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01少年闰土的初印象这是鲁迅先生的作品《故乡》中的一段话,我们的眼前随之浮现出闰土栩栩如生的形象,不知道为什么成年以后还能记得初中时学过的课文,或许这就是名家的魅力所在。最近几年闰土的猹爆红于网络,更多的是一种贬义、调侃。
其实少年闰土的形象原是一种美好、天真的存在,那是鲁迅常常怀念的儿时美好记忆,与成年的闰土相遇成为了鲁迅心中不可言说的伤痛。
成年后的闰土麻木、愚昧,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一个阿Q式人物,这是生计所迫,是现实的妥协,更是那个环境下塑造出的无法逃离的悲剧。在《故乡》中对成年后闰土的最后印象,停留在那句隔膜的“老爷”和只是默默地吸着烟,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闰土了,鲁迅和读者也能大概设想到闰土往后辛苦、麻木的日子。事情会不会有转机呢?02闰土原型的真实结局其实闰土的原型叫做章运水,以前起名字是看五行的,因他五行缺水被叫做运水。他们一家住在海边的村子里,因为靠近盐碱湿润度,无法形成适宜种植粮食的土壤,他们只能在沙地种一些棉花来维持生计。
父亲在闰土出生之前便在鲁迅家里打工。和所有旧时穷人家的孩子一样,从小到大闰土都会帮着父亲干活,看瓜地、捕鱼、晒谷子是闰土年复一年要的事,他还跟着父亲学会了编竹子的手艺。和年少鲁迅结识于每年过年或者节日时的,闰土会跟着父亲去鲁迅家做工。
03两小无猜稚齿齐闰土和鲁迅年龄相仿,垂髫之时正值顽皮。两个孩子偷偷躲在父母身后互相看对方,没过多久就玩在一处去了。虽然闰土比鲁迅大,但鲁迅也随那些孩子叫闰土阿水,小孩子们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幼时的鲁迅因为家境殷实、家教严格,他没办法像平常人家的小孩子一样去追求远方的田野。对他来说,最幸福的时光便是和闰土一起的时候。
他们奔跑在田野上、海岸边,闰土经常给鲁迅讲乡下的趣事,冬天巧用机关在雪地上捉鸟,夏夜到瓜地里看繁星点点。鲁迅曾这样描写到,每次闰土要离开时,鲁迅都会急得大哭,闰土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那时候他们亲密无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年少的鲁迅和闰土终究在人海中走散了。这一别竟是二十余年,物是人非,再见时我们都变了模样,心境也早已经变了。闰土每到鲁迅家时,总要问一下鲁迅的情况,他们仍然对记忆中的伙伴念念不忘,期待着再次重逢的那天。再见时,都是成人模样了。成年后的闰土,处处都显露出在风雨中的被打磨的痕迹。
虽然相差不多的年纪,闰土却好似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成年后的鲁迅生活,也不似幼时的公子哥生活,为了心中的理想,他辗转于多地。“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是鲁迅后半生都为之奋斗的真实写照。
心有理想信念的鲁迅并不空虚,闰土的心中却只剩下了生活的重担。灰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周围肿得通红,和他父亲一样,头顶破毡帽,只穿了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缩,松树皮一般的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
他和那个时候的大多数人一样,未来的日子看不到希望,被生活压弯了腰,在俗世里营营役役。看见闰土如今的模样,鲁迅心中的一切都化为了一声叹息,闰土的一声“老爷”使他们之间彻底形成了一层厚壁。是了,再也回不去了。《故乡》中这样写道,“母亲和我都叹息他的景况: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
闰土的儿子水生和宏儿的故事在悄悄上演着,如几十年前的鲁迅的闰土一样,他们不分彼此、两小无猜,期待着下次见面。他们会有自己的新生的生活,为前代人所谓经历过的。再次离去,打破了鲁迅心中对故乡亲手炮制的希望,鲁迅驶离了故乡,他知道自己以后或许不会再见到闰土了。“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闰土早已没了希望,维持原有生活成为他为之努力的追求。生活的重担压得他没有时间思考“希望”、“生命”的意义,浑浑噩噩、麻木的日复一日成为他活着的全部意义。这是闰土的悲剧,也是时代的悲剧。闰土在海岸边继续生活着,生死在乎老天爷,庄稼的收成是闰土一家唯一的生计来源。那年大旱,农民们吃不饱穿不暖,却还是要上交苛税,闰土只好卖掉唯一生计来源的地来填补,他没了地,真正成了一个一贫如洗的贫民。为了活着,不知为了什么而辛苦地活着,闰土积劳成疾生了脓疮,因为没有钱看病导致伤口化脓感染,闰土去世。
或许是儿时的约定,鲁迅在那一年也离开了。在1936年10月19日的清晨,鲁迅先生因胃疾于上海去世,享年55岁。闰土的离开悄无声息,鲁迅的离开却震惊了整个中国。鲁迅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开山鼻祖,硕果累累。至今仍是代代相传、家喻户晓的名人。闰土也因为鲁迅的记录而得以保留在人们的印象中。
与充满勃勃生机,对生活满怀希望的少年闰土不同,中年闰土成了一是被封建等级观念所摧残的悲剧典型。关于闰土子孙后代的命运有很多传闻,其中的真假不得而知,只希望他们能如鲁迅所设想的那样有着明亮、广阔的未来。04结语但丁曾说“生活于愿望之中而没有希望,是人生最大的悲衰。”为了生活努力,最终却忘了不知道为什么而活。逐渐步入中年的人,生活的负担越来越重,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压力,无法向他人道出苦楚。鲜衣怒马的少年梦想都变为午夜时的深深叹息。现实中的大多数都变成了中年时期的闰土。没有了饥荒、苛税、兵、匪、官、绅的现实,却也变得麻木。
用自己的双腿走出自己的路,走出一条充满希望的路。暂且放下那烦闷、忧郁的生活,多听听歌,多散散步,多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多看看适合远方的田野,你会发现世界如此之大、如此美好。怀着希望,为着理想而奋斗吧,让现实闰土的悲剧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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