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无雪偏说雪
文/周长行
南极和北极的冰天雪地遥相呼应着它们坍塌融化的“旋律”,渐渐地撕薄了冬天的“日历”。
——题记
属于我的72个冬天已经过去,觉得活了一辈子,也就赚了这些个冬天吧。
然而,却有“一块”记忆总被我“冷藏”着:从出生到离开那个农村生活的20年,耳闻目睹亲身经历的全部记忆,最精彩的仿佛就是那些“北风吹”的日子。
概括起来就是两个词八个字:冰封雪飘,天寒地冻。
在我的记忆里,像点样子的冬天好像大都发生在那个时期,几乎每一个冬天都会有一两场乃至三四场没膝深的大雪,逢冬而降,银装素裹,铺天盖地,洁白晶莹,如玉之润,似絮之轻,净化空气,预报年丰。
电影《林海雪原》,让乡亲们稀罕的是林海而不是雪原,鲁西南大平原上的雪原,配上大兴安岭的林海,那才叫一个绝。
李白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岑参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韩愈的“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张元的“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黄庭坚的“更喜轻寒勒成雪,未春先放一城花”,尤其是毛泽东主席《沁园春》中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等等这些“六出飞花”映丽冬的诗情画意若再叠加那时期年年都会来一轮的“真刀真枪”的冰天雪地,倒是如今人们梦寐以求的仙境胜地。
笔者怀念那岁月里的冬天,实则是因为如今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冬天,或者说真正的冬天渐行渐远。南极和北极的冰天雪地遥相呼应着它们坍塌融化的“旋律”,渐渐地撕薄了冬天的“日历”。
剩下一点点“怀念”或许也是我辈之幸运,偿若下一代人,下下一代人,遭遇所谓的暖冬,甚至没有了冬天,不知冬滋味,见不到冰雪的影子,无可怀念,又该如何是好呢?
但愿是杞人忧天吧,然而,十多年了,我几乎每到冬天都忧心忡忡,惴惴不安,神神叨叨地写一些文字,五迷三道,画符般地盼望天降瑞雪的日子,盼望度过几日像模像样的冬天,然而十之八九,终会落空得让人绝望。
本文刚画上句号时,赶巧的是来自西安的老战友吴迪的“公众号”,他告知我今日系“大雪”节气,在一幅冰天雪地的画面上呈现美女赏冰雪弄红梅的特写,设置的铃声恰是《一剪梅》的音乐。吴兄还着意推出了一段美文:雪花落无声,落下了安康和幸福;雪花飘漫天,飘走了疲惫和烦恼。
然而,甚为遗憾的却是,此时此刻,笔者的窗外依然白日高照,“大雪”不见雪影儿,实乃又是一个“干冬”的不祥之兆。
(速写于2022年12月7日“大雪”这天上午)
【作者简介】周长行(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记者、诗人。著有长篇纪实文学《鹍鹏腾飞的地方》《大山的呼唤》《大京九解说词》《赵忠祥写真》《乔羽恋歌》《不醉不说乔羽的大河之恋》《大国词人乔羽传》《伟大的我们》《大浪淘金》;中篇报告文学《岩石岁月》《悠悠玉兰情》《巷道雪洞》。诗集《句子的队伍》。作品曾获《解放军文艺》大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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