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稳婆进山接生，途中被山魈追赶，山魈说：小心女主人

孙秀兰,明朝嘉靖年间人士,年过五十却仍旧没有成婚,膝下更是没有子嗣,早年间孙秀兰对成婚还有些期待,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她也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话说这孙秀兰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二十岁,如花的年纪便当了稳婆,不过孙秀兰并不是给人接生,而是给牛羊等动物接生的稳婆.

人有难产,动物亦有难产,每到这个时候,家里有牛羊猪的便找上了孙秀兰,随着时间流逝,孙秀兰的名气越来越旺,除了给动物接生以外,孙秀兰偶尔也会给人接生,只不过孙秀兰给人接生要价颇高,只有少数富贵人家才出的起这钱.

孙秀兰人家卖的是手艺,更是高规格的服务,像城里的富贵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孙秀兰就算见到了,也不会多嘴宣传,曾经有一个富商图便宜请了其他稳婆,结果这位稳婆将他家里的情况传的神乎其神,从那以后,孙秀兰便成了富贵人家专属的稳婆了,也因此孙秀兰赚下了不少钱.

这天孙秀兰帮隔壁村的牛羊接生完,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本想回到家吃点饭便歇息了,却没想到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女子在自家门前徘徊,女子一见到孙秀兰回来了,赶忙急匆匆地迎上来拉住了孙秀兰的胳膊说道:“孙大娘，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家夫人要生了，你快快随我来。”

那女子说着便提着灯笼朝着不远处山的方向走去，孙秀兰不禁蹙了蹙眉，她见这女子的穿着打扮并不像穷苦人家，反倒像富贵人家的丫鬟，既然是富贵人家，为何去的方向却是山那边？孙秀兰有些疑问，连忙问道：“小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小丫鬟似乎是看出了孙秀兰的疑虑，便说道：“孙大娘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老爷夫人在城里有宅院，这不赶上夫人生产，老爷就又在山里置办了一处住宅，说是山里空气新鲜，也好让夫人心情好一些。”

孙秀兰点了点头，有钱人的世界她也不懂，自己只顾接生拿钱就好，别的她也不在乎。

一路上走走停停，眼看着山并不远，可走起来却不知走了多久，孙秀兰便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再抬头望天的时候，发现月色当头，已然是深夜，孙秀兰又跟着小丫鬟翻越了好几个山头，这才看到不远处的光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提着灯笼的小丫鬟忽然停下了脚步，小丫鬟缓缓扭过身看向孙秀兰，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宅院，这才低声说道：“孙大娘，一会儿到了府上不要乱看，也不要多问，你只管接生拿钱走人就行，在这里你无论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宣扬出去，否则的话你命不保啊。”

这种事情孙秀兰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担惊受怕，可现在经历得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下来，孙秀兰去大户人家接生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这样提醒过她，所以孙秀兰不过是淡淡应了一句，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丫鬟却是仍旧十分担忧地看了看孙秀兰，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着。

到了宅院门口的时候，门房正伸着脖子张望，见小丫鬟带着孙秀兰回来，赶忙走上前说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老爷都急了，快赶紧进门吧，老爷夫人都在正房呢。”

说着，小丫鬟便拉着孙秀兰急步向前走去，走到正房门前的时候，孙秀兰发现屋内黑黢黢的，没有点灯，可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却是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孙秀兰有些奇怪，有钱人家真是猜不透，哪儿有黑着灯说话的呀，再说了，她这边等着接生呢，莫不是要她黑着灯操作？

孙秀兰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小丫鬟轻叩房门说道：“老爷，夫人！孙稳婆来了。”

话音落下不一会儿，孙秀兰便见面前的房门被推开，紧接着便从门内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满面胡须的男人，见男人这气势，孙秀兰猜测定是这小丫鬟口中的老爷，果不其然，男人淡淡看了一眼孙秀兰，随即便说道：“今天就让她在这里先住下，时辰还没到，等时辰到了，自会让人知会你一声。”

说罢，男人扭身便进了房门，小丫鬟朝着孙秀兰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孙大娘，请随我来。”

孙秀兰在小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宅院另一处的一个房间之中，房间很大，比孙秀兰住着的地方要大上十倍，只不过孙秀兰有些奇怪，平日里那些大户人家叫来接生婆都是情况很紧急的时候，怎么这户人家却说时辰未到，还要等？

