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浅谈西汉辞赋家、思想家扬雄关于“尊儒、重道、循法”的思想
( 作者:中国法学会 唐从祥)
前言: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记载:“孝文帝末年,以庐江文翁为蜀守。”“孝景嘉之,令天下郡国皆立国学。因翁倡其教,蜀为之始也。”“文翁兴学事,选官吏子弟就学,受七经,还以教授。”“蜀自汉兴,至乎哀平。皇德隆熙,牧守仁明。宣德立教,风雅英伟之士,命世挺生,感於帝思。故司马相如如耀文上京,杨子云齐圣广渊,严君平经德秉哲,王子渊才高名隽。”“故汉徽八士,蜀有四焉。”可见蜀地出文豪,西汉扬雄是其一。扬雄是汉代的辞赋家、思想家,具有儒、道、法家思想。扬雄早期崇拜司马相如,模仿司马相如《子虚赋》、《上林赋》,而作《甘泉赋》、《羽猎赋》、《长杨赋》,其实是为已处于崩溃前夕的汉王朝粉饰太平、歌功颂德,后世有“扬马”之称,扬雄晚年对赋有了新的理解,扬雄在《法言·吾子》中认为作赋乃是“童子雕虫篆刻”,“壮夫不为”,故而转而研究哲学,杨雄仿《论语》作《法言》,模仿《易经》作《太玄》。提出以“玄”作为宇宙万物根源之学说。有人也曾笑他,于是他写了一篇《解嘲》,为宽慰自己又写了一篇《逐贫赋》。其对思想的变化与其生活的时代背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关键词:尊儒 重道 循法 明儒暗道 明儒暗法 独尊儒术
首先、特殊时代背景孕育出特殊的思想体系
西汉初年,汉高祖刘邦不废秦代挟书之律,蔑视“儒学和儒生”。在这种情况下,儒家学术源流及发展受到阻碍。西汉初年,儒生陆贾与叔孙通等人在总结秦亡教训的基础上,提出了用儒家治国的设想,但未及付诸政治实践。西汉初期,贾谊冲破文帝时道家、黄老之学的束缚,将儒家学说推到了政治前台,制定了仁与礼相结合的政治蓝图,得到了汉文帝的重视,在历史上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在儒家孔孟思想发展的低潮中,道家的“黄老无为”思想为汉初统治者所提倡,居于支配地位,道家主张“清虚自守,卑弱自持”所以它适应农民战争后的政治形势,适合恢复生产、稳定封建秩序的需要,在战争之后新建汉王朝需要“休养生息”。而统治者追求道家“长生不老,迷信神仙”的思想,扬雄予以批判,提出无神论的道的思想,认为“人生人死,生死轮回”是自然的规律。胶西盖公好黄老之言,惠帝初年应齐丞相曹参之请仕于齐国。盖公认为治道贵清静而民自定,这个见解比齐国儒生的议论切合实际,在帮助曹参安集百姓方面起了重要作用。道家奉老子的《道德经》,有可考的传授源流,但是世五师说,学术内容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随时损益,使之切合当时统治者的具体要求。所以汉初统治者把黄老之言当做“君人南面之术”加以利用,而各种不同流派的思想家也乐于称说“黄老之言”。西汉初年陆贾的《新语》,是西汉初年黄老政治思想的代表作。陆贾针对汉初的政治经济形势,探讨了“以寡服众,以弱制强”的统治方法,认为“道莫大于无为,行莫大于谨敬”。近来在马王堆出土汉文帝时墓葬中的《经法》等多种帛书,是当时流行的黄老著作,系统地阐明道家哲学思想的著作《淮南鸿烈》,也叫《淮南子》,是武帝时淮南王刘安集宾客写成的。《淮南子》问世时,黄老思想在政治上已不占支配地位了。统治者在历史的推动下为了巩固统治,实现大一统的目的,其“明儒暗道,明儒暗法”的思想慢慢形成。
