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通史（上）】-042- （藏传）宁玛派-素尔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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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课音频首次上线：2017-09-28

我们正式开始介绍藏传佛教的教派分流。我们第一个要给大家介绍的教派，是——宁玛派。

宁玛派，它是藏传佛教史上，历史最悠久的一个派别。这个派别，他们用红色去涂自己的庙宇，他们的僧人穿帽子……嗯，穿红袈裟，戴红帽子，所以后来，我们就称它为“红教”。我们知道——藏传佛教五大派，分别是有各自的颜色的！它的第一派就是红色——红教！

“宁玛”的意思……它的字面儿意思，是“古旧”的意思。因为——他们自称他们“宁玛”的教法是在八世纪进藏的时候，由莲花生大师带来的，起源最早！它的教主就是莲花生大士，在藏语里叫作——洛本白玛炯乃。我们说过——莲花生大士，他最大的贡献……就是说，他对西藏佛教最大的贡献是增添了藏传佛教的护法神体系。这个体系充分地去融合了藏区本地的宗教——苯教。

所谓护法神，在藏语里叫作“曲迥”。“曲迥”是一种没有定额的，这个……神，祂随时可以增加。这种模式，就不光给神提供了位置……就是，不光给苯教的神提供了位置，可以成为护法的神，它也给人去留下了位置！什么意思呢？只要你能信仰佛教，你愿意支持佛教，你愿意传播佛教、弘扬佛教……你就是佛教的护法！那……没有“神”……因为你是人嘛。所以，我一直支持大家去传播和弘扬佛教！那样，你就是佛教的护法。

宁玛，它以传播古吐蕃期间的密咒为主，所以谓之“旧”！它就是以标榜自己这种“古旧”得名的。在“新”与“旧”这点认识上，西藏人与我们现代人，或者说——与我的认识是相反的！至少在我，认为——所有的事物最新才是好的，新才有力量……新是代表进步嘛！但西藏人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旧才好，旧才有力量……因为旧代表传统！他们认为——力量是从传统里来的。

根据我个人对宁玛派资料的研究，我认为——他们的来源应该是莲花生大士，在击败了苯教巫师的那一次……归顺了佛教的苯教巫师。我们都知道——当时他击败了他们之后给了他们指出三条路：

第一条路，就是——你们归顺佛教；

第二条路，你们做老百姓；

第三条路，就是——流放。

这应该是当时选择归顺佛教的那批苯教巫师……因为，他们的仪轨和教法就非常像苯教。但是，从教理上，他们又非常象禅宗。所以，我们说——宁玛派就象一个苯教加禅宗的结合体。

宁玛的法术来源，来自于西藏密宗的两大传承之一。我们在介绍西藏密宗的传承的时候儿，它是有两个支流的！其中一个支流，或者说一个系统，是由赞普支持的，在上层社会中流传、设坛、传播……它并不公开传播，它属于官方的密宗系统。而另一个系统，它是在民间传播的，它主要的形式呢，是苯教的巫术与医术结合起来的。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这样做才能紧贴老百姓生活的需要！这就是民间系统。

在九世纪……我们谈到“达磨灭佛”，就是——朗达玛灭佛的时候，官方系统，就是……接受了毁灭性打击呀！就，不复存在了！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如果你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你仍然要传教……那么，你就必须具备三个特点：

第一个特点——你必须掌握旧教的法门。你不掌握旧教的法门，你怎么传承？

第二个特点——这批僧人没有寺庙和僧团组织……因为官方打击你嘛！你不可能公开地设庙……形成组织！

第三个特点，就是……你们必须以家庭为单位去传播——父子、兄弟、叔侄……为什么？因为只有血缘这种亲密，才不会出现告密这种事情，才不会泄露……告密这种事情！当时传教是要……是要杀头的呀！

创立宁玛派，我们说——整个儿宁玛派创立阶段，我们认为是有五个标志性人物创立的！其中，创始人家族，我们称为——三素尔家族。在公元十一世纪的时候儿，素尔家族的三个成员首先站起来，恢复宁玛教法、建立寺庙、整理教义、收徒传法。这是需要勇气的啊！史称素尔家族的这三个人，就叫“三素尔”。后来，我们就认为他们是藏传佛教宁玛派的起点，或者说——是宁玛派的创始人。他们就是——素尔波且、素尔贡、素尔穹。