孙秀兰感觉有些奇怪，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而小丫鬟吩咐人给孙秀兰上了饭菜，更是泡好洗澡水后，便消失在孙秀兰的视线当中，孙秀兰头一次享受着这么高的待遇，隐隐有些不习惯，本想在院子里转上一圈再回去，可是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几个人紧紧跟随着她，没办法，孙秀兰只好闷头回了屋。

夜里孙秀兰睡的正香，便听到屋外一阵嘈杂之声，无数道身影纷纷朝着一个方向奔跑而去，孙秀兰隔窗望影，也看的并不清楚，只是猜测门外乱做一团，该不会是夫人那边出了什么事？想着，孙秀兰赶忙便推开了房门，却见房门前围着三四个面无表情的丫鬟。

几人见孙秀兰走了出来，竟是伸手一拦说道：“老爷夫人并没有召唤你，你现在不能出门！”

几人态度坚决，孙秀兰却是摆手道：“我没有要出去，就是看见有好几个人影朝着那个方向去了，有些好奇出来看看。”

“什么人影，你看错了吧，我们几个人一直在这里，可没有看到所谓的人影”几人说道。

孙秀兰有些不解的皱眉，她刚刚明明看到有好几个人从窗前走过，怎么这几人偏偏说没有看到呢，莫非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孙秀兰关门回了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望着一旁的门发呆，好一会儿她又见两个人影飘过，紧接着那两个人影一跳，眨眼间又消失不见，正当孙秀兰要起身寻找那两个人影的时候，忽然孙秀兰耳边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其中一人说道：“哎，这家大夫人正选孩子呢，要是被选中了，将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别人都去排队了，你怎么不去？”

另外一人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想啊，上辈子过得不好，全靠这辈子的运气了，可是竞争激烈，我这小身板，那夫人估计也看不上啊。”

“这倒是，不过说起来这大夫人可真是挑剔，原本上面安排的是让二狗子投生在这夫人肚里的，这家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知道了这件事，生生将二狗子赶了出来，本来今天二狗子就能重生，可惜可惜啊”

“是啊，二狗子也是可怜，不过话说回来，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二狗子痴痴傻傻，即便是重生也好不到哪儿去，谁不想要个正常的孩子？换做是我，我要提前得知了天机，我也得这么干”

“你看看那边，刚刚几百个游魂都过去排队了，现在就剩下几个人，没想到大夫人的要求这么严格，就连你我认为极有可能被选上的那个书生都被刷了下来”

“是啊，你看看那书生的落魄样儿，不过你说这大夫人要求这般严格，这一批魂儿里若是没有一个大夫人看上眼儿的，大夫人她会不会...”

“你是想说抽生人魂？应该不会吧，这若是被上面发现了，可是天打五雷轰的大罪，在天底下肆意挑选孩子，已经是大逆不道了，我觉得这大夫人应该不会这么蠢”

“是...哎哎哎，那边结束了，好像有一个人选上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孙秀兰又见那两道人影“嗖”一下从房梁跳下来，朝着远处便飞身而去。

如此怪异之事，孙秀兰还是第一次碰到，原来这家大夫人这般折腾，原来是在选子，难怪刚才看到那么多人影聚集，也是，谁不想荣华富贵呢，这种事情，定是人们挤破脑袋都想参与的，毕竟人人都有机会，人人都想在大夫人面前表现一番，说不定就中了大奖。

想起刚刚两小鬼的对话，想必不出多时，大夫人便要生产了，孙秀兰想着提前准备一下，随时等待接生，然而孙秀兰却是发现自己拿的工具都是给动物接生的，给人接生的工具反而落在了家里。

孙秀兰不由得有些心急，便开门准备回去将工具取回来，然而孙秀兰还没有迈出门槛，门外的几个人再次伸手拦住了她，“孙稳婆，大半夜的您这是要去哪儿，等老爷夫人召唤你的时候才能出门，这是规矩”

孙秀兰连忙将自己要回家取工具的事情告诉了几人，几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其中一人便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告诉英英姐。”

英英姐便是带孙秀兰回来的那个小丫鬟，小丫鬟在老爷夫人面前毕恭毕敬，可在这几人面前却是气势十足，显然是丫鬟里的头头，英英听闻此事，连忙赶了过来问道：“孙大娘，都需要什么工具，府上或许有，我这就去帮您取。”

