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伯家的苔丝》：太善良的人生，注定是一场悲剧

知乎上有一个热门话题问：从哪一刻起，你决定不再善良？

其中有这样一条高赞的回答，“没有决定不再善良，是决定不再随便善良。”

在经典小说《苔丝》中，那个拥有倾城之貌、贫穷且善良的姑娘苔丝，在诱惑与欺骗中，一步步陷入悲剧人生，最终丧命于绞刑架下，沦为纯洁善良的牺牲品。

柴静说：永远不要高估人性的善，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最深的人性之恶，往往存在你平静的生活！

善良是一个人最可贵的品质，也是灵魂与灵魂之间的美好传递。但若是毫无底线的善良，那你的善良将变得一文不值，甚至被随意践踏，最终害了你自己。

一个人发自本心的善良诚然可贵，但你的善良，要有底线，有尊严，有锋芒。

01无底线的退让，只会在善良里迷失自己

苔丝出生在英格兰南部村落的一户贫穷人家，父亲是爱喝酒的个小商贩，母亲是勤劳育有七个子女的洗衣女工。

原本一家人过着贫穷普通劳动人民的日子，可苔丝十五岁这年，父亲偶然听闻一位牧师偶然讲起自己祖上的事情，牧师说，他们的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德伯氏。

面对贫穷和欺压，想过奢靡生活想疯了的父亲当即租了辆马车，开始享乐人生，这个消息让母亲也开始停止工作，打起小算盘，这小算盘自然打到自家最漂亮的大女儿苔丝身上。

父母心中的愿望是让苔丝去“认本亲”，攀上高枝后，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面对父母的催促，苔丝一开始是反对的，她也有自己的骨气和坚持。

恰恰此时，父亲住酒店享乐错过送货时间，苔丝选择承担责任和弟弟去送货，因天未亮，视线不好，家里唯一值钱的托货物的老马被车撞死了。

苔丝内心责怪自己，日子眼看就过不下去了，苔丝决定承担起这个责任，同意去贵族亲戚家碰碰运气，想以此改变家庭的命运。

当她被母亲打扮得漂漂亮亮，只身前往十几里外的德伯太太家。

遇到德伯家的大少爷阿瓦克。

阿瓦克与苔丝初次见面就被她的美貌所打动，内心生出阴暗的想法，可表现出来的却是像护花使者一样，想方设法哄苔丝开心，不仅给苔丝找了份工作，还不停地给她家送钱、送礼物。

阿瓦克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苔丝这时候还是清醒的，她一再拒绝，可面对阿瓦克的耍赖和装可怜，善良的她又不忍心，一次次退让，这就为后面阿瓦克占有她埋下隐患。

苔丝的父母却对阿瓦克的表现很受用，以为自己女儿真能攀上高枝变凤凰，让自己整个家庭好起了。苔丝第一次彻底反抗，是在被阿瓦克侵犯之后，她才彻底看清阿瓦克的面目。

就在苔丝被传嫁入豪门的时候，她却灰溜溜地回了娘家。苔丝被玷污这件事，让她一家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苔丝的心也瞬间变得死寂灰暗。

流言蜚语让她抬不起头，甚至不敢踏出家门，儿子病了她都不敢请医生来，苔丝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在痛苦中死去。

苔丝悲剧的源头，是她自己善良的没有底线，不懂果断拒绝，尽管知道不妥，可在阿瓦克耍赖和骗取苔丝信任时，她一再退让，降低自己的底线，最后将自己送入虎口。

罗曼·罗兰曾说过：“与善人行善，会使其更善；与恶人行善，会使其更恶。”

苔丝的善良，助长了父母将她当工具换取财富，也助长了阿瓦克占有她的罪恶欲望。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为一家人去牺牲自己，委屈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也不该对阿瓦克的喜怒哀乐负责。

苔丝无底线地付出，不顾及自己内心的感受，终究在退让和牺牲中迷失了自己，成为失足少女。

02太善良的爱，低到尘埃里却不被珍惜

苔丝在村子里根本抬不起头来，当时的社会根本不允许失足少女洗心革面，她成了人们取笑讥讽的对象。

在儿子去世后，苔丝离开了家，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生活。

她在五十英里之外找到一家牛奶厂挤奶工的工作。

往后，苔丝有了之前内心认为耻辱的经历，也懂得生活要努力靠自己的双手，她非常努力地工作，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苔丝见过了大户人家的生活，对温文尔雅的举止甚是羡慕，她努力让自己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她从不大声说笑，举止温柔又娴静，干活又卖力，还非常有自己的想法，说话总是富有哲理，这让农场上不少小伙子很喜欢她。