素尔波且，出生于公元1002年，就是说……基本上就是在新世纪，就……第一个一千年出生的。佛陀曾经说过嘛——每五百年，我的法会重来一次。他就是在第二个五百年。

素尔波且创建了邬巴垅寺。他曾经跟随……他在年轻时候，曾经跟随过很多密宗的，就是……旧密咒的法师学习咒语，他把这些咒语整理起来，整理成有系统的东西，然后呢……确定了一些根本性的咒语。

他弟子很多，就是……他不光是学习，他确定了宁玛的根本咒语以后，他就开始传播……记载——他著名的弟子就有一百零八人！就是……他的规模已经在当时藏区很大了！

后来，素尔波且向“后二圣”之一……卓弥法师学法。以后，我们会介绍到“后二圣”，就是——阿底峡与卓弥。就是……后弘期的两个圣人。

素尔波且向“后二圣”的卓弥法师，献黄金百两，求“道果法”。“道果法”是卓弥法师特有的法术，只有他会！素尔波，他是一个梵行者，他一生没有娶妻、没有生子，他收了他的侄子作为他的养子，他的侄子就是著名的素尔穹。

素尔穹是素尔贡之子。我们知道《指环王》里，很多人介绍自己，是说——我是谁谁谁，谁谁谁之子、谁谁谁之孙……其实，西藏人也是这么介绍自己。素尔穹是素尔波且之子，或者说——他是素尔贡之子，素尔波且……也是“之子”，因为他是素尔波且的养子。以前他们就这么介绍自己。我们称素尔穹，又叫——拉结钦波。他在藏语里的意思是“大医师”的意思。从这个意译，我们可以看出来——当时宁马派的法师，日常的一个主要工作是在民间行医。

他受命讲经，就是在这个……他的养父邬巴垅寺讲经。讲什么呢？讲《集密意经》。《集密意经》是宁玛派两部重要经典中的一部。素尔穹，他修法修了所少年？他修了十三年！证得了“一切事物皆是金刚萨埵性”这一宁玛派独有的大圆满境界！就是说——宁玛派和其它四派有一个区别，就是他们圆满境界的区别！每一个教派他们不光是法门不同，最终也有境界之不同……就是，你最终修行的结果不同。而“一切事物皆金刚萨埵性”，就是……“皆金刚萨埵性”，就是宁玛派它独有的！素尔穹修行了十三年之后，他就证得了这一大圆满境界。

但是，他不断地精进！他后来又学了《喜金刚经》。这个《喜金刚经》是桂·枯巴拉哉法师独有的。桂·枯巴拉哉法师在西藏佛教史上，叫“桂大译师”。他本身掌握两套特别之密法！他自己本人，是阿底峡的弟子！他这个血统就非常纯正啦！他是“一圣”阿底峡的弟子……就，“大圣”阿底峡的弟子！他同时，又跟随卓弥译师，就是——“二圣”学习过道果法！

并且，他本人三赴印度掌握一种独特的密宗教法，叫——集密龙猛法。呐，这个就是……桂·枯巴拉哉，他本人的那个法术系统非常全面啊！所以，素尔穹在修得了自己宁玛派的“一切金刚萨埵性”之后，他又根据桂·枯巴拉哉译师学习各种法术。就是说——他先要证得理性，然后又要获得实践之技能。

这个桂·枯巴拉哉译师是……应该说——是藏传佛教史上，一个独特的“一系”！这“一系”里有好几个人都是跟他一模儿一样！什么意思呢？就是——先从阿底峡学习；后从卓弥译师学习。基本上，每一派的开创者都是有这样的经历！就是——同时跟“大圣”和“二圣”……全部学习过他们的密法。

他所学的这本儿《喜金刚经》，我要拿出来给大家独特地介绍一下儿。我们知道——“密传五宗”有五大金刚！又叫——藏传密教五金刚。在藏传佛教里，去修行这五大金刚，作为本尊的密法，称为“五部无上金刚大法”。喜金刚，又叫——饮血金刚、欢喜金刚。祂是宁玛派独有的。我们日常在雍和宫常见的那个“大威德金刚”，是格鲁派独有的。

