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程晓东｜读贾平凹《暂坐》：生命的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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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程晓东

读书｜生命的生活状态

——读贾平凹长篇小说《暂坐》

最近，通过喜马拉雅全文收听了贾平凹最新长篇小说《暂坐》。不是我不想亲自阅读，我也去了几趟市图书馆，等待了半年之久，也没有借到此书，从借阅信息看馆藏2本，一直被借阅。后来一位书友给我出主意说，你在手机上搜一搜，说不定网上有。果然，喜马拉雅有全文播诵。对不起了老贾，一辈子都在读你，现在老了，眼睛不行了，只好在手机上听你了。

第一遍听下来，觉得有点琐碎，没听出什么名堂；那就再听一遍吧，还是没有以往读老贾如喝酒的感觉，只觉得像是一本“流水账”，记录了一个叫“暂坐”的茶馆关门歇业的过程，和与之有关的几个人的零零碎碎。哎！也许是老贾没了激情，算起来他也年近七旬了。同时我也反思，我对老贾的期待，或者是对《暂坐》本身的期待，到底是什么？一段时间又过去了，偶尔想到《暂坐》，想到了我们的当下和眼前的生活，才觉得《暂坐》的真实，其中人和事的真实，特别是人物经历、事态过程的真实。虽然我并没感觉出老贾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甚至连里面的各色人等叫啥名谁都没记住，但却感觉他们是那么的真实，就像生活中的我们一样，老老实实做着自己应该的事情，扮演着自己应该的角色，承担着自己应尽的义务和心甘情愿的其它。大家们都想着自己好亲友好心情好感觉好，都本能得规避躲避自己的不情愿，甚至不惜伤害到别人。有了这样的感悟，倒不由又佩服起老贾来，这叫什么？这叫不动声色，这叫于无声处，这叫冰山之下的涌动。

那么，真实是不可以作为主题来定义《暂坐》的。充其量不过是一种创作风格罢了，这与老贾的以往不同。可老贾却偏偏这样了，是江郎才尽，还是风格发生了变化？老贾曾经的震撼心魄呢？难道真就随着年龄老而无力了吗？

海若，茶行老总，离婚有独生子，这一圈子里的关键人物，信佛教，心地善良，尽想着协助好闺蜜们。

当初，老师在启蒙我们作文的时候常常说，作文不是 “流水账”，要记录生活的精彩！所以当时，作为学生的我们，都觉得无从下手，觉得作文不但很难，而且很高雅，很神圣，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高不可及。所以马上我就不喜欢作文了，对于老师课堂上阅读的同学范文也常常不屑，那是什么精彩嘛，也值得写进作文里！后来阅读了革命英烈的，阶级斗争的，反思伤痕的，改革开放的，特别是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把自己写到生命尽头，更感文学的神圣与崇高。当然，老贾几十年弄潮文学，领潮文学，用文学研究和揭示社会，现如今，更多地则是走进人性，关注人的本性和精神世界。这其实是一种回归，回归到文学的原本。生活中到底有多少精彩？到底有多少值得记忆或记录？而生活里的场景和情形却是常出常新的，各色人物却是形形色色的。套用路遥的话说“平凡的世界”，复杂的人生。那好了，路遥你用“平凡的世界”表达不平凡的人生，激励人们珍惜生命，追求美好！而老贾通过冷眼看世界，做个明白人，昭示人们平稳经历人生。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老贾是在用《暂坐》教我们认识社会，走好自己人生路。

在西安生活了四十多年的贾平凹，是一位高产作家，可他描写都市题材的长篇小说目前却只有两部，除却《废都》，便是《暂坐》。

说到这里，就不由得不赞叹老贾的高明了。的确是高人叫好，神人指路。人家老贾是在不动声色中给我们指点人生呢！其实什么是精彩呀？说白了不就是普通生活的日积月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吗？而真正发生质变的又有几人？难道记录大多数、记录平常就没有意义了吗？言归正传，我觉得文学是该记录个别和瞬间的精彩，更应该记录广泛而普遍的世相生态，让读者记忆一个人物或一件事，还要记忆一个时代和一个立体的社会画卷。

这12个女人历经不尽相同，却都是有彼此的烦心事，他们以海若为桥梁，集聚在一起。而他们的心愿，“不追求政治理念多贵、经济发展上多富、婚姻生活上多详细，也只是要活个人中式点心，自得点。”

虽然我并没有悟透《暂坐》，但它至少让我心平气和地认识和理解我眼前的生活和身边的人。生命不是自己个儿能得出什么结论的，那是老天爷的安排。但历经沧桑，你再对生活没有一点体会，那就是没心没肺，甚至没脑子了！做好自己并不容易，但也不能太计较，就像“暂坐”歇业，因为喝茶的人都走了，开它还有什么意义？生命诚可贵，而生命却是以生活为状态呈现的！

如同小说开头，伊娃赠给海若的那一个套娃，逐层剥掉以后，显露出来的全是分别心里的斤斤计较和筹算。

作家档案

程晓东,业余时间看看书，走走路，想点这样那样的问题。一但有想法就记录下来，或自己独享，或与朋友分享。现供职于长庆培训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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