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蛊
血蛊,也叫血咒。是一种施行起来很简单,用途很广泛,但却让很多蛊师闻之色变的一种蛊。
它要求下咒时,把自己的中指刺破,九滴血,滴到被下咒物体的身上,然后下咒物体便通了你的灵性,能够更为顺从的被你操纵。
可是,看起来很简单的一个蛊术,为什么会让几乎无所不能的蛊师们闻之色变呢?
一说法是它的反噬力极高,如若施过血咒的物体被人所破,那么,施术之人轻则功力全无,重则性命不保且死得很惨。
一说法是它反噬起来,会让施术之人丧失常性,做出一些很可怕的举动······
苗疆的蛊师,并不是统一的派别,就好像旧时侯的武林,有很多门派,没事就斗斗法,有很多小派别,就在斗法中,永远的消失了。
而我们那一族的蛊师,祖先来源于清朝年间一队护宝的苗人,个个精通蛊术。
后来护宝人到了湘西后,就扎根在了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繁衍生息,一直到了现在,最强大的时候,整个湘西,几乎都是我们的族人。
湘西剿匪过后,苗人遭到惨烈剿杀,我们的族人也不例外,逐渐的搬离了生活多年的村落,迁移到了深远的大山的腹部,开始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几百年来,由于连年的剿杀,连年的迁徙,苗人损伤惨重,各个族系之间,为了笼络更多的苗民到自己的旗下,于是都派出了各自族里最优秀的蛊师,去别的族里和那里的蛊师斗法。
赢了,便并了对方的寨子,拥有对方的族民,输了就反之。
这样的斗法,对族民的伤害,减到了最低的程度,也算是比较人道的一种战争了。可它对蛊师造成的伤害,就不仅仅是惨烈两个字可以讲述的了。
就我所知道的,离我最近的一次斗法,大概是在20多年前的时候,天派和灵派的蛊师斗法的事情了。当年我还没有出生,我的妈妈和外婆,见证了那一次残酷的斗法。
那次斗法的代价,是整个灵派自此归入天派,灵派的大蛊师阿达,被自身的血蛊所噬,变得毫无人性,做下了惨不忍睹的事情,在最后神智清醒的一瞬间,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血蛊
天派离我们寨子不远,平时也时有往来,他们的大蛊师是个女人,大概有50来岁,以此类推,20多年前斗法的时候,她还很年轻。
据说,当时和她斗法的灵派的蛊师阿达,当年是40岁左右,正值壮年,精通各类虫蛊,他有一种虫蛊,施在某种物体上,能让那种物体瞬间化为一滩脓血。
据说曾有一群野猪进犯他的庄稼,他在庄稼上施了术,第二天,他的庄稼地里,剩下了几副巨大的骨架子,地上的黄土,都变成了暗红色。
就是这样厉害的角色,竟是败在了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手上,真是有点不可置信。
当年,灵派的人由于本来的人数就较少,寨子里的女人,也都不善生育,所以族民,越来越少。
于是他们的族长,便起了要吞并其它寨子的想法,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他派出了当时灵派里最好的蛊师阿达大师,去挑战他们隔壁的寨子。
那个寨子的派系,属于天派,当时主持大事的蛊师,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也正是因为对手是女人,才被灵派的族长挑中,成为斗法的对象,看来,“女人是弱者”的说法,害惨了人了。
阿达大师来到天派之后,敲响了寨门口的那面大鼓,那面鼓,是当时设立在那,专门让挑战的蛊师敲的,现在我们寨子门口,也有那么一面大鼓,可不是拿来挑战用,是拿来求见的。
