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名著《十日谈》中,十名男女青年,在佛罗伦萨疫情期间,准备到一处乡村别墅旅行,其中一位女性是这样描述自己和闺蜜的:“要记住,我们都是女人,年纪都不小了,不会不明白,假如没有男人参加,一群女人凑在一起,是干不成大事的。”
此书创作于十四世纪,从某种角度,也可以看到当时部分女性,或者大部分女性对自己的某种认同和看法。
这句话放到现代,可能会被各路小仙女喷成筛子,认为是整个社会环境和文化,对女性的贬低。
而女性自我成长这个课题,在近几十年来一直被探讨,但千百年被积压的种种恨意,愤怒、无助和委屈,以及女性独有的经历,似乎又在用另一种方式,默默的破坏这件事。
在母系社会结束后,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整个社会的文化和环境,把女人放到第二性的位置,负责生育和服务于家庭,在弗洛伊德出生的维多利亚时代前期,女人没有财产权和起诉权,禁止表达自己的性欲和渴望,平民阶级女性收入最高的职业是失足妇女。
而中国也有一段重男轻女的时期,时至今日,部分地区会通过号脉,来判断婴儿的性别,选择生下或流产,女性在出生后,命运就被界定,自己的需求被压抑,要去符合外界的某种规则。
这些被压抑的部分没有消失,代代传递,潜伏在集体无意识中,当外在环境宽松之时,这些过往的恨意,夭折女婴带来的死亡信息,以及相应的种种创伤,开始逐渐的爆发和反抗,通过某种方式在更深处去影响着部分女性,在意识层面就变成的爆裂的情绪:鄙视和不满,以及不同形式的攻击等等,这些全都倾泻到男性身上。
曾经在和一位女性来访者工作时,当对方谈到对男性的感受时,我突然感到背后似乎升腾起了滔天的巨浪,那些强烈的情绪狠狠的砸下来,将一切淹没。
这些过往的种种情节,通过当代部分女性表达的出来,替那些过往的先辈去反抗,这些能量又遭到了男性的回避和反击,男女对立变成了社会现象。
这似乎是人类整体发展必然要经历的阶段,但这种“复仇”成为了某种战争,女性反而无法在感到安全的情况下,全然发展自己的内在,外界的风吹草动,无数的细节,男性的凝视,都会成为攻击的靶子。
女性要让男性体验到,曾经自己这个群体,身上发生的一切。
在这样的硝烟中,时间不会停止流动,恨意也没有被创造性的转化,而是在对立和攻击中,消耗着自己的人生。
有位女士回忆起自己的童年,父亲经常在喝完酒后长吁短叹,认为自己生个儿子就好了,并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
在部分有重男轻女传统的家庭中,作为不是男孩的家庭成员,在潜意识里会想要抢夺那根可以让她人生变的不同的东西,但同时又非常的憎恨和鄙视,阴道反而变成了流血的伤口。
在成人后和他人的相处中,那种暗自的竞争会持续的存在,但这种竞争不是不断的让自己成长,而是想要去夺取或者破坏异性身上“凸出”的部分,某种优秀的品质或能力,寻找一切机会,去贬低,攻击或者中伤对方。但自己又会不断的模仿这些品质和能力。
但由于不是通过自己的体验和思考去形成的,只是机械的模仿,效果并不会很好,反而带来了难以消化的羞耻和愤怒感,又会投射出去。
这样会导致难以与外界合作,因为他人每一个闪光的瞬间,都有可能诱发嫉羡,在没有被意识到的情况下,可能就会莫名其妙的搞砸了合作事情的进展,或者不断的破坏自己的亲密关系和人际交往。
身边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到与之相处很难受、屈辱或者厌恶,潜意识为了自我保护,会驱使意识层面,用各种方式,远离、隔离或者攻击,类似的模式不断的在重演。
在女性的俄狄浦斯期,女儿在潜意识中想要替代妈妈,和爸爸在一起,与男性不同的是,女孩需要依靠母亲照料,这种竞争变的隐晦而持续,网上有个视频,老公在海边的沙滩背着自己老婆,孩子顿时生气的大哭,说你不爱我了,只背妈妈,没有背自己。
这种弥漫在生活中的同性竞争,往往是碎片化的状态,家庭成员相处的时时刻刻,都可能会诱发这种对比的醋意。
如果这个阶段还未被有效的转化,成人后的竞争依旧持续。有的女生宿舍6个人有9个群,相互发微信彼此吐槽,或是在职场中的穿着、身材,妆容或是说话方式,对男性的吸引力,都会成为竞争的爆发点。
