梳理能帮助幼儿将知识巩固，从而解决问题，再获得新经验。

学习活动的有意义，是之于师幼双方的意义，要想支持幼儿成为主动的学习者，教师首先需要成为一个主动的学习者，在有意义的学习中，与幼儿双向成长。

教师有“看懂”的观察，才有有效的设计与支持

朱 樑

• 成都市第十六幼儿园副园长

• 中学高级教师，成都市师德标兵

• 金牛区学科教学带头人、教育科研先进个人

• 金牛区优秀青年教师、优秀班主任

对勾园长关于“如何发现和支持对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活动？”这一问题，我更倾向于将其转化为“如何在活动中发现和支持对幼儿有意义的学习？”。原问题中“有意义的学习活动”的提法更容易让我们主观地把幼儿园的活动切分为：生活活动、游戏活动、学习活动三个板块，从而将“对幼儿有意义的学习”的理解局限于学习活动中。“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是弥漫在幼儿一活动日中的，是蕴含在整个教育过程中的，是随时随处都有可能生发的。因此，欲探讨“如何发现和支持”，需要明确的前提是“什么是有意义的学习？”“怎样看待幼儿有意义的学习？”。

美国认知教育心理学家奥苏贝尔按照学习材料与学习者原有知识的关系将学习分为机械学习和意义学习，机械学习是死记硬背，意义学习则指向当前的学习与已有知识建立起实质性的、有意义的联系。同时，根据学习进行的方式将学习分为接受式学习及发现式学习。对比接受式学习的师传生受模式，发现式学习需要通过学习主体独立思考、探索、发现而获得所要学习的概念、原理。因此，有意义的学习又分为：有意义地接受学习和有意义的发现学习。

基于《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中对幼儿学习方式的倡导，有学者认为“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是幼儿在真实的活动情境中，通过直接感知、实际操作、亲身体验，获取并运用经验，解决具体问题，形成认知结构和获取价值的过程。

《幼儿园保育教育质量评估指南》指向坚持儿童立场，坚持以游戏为基本活动，以师幼互动为核心聚焦过程质量。其中，“发现和支持幼儿有意义的学习”作为48个考察要点之一在活动组织中提出。通读《评估指南》，我们不难发现：不管是在品德启蒙、生活照料、还是在师幼互动、玩具材料、专业发展等各重点内容的关键指标中都涉及了发现和支持幼儿有意义的学习的相关内容。

“有意义的”在孩子和教师眼中不同，从儿童视角来看：任何游戏行为都是有意义的；从教师视角看：儿童在活动中获得的发展便是有意义的，当然，不同孩子的个体差异和认知发展也不同。因此，我们需要促进幼儿在新旧知识经验中反复的，双向的相互作用，并在自己原有经验和理解的基础上建构成新知。在讨论“如何发现和支持”的话题中，我们要回归到观察（注意）、解读（识别）、支持（回应）的三步曲，以“观察”和“环境”为抓手，帮助老师们在学会观察中发现、支持幼儿有意义的学习，在设计环境中强化其互动功能，助推幼儿学习与发展。

首先，谈谈“学会观察”。

发现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是建立在观察的基础上的。和勾园长的困惑一样，老师们常说：“我们知道观察很重要，但到底要什么样的观察才更有效呢?”刘焱老师提出：观察要求教师主动地在幼儿的日常行为中找到能够读懂幼儿思维的细节，找到解读幼儿心灵秘密的密码，找到支持、帮助、指导幼儿学习与发展的依据。通常，老师们的观察呈现出“看、看见、看懂”三种现状，虽然这三种现状涵盖了注意、识别、回应的内容，但在很多时候，教师介入回应了不一定就是“看懂”幼儿了。因此，观察的“三步曲”和“三阶梯”不一定正相关。教师有了“看”的意识，才有可能出现观察的行为，才会有“看见”有儿童观和儿童视角，“看见”逐渐出现“术”，运用切实可行的观察方法向“发现”靠近。“发现”之后是“看懂”，需要教师与孩子心灵辉映，且带着思考，整合调动各种感官的呈现。

第一阶：从“看”建立与幼儿的链接。“我看到了什么？”“幼儿在干什么？”这里的“看”不仅是用眼睛，也可以用耳朵“看”，还可以用手和身体去“看”，但不倡导用嘴来“看”。例如：幼儿正在专心致志地活动，老师觉得需要体现出对幼儿的关注，开始发问：“你们在玩什么呀？”“你们用了什么本领呀？”这样的“看”干扰甚至打断幼儿的正常活动，缺少了专注、持续的学习何谈有意义。我们强调：“看”是建立在尊重幼儿的儿童立场上的。

