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周家村有个孤儿叫王山,村里有个老中医见他可怜便收他为徒,
这个老中医叫周天元,生在医药世家,妻子早逝,留下一双儿女,儿子周芪一心从商,不喜医术,小女儿周茯苓常常跟在父亲身后学习医术,只是资质平平。
但王山不仅十分爱好医术,而且资质奇高。周天元把王山当成自己的孩子般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转眼王山十五岁了,他来到周天元家6年有余,王山医术突飞猛进,已经能够独立的开药方了。周茯苓小他三岁,两人早就暗生情愫。
又三年过去了,王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两人都到了婚嫁年纪了。周茯苓心中坦荡,认定了王山,于是求周天元将自己许配给王山。
妻子过世得早,周天元对周茯苓视若珍宝,既然女儿心有所属,王山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在一个晚上,周天元和王山彻夜畅谈后,同意了这门亲事。
很快两人便成亲了,成亲一年后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王文。一家人不愁吃穿,过得幸福美满。
可惜不久后,周天元就生了重病,周天元自知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把王山叫到床前,对王山说:“孩子,你的医术已经胜过我许多,但是还不够沉稳,无论是做人做事还是做郎中,心中都要有所敬畏。切不可马虎,切不可有贪念,如今你开药方已能让一家人丰衣足食,切记不可涉足药材。”
王山一直都不理解岳父为什么只开设药方,不开设药铺。岳父给他的解释是:“我是郎中又不是药商,如果既开设药方又卖药,难免心生贪念。”
王山明白这些道理,但是有些不理解,毕竟有钱为什么不赚?
几天后,周天元就过世了。王山继承了周天元的衣钵,他医术高超,又懂得为病人省钱,很快就名声大噪,方圆十里的人都来找他看病,就连城里富贵人家也常常找他会诊。
茯苓也相继生下来儿子王书和女儿王琴,一家人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直到刘富的出现,打破了这份美好的宁静。
刘富是个药铺的掌柜,他三番五次地来周家村就是为了请王山去他的药铺坐堂会诊。
前两次都被王山请了出去,王山委婉地拒绝了他的邀请。但刘富是个不达目标誓不罢休的主,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请王山。
刘富第七次来王山家的时候,王山动摇了,于是晚上对妻子茯苓说:“眼看王文到了开蒙的年龄,城内有好的学堂,加上我实在是不知如何推脱了,不如我们去城里租个院子,挂上医庐招牌。我打听过了刘掌柜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到时候可以介绍病人前去他那抓药。”
茯苓愣了一下说:“那乡邻看病怎么办?”
王山回答说:“我半月便回来一次给他们会诊,每次回来住三天,这不就解决了吗?”
茯苓继续问:“但你介绍人去刘富家是否有不妥?”
王山说:“我看过他家的药材了,是上等的药材。”
茯苓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照你说的办吧。”
很快一家人搬迁到城里,王山医术高超,很快就在城里打下了名声。来找他开药方的人络绎不绝。开了药方便介绍病人去刘富的药铺抓药,很快刘富就挣得盆满钵满。
三年后,王山便在城里买了一处宅子,刘富挣得更多了,这三年挣得得比以前十年都多。
这天,刘富说家里来了新茶,邀请王山去品尝。几盏茶后,刘富小声地对王山说:“前几日,白州城来了一个药商,他给我推荐了一些进补草药。我仔细看过了,这些草药都是上品。到时候你推荐给病人,或者直接加在药方里,只要不影响药性便可。到时候利润你四我六分,怎么样?”
