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学尚在学龄前,奉命去上育红班。
表面乖巧听训言,内心活泼打算盘。
碾盘底下又藏凳,跑出家门村溪玩。
环村溪流水清浅,青皮丫头天嗨翻。
忽听岸上严声唤,原是祖母在抽烟。
不在家中把茶端,来到这厢为哪般?
低头挪步把衣看,红衫湿重添不安。
进得家门见师寻,缓急教导更蒙圈。
这首打油诗精准无误得描述了学龄前上育红班是调皮贪玩的逃学现象,聊表对放养童年的深切怀念!
我从小是跟奶奶长大的。虽然她家规很大,对父辈们,甚至大姐都极其严厉,伯父伯母父亲母亲都曾经多次给她下过跪。但是对三姐和我这个最小的孙女,可就和蔼多了。当然吃饭不许说话,不许伸懒腰、不搞各种小动作等规矩还是要守的。
奶奶对孩子们是不苟言笑的,有一种不威自怒的震慑力。整个街上的小孩子都怕她。对我们也只是很疼爱,鲜少亲呢得对我们。所以,我们从小不会撒娇。每年冬天,奶奶会给我们做一薄一厚两身棉衣,棉衣厚得几乎都能自个站起来;我们的穿着也是街上最好的;在吃上,更别说。她把亲人们买给她吃的糕点、水果都留给我们吃……但是村里有喜宴的人家来请她去坐席,她从不带我们去,给我们留在钥匙,准备好午饭,让我们自己吃。还尽量不让我们去找她。在村里很有名望的她可是常去参加喜宴的,小时候我对奶奶的这种做法真是有点耿耿于怀呢!
即使如此,表面拘谨听话的我还是在严厉奶奶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地放养了自己。
村里有小河,六七岁的我就下河逮鱼捞虾。那时候,奶奶让我去上育红班。因为街上的孩子们都不上育红班,所以我常常逃学。从北房里拿着小板凳出来,趁她不注意赶紧扔到磨盘底下出去疯去了,或者又到河里去玩了。跑的肚子饿了,才知道到中午了。回家后奶奶问我上育红班了吗?我说,去了,奶奶说,小板凳还在磨盘底下,你还说去了?
有一次我顺着河流向前走,直到水快没了我的整个腿才知道回身向浅水处走。后来,大姐说,那里有暗井,很危险的;我曾经和一个小姑娘逮了条小鱼,去她家烧着吃了。我们没有用锅,鱼也没破腹开膛,而是直接扔到火里烧熟的。火焰足够有一尺半高。小鱼有没有熟不知道,反正烧焦了。可是我们吃得满嘴喷香。现在想来好后怕。当时家里连个大人都没有,万一失了火怎么办?
迈井也是我们这些小伙伴常玩的游戏。不敢在自己家迈井,去同学家写作业时,趁大人不注意去做这种危险的游戏,
当然,贪玩的我惹得奶奶生气是在所免难的。有时候,和小朋友玩得正嗨,奶奶突然大驾光临。我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有些不知所措。奶奶从不在大街上打骂孩子,绝对给我脸面。温和地说:红燕,回家去。我灰溜溜地跟在她的身后,不知道这平静的背后隐忍着多大的风暴。回得家来,奶奶依旧平静地对我说:去把大门关上。我乖乖地照做。进到北房,奶奶这才把我摁在床沿上,举起了笤帚疙瘩。可是还没落下,趴在床上的我求饶声此起彼伏起来:奶奶,我改了,以后不出去玩了。奶奶………家法也就到此结束。不长记性的我第二天就忘了。
十岁之前,奶奶是不许我们独自晚上出去的。有时,她外出串门,就会把我们锁到北房里。直到上小学四年级,她才允许我晚上去同学家做作业。因为村里没有护栏的小桥很多,她的允许实在有些疏忽大意。万一孩子掉进桥下的河水里,淹不死也会受到惊吓的。
十一二岁时,正月十五村里扮玩,我会独自跟着长长的扮玩队伍去别的村里玩,从没担心自己会把自己搞丢了。奶奶并不知道我有这么野。
但是,我是家里的反面典型。奶奶整天说本性活泼爱笑、一刻不得安静的我是杨排风,一点也不像姐姐们那么文静听话。(成人后,我表现得谨言慎行,纯属让凶险的人生给逼得)我很惭愧很内疚,并决定收敛自己的行为。可是一玩起来,又是玩得天昏地暗。得!回家忐忑不安得等着挨批吧!
现在想来,我一点不后悔,起码,我有一个内容丰富的童年啊!这也是一笔小小的精神财富不是?感念生活给予我的美好童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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