话说那阿达大师敲响了鼓之后,天派的族长,亲自来到了寨门口,当时阿达大师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照理说,出来迎接的,应该是本族迎战的蛊师,族长的地位崇高,外人轻易不得见,这个寨子却是由他们的族长出来迎接,而应当要出来的那位蛊师,却未曾露面。
看来,这个派系的蛊师,虽说是个女人,但恐怕也不能轻视。
阿达大师当时心里想了很多,但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他双手合拢,向族长行了个礼,说:“我是奉本族族长之命,前来与你处的大蛊师斗法,请前面带路。”
族长看了看阿达大师,还行了个礼,大笑着说:“哦,那你们族长,还真是看得起我们的大蛊师啊,阿达大师一身出神入化的虫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竟是也来挑战我们,呵呵,是我们的荣幸啊,来,请跟我来。”
说罢,两人便向前走去。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天派的蛊师居住的地方。
族长停了下来,隔着院门,喊了一声:“蓝仙,你说的蛊师,已经在门外了。”说完,便自己坐在了门口的长条凳上,等着蓝仙出来。
阿达大师看了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又是泛起了嘀咕:“以族长之尊,竟也是不敢擅自进入她的大门,并且听族长的话意,这女人,竟像是早知道我要来似的,看来,不能掉以轻心。”
阿达大师想到这,不由得往后稍稍地退了一步,不再紧逼着大门口了。
一会,一个穿得极少的,极美丽的女子,她穿着一个大红色绣凤凰的肚兜,穿着一条刚刚遮过大腿,鲜红色的裙子,她的手臂和大腿上,都刺着鲜红色的,形态各异的各种飞禽,像是随时要滴下血来一样。
她走到阿达大师的面前,对着阿达大师宛然一笑,说:“大师,你终于来了。现在,跟我走吧。”说完,便转身朝着一条河边走去。
阿达大师看得有点呆,这个女人的美,让人目眩,在她转身的时候,阿达大师看到她的背后,刺着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凤凰的眼睛,随着主人的一转身,似乎对着阿达大师眨了那么一下。
阿达大师边走边想:“这个女人身上的飞禽竟有九只之多,这证明她是一出娘胎,便被蛊术极为厉害之人所教,而教她的人,可能不止一个,由此可见,她身上的蛊术,也肯定不止一两种。这女人,是个厉害之人。”
阿达大师想到这,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血蛊
他们很快走到了河边。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族民,附近寨子的族民,都已经把那条河边的空地包围了,中间自然而然的留出了一块空地,彷佛专门为他们两人所设。
蓝仙微笑着对阿达大师说:“大师,请吧。”说罢,她便朝着那空地走去,周围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用着无比敬畏的眼神,看着这两位即将要斗法的蛊师。
他们走进了那个圈子里,然后面对面坐下,盘腿看着对方,蓝仙始终在微笑,阿达大师好像不敢正视她一样,微微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两人之间的地上,出现了一些毒虫,然后越来越多,它们相互撕咬着对方,发出难听的声音,眼见得阿达大师那边的虫子好像处了下风,越来越少了。
阿达大师突然睁开眼,伸手往虫堆里一抚,那些虫子,顷刻间,便化成了一滩血水,血水蔓延着,侵到了蓝仙雪白的腿上。
蓝仙看着阿达大师,说:“大师何必出此重手,我的虫子死了,你的不也活不成了么,何必呢?”
