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又成功出圈了,继去年的《鱿鱼游戏》火爆全球外,今年又有一部电视剧《非常律师禹英禑》火到全世界。
本剧登顶网飞14国收视榜,在韩国本土播出后收视率节节攀升,在豆瓣评分高达9.1,成为现象级爆款剧。
原本出品这部剧的ENA电视台,本不出名,如今股价大涨,还被流媒体平台争抢线上直播权。
一部讲述个人成长史的律政剧,能如此备受观众青睐,除了将女主角设置成自闭症患者外,也离不开整部剧的剧情基调,几乎每个观众看完后,都会觉得被治愈。
一部剧能细致入微描述自闭症患者生活的万象,相信这也是本剧能感动观众的原因。
01
是患者也是天才
主角禹英禑在小时候被医生确诊,患有阿斯伯格综合症,这个病又名“自闭症”。
5岁之前,禹英禑一直不会说话,她和家人传递感情也满是障碍,即使父亲跌倒在她眼前,她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转折发生在父亲被邻居暴揍的那一刻,她突然开口背诵《刑法》,所有条款都能倒背如流。
原来英禑的智商远高于其他自闭症患者,甚至远超正常人,属于自闭症患者中罕见的天才。
从此,父亲找到了和女儿的交流方式。
长大后的英禑以首尔大学法律系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成为韩国首位自闭症律师。
整部剧看完,会发现剧作走的是传统意义上,女主在职场上打怪升级的路数。
像日剧《半泽直树》同样是讲述小人物挑战强权,不断升级故事,但叙事风格浮夸诙谐,且《半》更侧重于讲述职场丛林法则,展现弱肉强食赢家通吃的残酷世界。
而本剧更侧重刻画并呈现一个弱势女性的心理,也并不是爽剧。
剧情开篇就先为我们展现这个女孩的与众不同。
她走路姿势有点奇怪,摇摇晃晃像个小企鹅。
她深受强迫性思维的困扰,吃饭只吃食材一目了然的紫菜包饭,看案件卷宗一定要先摆放整齐。
也正因为如此,她入职第一天就遭受了职场歧视。
上司郑明锡直言不愿接纳英禑,觉得她太过怪异,难以胜任律师的工作,并扬言要测试她,只给她一次机会,否则卷铺盖走人。
而英禑真的做到了。
她接手的第一案便是儿时房东杀人未遂案,一对年迈的夫妻,女方长期遭受家暴,用熨斗砸向男方。
上司的意思是老妇照顾丈夫不易,身体也不好,尽量争取杀人未遂罪缓刑。
但英禑却发现本案中易被忽略的关键,套用《刑法》条款对女方不利,男方去世后她的经济来源会被切断。
但若将案件焦点放在《民法》上,将老妇从杀人未遂切换到伤害罪,案件性质就变了,老妇便能在丈夫去世后获得继承权。
这一仗打得漂亮,也令上司对她刮目相看。
之后的几个案子,同样展现出了女主角强烈的人文关怀。
比如财阀千金与商业巨贾之子联姻,婚礼上新娘礼服脱落,意外露出背部观音菩萨刺青,男方爷爷是虔诚的基督徒,因此婚约取消了。
女方父亲气不过,直接将婚庆公司告上法庭,并狮子大开口要求巨额索赔,女主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所长,为了律所名气,硬着头皮把这个活接了下来。
而这次英禑再度洞察到了不为人关注的当事人心理,再度胜诉。
在和同事互怼,与上司斗嘴的日常里,英禑渐渐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精英律师,看完本剧后,倒是能被治愈良久。
02
懂情有共情能力
有观众认为女主因为对情感不敏感,对人情世故不通,不会主观臆断,所以能在每件案子中发现盲点,一击即中。
其实不尽然。
她看似没有常人的情绪感知能力,但仔细观看,会发现剧作用了很多细节呈现女主是懂情的。因为她是弱势群体的一员,她可以同情,可以怜悯,却不可以反客为主,也不能冒犯男性世界的规则。
她是孤独的,是难以上来用语言直接表达的。
所以剧作用鲸鱼这一意象贯穿始终,展现着女主的内心世界变化,以及悸动、憧憬、自我救赎,借对鲸鱼的幻想,找到情感宣泄的出口。
她办案时灵光乍现,就会出现鲸鱼一跃的场景。
鲸鱼在海底游荡,那是女主情感无处寄托,心情的低落。
因为看到了令人失望的现实,似乎遇不到让心滚烫的人和事,也是寒意无限,所以鲸鱼游来游去,是无处安放的失落。
