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军胜诉，那什么是真正的女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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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拙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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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近日，弦子诉朱军性骚扰案件二审结果已经公布，因原告弦子证据不足，维持原判，朱军胜诉。此次案件中，出现频率比较高的词汇是“女权主义”，那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女权主义？本文仅从学术角度澄清女权主义这一概念。

男女显然存在着差异，体育运动中区分男女项目，厕所、试衣间等也按性别予以区分，这些都是基于性别差异而专门设置的，这些基于性别差异所作的考虑是正当的，不会被认为是歧视。

“一般理解的性别歧视是指：在给予利益或赋予地位时，把性别作为一种任意和不合理的考虑依据。”

例如在招生时，在考分相同的前提下，根据性别选择录取者会被认为是不正当的，在此存在“能力（考试成绩作为其反映）”和“录取”机会之间的正当关系，分数高者录取是正当的，而性别在此是一个无关的因素，将其纳入考虑，则是任意的、不公正的。

更深层的性别歧视在表面上是性别中立的。

例如，在招工时，雇主不希望求职者会怀孕、要抚养小孩。雇主可以宣称自己持性别中立的态度，纯粹从工作能力出发来录取求职者，因为怀孕、抚养小孩确实会影响工作，因此是评估工作能力的一个重要考虑因素。因此，性别只是作为一个影响工作能力的变量发生作用的，雇主本身并不考虑性别，只考虑工作能力。

问题在于，最初的工作要求就是根据男性的特征设定的，那些角色的界定方式可以让男人——即使是在性别中立的竞争条件下——更适合那些角色。

“当期望该工作的承担者没有抚养小孩的责任时，对该工作的设定就已经把性别因素纳入了考虑。”（Mackinnon，1987:37）

也就是说，“性别中立是否会产生性别平等——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取决于性别因素是否以及如何在更早的阶段就被纳入了考虑……妇女处于不利地位，并不是因为大男子主义者任意在工作中奖励男人，而是因为整个社会结构都有利于由男人规定的工作和功劳等等。”

这里触及了“自主”与“平等”的复杂关系。自主意味着女性按自己的标准来评价自己，平等则意味着男女平等适用既定的标准。因此，只追求平等往往并不反思既定的标准是不是合理，是不是本就是有利于男性的标准？

在此意义上，自主是一种更深刻的平等，自主意味着“在对社会生活进行塑造时，女性的利益和体验应该具有同样重要的作用。”

哈贝马斯在谈民主和法律的关系时就举了女权为例，强调相比于平等适用既定的标准，让女性自身的感受、体验、诉求通过民主议程进入到法律中更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