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已是我们将来的往昔。——博尔赫斯
宫殿已杳。随之远去的
还有一张青春的脸
凤眼桃腮,万里无一
在过眼云烟之上,依然绚丽
只有特别记忆是紧要的
因为它可能握有永不失效的证明信
孤独往昔,每当此刻就会被唤起
像大海分赠出一条河流
波光粼粼的,无尽地奔流
但我不能驱使它,而是追随它
归服我试图反抗的命运
失即是失,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在光阴深处,是一座熔炉
完整就是被一再地修复
无声的锻造,你看不见改变的过程
但你知道什么丢失过,譬如
所有往昔,呼啸而去的
数不胜数的,落叶缤纷的影像
排列整齐的岁月,流水清澈的
从白色的石头上淌过
那一份沁凉的感觉,至今还在
心头萦绕,而比这些更难以忘记
占据了整个生命的记忆
此刻像一把锋利的铁铲一样
削平了残垣断壁的堆积
找到属于昨日的那条弯曲小径
少年的足迹,在青了又黄了的草地上
留下可人的温度,如今
又闻到了,那些流逝之物
在柳岸上熟悉的味道
散发出我们宽阔、顽强的襟抱气息
我们的一生都将无私的献出
以一个又一个瞬间的
质朴、干净、无与伦比
将来我们也许会重聚,相视一笑
便进入永恒而甜蜜的沉默
仿佛宫殿曾经呈现的无忧状态
无限的失去,最后是拥有
无论是潺潺流水,还是丰盈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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