孙秀兰摆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那些东西都是用惯了的，换了东西，兴许就接生不好。”

英英听了这话，有些为难，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样吧，我去问问老爷，看看该怎么办。”

说着，英英便朝着大夫人房间的方向跑了过去，片刻后，英英跑出来朝着孙秀兰招了招手，在得到英英示意下，守在门口的几个人这才挪开了身子，让孙秀兰走了过去。

英英说：“孙大娘，老爷说了，让我跟着你一起回家取，但是要在第二天天明赶回来，我们要尽快动身了。”

说着，英英和孙秀兰二人步履匆匆，朝着山下便走了过去，到了山下，依然有马车等待，二人乘马车前去，不过半时辰便到了孙秀兰家门口，眼看天渐渐亮起，孙秀兰不敢耽搁，拿了东西便跑了出来。

马车飞速朝前行驶，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原本极速前行的马车，也骤然间停了下来，孙秀兰身子往前一倾，差点摔倒在地。

英英见状，脸色有些不太妙，连忙掀开帘子问道：“师傅，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坐在马车前的车夫微微有些颤抖，他指着前方低声说道；“山...山魈！”

听到车夫的回答，英英赶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前方正站着一只山魈，只见这山魈长有鬼魅般的面孔，长脸，鲜红的鼻梁，一双眼睛隐匿在深色的毛发之中，显得十分神秘，见到此情此景，英英不禁脸色大变，慌忙说道：“师傅，绕开它走！”

可是无论车夫怎么抽鞭子在马身上，马一动都不敢动，“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孙大娘，我们跑着回去！”说着，英英便准备拉着孙秀兰下车，然而就在此时前方一动不动的山魈忽然朝着马车方向一跃而起，刹那之间，山魈徒手便将马车掀翻，上一瞬还好好的马车，眨眼间就成了碎片。

三人被掀翻在地，好一会儿才站起了身子，这时候英英才发现在刚刚马车的位置上，竟然趴着一只小山魈，小山魈浑身伤痕累累，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看这样子，似是被刚刚的马车撞到了，而这只大山魈之所以这样，或许是因为小山魈受了伤。

英英眼眸一转，趁着大山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冲上前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小山魈，小山魈在英英手中不断挣扎着，而原本还虎视眈眈的大山魈见到英英的举动之后，也吓得不敢动，它紧紧盯着英英手中的小山魈，被吓得敢怒不敢言。

英英见抓住了山魈的把柄，不禁笑道：“走了，我们走，有小山魈在手，这只大的不敢再轻举妄为。”说着，英英手中抓着小山魈，带着车夫和孙秀兰大摇大摆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山魈没有攻击他们，反而是一直在他们身后跟随着。

小山魈被英英抓着十分不老实，一直在她手上挣扎着，虽然小山魈受了伤，可力气仍旧出奇的大，小山魈挣脱不开英英的束缚，张嘴一口咬在了英英的手腕之上，英英吃痛猛地将小山魈甩飞在地，望着自己血淋淋的胳膊，英英气不打一处来，捡起地上的石子就要往小山魈头上砸。

孙秀兰于心不忍，连忙拦住英英说道：“英英姑娘，马上就要天亮了，咱们还是不要耽搁了，想来那只山魈也是为了给自己孩子报仇，并没有想伤害我们，放过这只小山魈一马吧。”

英英看了看天色，又扭头看着不远处没有再跟上来的山魈，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几人快步前行，走到一半时，孙秀兰忍不住回头望去，发现那只大山魈正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断朝着孙秀兰作揖，孙秀兰下意识的摆摆手，便扭身跟着几人继续前行。

这时候一道声音出现在孙秀兰耳边：“谢谢恩公救我儿一命，有句话要提醒你，小心那户人家的女主人，必要时刻要记得保护自己！”

孙秀兰闻声再回头望去，那山魈早已不见踪影。

孙秀兰和英英到府上的时候，天蒙蒙亮，此时再来到大夫人房前时，大夫人正在房内痛苦地哀嚎着，看样子似是快生了，孙秀兰顾不得其他，赶忙拿着刚刚取回来的工具进了房门。

屋子里血腥味很重，更是黑漆漆一片，孙秀兰隐隐约约看到床榻之上有一大肚妇人正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就在这妇人身旁，有一光溜溜的小孩子正虎视眈眈盯着妇人的肚子，面容虽然是憨憨的模样，可一双眼睛却是贪婪无比，孙秀兰看到这孩子，忽然想到了那会儿俩小鬼口中的二狗子，想必这二狗子怕是心有不甘。

