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人民网-四川频道
我的父亲是一名退休警察,最近因高血压住院,母亲也因为高血压住到了同一病房。微信群里,两人相互调侃,还录制抖音称“夫妻同心”搞怪,让人啼笑皆非。
作为现职民警的我,每天都很忙碌,执勤值守、支援清查……偶尔看下父母的搞笑视频,莫名就安心许多。
父亲在上世纪60年代从卫校毕业,分配到医院仅半年就转职成为了一名法医。与亡灵对话,破解生死密码,成为他警察生涯的注脚。由于母亲忙于生计,无暇照看未就学的我,所以父子同框就成为我儿时的记忆。一边是父亲聚精会神地拿着手术刀解剖,一边是我瞪着乌黑的眼珠看得专心致志,看累了就在旁边睡着了,醒来可能就在哪位老乡的床上了。大巴山的人们很淳朴,猪油炒饭就是我眼里的美食。睡醒找爸爸是每个孩子的本能吧,每当我哭闹找父亲,寄居家的老乡都会笑着对我说:“你爸爸抓坏蛋去了。”那个时候我感觉父亲好厉害,就像戏里七进七出的忠勇赵子龙,上白下蓝的身影特别高大,我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转眼40年,曾经年轻帅气的父亲已经双鬓斑白,佝偻的身体和老年斑让他笑起来有点傻傻的。每次看到我这个当警察的儿子,总是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对网络时代的侦查破案工作特别感兴趣,聊起曾经身为刑警队长的辉煌办案经历更是滔滔不绝,尤其是大案要案中抓获犯罪嫌疑人、告慰受害者的那种成功喜悦,就算相隔几十年,依然能够感到满满的自豪。父亲80岁后明显感觉更老了,像小孩子一样喜欢“撒谎”了,有时候明明身体不好,通电话时却伪装成“国防身体”,结果没几天就被在医院当护士的侄女戳破谎言。有时候家庭聚会,我接到单位勤务电话,他就连忙催促我返回单位,等我下楼回望,又总能在窗户口看见他那关切的目光。
我在公安局大院出生,也在那里长大,更穿上了警服当上了警察。当初青春热血,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只因父亲说了句“当警察很有成就感”就入殼了。从橄榄绿到藏蓝,从大巴山到成都,晃眼从警已经35年,曾经的懵懂少年青丝成雪,在满足别人和满足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狂奔。
记得刚入行当刑警的时候,耕牛被盗让老百姓深恶痛绝,我跟随几个老同志挎着黄布包一头扎进乡下,从现场勘查、摸排走访学起,练习牙口识别耕牛大小,熟悉蹄印追踪耕牛去向,翻山越岭全靠两条腿,有时连续赶路都能睡着,偶尔路过的拖拉机简直就是救星,坐上去颠簸一路就觉得是幸福人生。十多天下来,当找回被盗耕牛归还失主,看到群众的笑容,自己就像是战场胜利归来的将军,嘴上说着不用谢,其实心里还是很得瑟。跨入新世纪,我从大巴山来到豆瓣之乡郫都区,同样的工作同样的责任,不同的服务不同的方法,在办公室当文秘也好做主任也罢,基本都是劳形于文牍,以键盘为武器,以镜头为战场,架设起警民交流沟通的桥梁,鼓舞战友们的斗志,弘扬公平和正义。到派出所当所长后,调解邻里纠纷、评判家长里短、开门开锁捅马蜂窝成为“主业”,社区和谐安宁成为最大的追求。记得汶川特大地震后几个月,有对年轻夫妇到派出所求助,要求派出所帮忙寻找走失的孩子,由于心情激动语无伦次,我递上开水安慰一阵才搞清楚走丢的时间和地点,举全所之力在辖区寻找,又挨个给毗邻派出所联系查找,直到晚上才把孩子找到。说实话大家都很疲惫,但是看到喜极而泣并抱成一团的孩子父母,我们又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父子相继七十载,为民服务未敢忘。漫漫从警路,正是父亲的身教和群众的肯定,我深深体会到帮助他人、服务他人是一种快乐和享受,可以说当警察苦过累过甚至怨过,但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再次点开抖音观看父亲“粗制滥造”的作品,或许父亲的“傻笑”背后,未尝不是平安幸福的一种表达,更有不拖子女后腿的决绝。党的二十大已经擘画蓝图,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的号角已经吹响,我愿用坚守为平安四川写下一名公安民警的新时代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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