这本儿《喜金刚经》阐述的就是——以欢喜金刚为本尊的各种技法……比如坛城。什么叫坛城？就是曼陀罗灌顶……仪轨，就是——你所有的宗教仪式。

素尔穹，自己证得了“无上金刚萨埵性”之后，又学习了这诸多的密法！他自己就开始收徒了。他的徒弟，著名的……就是，我们以前提过——藏族人的爱好，就是……一说，就是“四梁八柱三十三椽”。他也一样！他跟鲁梅是一样的——弟子是“四梁八柱三十三椽”！

他的家族是非常富有的！他的三个儿子和N个女儿，都是以修习宁玛派教法为主，并且很有成就！四处行法！作为一个平民，就是……普通人，素尔家族就通过他这种独特的宗教职业，积累起巨额的财富！并且，成为了创教领袖——他们创建了宁玛派。

他们活动的时期……就是——三素尔活动的时期，是十一世纪的上半期……就是公元一零几几年，到十二世纪的上半期……就是公元一一几几年，大概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三素尔。

他们所传承的经典，叫“噶玛系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民间经典系统。我们提过嘛——有两套系统！一套，叫“官方经典系统”；一套叫：民间经典系统。他们提供的就是民间经典系统！藏语是专门一个词，叫“噶玛”。

噶玛分成两大部分，一部分叫“幻变”，就是——幻化、变化之意思，幻变；另一部分叫“集经”，就是——集合的各种经书的意思。简单地说，就是宁玛派的噶玛系统，分为——法术咒语和经书典籍这两大类。

在同一时代……我们知道——三素尔是以法术著称的、是以咒语著称的！它们是行医出身的人！就是……他们那个名字就……实际就是“大医生”的意思嘛。跟他们同一时代，就是……也在公元十一世纪，一零几几年，宁玛派还出现了一位理论性的代表人物！我们谈到——谈到宁玛派创建，必须谈五个人！前三个是一个家族的——三素尔。第四个人，就是同一时代的理论大师——绒·却吉桑波。他是后藏的空绒人，所以又叫“绒”。“绒”，是地名儿。却吉桑波。

却吉桑波，他的理论体系非常完整！他懂因明、吠陀……大家要了解啊——在藏……就是，懂吠陀这在这个……僧侣里是很难的事情啊！就是……我们一般藏地的人不会懂吠陀！即使在藏传佛教的僧人里，懂吠陀的人也不是很多！一般，得是印度人才能懂吠陀，因为这是印度教的典籍。所以，却吉桑波他不光懂因明，祂还懂吠陀！而且，他译有密典！就是……他引入了很多密咒的典籍。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精通藏文！精通藏文的文法！他自己也写了几部文法书。我们知道——这个时候儿，藏文创建也不过……不到二百年的时间，确吉桑波就可以写出文法书了！他学识如此渊博啊，所以，后来又有“西藏班智达”之称。班智达，那就是“大智慧”的一种封号。

却吉桑波是宁玛派理论——噶玛系统的主要传人。他所传的……他跟那个素尔家族不一样，素尔家族主要是传咒、传密……传密法。而他不是，他传的是理论！他所传的密法是以“心品”为中心的。这个“心品”带有强烈的本地土著色彩。我们后世看他传的这套“心品”，往往并不认为——这是佛教。但是，他这套“心品”在藏区却有很大的影响！

由却吉桑波传授的系统，整个儿分为三部分……就是，他的理论体系分成三部分。这三部分叫——心部、自在部、教授部（口诀部）。他的密法就是以“心部”为中心，扩招到两支——“自在部”与“教授部”。而这三个系统互为师承，又互相关联。其中，“教授部”的“大圆满法”，更是宁玛派特有的密法！就是——左钦秘法。它在“教授部”里。

最终为宁玛派整个创派收官的人，是在三百年以后才出现的——到了十四世纪，宁玛派出现了第五位，也是收官式的代表人物。当他出现之后，宁玛派作为一个派别，无论从法术上，就是所谓宗教实践上，还是理论上，都完全成熟了！这个人就是——隆钦然绛巴。这个人的学识非常渊博！以致于后面宁玛派所有的学者，他的学位就叫“然绛巴”。