第二阶：以“看见”识别幼儿的需要。教师的“看见”其实是带着自己的思考，包含着价值判断和行动决策。在价值判断中，当老师们在看到幼儿活动的情景或活动中的行为表现时，需要思考“幼儿的行为对学习和发展有什么价值？他可以从中获得什么经验？”在行动决策中，老师们需要分析“幼儿遇到问题了吗？什么问题？他自己能够解决吗？需要我介入吗？”。当然，“看见”的背后是教师专业发展的保障，如何解决？循序渐进地开展理论学习，建构幼儿发展的核心经验，揣摩教师介入的时机，从而捕捉到幼儿的学习，发现幼儿的学习；捕捉到教育的契机，支持幼儿的学习。

第三阶：用“看懂”回应教师介入的效果。在发现、支持幼儿有意义的学习中，每一个老师都想朝着“看懂”的方向奔赴。看懂不仅包含了方法决策的适应性，还映射了行动反思的有效性。当诊断幼儿的现阶段活动需要老师介入时，当怎样介入？采取什么样的方法？就成为教学决策的关键。不管是交叉式介入还是平行式介入，不管是以问题来回应幼儿的提问，或是以提供材料拓展活动，还是运用资源支持探究……需要明确教师介入目的是“帮助幼儿更好地自主延续活动，整合已有认知形成新的经验”。在介入后，老师们还需要自问自省以求改进，它是校验教师是否真正“看懂”幼儿的必要环节，能为下一次支持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梳理经验。

接下来，再来探讨“环境设计”。

环境是幼儿的第三位老师，它既是条件质量（结构质量），也是过程质量。条件质量更倾向于硬性指标，当环境静态的存在时，呈现条件质量的属性，例如在《评估指南》中环境创设的两个关键指标均倾向物质环境；而当幼儿与环境形成互动，它就成了过程质量了。过程质量中教师的关注性、互动性比有多少数量的材料对幼儿发展产生的意义要更深远。

环境创设是教师的基本功，但这里所说的环境设计不仅停留在物质环境创设中的实际操作层面，而是指向环境中学习氛围的营造，发挥环境“教学隐喻”的效果，能让幼儿作为有效的学习者参与到环境中的过程质量。我们可以试着从以下两方面着手设计。

一是设计隐含了问题情境的环境。蕴含困难的情境及富有挑战的环境能够激发幼儿的自主探究，主动获取知识，形成有意义的发现学习。但在幼儿的活动中，常有“没有问题”的问题环境存在，为此，我们需要在环境中留白、在环境中“使坏”。例如：大班孩子们收集了同伴们自制的各种各样的毛线编织物，准备举行一个爱心义卖会。但当他们向全园的老师们发出邀请后，本班老师悄悄地请其他老师配合，仅选出几名代表来购买编织物。于是，冷清的义卖现场成为了孩子们的问题情境……有意义的学习机会便蕴含其中。但需要注意的是设计这样的环境是要贴近幼儿生活的，是能够唤醒他们部分已有经验的，是符合孩子们的最近发展区的需要的。

二是设计埋藏了解决问题的隐形线索的环境。陶行知指出：“遇了一个问题，自己能够想办法解决他，就长进了一层判断的经验。问题自决得多，则经验越丰富。”我们鼓励幼儿在与环境互动中试错，但我们也不会走向放任自流的极端。适时地搭建支架，能让孩子们通过自我揣摩、尝试、更好地体验学习的过程，从而形成个体经验的内化是支持幼儿有意义的学习的关键。例如：中班的孩子在玩藏宝游戏时，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在指定区域找到宝藏，第二天，老师悄悄地请保安叔叔在这个区域的边角预埋了一张画有各种符号（密码）的“寻宝图”，随着图被找到，密码被破解，带给了孩子们愉悦的学习体验，于是设计藏宝图变成了孩子们的热门游戏。在这样的设计中，我们看见了孩子们在跟环境的互动中，在受到环境影响的同时改造着环境。

侯莉敏老师认为：“好的教育设计和好的环境设计相遇的地方，就是学习体验产生的地方。”以这样的环境设计作为初衷，支持幼儿有意义的学习的环境成为了“有效教”地阵地，功效就得以显现了。“当学习在有意义和熟悉的情境下发生时，幼儿会通过理解来学习，通过探索熟悉的环境、在体验中建构知识和发现新关系。”

最后，要强调的是不管是在观察回应中，还是在设计环境中，教师对幼儿有意义的学习支持必须是自然的，而非刻意提出问题，要创设或捕捉教育契机，从而形成更有意义的、更有价值的支持。

以具体问题解决方案为例汇成触类旁通的经验

赵雪梅

• 巴中市南江县红星幼儿园党支部书记、园长

• 中小学高级教师，四川省彭海霞名校长鼎兴工作室成员

• 巴中市教育智库成员，巴中市学前教育学科带头人、巴中市教育科研先进个人

“一日生活皆教育”，教师如何在一日生活中捕捉到有利于孩子学习的契机，从而调动可用资源，营造有利环境，搭建和谐人际关系，支持幼儿学习活动不断向前推进，将其变成促进个体或群体成长的一次生长点是需要教育智慧的。

