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中悍刀行》中有一件二十年前的案子,被称为白衣案。这是一个知情者噤若寒蝉不敢言说的禁忌,这是一件短短二十年便被铺满历史尘埃的秘闻。因为这件案子牵扯的一方是离阳皇室,一方是北凉王妃吴素和北凉王徐骁,从无人敢提及这件事。
白衣案是徐骁、徐凤年父子心中最大的痛,无不想诛杀那些幕后的元凶。在电视剧中,白衣案的元凶很隐秘,天下没人知道似的,杨太岁还甩锅给王仙芝。实际在书中这个案子很多人都知道,徐骁和徐凤年更是知道,徐凤年练刀很大的原因就是要杀那些幕后的元凶。实质上,白衣案真正的元凶是元本溪、韩貂寺、柳蒿师,杨太岁是帮凶。
白衣案之始
春秋之时,天下大乱,诸国之间相互征伐。离阳只是一个中原边陲的小国,中原大国都视离阳为边陲野蛮人,极其看不上他们。
当时离阳的皇帝叫赵礼,有着问鼎中原一统乱世的雄心。赵礼有两个最好的兄弟,一个是徐骁,一个是杨太岁。那时的三人还年轻,彼此之间情同手足,经常把酒高歌畅谈阔论,醉后都是随意躺在彼此身上,谁也不介意。离阳能一统天下,靠的就是杨太岁和徐骁一文一武辅佐。
天下初定后就有了那件白衣案,而起端就是吴素怀有身孕。钦天监的练气士观出了吴素有望生子,而且可能是真武大帝转世。徐骁有灭国之功,赵家皇帝不吝封他为王,让他掌管三十万北凉铁骑。徐骁再厉害,他去世之后也带不走三十万铁骑,还不照样是稳稳妥妥的是皇家的囊中之物。只是吴素有望生子,赵家皇帝坐不住了,他相信徐骁绝对不会造反,但谁能保证保证徐骁的儿子不会觊觎赵家天下。帝王心性都是如此,天下未定都是兄弟,但天下平定有一丝威胁就会狠心扼杀。
白衣案还有一个原因是陆诩所说。春秋之时,上阴学宫的五行学说盛行,黄三甲曾断言占据火德的离阳必得天下。克火者为水,北凉占据西北,境内有真武大帝坐镇的武当,传言八百年前的大秦皇帝就是真武大帝转世,而大秦发于北凉南境,赵家又怎能放心。再加上钦天监的怂恿,说未出生的徐凤年是妖魔孽障,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帝王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白衣案的根由。
白衣案元凶
白衣案牵连的是手握三十万北凉铁骑的徐骁,自是需要一个大阴谋来设计。这件案子的最大元凶就是元本溪,所有一切都是他所谋划。
元本溪是离阳帝师,隐藏于幕后。北凉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明面上的张巨鹿等人,而是元本溪这个赵勾老大,多少针对北凉的计划就是他所谋划。白衣案主谋是元本溪,第一个帮凶是皇后赵稚,她是吴素的好友,是她把吴素骗到了宫中。第二个帮凶是杨太岁,他是徐骁的好兄弟,那一夜他被皇帝授意拉徐骁喝了一顿送行酒。忠义不能两全,在忠与义之间,杨太岁选择了忠。
吴素到皇宫后,迎接她的是伏击。当时在场的一品高手有十数人,大内与江湖各占一半。徐骁扫灭六国,马踏江湖,有着太多的敌人。若是徐骁膝下无子,身兼大柱国北凉王又如何,终究是一场空。这些要报国仇家恨的江湖高手,就是要在徐骁登峰时给予致命一击,还有比这更解恨的吗。
吴素正面面对的就有指玄境三人和天象境一人,这其中就有人猫韩貂寺和太安城守门人柳蒿师。敌人虽然厉害,吴素却是出身吴家剑冢的吴家剑冠,要不是嫁给徐骁,陆地剑仙对她唾手可得。这一战,吴素手持大凉龙雀大战四方,但终究敌人太多,最终她强行进入陆地神仙伪境全身而退。只是吴素终究也是落下了无法痊愈的病根,进入北凉后没几年就去世了。
四大元凶的结局
