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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名家、是评委、更是民间文学的“育花人”,80岁依旧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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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的二十大报告为基层文艺工作者开展创作、为民服务指明了方向。这几天我也在跟学生们讲,写故事要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传递社会正能量,讲好中国故事。”10月底,在上海市金山区枫泾镇文化活动中心,毛一昌摘下眼镜,认真向记者讲述他的“故事日常”。

这位曾经创作风靡全国“故事IP”的作者、这位中国民间文学最高奖项“山花奖”的评委,同时也是枫泾镇所有故事作者的“师父”,今年已满80周岁。

生于上世纪40年代,于70年代开始故事创作。毛一昌是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上海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上海故事家协会会员、金山故事学会原副会长。他的代表作《特殊身份的警官》曾被改编为广播剧和电影。他讲述枫泾丁蹄故事的《搭上世博的航船》获得第十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毛一昌和他的故事在枫泾的群众文化发展进程中留下了极有特色的一页。

坚守梦想

写出全国人民一起追的好故事

上世纪70年代末,中学教师毛一昌,利用业余时间开始尝试故事创作。当时夫妻两人月工资加起来不到80元,却要维持五口人的生活。那时家中只有一张书桌,每晚等孩子做完了作业,才轮到毛一昌“爬格子”。在等待书桌空出来的时间里,毛一昌只能坐在另一张破竹椅上闭起双眼打腹稿。这种窘况持续了两年,直到善解人意的妻子从日常开支中省出了18元钱又买了一张书桌,他才有了自己的地盘。

物质上的艰苦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时间的匮乏。当时毛一昌在学校担任两个重点班的语文教学工作,还要当班主任,备课、上课、批作业,忙得昏天黑地,当时创作正进入厚积薄发阶段,平衡工作与爱好成了最难的事,教学质量不能落下,写故事也不能耽误。每年的寒暑假是创作的黄金阶段,而平时写作至午夜12点必须刹车,否则大脑思维太过活跃,无法入睡,会耽误第二天的工作。他每天都处在思维亢奋与身体折磨的矛盾状态下。

凭着锲而不舍的努力,毛一昌与人合作写出了反映解放前共产党地下工作的《特殊身份的警官》,先后被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改编成广播剧、被潇湘电影制片厂拍成电影,成为80年代初的“热播剧”和“卖座片”。他们的《2020幕后》敏锐地抓住当时社会矛盾,是故事界中较早触及反腐倡廉题材的作品,也曾在上海人民广播电台《长篇故事》栏目中作过连播。此后,毛一昌又创作了一系列较有社会影响力的短篇故事。

坚持操守

好导师带活一个镇的故事氛围

从1994年起,毛一昌被上海文艺出版社《故事会》杂志聘为社外特约编审。一晃已经26年了,《故事会》从月刊改版至半月刊,一期稿件7.5万字,一年180万字,毛一昌戴着老花眼镜一个字一个字审读,写明修改意见后及时反馈。每个月两次的视频编审会,从早上8点开到中午12点半,将近5个小时,毛一昌每次都要从卷首的笑话开始,到压轴的中篇故事,一篇一篇讲他的意见,不仅要讲稿子的问题,还要讲修改方案,尽职负责。

拍摄于疫情前

退休后,毛一昌依旧创作不辍,写出了获得第十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和上海文艺创作优品奖项的《搭上世博的航船》等诸多优秀作品。此后,他多次担任各级各类故事大赛评委。2021年,他成为中国文联、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颁发的第15届“山花奖”终审评委。登上中国故事最高评审席的全部7人中,5个是北京大学、中央民族学院等国家高等学府教授,1个是知名故事杂志退休主编,毛一昌是唯一一名来自民间的中国故事名家。

2006年,枫泾镇成立了“毛一昌工作室”,聘请这位优秀的故事人才主持枫泾新故事创作。

枫泾有着深厚的故事文化积淀。过去田间地头,常有人在农活的空闲里讲述他们的故事,这些故事的特征就是集体创作。由第一个人偶尔讲述出见闻,听者在转述中加入自己创作的内容,在不断传播中故事渐渐血肉丰满最终产生突变,直至升华成经典。随着国民文化水平的提升,这种集体创作渐渐转向个人创作。

“但我觉得故事创作的本质没有变,许多故事高产优产的地方,都有一个特点,有一个故事创作群。”毛一昌告诉记者。在枫泾就是以毛一昌工作室为平台,枫泾的故事爱好者经常举办故事沙龙。在讨论中,大家“从虚空抓故事”,经常是你说一个点子,我讲一个灵感,然后再一条一条讨论。

“当代优秀的故事作者依旧会从社会热点中寻找创作灵感,在落笔之前已经可以口述故事内核。把握故事内核,众人一起丰富故事情节。”毛一昌探索出了属于枫泾的故事作者培训道路。通过集体智慧,新手快速上路,故事灵感快速转化,引起了一场“故事核爆”。当然这种模式的成功,需要新作者之间的坦诚互信,以及老师的无私教导。“成熟的故事作者仅仅抓住一句话、一个故事内核,用一个晚上就能写出一篇故事,但作为老师,绝不能这么做。”每次大家都是大方地提出想法,无私慷慨地出谋划策,老师呕心沥血修改。

“故事不是喊口号,也不能炫耀文学技法,而是要叙述平实、生动有趣,要善于制造矛盾冲突,在开场就抓住听众,在结尾处引人回味。”一开口,毛一昌就会开启授课模式。新作者中不少人有良好的文字功底,写征文、写小说都很好,但还未把握故事创作的要领,交上来的故事初稿有的完成度较高,有的则需要大段修改。

“大篇幅修改比抛开原稿重写困难得多,但是为了鼓励新作者,必须在原稿基础上改。”毛一昌说。他是真的手把手地教,排着名单“煲电话粥”给作者讲解,在送回去的原稿上,修改的红字比原文的黑字还要多。有时仅仅为了保留住原作者的故事内核,毛一昌就绞尽脑汁进行大篇幅的改写,有的成稿后原文内容只保留下三分之一。这些经过润色后的作品,后来署着原作者的名字或者获奖、或者发表,让新作者们领悟了成熟故事的精妙,体会了师父手把手带进门的苦心。到枫泾后,经毛一昌的手改出来的故事粗略统计有几百个,参赛和发表时统统署上了原作者的名字,毛一昌从没要求过联合署名,对作者的奖金和稿费更是分文不取。

拍摄于疫情前

毛一昌的坚持,感染着创作组的其他成员,在讨论时无私地出言出力,落笔时恪守原则。工作室成立至今,从未发生过一起作品归属权纠纷。

今年,毛一昌满80周岁了,但80岁的他每日依旧忙碌。

今年枫泾举办“倾听上海”故事创作大赛,枫泾故事爱好者们再次共襄盛举,请来毛一昌主持题材研讨。其次是,镇党委组织抗疫先进人物故事征集,根据党群办提供的任务材料创作成故事,最后10篇成稿,经由毛一昌做编审润色。第三件事,是枫泾镇策划了一个“扫黄打非”专题故事征集,还是请来毛一昌给故事成品把关。

“毕生绝学”化作绵绵春雨,落进小镇泥土,养出了芬芳;耄耋之年甘为烛火,燃烧自己,照亮后人求索之路。“80岁了,我现在思维还算清晰,可能就是脑子从来没有停下来的原因。”毛一昌说。

撰稿人 | 范黎平(枫泾镇融媒体分中心)

编辑 | 刘家园

责编 | 刘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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