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流行后的市中心和交通系统

作者：Michael Arnold

来源：DiscourseMagazine

两年多的新冠疫情对经济产生了重大影响，其中最重要、最持久的影响将是对“工作结构”的影响，在疫情最严重的几个月里，许多人被允许在家远程工作。随着经济进入“后新冠”时代，这些员工的上班地点将发生巨大变化。

远程办公和“混合型”工作日程（每周去办公室2-3次，其他时间在家办公）正在全国各地的办公室实施。这些日程将最终确定办公室员工在每周40小时的工作时间中（广义上的），有多少时间将花在美国大都市星罗棋布的商业办公大楼中。如果每周只有2-3天，那么这将对工作日呆在商业办公大楼的员工数、公共交通乘客数以及为中央商务区服务的零售商产生重大影响。

Zoom和谷歌Meet等数字技术使得疫情最严重时期能普遍开展远程工作，封锁和对病毒传播的恐惧迫使雇主采取行动，那些可以继续远程工作的员工选择维持现状。

鉴于已经远程工作了一段时间，雇主们已知晓员工的线上工作效率是否像在市中心或郊区办公大楼里一样高效，同时，在家工作的员工通过“干中学”了解了对新工作安排的偏好。

对雇主和雇员在疫情最严重时期的工作经验和偏好的调查显示，这种新的工作结构将继续存在。一些调查由旧金山湾区委员会等商业组织进行，另一些则由普华永道或麦肯锡等咨询公司组织，还有一些是如劳工统计局等联邦机构组织，试图计算相应的经济影响。

例如，美国劳工统计局今年3月发布了基于2021年企业调查的新数据，将这些数据与当前人口调查的补充问题结合起来，研究人员得出结论:

在2021年7月至9月期间，美国私营企业13%的工作涉及全职远程工作，22%的工作至少在某些时候涉及远程工作。三分之一(33%)的企业在新冠大流行期间增加了部分或所有员工的远程办公。

他们还指出:

远程办公还与工作场所面积的减少和搬迁有关：在疫情期间减少办公面积或搬迁的企业中，较大比例都增加了远程办公。

图1显示了按行业远程工作的员工的百分比。不出所料，对于那些“办公室工作”比例较大的行业，远程工作的员工比例也较大：信息、专业和商业服务以及金融行业的远程办公员工比例非常高；相比之下，那些需要与客户直接互动的行业（如餐饮业和住宿业）和那些有许多工作不能在家里完成的行业（如自然资源和采矿业），提供的远程工作机会要少得多。

图2显示了远程工作已波及广泛。虽然各辖区有差异——华盛顿特区有许多与政府有关的办公室，到目前为止，远程工作者的比例最高——即使在远程工作最少的州（密西西比州），四分之一的企业在调查中表示提供全职或（更普遍的）混合工作时间。

对客运量的影响

美国联邦交通管理局都会按服务“模式”或服务类型每月公布全国交通运营商的交通乘客量数据。大量的证据表明，交通机构很受伤，先是受到封锁和占用公共交通工具的恐惧的影响，现在又受到远程工作的影响。

图3分两部分，按主要出行方式绘制了全国交通客流量。当地的交通运营商可能声称乘客量正在恢复，但数据却显示了不同的情况。是的，乘客量已经从2020年春季的急剧下降中反弹——当时封锁导致乘客量减少了80%——然而，两年多过去了，公交客流仍然下降了近40%，铁路通勤的客运量下降了50%，只有2019年的一半。而这些数字并不小：4月份，公交车总乘客量比2019年低3.13亿人次。

公共交通客流量的下降有多普遍？图4显示了选定大都市区的公交乘客人数。正如数据所显示的，全国各地的趋势相似之处多于不同之处。

客运量下降的财务后果尚未得到充分认识。所有公共交通运营商都从地方和州税收或通行费收入中获得补贴，有些远高于其他。三项联邦新冠救济法案——2020年3月的《关怀法案》、2020年12月的《综合拨款法案》和2021年3月的《美国救援计划法案》——在过去两年里已经为公交运营提供了695亿美元的资金。但现在，这种救助已经结束。国会最近通过的基础设施法案为资本扩张提供了资金，对运营费用的资助相对较少。正如美国公共交通协会在2021年11月报告的那样，"公交运营商历来所依赖的城市中心的公交需求可能会永久减少"。

那么，在未来的一两年里，公交机构会怎么做？一个早期迹象出现在2020年11月：运营加州火车的半岛联合权力委员会，通过了征收1/8美分的销售税以支付通勤铁路的运营费用，轻松超过了加州对加税的三分之二的投票要求。

对美国市中心商业写字楼进驻率的影响

由于在市中心写字楼每周工作40小时的人越来越少，对市中心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尽管就业率几乎达到了2020年2月的高位，但办公室进驻率和办公室空置率的数据，与受远程工作影响的结果一致。受雇的办公室职员远程办公的时间越来越多，雇主们也意识到，他们需要更少的楼层空间来容纳他们。

卡斯特系统公司是美国最大的商业办公大楼门禁系统供应商，它公布了10个大都市地区进入办公室的人数，被称为“重返工作晴雨表”。图5报告了数据，这些线与图3和图4中的公交客运量数据惊人地相似。根据卡斯特公司的衡量标准，在跟踪的市场中，员工正在慢慢回到办公室，但仍远远低于疫情之前进入大楼的人数。

商业地产服务公司戴德梁行公布了美国90个“写字楼市场”的季度空置率。如图6所示，现在的空置率比2020年第一季度更高，当时封控，员工们逃离市中心。在追踪的90个写字楼市场中，有85个的空置率有所上升。

我在之前的文章中指出，2020年第三季度全美写字楼空置率已达到14.4%，是六年来的最高水平。但一年半之后，戴德梁行的报告指出，这一空置率已经达到17.5%。

空置率会进一步上升吗?办公室租约可能会持续一年以上，而公司正在调整他们的工作日程。这意味着，商业写字楼市场的空置率肯定会上升，即使一些员工至少在部分时间会回到办公室。

虽然大流行尚未结束，但显然，人们对乘坐交通工具的健康担忧正在减少，因为在过去一年半中，乘坐交通工具的人数有所增加。

但在客流量恢复到大流行前的水平之前，空置率将继续保持高位，美国市中心将出现更多“出租”信息，因为当地零售企业受到商业楼宇每日人口减少的挑战。

而如果像一些预测者认为的那样，明年出现经济衰退呢？我们只能想象减少就业的经济衰退，通常会如何与大流行和数字革命交织导致的劳动力市场结构性变化相互作用，当然，这样的经济衰退，将进一步给美国的市中心和中央商务区通勤的交通系统带来压力。

*译文不代表本机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