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丨配合

周杏华

　　清晨4时30分，闹钟一声声响起。凌晨的天气格外冷，医生不由得裹了裹风衣。规定5时20分集合，6点钟到达工作点，他们已提前到岗待命。
“采核酸了！一号楼去3号台，二号楼去1号台……”志愿者的声音在空中回响，大家迅速去了指定的位置。社区工作者和物业人员早已把工作台搭好，医护人员快速换上防护服，摆放好采集管、咽拭子、压舌板、消毒液，志愿者在桌边挂上垃圾袋。他们相互微笑着点点头，默契配合。
“请戴上口罩，打开健康码，保持一米距离。”一声“嘀嘀”，扫过码，穿格纹衫的小女生羞涩地站到桌子前，头微微前倾，张开嘴巴，医生把咽拭子头端伸进小女生口里，在咽后壁和咽扁桃体部来回擦拭3下，然后迅速抽回手，把咽拭子头放入采集管，迅速旋紧管盖。1、2、3……直到20个做完，封紧管口，放进标本袋，然后开始下一组采集。
“现在做了多少管？”领导走过来，边问边看手表。“1、2、3……13管了。”医生回答。“比预计的快多了。”领导说。
“还能稍微快点吗？做完还要去上网课呢。”“做完还要给老人做饭呢”……人群中骚动的声音此起彼伏。站在采样台前的卷发男人，张开嘴巴，瞪圆了的眼睛往上翻着，舌头随着棉签不停转动。“放松，放松，舌头不要动。”医生说罢采集完成。“给我轻点。”“会的，你配合好肯定没问题。”“哦，是你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过来，医生想起上次给他采集时，咽拭子还没碰到嘴巴，他就使劲往后缩脖子，身体站得笔直，头扭成了九十度……为了消除他的紧张情绪，医生稍稍放慢节奏，并和他交流：“你身体稍微前倾一些，下蹲，头保持正位，张大嘴巴……”顺利采集完毕。
“大爷，您慢点！”听到志愿者的声音，医生抬头看见一位70多岁的老人，坐着轮椅过来。“不用过来了，我过去。”医生起身赶过去。咽拭子刚伸到嘴里，老人假牙突然掉了下来，大爷急忙丢掉拐杖护住假牙，医生则小心翼翼，顺利完成了取样。“孩子，冷吗？一会完了来家吃饭。”“不了，谢谢您，大爷。”医生眼眶湿润，那一刻，她在心里不断地重复：“民齐者强。”
这时领导走过来轻声说：“一号楼有3户居家隔离，需要入户采样。”医生跟着物业人员来到一号楼。“咚咚咚”，随着“吱呀”一声，走出一家三口。女孩被妈妈引到医生面前，但她却撅着嘴，双唇紧闭。父亲蹲下来抱住孩子，医生也蹲下来，轻声说道：“宝宝，来，让阿姨看看你的牙齿长得漂亮不？”宝宝张开嘴巴，医生迅速用压舌板轻压舌面，咽拭子探及咽部取到了样本。
一天又一天，大家在按时做着核酸。每个人心中都装着一个信念：我们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