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张爱华结缘是在三四年前,当时不知从哪里得知电话,他直接打给我,说要在我这里刊些文字和书法图片。在以后的日子里,也许是新闻同行,相互沟通自然了许多,他有时电话打过来,随意聊聊便挂断了。
草书为张爱华平日书写的主要内容,间或写些楷书。米芾《论草书帖》云,“草书若不入晋人格,辄徒成下品”。孙过庭《书谱》云,“但右军之书,代多称习,良可据为宗匠,取立旨归。岂惟会古通今,亦乃情深调合”。少年时,张爱华在王羲之、王献之等东晋碑帖下过很大功夫,从《圣教序》到诸家草书帖心摹手追,积习十数载,家里“二王”碑帖大多丟页,已不成形。
张爱华七字草书对联,笔画力求左右夸张,将两联的每个字写得厚重开阔,瓦当或龙凤底色洒金纸,增加古朴,连钤印盖章也一丝不苟。
几年前,张爱华的书法流露明显的明王铎痕迹,起笔重,提按有度,用墨多,笔道厚重,方圆明显。
他也承认,自己几乎看遍王铎的作品,将书店能买到的书贴买来还不算,还要在网上来回寻找书贴没有收录的内容。他说,王铎生在明朝,吸收很多宋米芾的风骨,起收笔多变,方圆变化多端。王铎的书法有很多湿墨的写法,故意将整幅作品湿干相济,力求达到整幅作品的协调。
近一两年,张爱华嫌笔力过硬,张力有余而外拓不够,又把宋黄庭坚的书风带入作品,每个字左右舒展较大,笔画宽窄不一,舒展笔画遮饰行距空白。
孙过庭《书谱》云,“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崖,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信可谓智巧兼优,心手双畅,翰不虚动,下必有由”。
讲究章法布局,做到每个字写好写美,是张爱华书法的一大特点,可以看出作品有些本来长的字,不是左右扩张的,而将其左右舒展,写的有些扁,但不失字体美观。
张爱华与书道同行常说,书法作品要吸收传统,不能脱离传统随意写画,如果这样的话将偏离轨道,形如江湖书风。他曾回忆说,少年宫与赵发潜学习书法时,刘炳森亲临书法班,称形态不美的字为“丑书”,至今记忆犹新。近几年,他在不同场合与书道同行聚会多次提到这件事。
张爱华涉足拍市已十有余年,拍卖百余次,创作的书法也从早前的大尺寸缩小到现在的小尺寸,书写内容以唐宋词为主,每写一幅作品首先读懂诗词的大概含义,心里揣摩每个字的间架和通篇布局,然后迟缓相济,一气呵成。
讲究用墨,也许是张爱华书法的另一特点,积墨成字,自成方圆,书写前将墨调制均匀,宣纸试墨,确定浓淡再铺纸书写,万不草草挥就,有的笔画即便出现涨墨,也全然不顾,飞白现其中,如果追求字的每一笔,可能会丢失一个字乃至整幅的谋篇布局。
张爱华与书道同行相聚,常被问及最近在做什么?他会用简单的几句话概括说:“西安举办首次书法个展,参加几次不同规模书展,拍卖书法,中国邮政发售书法有奖明信片。”
(李德哲 作者系著名学者、人民美术网学术主持、人民美术创作院院长、中国社科院文化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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