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人格障碍,也被称为分离性身份认知障碍,是心理疾病的一种。表现为身份的瓦解,出现两个或更多的相互独立的人格状态,伴明显的自我感及主体感的中断。
多重人格患者的每一个人格都是稳定、发展完整、拥有各别思考模式和记忆的。分裂出的人格包罗万象,可以有不同的性别、年龄、种族,甚至物种。他们轮流出现控制患者的行为,此时原本的人格对于这段时间是没有意识也没有记忆的。分裂出的人格之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这也就导致严重的“遗失时间”现象。这种疾病很可能会以非常严重的状态持续非常长的时间,患者的自杀率也高于其他心理疾病。
今天我们要说的案件,就和多重人格障碍有点关系。
1944年6月12日,辛西娅·伊丽莎白·哈克出生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温哥华市的郊区。她是家里6个孩子中的老大,父亲奥托曾是加拿大空军的一名上校飞行员,母亲蒂莉则是一名家庭主妇,专职在家养育孩子。辛西娅一家在他们所居住的社区相当出名,大家都说哈克家的大女儿是个真诚、温暖、懂得幽默的人。
▲辛西娅
高中毕业后,辛西娅选择进入护士学校读书,在那里她遇到了比自己年长近20岁的精神科医生罗伊-梅克皮思。1966年,辛西娅从学校毕业, 五个月后两人迈进了婚姻的殿堂。
从学校毕业9年后,她进入了一家为有行为和情绪问题的学龄前儿童提供日间治疗的医学中心工作。由于辛西娅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将爱全部倾注到了自己负责的那些患儿身上,在这里一呆就是12年。结束这段工作之后,她来到了里士满综合医院任职。如果生活能够继续按照正常的轨道发展,辛西娅一定会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人生,可惜的是,厄运到来时从不会和当事人打一声招呼,她的生活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辛西娅也会拥有另一个为人们所熟知的名字——辛迪-詹姆斯。
1982年7月,由于罗伊潜在的暴力倾向,两人正式分居,这段婚姻迈向终结。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三个月,10月7日的晚上,独自在家的辛西娅接到了一通奇怪的电话,对方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用沙哑的嗓音一遍遍重复着辛西娅的名字。辛西娅试图和对方对话,可电话那头的神秘人却不予理会,认为这只是个恶作剧的辛西娅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原本辛西娅认为,这可能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没想到从这天晚上开始,神秘电话隔三差五就会出现。电话那头依旧是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开始,对方只会不停地念叨辛西娅的名字,渐渐地,TA开始描述辛西娅的生活片段,内容之准确让辛西娅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有一次,辛西娅接完电话后害怕得拉上了全家所有的百叶窗,没想到神秘电话很快又打来了:“躲起来是没用的辛西娅,我知道你现在就呆在客厅里。”
骚扰电话只是个开始,紧接着辛西娅开始收到一些恐吓信,信上的所有文字都是从杂志或报纸上剪下来的,写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就快了,辛西娅。”眼看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辛西娅立即报警说明了这一事件。警方反应也很迅速,派人在辛西娅家附近进行了几轮侦查,又将恐吓信带回局里进行检查,不过对方也是有备而来,信件上没有留下任何值得有用的线索,警方只能建议辛西娅给门窗更换更好、更结实的锁,并承诺会增加在该街区巡逻的人数,希望能有这样的措施吓退神秘人。
▲辛迪的前夫罗伊
很可惜这些威胁对于神秘人来说并不算什么,TA的攻击开始变本加厉。除了骚扰电话外,神秘人开始用石头攻击辛西娅家的窗户以及门廊灯,时不时还会切断辛西娅家的电话线,甚至还会在没人的时候闯空门,用斧子砍断她的枕头并且折磨、袭击新西亚养的狗。
此人厉害到什么程度呢?TA做这些事的时候,警方也不曾停止对这起案件的调查,但依旧找不出和其相关的线索,由于每次恐吓电话持续的时间都很短,以当时的技术还不足以将其定位,因此警方束手无策。很快,辛西娅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1983年1月27日晚上,辛西娅的一位朋友前来拜访,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家里的灯明明还亮着, 但敲门却无人应答,早知其遭遇神秘人骚扰的朋友边报警边在房子的四周寻找辛西娅,走到车库附近时,朋友远远看到那里倒着一个人,急忙赶过去查看,那人果然是辛西娅。