也是在这里，苔丝遇到自己的初恋安琪儿，其实早年苔丝还是处女的时候，安琪儿去过苔丝的村子，还和他们一群少女跳舞，因为苔丝的文静害羞，错过了和安琪儿跳舞的机会，方双都很遗憾，故而此次重逢，迅速陷入热恋中。

安琪儿出身高贵，父亲是大名鼎鼎的牧师，母亲是大家闺秀。原本父母安排了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可安琪儿很有主见，坚持要娶苔丝，父母最后也同意和祝福他。

然而，面对来之不易的爱情，苔丝却表现出了异常的矜持与克制。她不停地拒绝，可又向往安琪儿的爱，更是从内心深处认为自己配不上安琪儿。

左右为难之际，苔丝写信求助自己的母亲，母亲却劝她隐瞒之前的遭遇，好好和安琪儿在一起，父母自然有他们的目的，除了希望女儿幸福，更多的是成为家里的摇钱树，可怜的苔丝根本看不清父母的心思，心甘情愿听从母亲的建议。

在安琪儿的疯狂追求下，苔丝和安琪儿进展顺利，在教堂里结成了合法夫妻。

可新婚之夜，安琪儿向苔丝坦白过去的感情，苔丝突然觉得告诉安琪儿自己过去不堪回首的遭遇，她原本以为安琪儿会原谅自己，却不曾想他一气之下头也不回地走了。苔丝再次被夫君抛弃。

苔丝爱情的遭遇是必然的，她一直视之前的遭遇为耻辱，内心承重压得喘不过气，连不能自由甚至大胆去爱，她爱得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可那场十几岁的遭遇，她本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责任原本不该她来担。

正是因为她过分的善良，卑微和低姿态，导致她不敢在安琪儿走时为自己多辩解半分，哪怕是挽留几句，可她只会低姿态地请求做他的奴仆，可他要的是对等的爱人呀。她的善良内心深处认为是自己的罪过，不配被爱，导致最后再次被抛弃。

张爱玲曾说：“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胡兰成逃亡的日子里，张爱玲担心他的境况，生怕他受委屈，将自己的稿费寄给他。

可那时的胡兰成在干什么呢，不但没有念及她的好，反而用她寄来的钱流连温柔乡。

短短三年，张爱玲爱得小心翼翼，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她的善良在爱里开花，可没有结果只等枯萎。

03如果善良是一种原罪，保护自己是最后的底线

安琪儿过不到心中的那道坎儿，却也并非无情之人，他离开苔丝后，会按月给苔丝生活费。苔丝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把钱都给了家里。

慢慢地，苔丝入不敷出，更糟的是，安琪儿经商失败，断了生活费的供给。苔丝因拖欠房租被房东太太撵了出来，她父母也因病重急需用钱。

苔丝被生活逼至绝境，无依无靠，还要承担娘家的经济重任，她不得不再回去农场干粗活。

苔丝原本可以去找安琪儿的父母要钱，可内心高贵善良的她，不允许她这么做。意外在路上，她竟然巧遇了阿瓦克。

阿瓦克如今是一名牧师，他先是郑重向苔丝道歉，后又对苔丝和她的家人多加帮助。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苔丝再次成为他的情人。

受到接济的苔丝自觉无力报恩，又对爱情失望透顶，她突破自己的底线，接受了阿瓦克的爱。这样既解决了家人的生活问题，也不必觉得亏欠阿瓦克。

可不久后，安琪儿却想通了回来找她了，这又点燃了她内心对爱情火热的向往，安琪儿的出现，让阿瓦克心生嫉妒，二人常常爆发战争，阿瓦克会说安琪儿的坏话，苔丝却要护着他。

在一次争执中，阿瓦克再次恶语相向，苔丝被逼疯了，失去理智杀死了他。逃亡时和安琪儿一起度过六天短暂幸福的婚姻生活。随后，苔丝被捕，死于绞刑架之下。

苔丝是不幸的，她的不幸一直源自自己的家庭，她想给家人带来好的生活，无能为力屈从权贵，最后赔了自己的一生，包括自己最珍视的爱情。

编剧柏邦妮在《奇葩说》里说：“善良是很珍贵的，但善良没有长出牙齿来，那就是软弱。”

你的善良，要自带底线，你的善良，要带点锋芒，这样既能保护自己，也不会扎伤他人。

作家米格格曾说：“圆润不尖锐、柔软不懦弱，这样的美好才是饱满的、有底气的。”

学会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保护自己，是一种能力，才能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保持善良的高贵。

愿你善良里带有锋芒，守住真心，过自己想过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