隆钦然绛巴，他十二岁出家，修习各派密法。我们知道——那个时候儿的僧人，就是……学习的面儿都非常广博！不是说——我专修什么。直到所有的教派全部彻底地……就是，出现完了之后，所有的僧人才会说——选我去学什么、我去学什么……他们早期的代表人物都是兼修各派密法，取其所长。

隆钦然绛巴把整个儿宁玛派的学习系统化了！首先，从他自己开始就是这样的——他十二岁，在桑浦寺学习“慈氏五论”和“法称七因明论”。学了很长时间……我们知道——这书就很难了，啊！就是……他修习了很多年之后，终于成为了显密兼通的名僧！就是……他已经把这两套书打通了啊！

这里，我们可以给大家简单地介绍一下儿——所谓“慈氏五论”和“法称七论”……因为这两部书，后来就是藏传名僧都必须修行的！就是……你在藏传佛教里，你要说你是一个名僧，你是……你，你是班禅也好、你是达赖也好……这书你不修行？你根本就……哪怕你说你是仁波切，你这个书你都必须修行！当然啦，就是……“慈氏五论”必须修行，“法称七论”不是。

他们整个儿的……就是，西藏藏传佛教的理论学习，基本上是三大部书——第一部书叫“慈氏五论”；第二部书叫“龙树六论”；第三部书叫“法称七论”。宁玛派，它不学这个……就是，不是必学“法称七论”。但是“慈氏五论”和“龙树六论”，他们是必须学的。

我简单地介绍一下儿这个“五论”……因为一般人，他不会去研究这个东西。“慈氏五论”，它是属于唯识部；“法称七论”，它是属于因明部。“慈氏五论”是指哪五论呢？《现观庄严论》，这是第一部；《庄严经论》，第二部；《宝性论》，第三部；《辨法性论》，第四部；《辨中间边论》，第五部。与藏传的这个“唯识五部”对应的是“汉传唯识五部”，就是“弥勒五论”。唯识部分，或者说——新唯识部分，是藏传佛教必须修行的。

“法称七因明论”呢，它是七部逻辑学的典东西——《释量论》、《定量论》、《正理一滴论》、《因滴论》、《观相属论》、《成他相续论》和《诤正理论》。这七部。

这七部里，前三部谈的是因明的体制，就是——谈逻辑体制的；后四部阐述因明的组成，就是——三支或五支……就是，讲整个逻辑的构成部分。客观地说——这两套书，它不光是佛教哲学里最难的部分，它基本都是哲学里最难的部分！尤其是“法称七论”。

所以，从隆钦然绛巴开始……我们说——就，从宁玛派的这第五位收官式的人物开始，藏传佛教在义学方面的造诣就远远超过了汉地！从此以后，汉地的佛教理论高度基本就不用追了，你也追不上了！嗯……就是，人家一下儿就推到一个你看不见的高度上去了！以后，汉地佛教就往下走了……就开始走“明心见性”的这条路了……走禅宗了。而义学，这条……这个最难的这一半儿，就被藏传佛教扛在肩上了。

隆钦然绛巴，他对这个“慈氏五论”、“法称七论”，包括后来的“龙树六论”，他都作了修订。作完修订之后就提出自己的意见和注释，他的代表作就叫《七宝藏论》【亦称《隆钦七藏》、《隆钦七宝藏论》】。之所以要提一下儿《七宝藏论》……因为这本儿书，是现在宁玛派经院也必须读的一本儿书，就是——《七宝藏论》。

宁玛派，它的组织非常松散！我们说过——它不建庙嘛。而且，咒语各自传的也不一样，教法不一。它的法师分两类：

第一类，是在家的咒师，就是像“三素尔”这样的人，藏族称他们为“阿巴”。他们人数很多，我们提过嘛——大素尔，一个人就传一百零八个徒弟；而后，素尔穹，一个人就“四梁八柱三十三椽”，子女也都是。就，他们人数很多，各有传承。专靠法术、巫术在社会上去活动，嗯……就，帮助老百姓嘛，包括行医啊，治病啊……他们就靠这法术活动。这帮人不读书！他们根本不读佛书，基本上也不懂佛理。他们行的咒，跟苯教咒师是很像的……其实！但是有意思的是——这一帮人，却被藏族人认为……他们才是真正宁玛派的传人！就是这帮会读……有……念咒语的才是宁玛派的人。