她的身上有许多划伤,一条黑色尼龙长袜紧紧缠绕在她的脖子上,看起来凶手应该是手持锐器将其制服,之后想用那条丝袜将其勒毙。警方赶到后,辛西娅被第一时间送往医院,简单处理伤口后,负责此案的警长找到了辛西娅,询问她还记不记得遇袭时发生了什么。按照辛西娅的回忆,那晚她正打算收拾一下车库,这时一名男性从背后袭击了自己,在倒下之前,辛西娅看到对方穿着一对白色的运动鞋,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奇怪的是,辛西娅态度坚定的表示自己应该认识那个凶手,却不愿意告知警方对方的名字,对此她给出的理由是对方威胁过她,如果敢泄露信息就去追捕她的家人。
由于案件迟迟没有进展,凶手又已经开始对自己实施袭击,惊慌失措的辛西娅选择在一个没人注意的夜晚悄悄搬了家。她将自己的本命改为辛迪-詹姆斯,给自己的车换了一个颜色,但那个神秘人就像辛迪影子一般,始终缠着她不放。1983年10月,辛迪发现自己新家院子的树上挂着三只猫的尸体,其中的一只上面还绑了一张字条,和之前的恐吓信类似,字条还是用剪报拼贴而成:“你就是下一个。”
▲辛迪收到的纸条
这件事促使辛迪再次搬了家,还聘请了一名私人侦探保护自己,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侦探在征得辛迪同意之后,在她家里安置了一个双向收发设备,以便两人能在危险发生时第一时间取得联络。1984年1月30日晚,侦探就像往常一样边工作边注意着设备的动静,忽然,机器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意识到大事不妙的侦探立即驱车赶往辛迪家。到达目的地后,侦探先是敲了敲门,里面许久没人应声,为了观察内部情况,他绕着房子走了一圈,终于在一扇窗户中见到了辛迪的身影——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边还有一滩血迹。
着急救人的侦探迅速跑回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快步上前查看辛迪的情况。这时他才看清,辛迪的脖子上勒着一条黑色尼龙长袜,一把锋利的削皮刀将一张纸条钉在了她的手掌上,依旧是熟悉的拼贴信,上面写着一句毛骨悚然的话:“你必须死——”侦探一边报警,一边伸手探了一下辛迪的鼻息,确定她还活着后才放心地在屋里侦查了起来,可惜并没有发现任何他人闯入的痕迹。
在被送往医院时,辛迪曾短暂的苏醒过一次,她对警方描述了当时的画面:有一个男人从大门溜了进来,之后用类似木头材质的硬物狠狠打了她的头一下,之后这个男人将辛迪按在地上,用针管从手臂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袭击案依旧有让警方觉得不正常之处,首先,他们也对现场进行了检查,确实没有发现从外部侵入的痕迹。另外,辛迪的胳膊上确实有个针眼,但她体内并未检测到有什么药物残留。不过这次的调查还是让他们有了一些意外收获,辛迪再次指出作案的是一名男性,且提到了罗伊的暴力倾向,这给警方的调查暂时指出了一个方向。
可惜,他们的希望又一次落空,案发时罗伊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其他和辛迪有过交集的异性也缺乏作案动机,此案的调查再度陷入僵局。1984年7月,辛迪再次遭遇了攻击,这次被发现时依旧是脖子上系着一条黑色长袜,手臂上有针眼,经历过这次之后,警方决定升级保护措施,对辛迪的电话实时监听,并派人在辛迪家周围进行蹲守,一度有14名警员同时执行这一任务。
▲当年的私家侦探
在警方全方位保护的这一年中,神秘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算上之前的几年,警方已经在这个至今没有头绪的案件上花费了近100万美元,这一现状已经引发了多方不满。但可怕的是,那个神秘人异常有耐心,他会抓住一切警方松懈的时间段袭击辛迪,轻则打骚扰电话、放动物尸体恐吓,重则出手袭击。1985年12月11日,被取消保护的辛迪被人在距离她家6英里外的一个沟渠里发现,被发现时她处于半昏迷状态,脖子上勒着一条黑色长袜,手臂上有针孔,身上还有淤伤和割伤。她全身赤裸,只穿着男式的工作手套和工靴,体温已经接近人体所能忍受的最低点,被紧急送医才捡回一条命。
和之前一样,辛迪记不起任何关于袭击的事,这终于引起了警方的怀疑。回顾之前辛迪的几次遇袭,我们不难发现,除了第一次她明确表示自己见到并应该认识嫌疑人以外,所有的袭击案她都声称自己不记得了,就连第一次遇袭时,警方要求她给出姓名她都拒绝配合,似乎是在潜意识里不希望警方破案。此外,凶手的犯罪堪称完美,每次袭击都不会留下痕迹,甚至连入侵的痕迹都都没有,还能完美避开所有警方在场的时间,似乎就是和辛迪一起生活一般——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辛迪是在自导自演呢?
