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决赛播出,某某某当选年度喜剧小队冠军,喜剧大赛对于演员最大的意义,莫过于让这些演员被所有的影视制作的中坚力量所看到。宁浩导演现场给小婉管乐发出橄榄枝,陈正道导演也点到自己心仪的刘波。长久以来,黑白文娱对于米未综艺底色的观察是,他们在系统性地搭建平台。我们不但能看到年度喜剧小队TOP6,也看到年度喜剧编剧土豆、年度后援团宠闫佩伦等有温度的奖项颁出。我们这篇文章尝试抵达年度后援团宠、喜剧舞台上的黄金配角——演员闫佩伦。听他分享这两年的锤炼,以及和不同喜剧小队之间过招的幕后故事。
作者:Lynn
编辑:蓝二
版式:王威
“二喜”结束了,这一次,大放光彩的不止一路晋级的热门小队,还有因“笑花后援团”机制留在台上的助演选手们。
他们淘汰了却又仿佛没完全淘汰,在每一场演出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其中,闫佩伦以助演共十四部作品质量兼备的战绩,当选“年度后援团宠”,在决赛后的颁奖礼上,从陈正道手中接过奖杯,赢得全场欢呼。
总决赛六部作品中,闫佩伦参演的便占了半数,在某某某的冠军作品《再见老张》中,92年的他顶着一头花白发,扮演了与自己相差20余岁的继父,举重若轻地将包袱抖出几声巨响,输出了令人反复回味的名场面。
黄渤形容他“在每一个角色里都恰如其分,装傻的装傻,充楞的充楞,该老成的老成,动作不多不少”,徐峥亦当场对其不吝夸赞。
这一切对闫佩伦来说,是又多等待了一年、却更显分量的成果。
作为“二喜”唯二两队“回锅”选手,这一年,土豆吕严终于一起挺进总决赛,闫佩伦与张祐维组成的“又一轮”则开局失利,似乎真的陷入了“又一轮”的魔咒。命运牵他们走向两条截然不同的岔路——主角有主角的光环,但也承接着观众不断攀升的期待值;配角有配角的失意,却得以卸下压力,在未曾预想的支线上展开新剧情。
《别送我》的滑铁卢实属闫佩伦意料之外,在多次线下展演中,他们从未拿过那么低的名次,这让他多少有些措手不及。“我俩复盘过,怀疑过自己。可能是我们主观觉得这个东西没问题,但是客观的声音告诉我,这个分没有那么高,或者是大家不买账,它一定有它的问题。我们慢慢去复盘,慢慢去找呗,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像马老师、渤哥也说过,是不是这个事件太小了,放在一个很大的舞台就不好,而线下观众跟我们舞台的距离很近,道具都很简陋,这个东西就成立?这都不一定,但是我们一定会在以后的创作中考虑这件事情。”
刚刚淘汰时,闫佩伦很难过,觉得“完了,今年又那样了”,但并没打算放弃,而是想着明年继续,直到笑花后援团的设立为他们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淘汰而不出局。这既丰富了略显单调的小队阵容,又为晋级小队提供了强力支持,最重要的是,让尚未发挥全部实力的助演选手多了一个被看到的机会。
“去年算是节目组带着我们所有选手去摸索sketch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包括如何跟本土结合,怎么做出中国自己的sketch,所以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那个紧张程度不是说自己演得好坏紧不紧张,而在于我呈现出来这个东西观众接不接受。今年呢,因为我们摸过一年了,大概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是我们想做的,所以对于‘观众接不接受’的紧张感就会被削弱,而是担心自己的东西能不能呈现出来。”来参加第二季节目,闫佩伦的心态摆得舒适了许多,希望能像在线下演出一样“开开心心地玩儿这个舞台”,而不是“被舞台揪住脖领子,像提线木偶似的” 。