王山听后,连忙摇头说:“这事我不能干。”
刘富听后说:“别呀,那就你六我四怎么样。”
要是几年前,王山断然不会同意,只是富贵迷人眼,常常出入富贵人家,早就令王山有了逐利之心。王山听后喝了一口茶,没有接刘富的话,就是默认了这件事。
王山医术高明,加了一剂药也没有引起病人的怀疑。到了年底,两人一结算,王山不禁感叹:“十个劫道的不如一个卖药的呀。”
刘富笑着说:“先恭喜王大夫可以换新院子了。不瞒你说,这几年我挣的比我父亲辛苦操劳三十年都要多。”
王山担心把这么多钱拿回家会被茯苓问起没法交代,他毕竟与刘富的事情一直是瞒着茯苓的。于是托刘富把钱存在了钱庄。晚上他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也就是这晚,王山心里发生了变化。
第二天早上,他告诉茯苓他要开家药铺,既开药方又卖药。茯苓极力反对,但是王山心意已决。刘富得知后更加不能同意了,他清楚知道没有王山,他就得不到任何的利益了。
于是刘富威胁王山:“你要是敢开药铺,我就将我们合伙开虚假药方的事情抖搂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王山听后,心里气愤不已,但是无可奈何。他知道如果这个事情公之于众,他就身败名裂了,如今他正是名声大振的时候,于是迫不得已只能放弃了。
见王山打消开药铺的念头后,茯苓十分开心,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想一家人踏踏实实过日子。
开春后,茯苓收到了大哥周芪的书信,原来是侄女大婚,加上兄妹很久没有见过了,于是王山对茯苓说:“难得与兄长见上一面,这次去多去玩些时日吧。”
几天后,茯苓备好大礼,带着三个孩子前去参加侄女的婚宴。一个月后,等茯苓回来,就听见说刘富被关进了大牢。
原来是首富朱家老太太突然暴毙,朱家是官宦之后,在朝为官的族亲不在少数,对案件的调查,衙门格外的上心。
朱老太太的药方是家中的大夫开的,经过多方的求证调查,药方没有问题,甚至非常适合老太太的身体状况,煎药的又是老太太的亲信,那问题只能出在抓药上。
衙门查验了很久,果真就是出在抓药上。朱家非常地生气,誓要刘富给老太太陪葬。
刘富出事后,王山四处奔波,求见朱家,想为刘富求情。但朱家心意已决,丝毫不肯松口。刘富的家人见王山如此,十分感动。
不久后,不仅刘富的药铺被查封,没收家产,还被判凌迟处死。王山拿住银两操劳刘富的后事。
王山又和茯苓说:“如今,刘富一家五口,两个小孩还小,加上我家五口,十口人的花销怕是不够了,我还是决定开药铺。”茯苓想了想同意了。
王山的王记药铺开张后生意红红火火,不得不招几个伙计了。
一转眼五年过去了,王山早就挣得盆满挣得盆满钵满,王文也有十来岁了,在铺子里当学徒,之前的小院子早就变成了气派大宅。
而王山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去乡下给乡邻看诊了,富贵的生活也要王山对茯苓的态度越来越差,甚至还表露出自己想要纳个年轻貌美的小妾。
茯苓生气地说:“你忘记爹爹临死前和你说的话了吗?”
王山训斥说:“你当好我王山的正妻便是,其余的事情你管什么,现在的日子多好,为什么要去过之前穷苦的生活。”
茯苓哭着说:“爹爹说你性情浮躁,心胸不够,看来是真的。刘富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刘富抓了大半辈子药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王山神情紧张一句话不说,茯苓更加生气了:“原来我还只是猜测,没想到是真的。”
王山恶狠狠地对茯苓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你。”说完转身走了。
茯苓一夜未睡,王山一夜未归。等王山回来时,茯苓已经离开家了,三个孩子也跟着茯苓走了,茯苓连一个字都没有给王山留下。
王山心里非但不想去找妻儿,反而觉得茯苓走了正好没有人管着他寻花问柳。
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茯苓离开半年后,王山被抓进了大牢。
是药铺伙计阿明报的官,这阿明是刘富的侄子,小时候一直在刘富身边长大,后来因母亲身体不好,便回家照顾母亲。
后来,母亲去世来投靠刘富的时候正是刘富被抓的时候,后来刘富已被处死,正巧王记药铺招人,他又懂一些药材,便在这做了药铺伙计。
那晚王山和茯苓的话被他听见了,于是他努力地搜寻证据,终于三年后,搜到了证据能证明刘富是被王山所害。
阿明在刘富被抓后刘家被封了,阿明夜晚偷偷潜入刘家,在药房里找到了一个香包,上面绣着一簇茯苓花,起初阿明不懂,后来听到茯苓的话便知那香包是茯苓绣的。
于是他就去报了官为刘富申冤。在严刑拷打下,王山终究是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当日,王山对刘富的威胁怀恨在心,后来得知朱老太太生病,于是他心生一计。
王山在刘富的药铺里见过药方,于是深夜在包药方的纸上做了手脚,药性相克,致使朱老夫人身亡。王山明白,这次刘富死罪难逃,只要刘富闭嘴了,就没有人知道自己乱加药物的事情了,也就没有人能拦着自己开药铺了。
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山最近食了自己的恶果。
王山被斩首示众后,茯苓都没有人来给他处理后事。王山伤了她的心,她终究是难以原谅一个作恶多端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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