白衣案是徐骁心中最大的痛,但他只能隐忍。徐骁虽然知道元凶是谁,但天下刚平定,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弟兄们再战死了。如果徐骁是武评宗师,他一定会孤身杀入钦天监,杀掉所有元凶,但他就是二品小宗师,面对太安城的高手实在不值一提。只是徐骁一直没忘这个仇,他的天干死士大部分都死在了刺杀元本溪之路上。徐凤年更没忘这个仇,元凶基本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第一个是杨太岁,离阳两朝帝师,当朝的国师。徐骁开始是恨杨太岁的,不过吴素知道他有苦衷,并不怨恨于他,也多次劝说徐骁,徐骁本就欠杨太岁一份恩情,也就淡然了这份仇恨。只是杨太岁终究是有愧的,想起吴素临终前在大凉龙雀刻的后九字“此剑抚平天下不平事”,他都愧疚不已,他就是世间第一有愧人。正是因此,杨太岁心境大挫,跌境跌得厉害。
徐骁最后一次进太安城时,依然带绿蚁酒找上了杨太岁。绿蚁酒不贵重,但却是徐骁千里迢迢从北凉带来的,礼轻情意却不轻,这也表明了徐骁依然拿杨太岁当朋友的。其实,最重要的是当年白衣案确实与杨太岁没有太大干系。徐骁请杨太岁喝了一顿酒,杨太岁也向他保证,就算砍死了顾剑棠,也请他安然离京,这不是说说而已,世间再无人比杨太岁更千金一诺。徐骁和吴素大度能原谅杨太岁,徐凤年却不能忘,在西域截杀赵楷之时,耗尽自身气运击杀了杨太岁。
再是韩貂寺和柳蒿师,皇宫伏击吴素的主要人物。韩貂寺是大内首宦,同时也是赵楷的师父。徐凤年西域截杀赵楷后,韩貂寺在神武城外截杀徐凤年,最终被徐凤年借来的隋斜谷剑仙一剑斩杀。柳蒿师是太安城守门人,一直隐藏在暗处,替皇室除掉一切威胁。徐凤年入太安城时,柳蒿师以朝廷的名义让东越剑池宗主宋念卿杀徐凤年,却被洛阳拦下。宋念卿临死递出地仙一剑,纵使洛阳也不得不全力抵挡,暗处的柳蒿师冲出重创洛阳和徐凤年。洛阳将全身修为转给徐凤年,徐凤年以前世大秦皇帝的身份君临人间,重创柳蒿师。柳蒿师仓皇而逃,却被呵呵姑娘割下了脑袋。
最后就是白衣案最大的主谋,离阳帝师元本溪。元本溪隐藏更深,平素就是翰林院的元黄门,同僚都看不起他,拿他当笑柄。只是拿他当笑柄的都是小人物罢了,元本溪的地位更是卓然于天下。不说顾剑棠、柳蒿师这些人对元本溪无比恭敬,皇宫中有一条专门为他制作的通道,他进宫犹如逛自家后花园,无人敢拦,他深夜入皇宫,连皇帝赵淳也披衣做揖迎接。因为赵淳得到皇帝之位,就是元本溪选择了他,赵淳当上皇帝后,心甘情愿地说过“愿为元先生牵线木偶”。赵淳去世后,赵篆当了皇帝,他却不愿意当木偶,元本溪终究是走到了尽头。最终,元本溪让宋恪礼取走了头颅,到最后他还在为离阳谋,也是无愧离阳了。
还有就是钦天监了,白衣案的起始之因。这里是徐骁和徐凤年最想来的地方,想在这里大杀一场。先是刀甲齐练华来到了钦天监,他是吴素的父亲,与徐凤年相认后,提刀杀入太安城钦天监,杀尽练气士和八百侍卫。再是徐凤年再次杀入钦天监,天下第一的徐凤年何惧赵家三千甲,就是龙虎山六十多位飞升的祖师爷下凡,也被徐凤年和洪洗象杀了个干净。其实,这里也是陈芝豹一直想来的地方,他从始至终就把徐骁当义父,更是把王妃吴素当亲娘。陈芝豹曾对谢观应说过,徐凤年去钦天监,是在做一件他原本将来也会做的事情。
至此,当年白衣案的元凶都被清理了个干净。到最后,离阳赵家虽然还姓赵,却不是赵篆的赵了。这与陈芝豹不无相关,没人知道陈芝豹为什么选择了偏安一隅的燕敕王,只是造反的三家藩王中,靖安王赵珣不值一提,燕敕王赵炳骂名最盛,蜀王陈芝豹却最让人畏惧忌惮。
离阳应该庆幸的是当年徐凤年没死,世袭罔替了北凉王。否则,就是陈芝豹接管北凉三十万铁骑了,如果陈芝豹接管了北凉铁骑,依照他的性子,离阳欠北凉的都得一点点讨回来。陈芝豹可不是徐凤年,他不怕打仗,更不怕死人,他更是对徐凤年说过造反都不敢,当什么北凉王。到那时,天下姓不姓赵都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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