扬雄(前53年~18年),字子云,蜀郡郫县(今成都市郫都区)人。汉朝时期辞赋家、思想家,庐江太守扬季五世孙,名士严君平弟子 。少年好学,博览群书,长于辞赋。游历长安,担任大司马王音门下史。汉成帝时,得到同乡杨庄推荐,入奏《甘泉》、《河东》等赋。授给事黄门侍郎,修书于天禄阁,结交王莽。据《汉书·卷八十七上扬雄传》第五十七上记载:
“扬雄字子云,蜀郡成都人也。其先出自有周伯侨者,以支庶初食采于晋之扬,因氏焉,不知伯侨周何别也。扬在河、汾之间,周衰而扬氏或称侯,号曰扬侯。会晋六卿争权、韩、魏、赵兴而范中行、知伯弊。当是时,逼扬侯,扬侯逃于楚巫山,因家焉。楚汉之兴也,扬氏溯江上,处巴江州。而扬季官至庐江太守。汉元鼎间避仇复溯江上,处岷山之阳曰郫,有田一廛,有宅一区,世世以农桑为业。自季至雄,五世而传一子,故雄亡它扬于蜀。雄少而好学,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已,博览无所不见。为人简易佚荡,口吃不能剧谈,默而好深湛之思,清静亡为,少耆欲,不汲汲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不修廉隅以徼名当世。家产不过十金,乏无儋石之储,晏如也。自有下度:非圣哲之书不好也;非其意,虽富贵不事也。顾尝好辞赋。先是时,蜀有司马相如,作赋甚弘丽温雅,雄心壮之,每作赋,常拟之以为式。又怪屈原文过相如,至不容,作《离骚》,自投江而死,悲其文,读之未尝不流涕也。以为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时则龙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湛身哉!乃作书,往往摭《离骚》文而反之,自岷山投诸江流以吊屈原,名曰《反离骚》;又旁《离骚》作重一篇,名曰《广骚》;又旁《惜诵》以下至《怀沙》一卷,名曰《畔牢愁》。”
第二、 关于扬雄的“尊儒思想”被后人称为“西道孔子”
扬雄著《法言》共计十三卷,《法言》又称为《扬子法言》是扬雄具有代表性的哲学著作,其主要内容体现捍卫与发扬儒家学说,其内容部分也对当时流行的鬼神图识等迷信思想批判,著作以“语录体”方式,效仿《论语》风格,对政治、经济、文化、伦理、道德、国家治理等方面均有所述,体现扬雄尊儒的思想。在《法言·学行》中扬雄序言:“天降民生,倥侗颛蒙,恣乎情性,聪明不开。训诸理,撰《学行》。”体现其目的,就是教化“愚民”。又言:“学,行之,上也;言之,次也;教人,又其次也;咸无焉,为人众。”扬雄说学习圣人之道,身体力行是最好,能够阐述清楚并可以著书立说也还是可以,如果只能教人理解其道理就稍微差了一些,如果三点也做不到,就相当于普通人而已。这与孔子《论语·里仁》:“君子欲纳于言而敏于行。”《荀子·儒效》:“学至于行之而至已。行之,明也;明之,为圣人。”也是做比说更重要,圣人之道在于言传身教,做到“学行统一,知行合一。”扬雄又言:“天之道,不在乎仲尼乎?”“仲尼,驾说者也。”有的人说圣人之道,掌握在孔子手中,扬雄说孔子说传承与宣扬圣者学说的人,提醒学者们分辨其儒学的真理。
扬雄《法言》是对儒家文化的传承与发扬。《法言》其本身来说是对孔孟之道的升华与提升,是反思我们对圣人学说的理性认识,认识学习圣人的学说不是简单的照搬与模仿,后人说扬雄《法言》效法圣人之说,其实是一种误解与曲解,包含对学术真理的偏见。扬雄言:“孔子,习周公者也;颜渊,习孔子者也。”“学者,所以修性也。视、听、言、貌、思,性所有也;学则正,否则邪。”学习是改造人们的习性,看物,听音,说话,表情,思维等人性之所有特征,学习是为了追求正确的方向,不学习就步入迷途之中。“学之为王者事,其已久矣。”圣人都是在学习中进步,要抓经时间不断学习,才能成为圣人或者距离圣人越来越近。“学者,所以求为君子也。