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话众：靠山村的窃贼

太多怪事，缘起事出反常。

借古之妖名，写下恩怨匆忙的人间往复。

每天千余字的小故事，您看个随心。

《人生成语》百篇已完稿，欢迎追更《妖言话众》短篇系列。

靠山村里最近不太平。

原住户隔三差五就丢东西，要说这贼也新鲜，值钱的不偷，就偷吃的。好吃的不偷，就偷干馍。

本来这不算什么大事，估计是路过的旅人，没了盘缠又不好意思露面乞讨，只能出此下策。

以往也曾有过这样的情况，而且过不了多久，村口压路石旁，就会多点东西。或是护身符，或是银钗，村里人心知肚明，这是报恩来的。

但这次不一样，都过了十天半月，还继续丢东西。就算恶贼薅羊毛也不能这么做啊。另外一件事，也是意外：张婶家的小媳妇，手上戒指揉进面里，本不想声张，谁吃到再索回，但做好的馍丢了。

村长决定，引蛇出洞，把这可谓的贼找出来。

从第二天开始，各家各户吃剩下的食物，必须摆在打麦的院场正中。

村里的打麦场，地方极为空旷，没人能不声不响走到中央。看似没人看守，其实几村汉都躲着周围的麦秸垛中，等着抓贼。

第一天没事，第二天没事，第三天晚上，一个黑影飘飘摇摇的来到院场中，还没动手，就被心急的村民叫破。

黑影飞快逃走，让村民后悔不及。

见过黑影的几个人，都对村长说，看身高一般，而且瘦小，就是个小毛贼。

村里意见分为两派，一边说可能是逃荒的孩子，饿得受不了出来偷东西，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但张婶一家不同意，说自己家首饰没回来，怎么能善罢甘休。

最后还是村长拍板，先抓到人再说。

巧就巧在，随后多次设下陷阱。那个黑影也多次来过，但每次都抓不到人，让人很郁闷。

最着急的，肯定是张家儿媳。日想夜想，看到养蜂人，突然想到用蜂蜜引诱贼子上套。

那天晚上，黑影果真偷了蜜，天亮后，村民跟着养蜂人在后山的破庙里找到了贼子。偷东西的不是孩子，是个白发老头，脑袋上有个大疤瘌，身上瘦骨嶙峋又神志不清。

老头很怕人，只要有人举起手，就赶忙抱住自己脑袋，口齿不清地认错道歉。估计是以前受了不少虐待，让他意识模糊，也会保留本能。

银戒指找到了，就被老头随手扔在一边，说明他不是为了银钱而来。

但怎么处置老头，成了村里人的难题。

这样无名无姓的人，不管吧，估计很快就饿死，或者冬天来了被冻死。要说管，怎么管也是问题，总不能认个祖宗回去。

还是村长好心，说给老头接到村里祠堂住下，趁着今年粮食收成不错，光景也好，各家先轮流管饭。

救人一命，谈不上功德。但眼睁睁看着老头死，却也做不到。

老头住下没多久，游方道士路过，打量后说见过老头。叹息着说老头神志不清，后被亲人遗弃。想让其自生自灭，但意识模糊的老头，偏偏根据本能，还能存活。这已经不是人，近乎于妖了。

村民将信将疑。

当夜，要继续收留和要赶走老头的村民吵到半夜。

第二天，老头不见了。

人心善，人性恶。

灵感来自《滇略》中“仆食”，传偏僻之地有些人被称为仆食，老后会变形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