另一类，就是却吉桑波和隆钦然绛巴这几个人……就是这两个人为代表的，叫什么呢？叫——经院派僧侣。就，这两位都是理论大师！这帮人就住在寺庙里，严守戒律，然后……专心注重对经典和佛理的研究。

宁玛派，它的经典……我们刚才谈了——除了噶玛之外，就是这种口耳相传的……或者说——经典经书之外，它们还有一类，叫什么呢？叫“伏藏”。我们知道——宁玛派，隆钦然绛巴、却吉桑波，他们研究这些经书，实际都是有现成的，直接从印度引进来的！它们不是从汉地引进来的。直接从印度引进来的经书，可以直接看。他们还有一类经典，这类经典是没地儿引进来的，这类经典叫什么呢？叫“伏藏”。什么叫伏藏？伏藏，就是埋在地底下的书……埋伏的“伏”，伏藏。

所谓伏藏，传说——是由莲花生大士埋藏的经书，后来就被人发掘出来了。所以，这类书……因为，我们知道——莲花生是宁玛派自己推崇的教主嘛！所以这类书备受宁玛派的推崇！挖出来，都叫“典籍”。在公元十二世纪，宁玛派出现了一种专门去挖伏藏的法师，这些法师叫作——代敦。

伏藏整个儿分为四种——上部伏藏、下部伏藏、南部伏藏和北部伏藏。我觉得——这个分类，可能基本上根据他们挖的地点出现的。伏藏，是一种佛教，它在特殊困难的情况下，去保存自己经典和法器的手段，汉地也有！比如说——刻碑，就是典型的伏藏，因为它可以保存！比如——石窟，就是典型的伏藏。因为，这跟当时“末法时代思想”有很……流传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知道——就是，有三次灭佛嘛！并且，佛陀也曾经说过——会有末法时代。

灭佛事件就影响了僧人对末法时代来临的恐惧！为了预防“毁法”、“毁经”这种事情出现，所以各派都采用了“伏藏”的方式保留本派的经典。所以，伏藏并不是宁玛派一家独有的事情。因为后来，学者从敦煌石窟里也发现了大批藏文写成的伏藏。

伏藏是非常有历史文献价值的一种史料！它不光是有佛经，它其实还有历史资料，还有传说故事，还有医学典籍……但是，我们要说“但是”！为什么？就以伏藏传法的宁玛派而言，就是说……专以自己标榜是自己挖的伏藏来传法的这帮人来说——属于自我创造的东西是要远远大于真正的伏藏！就是，很多东西是他们自己编的，然后他们就说——这是伏藏。其实，这跟汉传佛教是一样的！汉传佛教，它也是假借翻译的名义去造了大量的经书。

在“部派佛教”的时候儿，我们曾经谈过——这是部派佛教向大乘佛教转移过程中，每一个民族、每一个地区都出现的事情！就是——通过编纂佛经和本地宗教去相结合。宁玛派，它恰恰是从苯教吸收神祇，而教义又从汉地禅宗吸收，所以，它就出现了大量的伏藏……属于它自造的。

在宁玛派建寺、收徒……逐渐组织里的过程……组织起来的这个过程里，他们也不甘心只是个咒语派！他们也努力地去向经院化去转移！我们提到过……就是刚才，隆钦然绛巴学的那个经书，最后他们通过隆钦然绛巴读的书，确立了自己本派僧人必须读的书——显密十三经。

显密十三经是什么呢？“慈氏五论”，唯识部的；刚才我们提过的——“龙树六论”，中观部的，必须学！这两部是必修课——“唯识五论”，必修课；“中观六论”，必修课。刚才我们说的“法称七论”呢？选修课！这一般人学不了，所以他们也……理解，选修。

戒律部分，他们学的是功德光的——“戒律本论”。小乘部分，西藏所有教派的小乘部分，学的都是同一本儿经——“俱舍论”。当然了，对于这些经典，宁玛派自己有研究！我们说过，它这两位这个理论派大师——戎松班智达、隆钦然绛巴，他们都大量地注疏这个“慈氏五论”、“龙树六论”！所以，宁玛派对这些经典的解释，都体现在这两位大师的译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