求而不得者有矣夫,未有不求而得之者也。”扬雄认为学习是追求错误君子是重要方法,也努力学习追求而没有达到目的情况是有的,但是没有不努力学习追求就可以轻易达到目的的情况,正如当代人说的“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努力就不会有成功机会。”可见扬雄的这句话对当今人们追求成功也有指导意义。扬雄:“曰‘有教立道,无心仲尼;有学术业,无心颜渊。’或曰:‘立道仲尼,不可为思矣。’曰:‘未之思也,孰御焉?”其实本文体现扬雄立志成为圣人的志向,他推崇孔子与孟子,赞赏颜渊,也在问答中论述圣人、君子、普通人之间对待学习与行事的区别,但他并没有神话圣人,他认为学习圣人成为圣人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学习圣人之道并非“因循守旧”简单效仿,而是要立足于现实并身体力行,达到“学行统一”,认为所谓的成功是努力可以达到的,但是不努力就没有可能实现,将“学以致用”的思想具有现实意义,实际上提出学习也要“尊循其道”。扬雄对儒学的捍卫与发扬继承,在文章之中重点论述对儒学的精髓的探究,以论述分辨、辨别其圣人之学的真谛,从而引导人们正确认识学习的目的,后人评价扬雄为“西道孔子”也是对这位思想家最大的认可。
第三、 扬雄在“尊儒重道”与“循法轻刑”在著作中的论述
扬雄著《法言·修身》卷:“人之性也善恶混。修其善则为善人,修其恶则为恶人。气也者,所以适善恶之马也与?”扬雄说人的天性有善恶,重点修善的人则为善人,而修其恶的人则成为恶人,对其修道的“志气、志向”会牵引其向善、向恶的方向。儒家学说在道德层面的善恶,也是确立其是不是圣人在道德层面的评判标准。扬雄言:“或问:‘仁、义、礼、智、信之用?’曰:“仁,宅也;义,路也;礼,服也;智,烛也;信,符也。处宅,由路,正服,明烛,执符。君不动,动斯得矣。”仁义礼智信被称为“五常”是儒家传统思想道德的重要内容,也是儒家关于个人道道修养的基本规范。《法言·问道》卷序:“茫茫天道,昔在考圣,过则失中,不及则不至,不可奸惘。”“或问:‘道?”曰:‘道也者,通也,无不通也。’或曰:‘可以适它与?’曰:‘适尧、舜、文王者为正道,非尧、舜、文王者为它道。君子正而不它。”扬雄在思想上善于逆向思维,具有自己的独特的认识,独立思维具有批判精神。他强调圣人之道为正道,其他人的学说为它(邪)道,主张君子应该行正道。又言:“《老子》之言道德,吾有取焉耳;及捶提仁义,绝灭礼学,吾无取耳。”扬雄对《老子》关于道德论述,他也有吸取,但是对抛弃仁义、灭礼学的主张是反对的。从治理国家来说扬雄尊重礼法,主张德治,“礼”为治国之根,“德”为治之本,“刑”为治国之具(工具)。儒家与道家的观点上也存在对立一面。“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董仲舒于元光元年(公元前134年)提出的治国思想,在汉武帝时开始推行。《董仲舒传》中记载了董仲舒提议的原话为“推明孔氏,抑黜百家。”在《武帝纪赞》中,记载了汉武帝的做法是“罢黜百家,表章六经”。其实该思想,已非春秋战国时期的儒家思想原貌,而是掺杂道家、法家、阴阳五行家的一些思想,体现了儒家思想的“兼容”与“发展”特性,是一种与时俱进的新思想,也形成“明儒暗道”、“明儒暗法”的统治思想,“阴阳的转化,阳中有阴,阴中有阳”之中将儒道思想融入,为历代统治者提供了稳定的思想意识形态的统治方法。它维护了封建统治秩序,实现中央集权,神化专制皇权,因而受到中国古代封建统治者与历代儒客推崇,成为两千多年来中国传统文化的正统和主流思想。
