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张爱玲兴奋地拿着800元奖学金郑重地交到母亲手里。然而,母亲转眼就把钱都赌输了,甚至在张爱玲洗澡的时候,还做了件让她想起来就脸红的事。
母亲突然闯进了浴室,要检查张爱玲她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母亲的这一举动,令张爱玲气愤极了:“你出去!”
母亲还是要坚持检查,她怀疑那800元是张爱玲出卖身体换来的。
张爱玲曾说过:“我一直是用一种罗曼蒂克的爱,来爱着母亲的。”而此后,她在心里恨上了母亲,她计划着有一天能和母亲划清界限。
张爱玲的母亲叫黄逸梵,虽然是出身名门,但因为是妾室所生,父母早逝,她并没有得到一个幸福的童年。
后来嫁给了出身不俗的张志沂,也就是张爱玲的父亲。两个人的结合,在当时可谓是门当户对,金童玉女。
可是张志沂虽然是名门,但实际上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靠着祖上留下来的家产,吃喝嫖赌,无一不沾。后来还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
尽管黄逸梵裹着小脚,但她向往自由,接受新思想,她看不惯丈夫的种种恶习。
婚后两人频繁地争吵。这样的生活令黄逸梵感觉到像住进了牢笼一般难受。
1924年,张志沂的妹妹张茂渊要出国留学,黄逸梵作为监护人头也不回地跟着一起走了。
而这时,张爱玲才4岁,正是最需要母亲陪伴的时候。
母亲曾在张爱玲8岁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但是没多久就跟父亲离婚了。
此后,她“不要婚姻,只要恋爱。”
她去了很多国家,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谈过很多次恋爱,也多次堕胎。
张志沂的心思不在儿女身上,也会舍不得花钱给儿女上学。
好在,黄逸梵对女儿的教育还是很看重的,她执意要让女儿接受西方的教育。为此她曾经像拐卖人口一样,把张爱玲送进了新式学校。
1938年,张爱玲和继母发生矛盾,父亲竟然把她关了半年,差点让她病死。
后来张爱玲逃了出来,找到了黄逸梵那里。
在张爱玲的心里,一直都敬爱着这个见多识广,光彩照人的母亲。
黄逸梵离婚后,一直靠着嫁妆和从娘家分得的古董过生活。
张爱玲来找她的时候,其实她自己的生活也不好过,但她为了让张爱玲考上外国大学,竟然也舍得请5美元一小时的家教来辅导张爱玲。
只是,两个人虽然有着最紧密的母女关系,但是却并不懂得如何去爱对方。
刚开始的时候,张爱玲问母亲要零花钱,觉得这种行为是亲切的。
后来战争爆发,物价飞涨。黄逸梵又没有别的收入,面对张爱玲讨要零花钱的行为,渐渐开始表现得异常烦躁。
母亲嘴里最常说的话是:“都是为了你,我都没有买新衣服了。都是为了你,我都没有买咖啡喝了。”
从抱怨,到刻薄。母亲曾对她说:“你生来就是为了害人的。”
甚至还当着别人的面骂张爱玲是猪。
张爱玲越来越多的从母亲的脸上看到那种不情愿的表情。张爱玲说:“她仿佛在考虑,这是不是一件值得做的事。”
后来向母亲要补课费,要零花钱已经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
张爱玲在学校从来不参加社交活动,更不和同学出去玩。甚至为了省下路费,宁愿走半个城市的路程,就算把脚磨破,也不愿开口向母亲要钱。
她们的关系,在日常的相处中,渐渐走向冰点。
而800块奖学金的事情,则让她们的关系彻底决裂。
1943年,张爱玲凭借《沉香屑·第一炉香》在文坛上一举成名。
她把赚得的稿费和胡兰成给的钱,换了两根金条拿到了母亲面前。
她要把从母亲这里拿的钱都还给她,她要斩断这份母女情。
黄逸梵直到这时,才知道,她已在无形之中,把女儿伤得体无完肤。
她也曾想过要补救,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后来,她再度选择了出国。
临走前她给张爱玲留下了一对翡翠耳环,张爱玲一次都没戴过。后来张爱玲把耳环卖了,不为钱,只是为了不再想起母亲。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1957年,黄逸梵在英国病重。最后的时刻,她唯一的心愿是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当时在美国的张爱玲收到信后,只是给黄逸梵寄了一百美元过去。黄逸梵孤独老死在了异乡。
几个月后,张爱玲收到了黄逸梵寄给她的遗物:一大箱古董和一张自己在香港上学时的照片。
她收到这些东西之后,大病了一场。她终于知道,母亲是爱她的。
晚年的张爱玲常常自言自语:“母亲,来日我一定会去找您赔罪,请您为我留条门缝。”
最后,张爱玲归宿跟她母亲一样:客死他乡,直到一个星期后才被人发现。
余秋雨这样说张爱玲:她死得很寂寞,就像她活得很寂寞。
有人说,张爱玲一生活得不如她母亲潇洒,可是她也继承了母亲的冷血和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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