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昆仑关，中国最早的摩托化部队参战，歼灭日本精锐却还是败了

中国抗日史上，正面战场中国军队击毙的日本最高统帅是大将、11军司令冢田攻，但他是坐飞机被中国高射炮打下来的，并非是真正交火的战场上被击毙。真正在血与火、炮弹横飞的正面战场上被中国军队击毙的日本最高将领，是号称“钢军”的日本精锐21旅团旅团长、少将中村正雄。在桂南会战之中，昆仑关一战，钢军被打残，中村毙命。昆仑关大捷阻遏了日本对桂南的侵略，中国军队因此成功守住桂南了吗？

一、桂南会战的敌我态势

1938年广州、武汉会战后，中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正面战场十几万人大战暂时停止，日本开始致力于稳固占领区。1939年，借德国闪击波兰，英法无暇东顾之际，10月份，日本在正面战场上又掀起侵略，此次侵略矛头为中国桂南。

1939年5月，日本曾将精锐的甲种师团第5师团调入东北准备对苏开战，但诺门罕之战，日本集合精锐却踢在铁板上，惨败于苏联，自此北上的念头暂时消失。于是8月，日本匆匆将第5师团自大连装上商船运送至海南，编入华南第21军序列。21军主力就是第5师团，此外还有擅长登陆的台湾旅团、佐世保陆战队，并配有毒气部队，总兵力4万人，准备自钦州登陆，入侵南宁，此即桂南会战。

和日本全力准备不同，中国国民政府忽视了对西南的防御，将防御重点放在华中一带，认为日本接下来的核心在长沙，所以反将广西部分守军调往湖南，结果广西守军仅剩国军16集团军下的6个师和部分民团。广州沦陷后，两广民众抗日热情极度高涨，这种高涨也麻痹了国民政府，认为民心可用，西南十万大山加上两广人民支持，国民政府判断日军不可能轻易占领南宁。

二、桂南会战的攻守

1939年11月30日，日军乘坐70艘运输船自三亚出发，14日佯攻北海后转向钦州湾，15日早晨成功在钦州湾西部企沙镇登陆。而中国军队在企沙镇海滩的守军仅有2个班。虽然2个班的战士拼死抵抗，但人数太少，在敌人强大炮火猛攻之下，他们坚持了一个小时便全部殉国。下午，日本突破中国军队海防阵地。16日晚占领防城和钦州，随后向南宁进军。一路上中国军队皆溃败，根本没有组织起有效抵抗。

22日，日军抵达邕江南岸，等待渡河，中国军队这才仓促在北岸组建防御阵地，但也仅仅抵抗了两天，邕江阵地即被攻破，南宁随即沦陷。12月4日，南宁北部门户昆仑关失陷，日军桂南作战计划已经完成，遂停止侵略，转入防守。

南宁沦陷后，国民政府预感大事不妙，赶紧从湖南、江西、广东、贵州抽调兵力赴广西援助，设立桂林行营，由白崇禧任主任。这次增援还出动了为数不多的纯摩托化部队第200师600团。600团凭借摩托化载具率先抵达南宁城郊。在这里，他们遇到了号称“钢军”的日军21旅团，双方交战，国军团长邵一之牺牲，副团长负伤，600团被迫后撤。

12月初，国军各路援军相继抵达桂南前线，总计4个集团军。白崇禧将之分为三路：蔡廷锴第26集团军为东路，主要负责切断邕州至钦州的交通线，断绝日军补给。夏威第16集团军和叶肇第37集团军为西路军，负责迂回昆仑关。徐庭瑶第38集团军为北路军，负责正面攻击昆仑关。

其中第38集团军第5军担任主攻，军长杜聿明。第5军是蒋介石的嫡系，也是中国军队中第一个机械化部队，有三个正规步兵师：第200师，师长戴安澜；荣誉1师，师长邱清泉、副师长廖耀湘；新编22师，师长郑洞国。此外，还有2个坦克团，坦克是苏联采购的T—26轻型坦克，并有苏联顾问；1个装甲车团；1个装甲侦察团；1个重炮团；1个汽车团；1个工兵团；1个辎重兵团。第5军多为广西人，荣誉1师更是由抗战受伤老兵归队后组成，战力彪悍。