扬雄著《太玄》中对浑天说进行了发展,是对道家思想的提升与升华,并非简单的效仿,其中一些论述诸如“大潭思浑天,参摹而四分之,极于八十一”,“玄者,天玄也、地玄也、人玄也。天浑行无穹不可见也,地不可形也,人心不可测也。故玄,深广远大矣。”这些理论都以浑天说为基础。扬雄的浑天说上接巴蜀学派的探索,下启张衡《灵宪》中对天地结构进一步认识,扬雄《太玄》将玄作为最高范畴,并在构筑宇宙生成图式、探索事物发展规律时,其意义深远。《太玄》:“玄首序:驯乎玄,浑行无穷正象天。阴阳(土比),以一阳乘一统,万物资形。方州部家,三位疏成。曰陈其九九,以为数生,赞上群纲,乃综乎名。八十一首,岁事咸贞。”“玄测序:盛哉日乎,炳明离章,五色淳光。夜则测阴,昼则测阳。昼夜之测,或否或臧。阳推五福以类升,阴幽六极以类降。升降相关,大贞乃通。经则有南有北,纬则有西有东。巡乘六甲,舆斗相逢。历以记岁,而百谷时雍。”“玄者,神之魁也。天以不见为玄,地以不形为玄,人以心腹为玄”,说这难懂的玄理,可由斗魁之机明也。一切事物立其中心点,立其坐标点,才能标定正、反、合、对立统一,古之两字可括也,即是阴阳,阴阳其实也是人的概念,其实阴阳不立,道和于一也。“质干在乎自然,华藻在乎人事”,体会自然的规律,是人们生存的根本,不然会劳而无功的。后人为此书作注者有宋司马光、明叶子奇、清焦袁熹等人。其书名又称《太玄经》,传本较多,主要有《四库全书》、《四部丛刊》诸本;司马光《集注太玄经》有《道藏》本、《子书百家》本及《道藏举要》本;《艺海殊尘》本所收《太玄解》,为焦袁熹撰。
扬雄的远见与批判精神,在当时已深入论述其“儒、道”文化的精髓,而正是由于扬雄这样的古代学者,才将儒道文化的继承与发扬影响了中华大地。儒家的积极进取,强调人的作用,重视对人与世界的改造精神,道家的无为而治,强调自然的力量,重视天地人三才合一,两种思想具有对立与统一一面,又具有相互补充的作用,也就逐渐形成“二元意识”的主流思想意识结构,直到佛教的传入本土化,让“二元意识”变成“三元意识”主流意识结构,对中国传统文化及历代统治者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从春秋战国的诸子百家到汉代“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汉代时期“举孝廉”制度到隋唐“科举制度”逐渐形成儒家文化的思想统治地位,以佛道思想为辅助形成“多元结构”,对封建时代政权的长期统治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扬雄《法言·问道》言:“申韩之术,不仁之至矣。”又曰:“法者,谓唐、虞、成、周之法也。”这个也体现封建时代“礼法思想”,礼法并用,将礼入法。扬雄对儒家、道家批判后继续对法家也批判,当然扬雄批判法家系因为法家的“严刑峻法”,其法家的治理国家的方法没有仁义到极点,扬雄认为法家的“刑名”作为“术”是可以的,就是统治、治理国家的工具的其中一种方法使用,但是不是大道之法,不是“道”。扬雄《法言·先知》言:“人君不可不学律令。”“君子为国,张其纲纪,谨记其教化。”又言:“如有犯法,则司狱在。”孔子主张“重德轻刑”,孔子《论语·为政》:“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礼,有耻且格。”扬雄的主张其实就是用儒家“仁政”治理国家为“道”,合理利用法家的“刑名”之术辅助治理,也主张建立法制社会。扬雄客观认识诸子百家的科学态度窥见一斑,扬雄坚持“因循革化”的哲学思想,历史上以“权势论英雄”而“党同伐异”进行攻击难道不是卑劣的行为吗?这样难到不影响我们对真理的探究与思考,难道不影响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吗?
