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喜欢借助于故事来形象地说明自己的思想和主张。《韩非子》中保存下来的许多生动有趣的历史故事和寓言,都是和当时的两个阶级、两条路线斗争紧密相联的。这些故事大致可以分为直接批孔反儒的和从正面说明其哲学观点或主张的两类。
为通俗起见,本文力求避免烦琐的考证和校勘,只是在个别地方,由于过去的校注家抱着尊儒反法的观点,已将原书篡改歪曲,不得不据实予以更正。
曾参该杀
儒家善于摆臭架子,曾参是一个,孟柯又是一个,这大概是抬高身价的一种手法吧。
曾参被儒家吹捧为得了孔老二“一贯之道”真传的“大贤”,平日标榜什么“三省吾身”的自我修养,但韩非就不相信他的人品,老实不客气地说:“夫陈轻货于幽隐,虽曾(曾参)、史(史鱼)可疑也。”(《六反》)这里韩非又借文子之口说“曾子不戮,幸也!”儒法之仇,不可两存,于此可见。
儒学祸国
韩非批判儒家的“仁义”说教,主要从两个方面着眼。
一、揭露其虚伪性和欺骗性。把“位义”比作小孩子玩的“尘饭涂羹”,比作不拿食物而劝饿人吃饭,这除了伪善和欺骗以外,毫无实效。因此,韩非提出用“辟草生粟”(彻底废除井田制残余,发展农业生产)的力、法来代替假仁假义,这是和儒家根本对立的路线。
二、指出“仁义辩智”的危害性。这篇故事用“三仁义一而徐亡(按:孟柯曾窜刘宋国,替宋王僵出谋划策:见《孟子·膝文公下》),子贡辩智而鲁削”的事实,论证了儒家的路线是亡国的路线。《韩非子》再三强调了这个意思。《外储说左上》中所谓“夫慕仁义而弱乱者,三晋也;不慕而治强一者,秦也”,更是从历史事实的归纳上,看到了法家路线必胜的趋势。
此外,这篇故事又指出:宋、鲁这样的小国,只要能抛弃了儒家的“仁义辩智”而发挥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转弱为强,抵抗大国的欺侮。这种思想也是很有价值的。
郑人争年
他们“言必称尧舜”,引导人们向后看,妄图开历史倒车。这篇故事主要是嘲讽儒家的复古倒退思想(自然也包括其他某些学派,例如阴阳家标榜黄帝等)。
守株待兔
这是一篇很有名的故事,主题还是反对儒家的复古倒退思想。故事所嘲讽的“治当世之民”的思想,就是孔老二的“克己复礼”。韩非提出“新圣”同儒家的“先王”相对立,提出“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时代变了事物就要变,事物变了,办法就要变),同儒家的“克己复礼”相对立,为社会的进步变革而大喊大叫。
时隔两千多年,又捡起“克己复礼”的破旗,妄图开历史倒车,恢复资本主义。事实证明,林的恢复活动,比他的祖师爷孔老二失败得更惨。
郑人买履
儒家总是把“先王”和“圣人”的话当作宗教教条一样强迫人们信奉,他们比“郑人买鞋”还要荒谬,相信古人脚上量下来的尺寸,而不相信现实,不相信今人。这是贻祸两千多年的老教条主义。批林批孔运动就是这个伟大工程的继续和发展。
重儒学轻耕战的下场
这篇故事,是用事实证明儒学的危害性。
商较把诗、书、礼、乐看作虱子,韩非把称先王、道仁义斥为蠢虫,他们主要的着眼点在于耕战。儒者不事生产,不会打仗,只会骗取爵禄,如果重用了这些人,就当时的历史条件说,这个论证是有力的。法家不懂得也不可能从阶级和阶级斗争的高度批判儒学的本质,这是要从当时的历史条件和法家的阶级局限加以理解的。
呈仔书燕说
韩非在《外储说左上·经三》中说:“先王有郑书,而后世多燕说”。这则故事的主旨就是讽刺儒家利用或伪造“先王之言”妄加穿凿附会,以便欺世惑众,反对革新。先秦的儒家是这样,秦汉以后儒家更是这样,他们拿什么“微言大义”、“诛心之法”,可以用《春秋》决狱,用理学伤人。其居然也可以用“正名论”来篡党夺权。批林批孔是一场持久战,我们对儒家善变的特点要提高警惕,谨防它利用“郧书燕说”的手法,改头换面,卷土重来。
和氏之璧
