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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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鸿雁
候鸟南飞
白昼，开始短于黑夜
鸟们在芦苇深处
留下一地脱落的羽毛
足够让我蘸着夜的墨
继续去写山川，河流
越来越厚的夜色
以及霜寒、陈疾
和接下来的一场雪
需要灯盏
捂热冻僵的手指和文字
需要点燃熊熊篝火
需要从黄昏开始拨亮灯芯
直到你来，直到黎明之前
仿若“提灯的人提着尘世”
光亮治愈久病的苍生
并引领我从慈悲走向安暖
走向从不说爱却爱到落泪的人间
落叶铺满黄昏
那时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一片落叶旋转着落在肩上
继而又轻轻坠地
如我咽了又咽
终是咽下去的一声叹息
一小簇晚霞停泊在半山
努力想让黄昏再延长一点
让林间的果子再绚烂一点
让我的黑发
在你转身看我时再闪亮一点
山谷里的风赶在天黑前
用手轻轻托着
把落日和游人一起送下山
我回头望时
满山的枫，举一树一树火把
染红石径、清溪，密林
以及八百里绵延起伏的层峦
夕晖中的落叶
像下了一场缤纷的雨
纷纷扬扬铺满整个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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