阿达大师冷笑一声,说:“别假惺惺的,这才刚开始呢!”说完便起身,往后面的树林中走去。
蓝仙也站了起来,对旁边一直站着的她的大徒弟说:“去,叫两个小徒弟,给阿达大师设坛。”说完,对着听见了这句话转头回来看她的阿达大师笑了一下,就往相反的地方走去了。
那两个小徒弟跟着阿达大师走到了树林里,按照大师的吩咐,一一摆起了法坛。
而这边的蓝仙,一直跟着她的那个大徒弟,也在手脚不停地摆着法坛;蓝仙则站在一边,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
阿达大师见得坛已设好,便打发走了那两个小徒弟,盘腿坐在了地上,铺开了桌上的米,燃起法香,开始念着一些咒语。
突然,他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挤出了九滴血,一一滴在桌上的那些米粒的上面,从衣兜里掏出几张符咒,在火上点燃,在米粒上面烧成灰。
做完这些,他便用拇指捏住中指,伸手向前,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停的念着什么,不一会,只见前方的树林里,游出来数条碗大的蛇。
阿达大师随手抓起一条,用还在滴血的手指,在它的头顶一抹,那蛇,竟是游上了法坛,吃下了那些混了血和符灰的米粒,接着,高高的昂起头,不停地吐着信子。
阿达大师伸手抓住那条蛇,把它缠在了腰间,那蛇,竟是一动不动的,用自己的嘴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在阿达大师的腰间盘了下来。
阿达大师扣上了一粒衣扣,冷笑了数声,便走了出去。
蓝仙一直坐在法坛前面,不停的用一盏散发着恶臭的油灯,烤着她头上的一支银簪子。
那油灯里的油似乎燃烧得非常快,她身边的土地,几乎每隔一分钟,便要打开一个黑子的瓶子,从那里面倒油进去到那盏油灯里。
直到那黑瓶子里的油全部倒完了,油灯的火一熄了,蓝仙便看了一眼她的大徒弟。
那徒弟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很小的,长形的罐子,蓝仙把那银簪子丢了进去,上下晃了几下,然后把那银簪子倒出来,又随手插进了头发里。
蓝仙摸了摸自己的脸,微微一笑,然后也走了出去。
蓝仙走了出去,看见阿达大师已经盘腿坐在了地上,两只眼睛看着她,可她并不坐下来,只说:“大师,别坐着呀,你刚才把它弄得都是血,多脏呀。”
说完,还拿手掩着嘴,呵呵的笑了几声。
血蛊
阿达大师哼了一声,却也还是站了起来,他倒不是因为脏,而是觉得,这个女人站起来看,更漂亮些。
蓝仙一看他站起来了,便退后了几步,说:“大师,你的眼神真冷,我得把头发放下来,遮着我的脖子,要不,都不用斗法了,你直接就把我冻死了。”
说着,便拿手一扯簪子,那一头青丝,便瀑布般的泄了下来,把阿达大师看得,又有些轻微的呆了一下。
蓝仙似乎算准了阿达大师的反应,她趁着阿达大师的这一愣神,悄悄对着他一弹手,一个细小的,黑色的东西,便沾在了阿达大师的身上,很快就不见了。
阿达大师呆了一两秒钟之后,很快就回过了神,冷哼了一声:“怕了?现在求饶,也来不及了。”
蓝仙一跺脚,娇嗔的说:“哎呀,谁说我要投降了啦,讨厌。”
阿达大师觉得自己的心神,都快被分散了,他赶紧强迫自己定了神下来,然后大喝一声:“开始吧!!”
随着尾音刚落,他便对着蓝仙一挥手,蓝仙只觉眼前一花,一只硕大的花蜘蛛,挥舞着丑陋的爪子飞快的向她扑了过来。
来势凶猛至极,蓝仙竟来不及抵挡,被这蜘蛛连连逼退几步,那蜘蛛吐丝极快,一眨眼功夫,蓝仙的肩膀上,竟是布满了蜘蛛丝。
蓝仙娇喝一声,一挥手,捏住了那蜘蛛的一边爪子,看也不看一眼,便狠狠的往地上甩去,随着那蜘蛛“啪”的一声落地,蓝仙肩上的蛛丝也自动的落下,盖在了那蜘蛛身上。
蓝仙怒目圆睁,对着阿达大师伸手一划,阿达大师便觉得脖子处凉了一圈,一摸,却什么都没有。
可阿达大师脸上的表情,却像是摸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样,竟是拿两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耳朵,可那却什么用都没有,只见他的指缝里慢慢的渗出血来。
他惨叫一声,松开了手,那左边的耳朵,竟是掉了下来。
阿达大师用手指着蓝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的说:“你你你,你出阴招!!”
蓝仙踩住了地上的那只耳朵,又对阿达大师一笑:“嫌我出阴招不好,你也可以出啊。可惜,你可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发愣,从而让自己的防护出现瞬间的破绽哦!”