军长杜聿明，是陕西米脂人，出身黄埔一期，蒋介石铁杆亲信，他在第5军任长官期间，严格要求部下，加上蒋介石的支持，第5军实为中国第一强军。

三、血战昆仑关

昆仑关地势险要，古代为兵家必争之地，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谓。北宋时期，名将狄青镇压侬智高叛乱，侬军占据的昆仑关就是宋军重要阻碍，所以狄青采取了迷惑敌军的策略，一夜飞夺昆仑关。

日军占领昆仑关后马不停蹄地修工事，设置三道铁丝网，配合交通壕、简易碉堡、火力点。这些碉堡虽然简易，但日本人充分发挥了工匠精神，不仅布置伪装，还有斜面，炮火难以摧毁，火力点间相互支援，远近适宜。

12月16日，第5军杜聿明召开会议，采用关门打狗的方式，以荣誉1师、第200师攻正面，新22师西侧迂回翻越昆仑关切断昆仑关后路。18日凌晨，中国步兵开始攻击昆仑关，同时坦克团沿公路进军，抢占制高点，日军则用炮火反击，其碉堡、火力点给中国军队的坦克造成巨大威胁。下午，南宁日军派1000人在飞机掩护下增援昆仑关，夺回了高地。因此中国军队第一次夺关失败。

19日上午，中国军队重新组织力量再次攻击，重点为昆仑关653高地。中国军队消灭盘踞高地的日军200余人，并摧毁21旅团三木联队40多辆汽车。下午，中国军队占领昆仑关口，但因为日军炮火猛烈，关口不久再度易手。

此后杜聿明总结前两次失败的教训，认为是关口附近高地的敌人没有肃清，所以他改为步步为营的策略，逐一拔除昆仑山高地。随即负责正面进攻的200师和日军就周围高地进行了反复争夺。国军陆续占领了441、600高地。29日基本肃清昆仑关外围敌军。30日，中国军队第三次收复昆仑关。其中24日，中国军队伏击击毙了21旅团长、少将中村正雄。昆仑关一战，中国军队对阵的是日本甲种师团，更有号称“钢军”的21旅团，中国歼敌4000，自身伤亡1.5万。

四、桂南几度易手

收复昆仑关后，第5军撤回修整，第36、66、99军决定继续收复南宁。日本则紧急抽调近卫旅团、18师团渡海增援。1940年1月25日，日军空袭了中国军队第38集团军宾阳指挥部，一时间中国方面通讯断绝。2月2日，日军直取宾阳，前线国军被迫撤退，昆仑关再次丢失。而日军则撤回南宁。

2月22日蒋介石召开柳州会议，据说相关人员回忆，蒋介石整整训斥一天，白崇禧、陈诚等前线指挥都受到处分。此后中国军队没能收复南宁，日军也无法继续进兵，只能固守南宁等几个城市，双方进入相持阶段。

5月，德国闪击法国，日本趁机自广西出兵占领法国殖民地越南，第5师团主力随即南下，留守南宁的日军兵力空虚，中国军队趁机发起反击。自9月起，南宁日军相继被赶到越南，至10月17日，广西日军全部撤退，桂南全部光复。

至1944年，随着太平洋战场日本接连失利，日本更加关注大陆侵略，制定了打通中南半岛至中国东北的“一号作战”计划。结果在河南、湖南、广西等地国军接连失败，这就是豫湘桂大溃败。当年8月，日军占衡阳，随后发动桂柳作战，11月占桂林、柳州，24日占南宁，至此桂南再度沦陷。

文史君说

桂南会战广义上说有两次，一次发生于1939年11月至1940年10月，这次桂南会战虽然国军取得昆仑关大捷，但总体上国军并没有优势，是依靠日本战略南移，趁兵力空虚而收复的桂南，这种收复并不牢固，所以在1944年的第二次桂南会战中，桂南再度易手。

参考文献

郑洞国、萧秉钧：《粤桂黔滇抗战》，中国文史出版社，2013年。

陈峥：《论桂南会战期间中国军民对日军后勤补给的破袭》，《兰台世界》2015年第28期。

（作者：浩然文史·紫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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