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湖南槟榔入诗,不乏佳作。戏剧家汤显祖歌咏:“荧荧烟海深,日照无枝林。含胎细花出,繁霜清夏沉……风味自所了,微醒何不任。徘徊赠珍惜,消此瘴乡心。”海南名贤王佐诗吟:“绿玉嚼来风味别,红潮登颊日华匀。心含湛露滋寒齿,色转丹脂已上唇。”
诗人赞叹槟榔风韵,医家摹写槟榔形状。《南方草木状》云:“槟榔,树高十余丈,皮似青桐,节如桂竹,下本不大,上枝不小,调直亭亭,千万若一,森秀无柯。端顶有叶……风至独动,似举羽扇之扫天。叶下系数房﹐房缀数十实,实大如桃李。”这与其说是对槟榔的描写,还不如说是一段优美的散文诗。
然而,说得更清楚、更玄妙、更淋漓尽致的,是罗大经的《鹤林玉露》。罗氏说:岭南人以槟榔代茶御瘴,其功有四:一曰醒能使之醉,盖食之久,则熏然颊赤,若饮酒然;二曰醉能使之醒,盖酒后嚼之,则宽气下痰,余醒顿解;三曰饥能使之饱,四曰饱能使之饥。盖空腹食之,则充然气盛如饱;饱后食之,则饮食快然易消。
槟榔中含有多种对人体有益的活性物质,功效神奇,历来为人称誉。南宋朱熹有《食槟榔》诗:“忆昔南游日,初尝面发红。药囊知有用,敬碗讵能同。捐疾收殊效,修真录异功。三彭如不避,糜烂七非中。”朱熹何时南游,不得而知,但知他与苏东坡一样,有“两颊红潮增妩媚,谁知侬是醉槟榔”的同感。朱诗所云“三彭”,说的是槟榔杀虫,药效神奇。
人们平常吃的有槟榔青、槟榔肉、槟榔咸、槟榔干等,而商家则别出心裁,加工炮制槟榔系列产品。不过,街头巷尾兜卖的基本是切成小块的槟榔青,且大多配葵叶、石灰膏同卖。这是槟榔文化的一个特点,食法讲究,除选用萎叶、石灰膏以外,也有用荔枝嫩叶捣成饼,加入槟榔同嚼;还有像宋赵升之《咏椰》所说“且堪切肉配槟榔”,配以椰肉同嚼。
"槟榔越嚼越有劲,这口出来那口进,交朋结友打园台,避瘟开胃解油性。”在湖南,街头巷尾随处可以听到这首歌谣,也能生动形象地反映出湖南槟榔在当地文化构成中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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