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周家村有个木工,因在家中排行第七,故叫周老七。周老七是个木匠,手艺非常好,因此家中还算殷实。
周老七与妻子十分地相爱,两人有一个儿子叫周期。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周期五岁时,妻子因病去世了。
周老七一个大男人又当爹又当妈,加上常常要外出做工,把周期带在身边,实在不方便照顾,于是便生出再婚的念头。
半年后,在张媒婆的撮合下,周老七迎娶了年仅二十一岁的寡妇秋娘。
秋娘是个十足的美人,杨柳腰,柳眉星眼,鹅蛋脸。但她是苦命的人,十五岁就父母卖给了村里五十多岁的财主周富。
周富的原配妻子阿宁是个很小心眼的人,自从秋娘进门后,阿宁处处为难她,尤其是秋娘生下儿子周泽后,阿宁对他们母子更加苛刻了,而周富从来没有想过护着他们母子。
周泽三岁时,周富过世了。办完周富的后事后,阿宁便将他们母子赶出了周家。秋娘带着孩子,无依无靠,也没有谋生的本事,于是张媒婆把周老七介绍给她的时候,她便一口答应了。
杨老七和秋娘成亲后,杨老七便放心地把周期交给秋娘照顾。终究是养娘不如生娘亲,家里有好吃的,秋娘都会先给周泽吃,周泽吃不下了才会给周期吃。
随着两个孩子年龄越来越大,周泽处处都要和周期争长短。而秋娘自然是事事都想着自己的亲儿子,家中多了两口人吃饭,周老七更加卖力地在外干活,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周期心里委屈却无处诉说。
这天,周老七突然累倒了。看了不少的郎中都没有好转。半年后,竟过世了。
此时周期已有十五岁了,快到娶妻的年纪了,秋娘想独吞周老七的全部财产,于是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将周期赶出家门,又不落入口舌。
一天,她将周期和周泽叫到跟前说:“你们都不小了,你们的父亲是个木工,生前做了很多桃木梳子,给你们三月的时间,谁卖的钱多,谁就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谁要是少就出去自立门户。”
周泽原来还想反驳几句,秋娘立马制止了。
第二天,秋娘把周老七留下的梳子分成了两堆,品相精美的都被秋娘分给了周泽,周期心里虽有不满,但还是接过了秋娘分给他的那堆品相不好的梳子。
兄弟们各自拿着桃木梳子来到集市上,周泽品相好的梳子很快就卖了一小部分,但周期的梳子却很难卖出手,周期绞尽脑汁,想到一个好办法。
他见街上有不少上香的人,于是他赶紧跑去附近的庆云。
找到主持说:“主持我这有一批桃木梳子,不如你就将它们收了吧。”
主持十分不解地问:“我们出家人用不着梳子的,你找错地方了。”
周期笑着对主持说“主持此言差矣,你们是用不着,但是上山的香客用得着。你只要把这批梳子放在寺里卖,我卖你18文铜钱一把,你卖28文一把,不是净挣10文一把吗?”
庆云寺的香火非常的旺,但这主持是个贪心的人,一听有利润可赚,立马就问周期该如何操作。
周期说:你就说这梳子是桃木梳,寺里给开过光,买回去可以辟邪,那么买的人就不少了。
主持一听直夸好办法,立马买下了周期所有的梳子。晚上回家的时候,周泽卖的远远不及周期的多。
秋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把最好的都给儿子,却没想到儿子不争气。吃晚饭的时候,秋娘一字不提兑现掌管财政大权的事情。秋娘不提,周期也就不提了。
但秋娘还是不死心,一心盘算如何将周期赶出家门,独占周家的财产。
三十出头的秋娘,正值欲望强烈的年龄,每日独守空房,常常感觉寂寞难耐。这天,秋娘去集市上买胭脂,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饭馆,于是走进去吃了一碗馄饨。
一男子见她一个人,又貌美如花,于是主动上去搭讪:“小姐,我能和你坐一起么?”
秋娘环视了一下,店家没有空桌子了,自己有一个人,便答应了。
男人的眼光一直停留在秋娘身上,秋娘不解地问:“你盯着我干什么?”