同时,他也期待自己的努力能换来更多正向反馈:“因为我线下的时候(观众反馈)其实还挺好的,在线上可能没有那么出彩,大家容易记不住,所以第二年是抱着一定要让大家记住我这个心态来的。”
就结果而言,竟有些殊途同归,两个目标都在笑花后援团中神奇地实现了。
“每次淘汰时的心态就是,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展示出来,编创能力也没展示,演技也没展示,今年好在有后援团,反正演是演过瘾了。”
靠着扎实的演技、稳定的节奏把控力和好人缘,闫佩伦迅速成为后援团主力之一,邀约不断。因为找来的小队太多,而他又有余力兼顾,导演组甚至推翻了起初每位后援团成员每场最多参演两部作品的规定。
在第二赛段展演期间,最多一次他足足演了六七部作品——“就是线下那一场全是我,麦我都不摘,直接上去一直演,十多个作品,我演六七个,但是我没感觉一点儿累,我觉得很爽”;线上节目中,他的接连登场也让观众将《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戏称为“一年一度闫佩伦大赛”,塑造出一个又一个深入人心的黄金配角。
“命运选择权不在我的手里,我只能当一个被动者,都是大家来找我,但是我对表演的欲望很强,你只要让我在舞台上演就行,谁找我都可以。”
作为助演,闫佩伦并非只执行表演上的任务,更不遗余力地帮大家填充剧本,参与创作。
出于舞台经验者共同的默契,以及对自己作品主题表达的明确认知,某某某对闫佩伦的信任经常表现为“我们放手,你想怎么弄怎么弄,大不了过了的地方稍微把持一下,台词你就随便即兴,多了咱就删,少了咱就加”。从《遇人不赎》的创排阶段开始,他们就已达成这样的合作模式:某某某会事先告诉他角色的基础框架,写出行动方式,并把控每一处所需要的状态,其余就是一个自由发挥。
《再见老张》的初始版本中,继父这个角色只有两句台词,闫佩伦对此早已了然:“我说交给我放心,你把我该说话的点都记上,台词什么的大概写一写,告诉我我的行动是啥,剩下我来弄,我能加的或者擅长的东西我就给你往里放,你给我个人设和我上场的主要任务就行。”我们最终看到的版本中,很多东西都是即兴出来的,包括继父每次下去挪车回来的台词和节奏。
与土豆吕严的合作中,土豆的坚持则让他印象深刻:“因为他知道我这个作品不能是服务于即兴出来的火花,不能说我们没见观众之前,即兴碰这个东西,大家哄堂大笑,就采纳了。土豆会去想,放到正儿八经的舞台上,这个东西到底合不合理,这个台词和笑点,出梗的地方,到底是不是观众整体看我们这个作品该有的。”
“他必须要让每一句台词和故事的走向符合一个正确的逻辑,必须要把这条逻辑线弄出来。包括线下展演,他们自己的逻辑不顺他不会演的,比如说他只顺了两番的逻辑,他只演两番,十分钟的作品,他只演五分钟,他敢这么去做。”
闫佩伦佩服土豆完美主义的“敢”,也赞叹阿奇与阿成“只要有个框,即兴也敢演”那种血气方刚的“敢”,又为小婉管乐台下的“不敢”提供着最坚实的支持:“她俩就是永远不相信自己,永远不敢上,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好,说佩伦我们这个东西不行。我说行,咱就上吧。每次都是我鼓捣她俩上,她俩从第二轮到总决赛,所有作品都有我参与,我也帮她们编,也演,我们就跟合组了似的。”
在喜剧这种编创演高度一体化的艺术中,纵使严谨如土豆,也很难在每部作品中全盘把控细节,除非是像《进化论》这种想得极其透彻的作品。但参演《进化论》时,闫佩伦作为压轴登场的“大底”,也还是特别获得了一些发挥空间。面对个性迥异的合作伙伴们,每一次助演,他都会在尊重对方需求的基础上,围绕角色去设计、去想“怎么样会有彩儿”,同时又对配角与全局的关系有着清晰的定位:当某某某询问他对继父人设分寸的建议时,他主动提出“其实没必要把我做成焦点”,因为“这里面是讲的凌峰维伊的事儿,讲的是父子之间的情感”。
由于创作者与观众的视角差异,线下演出与线上播出的视听效果差异,作品最终能取得什么样的反响有着太大的不确定性。无论作为助演还是主创,闫佩伦对作品的态度始终都是“尽人事,听天命”——既然无法预测结局,就尽量不被这种担忧所困扰,而是竭尽全力去完成每一个作品。