阿达大师咬牙切齿的看着蓝仙,突然的就对着她洒出了一团粉末。
蓝仙暗呼了一声“不好”,急速的后退,一边退,一边双手对着那团粉末挥舞,碰触之处,竟是有些微的蓝光发出。
蓝仙一连退后了十来步,才退出了那团粉末笼罩的范围,由于阿达大师出手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防御,只是本能的伸出手去抵抗。
这时她低头查看自己的双手,左手的小指,竟是去掉了一截肉,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
蓝仙抬头看了看阿达大师,阿达大师对着她冷哼了一声:“是你自己说的,我也可以出阴招。怎么样,你那么漂亮的女人,没了一小截指头,倒也无伤大雅。只是那骨头太难看,我给你再加工加工!!”
说着,便欺身上前,连连撒着粉末。
蓝仙由于已经吃过那粉末的亏,也猜到了阿达大师必会再次洒出,所以一早便做了防御。
只见她头发一甩,竟是从头发里甩出了无数滴液体,那液体一碰触到那些粉末,便发出“哧”的一声,竟是化成了一团烟雾。
阿达大师愣在了那里,直说:“不会的,不可能的,我的虫蛊,化成粉末后,历来无人可破,今天竟是被你这个女人所破?不可能的!!”
蓝仙笑了笑说:“大师,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你自己也是蛊师,难道你就不知道‘一物降一物’的道理么?你的虫蛊再厉害,碰上了我,照样也得俯首称臣。”
阿达大师恨恨的看着蓝仙,突然大喝一声,扯开了上衣,露出了盘在他腰间的那条蛇,那条蛇还是不动,保持了头咬尾的姿势,继续盘在阿达大师的腰间。
可蓝仙一看见那条蛇,脸色便变了一变,右手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一直捏在手里的那根簪子: “血灵蛇,大师,你下了血蛊。”
血蛊
蓝仙突然抬起头,看向阿达大师。
阿达大师冷笑了一声:“历来蛊师斗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下不下血蛊,又有何分别!!你怕了?”
蓝仙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阿达大师看着蓝仙冷笑了数声,便伸手拍了拍那蛇的头,那蛇一下就窜到了地上,昂起头看着蓝仙,不停地吐着那长长的信子。
蓝仙竟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她刚一退,那蛇便向前了一段距离,离蓝仙非常的近,蓝仙甚至能闻到蛇身上那股腥臭至极的味道。
蓝仙死死的盯着那条蛇,手里一直握着的簪子,也在背后悄悄的扬了起来。
阿达大师突然大叫了一声,伸手对着蓝仙一指,那蛇,便直直的朝着蓝仙游了过去,紧紧的盘在了蓝仙的腿上。
蓝仙在那蛇有进一步动作之前,咬破了嘴唇,用手沾上嘴唇上的鲜血,伸手在蛇身上一摸,那蛇的尾部,被抚摸的部分竟是掉了一块很大的皮,露出鲜红的肉。
同时,阿达大师也惨叫一声,他的右手,一开始割开放血的中指,竟是也掉下了一块皮,也露出了鲜红色的肉。
阿达大师狠狠的跺了跺脚,念了一句什么,那蛇飞快的缠上了蓝仙的大腿,并且张开口,对着蓝仙的腰间咬去。
蓝仙迅速的蹲了下来,一只手扯住那蛇的身体,使劲一拉,那蛇便被拉了下来。
蓝仙把那蛇往阿达大师那边一甩,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腿上已是青紫遍布,并且渗出血来。
这时候,阿达大师发出很诡异的一笑,她在那条蛇上连续的拍了几下,用很急很尖锐的语气说出了一堆咒语,那蛇飞快的游向蓝仙,发出“嘶,嘶”的响声。
蓝仙一抬头,一边后退一边恶狠狠的看着阿达大师,说:“我本想留你一条生路,是你自己要找死的!!”