但弥漫的竞争会干扰更重要的事情,时间和生活都被这种琐碎侵袭,需要拿出更多的精力去取得胜利或是处理情绪。
而外界为了满足这种潜意识的需求,制造出各种各样具体的商品,如诗般灵动的鸡汤,去让这种碎片化的竞争,蒙上一片甜蜜的面纱,只要拥有了这些,就等于拥有的某种美好,就可以让自己与众不同或是让竞争更加的有力。
关于那些自己梦寐以求的事业,或是个人内在最需要去觉察和成长的一切,却被置放到了靠后的位置,难以全然的专注。
重建核心
女性茧房
部分女性因为某些和自己父亲之间的,或者经历中的创伤,导致对男性的愤怒和恨意,如果遇到某位合适另一半,或是经过自我成长,这些过去的伤痕会被当下的关系疗愈或转化,不会再被这样的心境严重的搅扰。
但有一种恨意、鄙视或是愤怒似乎永远也无法消散,甚至在想象中摧毁对方都难以释然。原因之一,是被集体无意识中的某种信息捕捉,去替那些过往的“冤魂”,来倾泻这些积压多年的能量。
这样的个体组成群体后,开始相互的强化,同仇敌忾,形成了群体的茧房,杀红了眼的人首先要解决外部威胁,反而较少的关注到内在需要被看到的部分。
在维多利亚时代,婚后的女性被称为“家的天使”、“花园的皇后”,美妙称呼背后的代价是要完全的服从于家庭,被禁锢的痛苦需要某种漂亮的口号来中和,这是旧时代女性茧房,压抑的部分铸就了那个阶段独特的心理症状。
今时今日,只不过的发生了反转而已,女性要完全的独立自主,甚至不需要婚姻和生育的束缚,倡导子宫自由。
这并没有什么错,但要尝试将自己从群体的汪洋中分化出来,去觉察此时此刻自己的具体情况。尊重现实和起点,以及内在最原本的感受,这些感受来临时,根据经验,往往是稍微平和,并有着现实的计划、直觉和逻辑,并没有充斥着极端的情绪,或者各种各样的幻想。
无论选择事业,回归家庭,或是其他什么想法,是以自己为起点出发,而不是被茧房中的信息所影响,被动在汪洋中漂泊。
连接
有位母亲因为工作较忙,难以长时间的陪伴自己还未学会说话的女儿,某天发现孩子看她的眼神有些抱怨,但又没那么生气,就像那种微笑的责怪,这就是母婴之间的某种非语言的连接,如果妈妈可以及时而恰当的回应,或者做出调整,作为孩子,在无数个类似的瞬间,大部分时候可以被“看到”,就慢慢形成人格一个模糊的核心部分,换句话说,婴儿感到自己是“存在”的。
当语言产生之后,孩子的需求,感受甚至是某种天赋,可以被恰当而有边界的回应,就形成了人格中核心的部分,精神分析称之为“内聚性自我”。
但部分重男轻女的家庭,往往会破坏这种自然的形成,甚至在婴儿期,那种家族成员散发出的失望,也会被孩子接收到。
内在成为了某种破碎的,甚至是虚无的状态,没有相关的核心,就难以把外界的某些“好”的东西,内化并转化为自己的一部分,通过自己的方式体现出来,即使被万千的知识包裹,只是简单的模仿和搬运而已,转化和创造的部分被抑制,由此带来的羞耻和愤怒,又会倾泻到关系中。
尝试先把男性或者女性的身份放在一边,寻找那些最初的,作为一个人的感受和愿望,这可能非常的原始,先自己看到自己的这部分,去安抚或者哀悼,在通过成年女性本身的身份,在好的关系,艺术创作等方式,去表达出来。
无效竞争
有位女士回忆起某次课程上,由于自己的发言得到的一致好评,但遭到了某个共同学习,女性同伴阴阳怪气的评价,并在之后的时间里,表达想法或是感受时,被对方打断以及否定。
这是碎片化竞争的一个缩影,想要做的事情本身变的不重要,但要在场面或是字面上赢得此时此刻,感觉上的胜利。
相关的模式有时候是无意识的,宁可通过“无意”的破坏,造成对方的挫败或难堪,也不愿在配合中,去完成某项工作或事业。
去感知某种事物的本质,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学习某项运动,开始时理论层面的理解,然后是体验,在这种不断的体验之中,会有一些创造性的想法,然后在付诸实践,外界会通过各种方式,不断的去反馈回来。
当这份反馈不断的被看到,调整或是修正,会逐渐形成一个内在核心的部分,这个部分对那些碎片化的竞争已经不感兴趣。
女性走出俄狄浦斯期虽然道路相对要更复杂一些,但无论如何,重建内在人格的核心,是自我成长的必经之路。
作者:刘晓凡 编辑:李雅蕾
走进精神分析,从初级学习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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