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80岁大爷,为了照顾母亲终生未娶,最终选择吊死在树上!
我们村有个80岁的老大爷,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仅有一个姐姐。就在去年,老大爷走了,是死在去他姐姐家的路上,被人发现的时候,他是吊死在路上的一个矮树苗上,而且还是跪在地上,硬生生把自己勒死的。
村里人都感叹说:他得多绝望才能下这样的决心把自己勒死呀?因为,人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肢体上肯定会自然产生挣扎,而大爷却在没有办法自杀的条件下,还是把自己逼死了。大爷是我们村五保户中最长寿的一个老人,他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印象中,大爷家里只有一个瘫痪在床的母亲,还喂了两头猪。听大人说:大爷之所以娶不到媳妇,就是因为家里有一个需要照顾的母亲。所以,谁都不舍得把女儿嫁给他和他过苦日子。
而大爷是我们村上有名的孝子,姐姐出嫁后,他就一个人照顾母亲。小时候,我们都很淘气,对“瘫痪”没什么概念,最直观的是:村里人都能动,只有她不能动,长年累月躺在床上,连吃饭都要有人端给她。所以,我们对大爷的母亲有一种浓浓的好奇心, 经常跑到他们家去看。父母也因此常常说我们: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也不怕臭吗?
可能在大多数人眼里,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肯定很脏,屋里也会有很大的异味。再说,大爷家只有他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又能把母亲照顾得有多好?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可是,我们发现,大爷把母亲的房间打理得非常干净,一点异味都没闻到过。而大爷的母亲我们叫她六婆,如果六婆靠在床上的话,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得不是时候,当我们几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到大爷家时,看见大爷正在给六婆换裤子。大爷对我们说:你们六婆受风寒了,有点拉肚子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六婆的房间里闻到一股异味。那时候还没有纸尿裤,家里有孩子的都是用老人不能穿的旧衣服做的尿布。而大爷家的晒衣杆上,永远都有好多尿布晒着。
那时候的我们,都傻愣愣地站着看大爷帮六婆擦洗身体、垫尿布,然后再把裤子穿上。也不知为什么,我们居然不知道要回避一下。而大爷做完这一切后,还要帮六婆洗衣服和尿布。我们从头看到尾,大爷看我们还没走,就笑着问我们:你们怎么还在,不臭吗?奶奶常说:你六婆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年纪轻轻就瘫痪了。不过,老天爷对她也不薄,给了她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子,她这辈子呀,也算没白活。
大爷是众所周知最孝顺母亲的人,家里有吃的他也是先给母亲吃。记得那年,我们村的一个公家鱼塘,大家凑钱下的鱼苗,快过年的时候再捞上来大家一起分。在那个物资比较匮乏的年代,能吃上肉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特别像鱼虾之类的,只有在河里自己打捞到的才有机会吃到。而最让人期待的就是过年的时候可以分鱼了,因为,每年家家都能分到好几条鱼。而大爷家的鱼他却不舍得吃,大部分都做成了腊鱼。
他常说:把鱼晾晒干后,你六婆就有菜吃了。村里人一边羡慕六婆有一个孝顺的儿子,一边又非常同情这对母子,都说可惜了一个这么好的人,居然娶不到媳妇。而六婆也常常咒骂自己,说是自己连累了儿子,不然儿子也不会一直单身。后来,亲戚朋友都劝大爷抱养一个孩子,哪怕抱养一个女儿也好,最起码自己老了走不动了,身边还能有个亲人。可是,大爷说:我们这样的家庭,孩子来了也是遭罪,何必连累了孩子呢?
六婆婆走之后,大爷已经是年过半百了,更不可能有机会娶妻了,而他自己也没了娶妻的心思。他总强装笑颜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只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谁不希望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是没有办法,如果再看不开,还怎么活下去。所以,他只能通过自侃的方式,宣泄着自己无奈的处境。不久之后,有人给大爷介绍了一个丧偶的女人,这个女人比大爷年轻一点,有两个女儿,但是,女儿也出嫁了。她不想跟着女儿,就想再找个伴搭伙过日子。大爷对她来说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大爷无儿无女,两人搭伙的话,不用受儿女们的影响,再好不过了。
而大爷,自从母亲走了之后,没有人让他伺候,表面上看他是轻松了很多,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只有自己走动时才能听到一点声响,有时候,他都不想回家,只想待在外面的野地上。当他听到有人要给他介绍个搭伙的伴时,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过得太寂寞、太孤独了,他迫切地渴望有个人能陪陪他,不为别的,哪怕是说说话也是好的。
两人见了面后,彼此对对方都很满意,很快,大爷家办起了喜酒,他请了全村人去喝喜酒。村里人都为大爷感到高兴,大爷苦了大半辈子,终于有一个像样的家了。大家都知道大爷的情况,都为他的孝顺感动着,所以,来喝喜酒、向大爷道喜的人特别多,而大家给的红包也是特别厚,大家都希望这场热闹而又简单的婚礼有一个好的结局。而大爷自从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后,走路都像带着风似的,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过,村里人都笑他终于开荤了。
而这个女人很快就融入了我们村里的生活,平时邻里之间都是有说有笑的。只是,好景不长,原以为是好事,最后却变成了坏事。谁也没想到,做外婆的大娘居然还会怀孕,这让把大娘吓着了,更是让大爷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私心里,他是开心的,但是,他同样考虑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以大娘目前的年年龄,根本就不适合怀孕。而且,两人当初已经说好了,只是搭伙过日子,并没有领结婚证。
大娘更是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都这把年纪了还怀孕,她不但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也不敢去医院,只是偷偷地想办法希望可以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孩子还是稳稳地待在她的肚子里,而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她的肚子也渐渐显示出来,因为怕别人看见,她连门都不敢出。后来,大爷劝她去医院做人流,可是,到了医院后,医生告诉她,说胎儿太大了,另外,母体的年龄也偏大,如果做人流的话,风险非常大。最后,医院不敢做这样的手术,劝夫妻俩回家。当村里人知道这个消息时,大娘怀孕已经有六个多月了。
大家一边为大爷高兴,说大娘是“老蚌怀珠”,一边又为他人担心,毕竟,他们的年龄就摆在那,再说,那时候的农村,大部分人都是在家里生孩子。而我们家离镇上又非常远,真有点事也来不及了。而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大娘还是没挺过这一关,在那个冬天走了。送走了大娘后的大爷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走路都要拄着拐杖了。村里人看见他可怜,经常有人给他送吃的、穿的,而他姐姐家的孩子也会常常过来看望他。
后来,他的姐姐说要把他接过去,让孩子为他养老。可是,大爷却不愿意,他说:姐姐的孩子也只是亲戚,在亲戚家住几天没事,时间来了,不但会惹人烦,还会给姐姐带来麻烦,何必呢?后来,大爷成了我们村上为数不多的一名五保户,虽然有吃有穿的,但是,到了晚年,大爷渐渐地拄着拐杖也走不了几步路了。最后,他说要去见一见姐姐,谁知道他却以这种方式离开了。
大爷这一生,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良心,唯独对不起自己。村里人都为他感叹,后来,大家担心他姐姐受不了这个打击,并没有把这事告诉他姐姐,只是合力把他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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