她幻想着鲸鱼陪伴自己,极少数人能与之共鸣,却也期待有人能倾听。
而男主李俊浩的出现,让她陷入恋爱情思,迎面的一错身,便将呼吸吹拂在耳畔后,脸红心跳。
他们于工作中相识,起初只是被彼此的颜值相吸,然后发现彼此有趣的灵魂,相识相知相爱。
卑微如尘烟的世界里,他们理解彼此,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潜意识里缺失的另一个自己。
这份感情不止是让剧作更浪漫化,而是以更高阶的人文性,表达了主创的观点,即弱势群体、边缘群体依旧值得被爱,被尊重。
除此,主创于细微之处,刻画了女主恰恰是懂爱,对爱敏感的。
她能发现老妇在丈夫睡觉时,小心翼翼地拉下窗帘,怕吵醒对方。
她发现第二个案件中的新娘,房间里没有任何一张和丈夫的合影,才明白她有同志爱人,却要违背内心,屈从于一桩无爱的婚姻里。
也能和第三个案子中,病情更为严重的自闭症患者沟通。
她知道他们是母亲,是女儿,是弟弟,在无可奈何的命运里,又无力改变的生活里,即使被风化出千疮百孔,他们和自己一样,自我意识强大,以忠于内心,好好活着而竭尽全力。
所以从这些方面来看,禹英禑较常人情感上敏感,这种敏感是一种天赋,是一种共情能力,才能走进那些不安孤独的生命个体,其真正的内心世界。
03
为弱势群体发声
本剧通过自闭症女主的视角,呈现出她的律政生涯旅程,最重要的是主创在为弱者发声,呼吁大家平等对待弱势群体,尊重个体差异。
在第三案中,禹英禑遇到了难题。
她要为其辩护的小儿子,与她一样患有自闭症,涉嫌杀害哥哥。
女主同为患者,律所自然派她接了这起案件诉讼。
但小儿子,智力水平仅相当于6-10岁的小孩,难以沟通,后来经过重重努力,终于了解到案件真相。
小儿子是着急表达挽救要自杀的哥哥,所以产生了应激反应,长子则因为学业压力产生的自毁抑郁倾向,他通通记在了日记里。
但不了解整个案件的键盘侠们,为死者鸣不平,纷纷扬言要把杀人的自闭症患者关进监狱。
通过这起案件,女主想到了二战期间,像她这样的自闭症患者,都是不值得活着的人,最终被强行安乐死。
一方面说明即使社会文明发展到现在,人们对弱势群体依旧歧视,存在偏见,另一方面也隐晦地表达了韩国社会对达尔文进化论的支持性,这点在韩剧《窥探》中也完整涉及。
无论是女主,还是案件中遭受暴力的老妇,喜欢同性的财阀二代,被质疑杀死胞兄的自闭症弟弟,这些呓语的、踱步的、笼罩在压抑氛围下的弱势群体、边缘群体,他们囿于现实的焦躁不安,困顿于当下的愤怒与无奈,在突如其来的嘲讽中,会有时感受到不尊重与不真诚。
虽然他们极力不想在热闹的人群中,表露出脆弱无助,却还是在猝不及防的关怀下,倾倒出心碎和眼泪,却也只能隐忍内化了心理创伤。
主创借由女主在剧中被善意的对待,观众触到人性的挣扎与辉光,我们看到一个导演对弱势群体命运深刻的洞察与怜悯。
他拍的是弱者的哀鸣,他们渴求生命中片刻的柔软,倘若失去了这份柔软,刹那间连那份凄凉,都无人可懂,都无人可依。
通过对弱势群体的关照,关于精神残缺及人物命运悲欢离合的描写,或是源于内心深处真切的情感剖析,我们看到了一个个坚强又鲜活的生命个体。
女主因为遭受同样的痛苦,有着相似的人生体验,从而和弱者缔结了命运共同体。
因为命运共同体的联结,她不断探索自我,和弱者共同抵抗命运的波折,这种高度的人文关怀,大大地拉高了本剧的格局,这也是剧作口碑之高的重要原因。
我们应建立的是尊重弱者的社会,为弱者发声,去接纳去尊重去帮助,这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努力做的。
现实生活中大部分自闭症患者不能独自工作,甚至生活难以自理,所以此剧爆火也是为观众提供了新鲜的视角,去了解该群体。
若深入他们的世界,会发现他们情感无法落地,欲望也蜻蜓点水。
而我们视野短浅的局限,在于过分看重自己的苦痛和伤口,或者悲愤地怨天尤人,质问命运的不公。
若把视线放远,投射到他们身上,就会看到太多人缺少自己的幸运和优渥。
所以努力去生活吧,努力去爱吧,更重要的是用真诚用真心,平等对待尊重每一个人。
(文章配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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