在1985年12月的那场袭击之后,辛迪的朋友伍德科夫夫妇决定搬来和她一起住一段时间,希望这个行为能让对辛迪的骚扰停止。1986年4月一天的凌晨3点多,伍德科夫先生被辛迪叫醒,后者告诉他自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这时伍德科夫先生也听到楼下传来了“嘭”的一声,三人急忙下楼查看,发现地下室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伍德科夫先生拿起电话想要报警,却发现家里的电话线已经被切断,伍德科夫太太要他赶快去找邻居帮忙,当他走到门外时,发现有一个男人站在街上盯着辛迪的房子,以为对方是邻居的伍德科夫先生急忙走上前去,前者看到他过来却转过身跑了。幸好真正的邻居很快提供了帮助,消防队及时赶到控制住了火情。
不用说,纵火的第一嫌疑人肯定是神秘人,但警方在调查时越发觉得此事辛迪有着不小的嫌疑。辛迪家的地下室只有两个入口,一个是房子的正门,另一个是一扇窗户,但警方在这条必经之路上没有发现第三者的脚印,窗户上也没有采集到指纹,甚至连上面的灰尘都没有掉。试想,如果真的有那个神秘人,他又是怎么纵火的呢?另外,辛迪的口供也让人匪夷所思,她说自己是在遛狗回家后才发觉有异常,试想,一个经受跟踪狂袭击几年的人,为什么会在凌晨3点出门遛狗?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憔悴的辛迪
此事发生后,警方完全调转侦查方向,将重点放在了辛迪的身上,为此甚至动用了测谎仪,饱受神秘人困扰的辛迪两次都没有通过测试,最终被送进了当地一家精神病院进行诊断和治疗。她在那里住了10周,被两名医生诊断为有自杀倾向,辛迪在医院时曾写过这样一篇日记:“我仍然觉得,在这种无法忍受的状态下,自杀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当我离开这里时就会执行我的计划。”
在离开精神病院后,辛迪再次搬了家,此后一年她没有报告过任何骚扰事件,但很快攻击就又开始了。
1988年10月,辛迪被人发现昏倒在自己的车内,她下半身完全赤裸,脖子上依旧绑着一条黑色长袜。辛迪在这次调查时告诉警方,她认为自己的前夫罗伊就是袭击事件的幕后黑手,但罗伊却坚定地否认了这种可能性,警方调查得知,在此前的一起袭击发生时,罗伊本人甚至不在国内,这么来看,他的嫌疑确实很小。
当时没人能想到,这次袭击是死神给辛迪的最后一次机会,1989年5月25日,辛迪彻底失踪了。那天晚上,辛迪邀请伍德科夫夫妇来家里打桥牌,两人在晚上 10:00 左右到达她家。像往常一样,伍德科夫夫人在驶入辛迪家车道时按了按喇叭,立即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往辛迪在听到鸣笛后会透过窗帘朝他们挥手,但这次没有。伍德科夫夫人很快发现,辛迪的车也不在车库中,两人敲门后屋内也没有回应,于是他们急忙报了警。
警方很快在一家购物中心的停车场里找到了辛迪的车,并发现驾驶员侧车门上有血迹。基于这一发现,对辛迪的搜索迅速升级,警方又根据一些目击证人的证词还原出了辛迪的轨迹,她最后一次被人目击是当晚8点,那时她刚刚存好自己的工资,之后就没人见过她了。
▲辛迪的车
两周以后,1989年6月8月,辛迪的尸体出现在了郊区的废弃房屋前,被发现时她的手脚被反绑,脖子上还绑着一条黑色长袜。经过尸检之后,警方给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结论——辛迪死于自杀。在辛迪的手臂上警方发现了针孔,同时在她体内检测到了过量的吗啡、氟西泮和其他药物,现场没有第三方留下的任何痕迹。警方找来了药物专家和绳艺师做顾问,推算出辛迪体内的药物一般需要15-30分钟才会发挥药效,而绳艺师将自己反绑只用了3分钟,因此在时间上完全对得上。
这一观点引发了受害者家属的强烈不满,很快,媒体们就挖掘出了此案的众多疑点。首先,在注射那些被用做镇定剂和安眠药的药物后,即便药物致命需要时间,也很难证明辛迪是否在那段时间保持了清醒。其次,车门上的血迹警方一直没有调查,如果它们不是辛迪的,那么真凶很可能已经逃之夭夭。第三,现场没有任何注射用具,要做到这一点,辛迪必须在完成注射后先妥善处理用具,再反绑自己,时间明显不够。
另外,辛迪被发现时是右卧状态,但因为长时间压迫产生的尸斑却出现在了身体左侧,而且在辛迪失踪的两周中当地曾经下过雨,辛迪的尸体被发现时却是干燥的。发现尸体的地方,虽然是一处废弃房屋,但对面就是一个生意不错的商场,两者中间隔着一条繁忙的马路,如果尸体真的在那里放了两周,腐烂的味道一定会早早引起路人的注意。
此外,此案中还有许多可疑之人没有确认,比如火灾那天出现在辛迪家门口的男人。另外,罗伊在接受调查时曾向警方提供过一段录音,来电的人是神秘人,他在电话里就说了几个单词:“辛迪……死亡……肉块……很快……”罗伊表示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他们和辛迪有关,而是他,因为他在第一条消息中把“Cindy”误听为“Sunday”。这让他想起了在接到电话之前的一段时间,曾看到过两个陌生的人站在他的公寓楼外,他们在注意到自己正盯着他们后离开了。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在1989年7月,警方以“未知原因”死亡结案。
▲被发现时的辛迪
至于警方为何匆匆结案,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是迫于上峰压力,辛迪一共被骚扰了6年,这6年温哥华警方为此案花费了超150万美元,却始终无法抓住罪犯,最终为了保住名誉,才决定以自杀结案。还有人选择相信警方的判断,认为辛迪确实患有多重人格障碍,有自杀倾向的她用一个人格杀死了自己的主人格,从而造成自己的死亡。
许多年过去,如今辛迪的父母以及前夫罗伊都已离世,她的死却依然是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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