下面就以发生在南江县红星幼儿园的故事为例，交流个人的几点思考。

我在一次巡班时，大三班的陈老师正在安抚一名哭泣的孩子，另一孩子仰头站在旁边。看我走到活动室。陈老师无奈地说：“刚转学来的旺旺，才来一个月就天天惹祸，不是咬了这个，就是打了那个，刚刚又用积木砸了肖肖的脑袋”。

德国教育家胡察尔说：“当我们看到孩子时，我们只是看到孩子的旁观者，当我们看到儿童的行为，听到儿童语言的时候，还不能认为这就是我们对儿童经验的了解和把握，事实上，它只是一个表象”。从发生在大三班的案例可以看出，教师在面对孩子时，只是处于观看的状态，看到的仅仅是孩子行为导致的不良结果，除了说教而显得束手无策。观察要求教师对幼儿的身体、动作、认知、语言、情感等方面的行为状况如实记录，并对照《指南》和学前儿童发展核心经验，做出客观判断，深层次解读儿童行为背后的原因和需求。

大三班的案例发生后，作为教育管理者，我们认为，帮助教师学会如何观察儿童是实施教育的开端。于是，我们学习《学前儿童社会学习与发展核心经验》一书，从人际交往的概念到类型作为依据观察旺旺的人际交往行为。

接下来班级教师根据5~6岁幼儿人际交往能力发展的特点，从观察走向从客观分析。旺旺在班级中有玩伴，能加入同伴的游戏活动；但在和同伴交往中不能友好协商和讨论。造成孩子人际交往能力不足的因素是什么呢？教师从孩子的家庭教育影响、与同伴交往技能的学习和掌握，以及教师对孩子人际交往能力培养的三个层面进行分析，发现造成孩子爱动手的因素：父母经常用打骂的方式惩戒孩子；旺旺新转入班级，和同伴还没有建立良好的互动关系，在他看来，动手是最直接和简单有效解决矛盾的方式；教师对于旺旺的行为关注停留在行为的评判上，对孩子的人际交往能力培养支持策略不足。

针对这样的现状，我们该如何改观呢？

一是做家长家庭教育的引领者。为了进一步验证我们的分析结果是否正确。我们走进旺旺的家庭，了解到旺旺妈妈因为爸爸在外打工，家里就她一个人照顾旺旺和妹妹，孩子不听话，旺旺妈妈就用打骂的方式进行教育。了解到家长的家庭教育方式简单粗暴，我们和家长约定：发生问题时，引导孩子说出自己的想法；禁止使用暴力方式对待孩子；及时欣赏表扬孩子的优点。

二是做孩子健康成长的支持者。我们先要为孩子营造良好的心理环境，孩子对自己和同伴的评价源自于成人的评价，旺旺被贴上了“爱咬人，爱打人”的标签，导致其在表达好意时往往也被曲解成了“恶意”，其他孩子出现的偏激行为有时也要把帐算到他的头上，慢慢的旺旺不被同伴喜欢和接纳。要改变旺旺的身处环境，就要改变对旺旺的言语和行为，让旺旺积极融入集体。

此外，还需要为孩子创设良好的物质环境。学龄前儿童的动作发展优于语言发展，在出现冲突和矛盾时容易发生动作解决在前，语言解决在后的现象。我们在阅读区添加了促进幼儿交往能力发展的绘本并引导孩子们共同阅读。同时，幼儿园还设置了情感私密室，配备了拳击袋，K歌筒，绘画等材料，引导幼儿选择用正确的方式处理自己的情绪。

三是做孩子学习过程的指导者。在发现问题时，教师要及时介入，鼓励孩子以正确的方式进行交往。在案例发生前，由于教师对于儿童的即时介入不足，总是在冲突发生后充当消防员的角色。孩子在事件过程中往往被打压被孤立，被尊重和赞赏的体验难以形成。经过分析后，老师们意识到了自己即时介入的重要性。幼儿在集体中学习进步，就需要教师为孩子提供同伴学习和社交技能练习的机会，教师要充分利用幼儿在集体相处的过程中的生活摩擦，让幼儿正视问题的不可避免，以及自己如何处理，乃至寻求帮助处理。

在一日生活中，作为教师，只有在认真观察和解读分析儿童行为的过程中，才能真正的走进儿童，发现儿童，才能采用适时、适宜、适度的教育策略，为孩子的成长搭建支架，支持孩子有意义学习活动。

一切伟大的成就都是接续奋斗的结果

一切伟大的事业都需要在继往开来中推进

不忘初心，继续前进

制作

成都市陶行知研究会新媒体中心

《时代教育·行知纵横》编辑部

出品

成都市陶行知研究会

往期回顾（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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