但此时孙秀兰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很快便收心，开始了接生工作。

然而无论妇人怎么用力，肚中的孩子都不肯出生，没办法孙秀兰只好安慰道：“夫人不要急，再用力一点就好了。”

大夫人抓住孙秀兰的手，忽然她猛地躺平了身子，黑夜里她死死盯着孙秀兰问道：“孙稳婆，你是几月几日生人啊？”

孙秀兰一愣，不知为何大夫人忽然问出这句话，但孙秀兰还是下意识地说道；“农历三月十五。”

黑暗里，大夫人微微一笑，又问道：“那...孙稳婆是不是从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

孙秀兰有些诧异，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句。

这时候，大夫人握着孙秀兰手腕的手微微用力起来，孙秀兰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大夫人捏碎，不禁吃痛地惊叫一声，就在这时，大夫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朝着屋外大吼道：“夫君！夫君！看来这孩子是不想出来了，这孩子我不要了，换人！”

话音刚落，门外一直等待的大老爷走近屋来，手中拿着一张黄纸轻轻在大夫人肚皮上一放，孙秀兰便见到有一白白嫩嫩的小女孩从大夫人的肚皮的飘了出来，在看到四周环境的时候，竟是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又回来了”

孙秀兰不知大夫人究竟要做些什么，但见大夫人捏着自己的双手，和一双狠毒的目光时，孙秀兰吓得不禁浑身一颤，想起俩小鬼的谈话和刚刚山魈的叮嘱，孙秀兰觉得，危险正在缓缓朝自己逼近。

大老爷做完一系列事情之后，便来到大夫人身边轻声细语问道：“夫人，你又看上了哪个孩子？”

大夫人用另一只手指向面前的孙秀兰笑道：“她，我让她重生当我的孩子，将来以后我的孩子一定会出人头地。”

大老爷微微一愣：“生人？夫人你要取生人之魂？这可是滔天大罪，你我都要受天打雷劈之刑的。”

大夫人此时似是等不及了，一边喊着一边扭动着身子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再拖延下去，我生下的将会是死胎！夫君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骨肉失去生命吗！”

大老爷有些于心不忍，好一会儿这才下定决心缓缓朝着孙秀兰走了过去。

孙秀兰此时手心冒汗，在大老爷靠近她的时候，她猛地挥起手中剪刀，大老爷身形一闪躲了过去，与此同时孙秀兰将剪刀戳向大夫人的手，大夫人吃痛松了开来。

孙秀兰挣脱了二人的束缚，朝着屋门方向便跑了过去，大老爷眼疾手快抓住了孙秀兰的脚踝，孙秀兰一下子便被拽倒在地，手中剪刀脱落，大老爷瞬间便捡了起来，朝着孙秀兰的面门便戳了过去。

孙秀兰死死抓住大老爷的双手，眼见剪刀距离自己的面门越来越近，千钧一发之刻，屋外第一束光照进来，紧接着就听到大夫人一阵凄厉的喊叫，再然后就传来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孙秀兰门面上的剪刀渐渐放了下来，大老爷不可置信地看向大夫人，此时大夫人肚子扁扁的，一个可爱的男婴躺在大夫人身边哭着哭着便安静了下来。

孙秀兰也扭过头去，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二狗子的身影，望着婴儿的面孔，孙秀兰诧异地发现这婴儿竟是那么的熟悉，在他身上，孙秀兰隐约看到了二狗子的身影，可怜又可笑的大夫人，为了摆脱二狗子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排队选子，更是要求严格，再最后的刹那大夫人仍旧不死心，差点抽取了孙秀兰的生魂，只是一切皆有定数，大夫人兜兜转转还是没有逃离原本的宿命。

望着天空的鱼肚白，孙秀兰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不禁露出了笑容，她缓缓走出这座奇妙的宅院，没要一分钱，下山之后，她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世人，她孙秀兰虽然答应保密，但她心中存有善意，自是不能看到第二个大夫人再次出现。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但选择的时候，我们不能泯灭良心，而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便有了定数，就算再不愿意，也无济于事，若要一意孤行，到头来不过是害人又害己。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