最后、扬雄主张治理国家以尊圣人之道
儒家主张积极“入世”有所作为,对治理之学强调经世致用。《法言·君子》卷十二,扬雄言:“或曰:‘仲尼之术,周而不泰,大而不小,用之犹牛鼠也。’曰‘仲尼之道,犹四渎也;经营中国,终入大海。它人之道者,西北之流也;钢纪夷貉,或入于沱,或沦于汉。”有人说孔子的学说,内容周而不祥,大而不全,如牛如鼠穴,有能量而没有地方适用。扬雄辩驳说孔子的学说如长江、黄河、淮河、济水滋养中国(华夏)大地而汇入大海,其他人的学说如西北小河,有的流入沱江,有的流入汉水,是没有可比性的,圣道之用,岂能是诸子之道可比,也寓意儒家学说大一统的趋势。扬雄又言:“或曰:‘圣人之道若天。天则有常矣 ,奚圣人之多变也?’曰:‘圣人固多变。子游、子夏得其书矣。未得其所以书也;宰我、子贡得其言矣,未得其所所以言也;颜渊、闵子骞得其行矣,未得其所以行也。圣人之书、言言、行,天也 。天其少变乎?’”有人说:“圣人之道像天一样。可是天道的运行是有规律可循的,什么圣人深奥得让人难以捉摸啊?”扬雄说:圣人是思想而让人难捉摸,子游、子夏能学到孔子传述的核心思想内容形成文字,却不能完全理解孔子传述礼教制度的原因和目的;宰我、子贡能学到孔子传授的教学语言,却不能完全理解孔子传授语言内容的原因和目的;颜渊、闵子骞能学到孔子关于礼乐的美好德行,却不能完全理解孔子具有美好德行的根本原因,也就是没有掌握其道的核心。因为圣人的著述、语言,德行,是遵循天道的也,而天的变化就是非常复杂多变,难道少有变化吗?扬雄又言:“或问:‘大?’曰:‘小。’问:‘远?’曰:‘迩’。‘未达’。曰:‘天下为大,治之在道,不亦小乎?四海为远,治之在心,不亦迩乎?’”有人问:“什么是大?”扬子说:“确实也小。”又问:“什么是远?”扬子说:“确实也近。”问者不能理解其什么为大,什么是小,杨雄说没有大小,远近之别,何又是大小呢?远的东西其实可以很近,大的事情也可以是小事情,在时间与空间的环境中,大小为空间,远近为时间。又说:“天下是够大的了,要使它太平安乐就在于坚持圣人治世之道,事情不就小了吗?四海是够远的了,要使它安定和谐就在于要用心,问题不就容易解决了吗?”
扬雄认为天下治与乱的责任系于为人之君一身,治国虽然繁琐,然而“治大国如烹小鲜”,只要能够坚持圣人之道,“化繁为简”那么大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四海”是指国家涉及到范围宽广,要处理好大国问题,就得善于用心思考,大的问题就变得成小问题。扬雄《法言·孝至》:“汉德,可谓允怀矣。”大汉的仁德施政,可以让人归附了!当然扬雄因为身处西汉末年,由于特殊的历史背景,而在著作之中为什么多又批评,甚至“正话反说”又“反话正说”,包含儒家积极思想尊重孔子又要说不能效孔子,反又说尊圣人之道是治世之大道,说要学习圣人之道学说,但是要看清分别以适应时事,扬雄的著作理论中体现着朴素的唯物主义辩证思维。而在历史上存在“贬雄派”因扬雄言:“周公以来,未有汉公懿也。”成为“媚事王莽”的证据;与“尊雄派”竭力为扬雄辩护,而有时我们将没有说完的话作为定论,也许不符合作者的真实表达,扬雄《法言·孝至》言:“周公以来,未有汉公之懿也,勤劳则过于阿衡 。汉兴二百一十载而中天,其庶矣乎!辟雍以本之,校学以教之,礼乐以容之,舆服以表之 ,复其井、刑, 勉人役,唐矣夫!”在扬雄“赞美”王莽的同时,又“歌颂”大汉自建立二百一十年的今天,其国富民强如日中天,又说建立学校实施教育,用礼乐提高人们的道德修养,用车驾与衣服体现尊卑有序,恢复井田制度让耕者有其田,完善法制刑罚保障社会定,鼓励农耕免除劳役,这是多么伟大的时代!扬雄反话正说不是没有可能,其实这也是辩证思维及文学艺术的特点,虽然称颂王莽但是实际还是讴歌大汉之德政,也是符合其道的思想,“正、反”理论之间表达又有什么对错呢?当然任何事物的存在与发展都无法脱离时代的背景与环境,也许时过境迁最终随着更多的学者研究扬雄,我相信会有一个最为客观的认识与评价,也将会“瑕不掩瑜”。综上所述,关于西汉辞赋家、思想家扬雄“尊儒、重道、循法”思想的浅显论述,也仅仅属于“抛砖引玉”而已。
(文章作者:唐从祥,名驳虎,男,四川眉山人,法学本科,中国法学会会员;文献参考:【西汉】扬雄著《法言》 纪国泰 注评 中州古籍出版社;【西汉】扬雄《太玄》;【晋】常璩《华阳国志》;【东汉】《汉书》史学家班固等,注:未经作者同意不得转载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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