这则故事体现了当时的奴隶主贵族和新兴地主阶级之间的斗争、儒家和法家的斗争,是十分残酷和激烈的。春秋、战国时代,从少正卯到吴起、商鞍,不知有多少法家人物遭受旧势力的残害而献出生命。
韩非在《孤愤篇》中说,“当涂之人”(奴隶主贵族当权派)对“智法之士”(法家)的手段是极其毒辣的:“其可以罪过诬者,不谬(戮)于吏诛,必死于私剑矣。”这是不可调和的、你死我活的斗争,所以韩非义愤填膺地断言:种法之士与当涂之人,对于散布落后观点来妨碍其发展以及其他等等的人表示愤怒。而《和氏之璧》正是当时儒法斗争的一曲充满激情的悲壮战歌。
“猛狗”和“社鼠”
韩非对奴隶主贵族的当权派,叫做“当涂之人”或“重人”,有时也称他们为“奸臣”、“邪巨”,有时也把他们比作“猛狗”、“社鼠”或“宠妾妙。据《孤愤篇》中的分析,这些旧势力除了能取得国君的支持(山东六国的国君多数是保守的),把持政权以外,还一有四种助力:1.他们里通外国,“故敌国为之讼”(为他们说话);2.他们朋比为奸,“故群臣为之用”(效劳);3.他们收买国君左右的近臣,“故左右为之匿”(包庇);4.他们豢养大批的儒士之类,“故学士为之谈”。
在《八奸篇》里,韩非更从八个方面列举了他们所使用的种种阴谋诡计,以至里外上下,无孔不入,形成一种盘根错节的顽固势力。所以,尽管在战国末年,各国都已经走向封建化,但是奴隶主贵族的力量还是异常强大的,如果低估了其力量,就不能理解当时和以后儒法斗争的残酷性和恢复反恢复斗争的长期性。
以文害用
这本来是一篇涉及墨子的故事。韩非对孔、墨都不赞成,但比较起来,他认为墨子能够身体力行,注重实践而不求言辞的华丽,从这一点,给予肯定。对于儒家之流,则直斥其“以文害用”,抱着深恶痛绝的态度。
故事中所举的具体例子,例如“嫁妾”等,是当时统治阶级的陋俗,这是须要批判地理解的。
头等愚蠢
《韩非子·解老篇》虽然利用了老子的某些语句,但对老子的思想体系已从根本上加以改造。
这里是《解老篇》中一则饶有哲学意趣的故事,故事中的詹何,是一个神秘主义的哲学家,他认为人的认识可以超越、先于客观存在,这就是所谓“前识”一一“未来先知”。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唯心论的先验论。
韩非坚决反对这种观点,他认为詹何煞费苦心,巧设骗局,坐在屋里“预言”门外的牛的颜色,其实,让一个三尺顽童用眼一看就可以解决问题。这样,他就强调了人的意识对外界客观存在的依赖性,强调了感觉是认识的最初源泉,表明他不愧为古代一位杰出的唯物主义者。
孔孟之徒和叛徒鼓吹什么“生而知之”、“先知先觉”的天才论,妄图欺世惑众,开历史倒车,结果,其阴谋都被无情的历史车轮碾得粉碎,小实证明,他们不过是韩非所说的“愚之首”—头等蠢入罢了。
画鬼
领导说:“世界上只有唯心论和形而上学最省力,因为它可以由人们瞎说一气,不要根据客观实际,也不受客观实际检查的。唯物论和辩证法则要用气力,它要根据客观实际,并受客观实际检查,不用气力就会滑到唯心论和形而上学方面去。”这篇故事本是挖苦先秦的唯心主义学派的,但也有助于我们理解领导的伟大教导,有助于当前的批林批孔运动。
自相矛盾
本篇主要说明了形式逻辑上的“同一律”和“矛盾律”(甲不能同时是甲,又是非甲),它与辩证法所讲的矛盾统一的规律不相干,辩证法是一种更高级的思维方法。
结语
“方士”就是鼓吹修仙和长生不死一类“方术”的人,战国时代,他们在燕、齐、楚等国的贵族那里很有市场。作为古代战斗唯物主义者和进步思想家的韩非,是坚决反对方士和儒生之流的家伙的。
到了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方士和儒生又进一步勾结起来,猖狂反对新兴地主阶级的变革,阴谋发动改变,秦始皇坚决予以整治,将参与活动的儒生和方士四百六十余人坑于咸阳,这是历史上一次重大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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