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孟羽童or网红孟羽童——董明珠澄不清的网络与法律纠缠

一个西班牙语专业的本科生，基于其参加网络电视节目、入职和入职后的际遇的差异性，被网络进行了围观，加工和再加工。

“素质”入职or“网红”入职

孟羽童的毕业季，2021年4月，她参加了《初入职场的我们》——一档聚焦真实职场的网络电视节目。

节目中，6名职场新人在节目中分别被安排在两家公司，历经种种职场考验。按照海报的介绍，6人在跟随两位老板学习职场知识的同时，“以积极向上的奋斗力量直面职场，实现自我蜕变”。

7月，节目收官。孟羽童受到节目主嘉宾董明珠的赏识，入职格力，职位为秘书。

此时的孟羽童，因在节目中，被主嘉宾董明珠以“未来格力接班人”光环加持，而流量激增，变身网红。

我希望未来的格力的接班人能够是，“像她一样的人”，董明珠表示，“我希望用5年，她能在一个很高的职位上。”

但网络并不这样想，网友们断定，孟羽童将会被用作直播带货而不是秘书，“她的流量将被格力消费“。

11月，孟羽童开始了直播带货，带货的账号为“明珠羽童精选”，头像为董明珠与孟羽童的合照，账号认证为“格力电子商务有限公司”。

秘书日常or带货直播

2022年5月10日，央视财经连线董明珠，对于秘书孟羽童直播带货引发的网络风暴，董明珠做了一个澄清。

央视：我再说一个大家关心的问题。就是说，说你招了一个网红女秘书，实际上呢，不是当秘书用，就是未来呢，这个做直播带货用的，所以呢你把她打造成一个流量明星，是这是你的本意吗？

董：唉，错了。那你问“我“现在是不是流量明星呢？我也去参加直播。因为我要培养她要让她全面了解。一个人对市场都不了解的人，他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好的管理者？最简单。

央视：就说你还是把她当，现在当秘书用。只不过让她…（语音中断）

董：她是标准的秘书。她所有的直播活动都是她自己业余的时间，比如吃饭时间，中午吃饭时间。那是义务劳动。11点半开始直播，到1点钟。这个时间是她个人时间，不是工作时间。

央视：哦，人家是用个人时间这个直播带货，对吧？

董：对对对

央视：但是我刚才听到你说是还是要把她当作一个管理者去慢慢培养，是吧？

董：对

央视：这点确实效果很好，既帮着公司这个带货，同时又培养了自己的市场感觉和管理经验，这个能体现出来你对管理的一个认识。

羽童苦衷or格力违法

董明珠的澄清甫一发表，新一轮的网络风暴应声而起：

——“董小姐，压榨有点狠了。“

——“听着我就觉得累，像机器人一样……还不能拒绝。“

——“什么叫义务劳动？把违法犯罪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这一轮的风向有些改变，开始就董明珠的澄清叙述，影射格力有违法律。那么，格力是否涉嫌违法呢？笔者认为，确有疑惑之处。

《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四十二条规定，国家提倡公民从事义务劳动。

但是，义务劳动的服务对象是特定的，是国家。义务劳动者从事的，是特定的社会公共事务。义务劳动的主管部门，一般来讲，是城市规格部门。

格力以义务劳动的名义，引领员工去直播带货，有违《宪法》精神。

在民法中，公民提供劳动服务，有获得报酬和不获得报酬两种。获得报酬的法律关系有：劳动关系、劳务关系、雇佣关系、承接加工等。但不获得报酬的法律关系，只有帮工关系。

帮工关系是指，为了满足被帮工人的生产或生活方面的需要，没有义务的帮工人，不以追求报酬为目的，为被帮工人自愿无偿提供劳务。通俗地讲，就是帮工人提供了劳务，被帮工人获得了利益，之间没有报酬输出。

乍一看来，孟羽童为格力带货，似乎正好符合帮工关系的要件。但是，民法对帮工人的主体要求精神中，要求非为被帮工人的一侧。孟羽童是格力的员工，他不能成为格力的帮工。孟羽童与格力，是劳动关系。孟羽童无报酬为格力直播带货的现状，有违民法精神。

下面我们看《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第四十一条：“用人单位由于生产经营需要，经与工会和劳动者协商后可以延长工作时间，一般每日不得超过一小时；因特殊原因需要延长工作时间的，在保障劳动者身体健康的条件下延长工作时间每日不得超过三小时，但是每月不得超过三十六小时。“

董明珠说， “11点半开始直播，到1点钟“。这与《劳动法》有悖。

需要赘言的是，《劳动法》第四十一条说的“特殊原因“，在第四十二条是有明确的：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延长工作时间不受本法第四十一条规定的限制:（一）发生自然灾害、事故或者因其他原因，威胁劳动者生命健康和财产安全，需要紧急处理的；（二）生产设备、交通运输线路、公共设施发生故障，影响生产和公众利益，必须及时抢修的；（三）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其他情形。

格力如果想钻“特殊原因”这个空子的话，走不通的。

(网络图片 来自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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