说着,扬起右手,那簪子,一下子就扎进了那条蛇的脑袋。
那蛇,一下子便是动也不动的,僵在了地上。
随着那条蛇的僵硬,阿达大师脸上的血色在逐渐的散去,豆大的汗珠从他脑门上迸出,他语不成调的说着:“你,你,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你···”
蓝仙用手把头发挽了起来,把簪子插了进去,说:“我自打出娘胎,便跟着苗疆最强的几位蛊师学蛊术,你这区区雕虫小技,我又岂会放在眼里!本想留你一条生路,可你步步紧逼,怪不得我!我劝你赶紧自行了短,别祸害了家人!血咒的反噬,你并非不晓!”
说罢,蓝仙看也不看阿达大师一眼,便走了。
蓝仙在回去的路上,悄悄对一个跟着她的徒弟说:“你,一会跟着那个阿达,看他回去都做了些什么,如果可以,千万保住他家人的性命。”
那徒弟点点头,转身往刚才斗法的那边走去。
周围的人都散开了,阿达大师正红着眼,快步的往寨门口走去,那徒弟赶紧加快步子,紧紧的跟在阿达大师的身后。
那血咒的反噬,确实厉害。
还在路上,阿达大师的胳膊,就开始往下慢慢地掉小块小块的肉,脚也开始往外渗血,那血透过了裤腿,慢慢的滴到地上。
那徒弟看得甚是心惊,满头大汗。
那阿达大师一回到自己的寨子,刚到门口,就好像发了狂一样的推开了前来接应他的两个人,拔腿就往家中跑去。
那徒弟猜想,阿达大师的脸肯定已经惨不忍睹了,因为他看见那两个被阿达大师推开的人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徒弟不敢停留,也赶紧跟着阿达大师跑去,可他还是慢了一步,阿达大师已经用一柄匕首,深深的插入了他妻子的脖子中。
徒弟跑到门口的时候,阿达大师正面对着他,任徒弟跟着蓝仙见多识广,可见到了这时候的阿达大师,那徒弟竟也是猛退了几步,低头吐了起来。
后来那徒弟回去跟蓝仙描述的时候,蓝仙竟也是皱着眉头,说:“没想到,这阿达下的血咒,竟是如此之重!害人终害己!”
阿达大师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暂且不提。
先说那徒弟毕竟不同凡人,吐了几下,便想起来救人,他飞快的跑进屋中,一把推开了正往孩子走去的阿达大师,一把抱起那吓呆了的小女孩,拔腿就跑。
那小女孩不停地喊:“姐姐,姐姐。”徒弟听了,难道屋里还有孩子?他赶紧把孩子放下,要她别动。
徒弟折回屋里一看,那阿达正看着滴血的刀尖发愣,他的脚下躺着一个姑娘,估计就是小女孩口中的姐姐,徒弟大声叫了一声,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的什么。
这时候,阿达像是恢复了一点点神智,他猛地扑向地上的孩子,然后惨叫了几声,接着,扬起了手上的匕首,往自己的脖子插去。
徒弟想阻拦,可已经来不及了。
徒弟拖着沉重的步子,牵着那个小女孩,往自己的寨子走去。
徒弟一路上想着,那阿达大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的脸,已经不能叫做脸了,他的一只眼珠吊在外面,鼻子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两个洞,一边脸颊也不见了,露出了牙齿,两只耳朵都没了,浑身上下都往外渗着血,他就像变成了一个魔鬼,一个没有了神智的魔鬼。
那徒弟回到了自己的寨子,把情况跟蓝仙一说,便回自己家去了,过后病了很多天,好了之后,变得开始怕血,也不能跟着蓝仙学蛊术了。
蓝仙说,那是徒弟的根基不好,不学蛊术也好。
那小女孩,在蓝仙的照顾下过得很好,现在也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
蓝仙现在还活着,她的寨子,离我寨子不远,她依旧担任着寨子里的大蛊师,依旧高高在上,依旧美丽的炫目。
只是她的左手小指,短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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