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唤闹剧”折射美国政治体系衰退

北京日报客户端 | 作者 张蛟龙

美国国会大厦骚乱事件调查委员会近日召开听证会，认为特朗普未及时叫停袭击国会大厦的行为，决定传唤其作证。特朗普一旦拒绝作证，可能面临刑事指控。一位前任总统遭受如此待遇，在美国历史上十分罕见。

特朗普何以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直接原因是中期选举的刺激。回顾美国过往选举历史可以发现，总统所在政党往往在中期选举时受挫。拜登执政一年多来，在疫情防控、通货膨胀、俄乌冲突等内政外交问题上饱受国内批评。今年12月这场中期选举的结果将决定民主、共和两党在国会的实力分布，更会影响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结果。民主党忧心忡忡，而特朗普仍然是共和党内部最有影响力的政治人物，招致这波攻势也就不难理解了。

若以更长时间线来看，此番特朗普被传唤也是总统大选斗争的延续，根源是相当一部分选民并不认可这份结果。围绕国会大厦骚乱事件，民主党突出严重性，认为这是未遂政变，破坏了美国最高权力体系的交接秩序；共和党则淡化严重性，称这只是“一场失控的抗议活动”。缠斗之下，民主党领袖佩洛西借助在众议院的多数地位，自行挑选反对特朗普的共和党成员，成立了特别委员会。该委员会已经先后传唤了1000多名证人，包括特朗普的亲生子女、高级助手和前白宫官员等重要人物。

上述闹剧是对美国政治体系的重大冲击，透过这个样本，我们更能看到一个大背景，即美国政治体系的衰退。具体而言：

一是美国相互制衡的政治体系无法有效应对国内经济、社会、文化等多方面的分裂挑战。上世纪90年代开始，红蓝各州在税率、医疗保险、堕胎、武器等问题上的两极分化就显现出来，两党为了竞选无法实现社会整合。目前，血统、种族，性别等社会特征进一步固化群体身份，并强化着这种分化。由于缺乏监管，掌握社会信息空间秩序的高科技巨头推波助澜，推动着这种政治分歧向文化认同分歧转变。

二是掌握政治权力的精英，为了巩固各自以及所代表群体的利益，都不愿意对僵化体系进行改革。最明显的选举人团制度，也扭曲了民意在最高权力机构的反映。然而，旨在对选举进行改革的法案往往会涉及美国宪法的修改，根本无法获得通过，进而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与此同时，政党的部落化和个人化愈发明显。

美国政治党派内斗持续，影响的不仅是其国内，还包括世界。一个突出表现就是，两党无法在国内一系列问题上达成共识，只好不断炒作和塑造外部威胁，为已经僵化低效的政治体系增加合法性和内部团结。近些年，从大肆宣扬“美国优先”，到挑起大国竞争和意识形态对抗，再到扰乱全球供应链，一系列举措贻害无穷。这个意义上，我们在围观的同时，也要高度警惕美国政治衰退带来的外溢风险。

（作者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国际战略研究所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