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5月19日,中央军委致电林彪、彭真:“这一斗争(四平保卫战)是有历史意义的。”然而林彪仍然耿耿于怀,当然让他引以为耻的并非四平之败,而是自己手下心腹——王继芳的阵前投敌,且王继芳的叛变,居然仅仅是为了一名女子。
四平之败?
根据《中国共产党历史系列辞典》的记录,四平保卫战中东北民主联军付出了8000余人伤亡的代价,但这为我党赢得了整补军队、建设东北解放区的宝贵时间。
林彪指挥作战场景模型布置
也是因为如此,中央军委认为四平保卫战具有明显的历史意义,但在林彪看来,四平保卫战就是一场“败仗”。
四平市作为中长铁路的咽喉、长春的南部屏障,在当时得到了国共双方的重点关注。一旦攻克并守住四平,就能直接阻断国民党反动派军队向我党北满解放区进攻的道路。基于此,中央军委命东北民主联军扼守四平。
中央军委原令扼守四平
1946年4月,四平得到解放,但所谓“攻城容易守城难”,随着国民党军不断增调部队攻打四平,“硬件”条件尚且比不上国民党反动派军队的东北民主联军,在与敌人对峙了一段时间后,最终还是没有守住四平。
同年5月18日,四平东面的咽喉要地——塔子山被敌人攻占。次日,扼守四平的东北民主联军虽然一直在坚持战斗,但由于国民党反动派军队一直在不间断地大量增兵。
最后经过权衡,我军决定主动撤出四平地区,而后又撤出长春,将主力转移至松花江北岸,还有一部分部队则分别前往西满和东满,各自建立根据地。
我军主动撤出四平
这样的结果与中央军委、林彪本人的计划相去甚远,此战会被林彪定性为“败仗”也无可厚非。
内鬼捣乱
人常言“胜负乃兵家常事”,林彪早在红军时期,也有几次指挥不得当,战斗的最终结果与预想出入极大。他对于自己吃败仗是可以客观对待的,同时还很擅长从失败中汲取经验教训,以此来进行自我完善。但这四平保卫战,却成了林彪的心病。
林彪与众人的合影
诚然,林彪每每提到及四平保卫战,整个人都会非常不适,可归根究底,真正让林彪引以为耻的,其实是此次战役期间,手下心腹王继芳的叛变。
从王继芳的履历来看,此人也算是一个老革命,他从小在革命部队中长大。且在部队中,王继芳与林彪的关系最为亲厚。在《接收东北周年纪念册》中,清晰记载着王继芳
“自幼即随林彪,至今十余年并参加共军二万五千里长征,嗣在延安抗大毕业会任教官。”
王继芳旧照
在王继芳的人生里,说林彪与他“亦师亦亲”毫不为过,林彪的确一直将王继芳当成干儿子在照顾,他教王继芳各种军事知识,从苏联回来前往东北,也不忘带上王继芳,还让他担任东北民主联军的作战科长,掌握着各种军事机要。
林彪性格多疑,却唯独对王继芳青眼有加。只不过王继芳到底还是辜负了林彪的信任。当时东北民主联军奉命撤出四平,国民党反动派一直紧追我军身后。
王继芳可以接触林彪等人指定的作战方针等
以往的作战敌人都很害怕落入我军的包围圈,但这一次,敌人却非常大胆放肆,如同闻到肉骨头味道的狗,咬着我军不放。双方的交火激烈的密集,谨慎的林彪认为我军中必然有叛徒。但他对王继芳的信任过高,这导致他一度出现了“写对公式带错值”的问题。
直到王继芳携带机密叛逃的证据被摆在了林彪的办公桌上,林彪惊怒交加,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心腹,竟然会阵前投敌。也正是因为这个叛徒,我军当时多了很多原本不必要的伤亡和损失。
林彪复原照片
因为“爱情”
至于王继芳叛变的原因,更是让林彪感到难以置信——他为了一名女子,背叛自己,背叛战友,背叛革命……
原来王继芳早年间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名不详),这名女子出身地主家庭,不光如此,她还是“三青团”的区干部,与国民党反动派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起初王继芳没有告知女子自己的身份,二人就如同寻常有情人那样,得空了约在一起互诉衷肠。
王继芳因为一名女子叛变了
但随着战事的发展,王继芳需要频繁地外出,甚至有可能前往其他地区执行任务。他舍不得离开爱人,于是生出了劝爱人跟自己离开的想法。
没想到女子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会按捺心思耐心地进行“反劝”。她向王继芳诉说自己的真心,诉说自己不能离开自己那地主爸爸,叹息如果王继芳不是一名解放军战士,而是国民党人就好了,这样他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王继芳因为一名女子选择叛变
女子以当时国共双方的武器装备、兵力差距做对比,字字句句都在暗示王继芳“跟着国民党有饭吃”。
王继芳相信了,他要为自己的“爱情”搏一把。那时候东北民主联军内部尚且没有稳定下来,和王继芳这样存在二心的人并不少。有些人贪生怕死,有些人本就居心叵测。为了避免这些人伤害到军队根基,东北民主联军内部对战士们行动的轨迹和范围做出严格的规定:
“无论官兵,超越警戒线即射杀之。”
战场上的战士们
王继芳为了顺利跑出来,至少在计划出逃日的前一周时间,就开始准备。
他先是将行李存放到爱人口中可信任的百姓家里,等出逃日那天我军与国民党反动派军队交火时,他趁乱装走了大量的军事机密材料,然后在交火最猛烈的时候假装中枪倒地。
由于当时正处于东北民主联军边战边退;国民党追击军队步步紧逼的状态,双方不可能出人打扫战场。
战场上观察敌情的战士们
等交战的双方部队走远后,王继芳爬起来赶到自己之前存放行李的百姓家中,带着行李和那些夹带的军事机密材料,转而加入了国民党反动派阵营。
进入国民党部队后,王继芳很快当上了杜聿明司令部里的“少将参议”,也如愿和他爱的女子成为伴侣。甚至在后来转赴南京国防部保密局工作时,他还得到了蒋介石的点名召见。
王继芳曾在杜聿明部供职
这些“殊荣”让王继芳迅速将内心尚且存有的歉疚和不安抛诸脑后,他开始享受在国民党内部备受尊敬的日子,并认为自己不过是“水往低处走,人往高处流”,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已。
只不过到最后,国民党反动派节节败退,蒋介石率领心腹退居“台湾省”。王继芳一个“半路出家”人士,当不起心腹之称,也就被抛弃在了重庆。1949年秋天,王继芳被捕,经由四野押送至武汉,完成一系列审讯工作后被判处枪决。
王继芳最后被捕(图非王继芳)
我们无从得知此人站在刑场上的那一刻是否后悔,但正如张正隆先生评价的那样:
“(王继芳)用曾和他一铺炕上打呼噜,一口锅里搅马勺的战友的血,染了自己的顶子,”
根本不值得他人同情与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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