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思维：从修昔底德到克劳塞维茨简史

什么是“战略思维”，过去人们如何概念化战略，如何将理论转化为实践？

今天，“战略”一词被各种行为者使用，其中大多数与战争无关。商业、管理和营销只是近年来使这个词成为少数几个行业。但要真正理解它的含义并解开战略思维背后的秘密，需要回顾这个词的起源。

战略思维的历史背景

在希腊词语中战略在最纯粹的形式中的意思是将军的艺术，古希腊的将军负责军队的日常运作及其在战斗中的表现。从这个意义上说，战略具有类似于现代军事单位作战指挥的管理。战略思维的遗产传给罗马帝国，然后传给拜占庭帝国。两者都制作了关于将军艺术的军事手册。

战略在近代早期和职业常备军兴起之后，扩展了这一含义。专业化必然导致标准化。新军官需要一种方法来理解他们的职责，战略乘着启蒙运动的浪潮，变得具体、理性和可教。因此，西欧重新发现了这个词，战略思维成为军事专业人士的一项技能。

但战略不仅仅是将军的艺术。大多数人将这个词与战争之前的某种计划或准备联系起来，并指明了前进的道路。从这个意义上说，这种战略属于制定者的领域，他们指挥而不是打仗。因此，战略不仅关乎战争期间该做什么，还关乎战争前后该做什么。当然，这些责任不属于军官的职权范围，而是官僚和外交官的职权范围。那么，谁真正负责战略思维呢？

思考战略的一个有用方法是通过其各种“战争级别”。这些级别对应于战争期间所采取行动的重要性，并由不同的人管理，他们构成了从普通士兵到总司令的链条。

战术是使用方法以赢得战斗。作战是使用战术在战区或战役中获胜。战略是利用行动来赢得战争。

战略成为在整个战争期间发生的一个积极过程。这不仅仅是一个试图用来赢得战争的僵化计划。战略过程是恒定的、互惠的，最重要的是非线性的。这些是战略思维时必须始终牢记的要素。

常数原理

著名拳击冠军迈克·泰森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一个计划，直到他们被打中嘴巴。这是描述毛奇将军对军事规划思想的一句名言：任何计划都不能在与敌人的第一次接触中幸存下来。没有赢得战争的秘诀。每场战争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不能指望通过精心策划来取胜。这并不意味着计划毫无意义。如果是这样的话，各国就不需要为其庞大的军事官僚机构买单。规划很重要，但如果没有灵活性，规划就什么都不是。人们应该始终考虑变化的可能性及其对整体计划的影响。这是战略进程中不变的要素。战略规划根据战争，特别是敌人的指示不断变化的事实。

互惠原则：克劳塞维茨和修昔底德

战略进程的第二个特点是互惠。战争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也不是针对非物质的群众进行的。相反，你面对的是一个坚定的对手，独立思考，重视行动，并不断反思你的一举一动。

克劳塞维茨通过敦促读者考虑一个雕塑家和两个摔跤手来提供互惠原则的例子。雕塑家将大理石板塑造成所需的形状，而不会受到大理石的反击。克劳塞维茨说，摔跤手试图通过攻击和反击来让对手屈服。他们的行动和反应取决于他们的敌人。这意味着，当与敌人一起研究政体的战略时，战争才能得到最好的理解。任何片面的战略解读都会导致不那么准确的画面，因为战略和战争一样，是相互的。然而，有时一个人在战争中的行动并没有取得预期的结果。和克劳塞维茨一样，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也非常了解这一原理。事实上，他的巨著《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就是这一原则的一个典型例子。

非线性原理

关于战略的第三个也是可以说是最复杂的概念是它是非线性的。在非线性系统中，输出的变化与输入的变化不成比例。简单地说，2+2=4是一个线性系统。在这种情况下，结果 （4） 是其各部分 （2+2） 的总和。此外，如果拆开系统并交换值（3+1，0+4），我们仍然得到相同的结果。人类从我们第一次迈出第一步以来就使用线性系统来理解世界并使我们的生活更轻松，尽管我们的宇宙总体上是非线性的。

同样的理性原则也用于战争，人们为某些策略做出假设。一些例子包括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对德国和日本的战略轰炸行动，和最近的阿富汗战争。尽管资源巨大，但所有三项战略都未能取得预期成果。主张具体的战略，因为对敌人和整个战争做出了理性的假设。但很多时候，假设是错误的。即使它们是正确的，我们宇宙的非线性性质也可能产生相反的结果，或意想不到的结果。这一原则延伸到战争本身及其在战斗中的转变。

变化是战争性质的一部分。这就是克劳塞维茨在谈到战争成为独立事物和战争的独立动力时的意思。因此，对战争的功利主义轻描淡写，利用战争作为实现某事的工具，将战略作为实现目标的一种方式，让位于一种更存在主义的理解。了解我们使用武力的行为在哪里也会影响我们。战争成为它自己的事情，对我们的影响与我们试图控制它一样多，如果不是更多的话。举个例子，想想一支由 11 名球员组成的足球队，准备在球场上进行这项运动。通过比赛，这项运动从足球到篮球，到马球，再到乒乓球，规则、价值观和环境也发生了额外的变化。如果战略是一个人在整个混乱中用来获胜的过程，那么战略思维就是它背后的智力过程。

为什么战略思维很重要？

战略是一个过程，需要在不知道那是什么的情况下计划某件事，对抗一个总是会反击你的一举一动的对手，最后为本质上不断打破和改变每一条规则的事情提供规则。正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这种战略思维的过程推动了理论与实践之间的极限，以至于以下问题变得显而易见，考虑到所有这些内在的障碍，我们能否有效地使用战略？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战争是一个悖论，试图控制的混乱局势。战略思维是我们唯一能够影响局势并帮助我们实现目标的东西。如果我们想设定切合实际的目标和期望，了解使用武力的局限性，并为关于暴力道德的辩论提供信息，战略思维至关重要。战略是困难的，但正如普鲁士战略家克劳塞维茨所说，战争中的一切都很简单，但最简单的事情是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