抱着这样的心态,有时反倒能收获惊喜,比如演《遇人不赎》的时候,直到录制当天早上,整个本子才全出来,他们在台上只还原了90%的台词,对那10%临场发挥的部分没有信心,没想到却拿到一万多的高分,线上播出时也好评如潮;比如随着助演作品的增加,他终于慢慢感受到观众的回馈,尤其是在社交平台上,“有人给你点赞了,有人给你评论了,你的阅读量上来了。我一年前发一条微博还是两个评论和点赞,到今年我发一条三五百条评论、四五千赞。就是给我的冲击力没有想象得那么高,因为是循序渐进的嘛,但是也发现了,自己好像比之前好了一点儿”。
这一年里,闫佩伦也从评委们口中获得了越来越多的肯定,说他比以前好像演得更放松、更自如了,总决赛期间于和伟也曾对他说:“佩伦你真厉害,每个角色你都能演得不一样。”这让他内心感到“非常受用”,因为“一个演员嘛,最好的反馈就是你演啥像啥,这是最好的反馈”。
刚进入表演行业时,闫佩伦没想过当喜剧演员,也不懂那是什么。作为综合类大学的表演专业毕业生,他虽是科班出身,觉得学到了些东西,但自认为比起演员,更像是“打把式的艺人”。2010年入学,2012年他便开始参与演出,接一些话剧活儿,赚取不太稳定的收入。因为入行早,他很早就看到这个行业的局部真实面貌,对多数人来说,演员只是一个赖以维持生计的职业。想具有一定知名度,个人能力是一方面,人际关系又是一方面,这些都让他感到过于复杂,“我不太擅长社交,所以就只能自己闷头研究、拉片,看各种各样的东西。因为我特喜欢看电影,平常有时间就会在家看,我最多一天在家看过六部电影,一直这么看”。
后来,他第一次看到喜剧相关的东西,慢慢发现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好玩儿的,很多国家都有sketch,有搞笑艺人这个门类,这让他不禁好奇,自己是否也有这方面的天赋。一步步的尝试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能在舞台上给大家带来笑声,好像自己的想法呈现出来,大家挺买账。
在来到《喜剧大赛》前,闫佩伦几乎每年都在经历情绪上的低谷,他的皮肤从大学起就严重过敏,后来调理好一点,好不容易打拼了四五年,能接到几部网络电影,刚干了一两年,皮肤病又复发了,“那阵儿我一到两个月不能出门,脸已经完全溃烂了,身体上也会溃烂。也不出门,也不见人,哪哪不想去,干活儿我也不想去,朋友什么的全不见了,就把自己关到屋子里。那时候觉得可能这条路就不走了,把病看好就回家了”。
但是每次将近放弃的时候,都会出现一根救命稻草,从前是“佩伦,过来演话剧”,现在是“佩伦,参加《喜剧大赛》试一下”。
“今年不光是喜剧这个东西,我在台上能塑造各种各样的人物,包括不是人的我也能演,猩猩、鱼,总决赛还演过恐龙,就是发现对于喜剧的执着,对于演员的执着和羁绊越来越深了,觉得自己好像能奔着一个好演员出发。”
对于自己的未来,闫佩伦明白,大家的认可和有没有机会,可能是两个事儿,因此不会想得太多。“我怕一想多了,心态把持不住,但是也别让自信丢了吧,就是维持在一个比较积极的状态就够了,剩下的就看命吧,我该努力的都努力。”
对于配角或主角的定位,他也并不纠结:“肯定也会‘觊觎’这个(主角的)位置,但是也看自己适不适合,没准儿我天生就是个配角命呢。”但他也觉得,不能盖棺定论,还是会尝试让“又一轮”当主角看看。颁奖礼上他已经放话,明年要和老搭档张祐维,以及合作编剧普拉斯组成“又一轮plus”,继续备战“三喜”。他们在这个舞台上的梦想,就是做出只属于“又一轮”的风格——“没啥价值观,就是乐乐呵呵的,傻乐,做一个轻轻松松的东西吧,像《一心不二用》那样”。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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