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王小波
陈清扬说,她写下了自己真实的罪孽。
敦伟大友谊只是我对她趁人之危的一句调情,搞破鞋是众人对她万口一词空穴来风的恶语中伤,无人当场抓获过她搞破鞋,因此也毫无证据证明她就是破鞋,直至遇见我。
她是如此善良,那么伟大,用身体和爱意填满我空虚的二十一岁。
推翻一条伪命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实践它,付诸实际,解放自己。陈清扬厌恶周遭无端的猜疑,更痛恨深陷恶嘴毒舌舆论泥潭的自己,清者不能自辩,唯有以身试险,于是她找到了我。
我无意替人举证,更不想是为了陈清扬,我企盼、祈祷陈清扬就是一只破鞋,且只专属于我。青春壮年,阳性初长,我提议用敦伟大友谊的方式作为交换,换取她的清白,交融彼此的友谊,在我一生美丽黄金的二十一岁。
或许陈清扬最开始并不爱我,敦伟大友谊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承诺,这句颇有分量的诺言赋予她一份神圣的责任,让她充满使命感、负罪感。我是乐在其中的人,身肩巨任毫无愧疚,在履职尽责又心怀崇高这方面,我自愧不如远不及她。
我想我可能不够真诚,或许未及她的勇敢。我的交代材料写尽了两人的腌臜事,就连细枝末节也历历托出,却通篇不见爱。陈清扬说,她写下了自己的罪孽,这比她干过的一切事都要坏,承认爱上我就等于承认了一切罪孽。
生活在向我缓慢施锤,二十一岁时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像一头阳性勃发的壮牛。
在那个动荡、自危、风华的黄金岁月,陈清扬像一份礼物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给予我身体和精神上无垠的慰藉。她像清冷的冰泉洗涤我、净化我,不漏痕迹不着一丝;她像炙热的火焰温暖我、包熔我,驱散黎明的黑夜;她像一名伟大的无产阶级斗士,践行诺言付出友谊。而对于最初高举旗帜、摇旗呐喊的我,对她亏欠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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