男人回答说:“小姐长得好看,比花都好看。”
男人夸得秋娘心花怒放,两人相谈甚欢,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吃完馄饨,男人还将秋娘送回了家。
这个男人叫杨和,长得高大魁梧,在县衙里当差,是个贪财好色之人。杨和送秋娘到家后,在家中小坐了一会,离开的时候对秋娘说:“你一个女人在家,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秋娘害羞地说:“那就提前谢谢杨大哥了,杨大哥有时间常来家里玩。”
两人就这样勾搭上了,此后两人常趁着周期和周泽出门干活的时候,在家行夫妻之事。
一天,周期提前回家,在继母门外听见有男人的声音,继母与男子说着污秽的话语。周期想了想离开了,就像没有回来过一样。
父亲过世也十年了,继母养大自己和弟弟不容易,三十多岁就独守空房,周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那天他在河边坐了很久,直到天都黑了,估计周泽也快到家了,才起身回家。
让他奇怪的是,周泽竟然没有回家,但继母却备好了好酒好菜,都是他爱吃的,这么多年,继母从未对他这么好过,更奇怪的是,吃饭的时候,继母第一次给他倒了一杯酒。虽然心生疑惑,但没有证据,只能坐下来照往常吃饭。
秋娘端起酒杯对周期说:“都是你喜欢吃的,以后在外面要多多照顾好泽儿。”
周期端起酒杯说:“母亲,今天儿子不太舒服,只能喝一点点酒,但是你放心无论何时我都会好好照顾弟弟的。”
谁知一杯酒下肚,周期就晕倒在饭桌中。
这时,秋娘打开房门,杨和走了进来。秋娘对杨和说:“他喝多了,我在酒里放了蒙汗药,我们现在动手吧。”
原来秋娘和杨和嫌周期多余,于是痛下杀手,解决掉周期,私吞周家财产。
于是趁着夜色,杨和扛着周期一路向西,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黑虎潭。黑虎潭大概六七米,之前淹死过不少人,平日里很少人去。
杨和把周期放下说:“这孩子还挺沉的。”
秋娘说:“沉得好,沉得快。”
就在杨和准备把周期扔进黑虎潭时,秋娘不放心,便提议在周期腰间绑上大石头,然后再扔进黑虎潭。
俗话说,黄蜂马后针,最毒妇人心。秋娘完全不顾多年来的情谊,居然想置周期于死地。
两人看着周期慢慢地沉下去后,才放心地回家,如今没有碍眼的周期,两人更加肆无忌惮,从晚上一直鬼混到天亮,杨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几天后,周期竟跟着周泽一起回了家,秋娘和杨和看见周期后,竟害怕到说不出话。周期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原来,周期身上随身携带着父亲留给他的锉刀,而他在去黑虎潭的路上就已经醒来了,但是他没有吱声,想看看他们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周期被扔下水后,他便用锉刀黑虎潭割开身上的绳子,从潭里出来,一直躲在暗处,直到看到周泽走进家门后,才走进家门。
秋娘和杨和见到周期,以为见到鬼了,明明扔进黑虎潭了,怎么还能好好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周期没事人一样要秋娘和杨和更加地害怕,他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秋娘准备好饭菜,杨和还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好酒,拿了两三个杯子说:“今天我们三人好好喝一杯。”
周泽发现杨和给周期倒酒的杯子是青花瓷的,而自己的就是普通的杯子,于是立马怀疑杨和亲他不亲自己,于是趁着杨和帮秋娘去厨房里端菜的时候,一口喝下了周期面前杯子里的酒。
酒刚喝下,周泽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秋娘和杨和看到周泽,心知肚明,这杯酒是毒酒,杯子是秋娘用毒泡过的酒杯,这酒杯原本就是专门为周期准备的。
还没有来得及叫郎中,周泽就一命呜呼了,秋娘见自己毒死了儿子,当场就疯了,顿时乱成一锅粥,而杨和见状立马跑了。
周期为周泽料理好后事后,便把秋娘关进了房里,每天按时送吃的。不久后,秋娘也过世了。害人终害己,秋娘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没多久周期变卖了家产,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后来听说因为他成了一个大商人,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生了三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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