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和他的儿女们悲戚的“北狩”之路

赵佶在书画诗词方面的造诣是被后世公认的。术业的专攻耗精废神，因此对于治国理政就多于荒废甚至疲于应付。以至于金人侵入，惊恐之下，赶忙将帝位传于太子赵桓，即之后的钦宗。然而赵桓性随赵佶，懦弱不思抵御，旋即亡国。1127年，按金帝旨令，亡国的徽、钦二帝赵佶、赵桓父子及后妃、皇子、公主、宗室亲属等及大臣、宫女等近两千人踏上了辗转5000里的“北狩”之路。
北狩，字面的意思是到北方去狩猎，实际就是金人将徽、钦二帝及子女家眷一众数千人作为战利品押往金国的大后方先人埋骨之地去搞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牵羊礼”，以光耀祖庭。最终，在上京会宁府（今哈尔滨市阿城区）金国的缔造者完颜阿骨达埋骨之地，徽宗、钦宗二帝以及众家眷嫔妃、儿女、亲属等人，赤裸上身，每人披一张羊皮，跪在地上行大礼，然后，脖颈拴上绳索，一个个就像一只只羔羊一般，被金人牵着游走示众。
赵佶的北狩之路充满了坎坷。他和儿子钦宗是亡国之君，金人尚留颜面，在饮食、衣服及车马上相较其他人还有那么一点优待，而他的其他子女亲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此，一路向北，流离失所渐行渐冷的日子里，他的随行子女家眷无可避免地受尽了大自然的气候变化带来的折磨以及食少衣单饥寒和来自于金人的凌辱。先是零星的宫女被随行金兵下级官员强奸，接着发生了风雨夜批量宫女下人因无处御寒被迫进入金军帐篷躲雨时被“多奸毙”的悲惨场面。赵佶一干北狩人群中，皇后、公主、嫔妃、宫女占了不少的数量。而这些人，即便是普通的宫娥，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佳人，加之长期养尊处优的皇族生活，她们粉面红唇、细皮嫩肉，体态婀娜，不管形象还是气质，相比气候恶劣的北方环境生活的金国女子，无论身姿、容颜上，都大胜不止一筹。因而，北狩路上，哪怕她们中身份低贱的宫女狼狈到了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程度，在饥渴如虎狼的金国官兵眼中，依旧是一等一的人间尤物，不仅赶车和监视他们的金兵昼夜觊觎，不安好心，伺机而动，就连身居上位的金国帝王贵族也最终将淫邪的魔爪伸向了她们。早在汴京之围议和之际和议和变为拘押的时候，赵佶的三个女儿就先后羊入狼群成了金军高级官员帐帏泄欲的玩物。宋金双方和谈时，宋朝选了八千名年轻女子送给金军作为筹码，以期换来苟且偷生。然而狼不可能因为羊示弱就放弃大口朵颐，不仅平民的女儿难逃厄运，覆巢之下无完卵，堂堂宋徽宗的女儿赵福金也难逃被奸辱的命运。赵福金是赵佶的第五个女儿，封号康福帝姬，明眸玉齿，有沉鱼落雁之貌，传为当时大宋第一美女。然而家国破败，这种第一美女必遭遇污辱。她先是被金国皇子掳去强奸，之后分享辗转于宰相等各级官员间玩弄享用。据史料记载，赵福金因谷道破裂而死，谷道，指的是直肠到肛门的位置。可以想像，22岁的大宋公主的高贵血统在金人眼中那是一文不值，在他们看来，赵氏一族就是战败的俘虏，就是奴婢，身份低微，如牛羊一般，任人宰割。因此，不仅金国的皇子大臣不会怜香惜玉，就是下级官兵也不把她们当作正常人看待。赵福金何以谷道破裂而亡？我们做一个完全有可能的痛苦的假设，那就是因为来例假或者阴部前庭被摧残不能使用时，转而谷道肛门惨遭非人侵害。
八千平民女儿的命运大致和大宋公主命运一致。对宋佶而言，汴京和议失败后的数年里，这种奇耻大辱和由之而来的骨肉分离之苦始终伴随着他直至生命最后一刻。即使南宋高宗赵构的生母、徽宗赵佶的妃子韦后，在北狩路上也未能幸兔被奸污后寄身为金人妇的命运，并且还给金人生了两个孩子。1141年，宋金和议，双方罢兵。次年，宋高宗派使臣前往金国迎奉生母韦后，一并接回了宋徽宗的尸骸。据史料传闻记载，韦后返回南宋时，钦宗赵桓哭哭啼啼央求她，务必捎话让高宗赵构想方设法将他也救回去，他不要么什么帝王身份以及高官厚禄，只要高宗随便安排他一个苟延残喘的谋生职务便可，五国头城的苦难日子他实在是一天也坚持不下去了。然而，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不仅赵构不同意，韦后更不会，毕竟，他的亲生儿子赵构此刻是一国之君，若赵桓这个大宋的亡国之君突然回来，那岂不荒唐！
赵佶一生养育儿女80人，其中儿子38个，女儿42个。在“靖康之耻”发生以前，赵佶的后宫嫔妃数量已经突破了万人，而如此庞大的后宫数量也让他在即位之后的二十多年中，生育了32位皇子、34位公主总共66位子女。北狩之后到病死五国头城十年左右的时间里，据记载，赵佶的妃子们又先后生下了19个子女，除过被金人强掳奸污生下的5个孩子之外，有赵氏血统的计6子8女。无疑，宋徽宗赵佶不仅在历代帝王中书画造诣空前绝后，其生育子女之多，在五千年历朝历代帝王中，也是他人遥不可及的冠军。然而，赵构之外，他的其他子女中，除却早夭十数人，其余，女儿尽数遭金人掳辱奸污沦为玩物，最终或自尽或病死或嫁作金人妾小沦为娼妓不等，情状极为悲惨。据传，赵佶的第二十个女儿赵多富被掳之后，先是归金国猛将完颜宗贤，之后又被转送给了汉人徐还。1130年，受尽屈辱的赵多富随着难民逃回了南宋。高宗赵构得知妹妹回来，十分高兴，封赵多富为福国长公主。然而，12年后，赵构以割地赔款与金国签定“绍兴和议”迎回生母韦太后之后，赵多富的命运再一次发生了大逆转。因为北狩过程中她亲眼目睹了当年的韦妃被污辱生下两子并委身于金人的事实，显然，已经贵为当朝天子之母的韦太后不能容忍南宋这块赵氏天下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赵构当然也不想让这段丑闻存于他人之口，于是，以假冒帝姬之名将赵多富处死。至于赵佶的儿子们、孙子们，北狩路上因不堪折磨不断有死亡发生。靖康之难时，宋佶在世的儿子26个，除康王赵构逃脱外，其余25个都作了俘虏。北狩途中死亡9个，刚到达五国头城时还有16个，但到达五国头城第一年，就有3人去世。此后两年，又有2人去世。他的15个年幼的孙子，活着到达五国头城的仅有两个。在这样的惨不忍闻、惨绝人寰的苟活偷生状态下，赵佶居然性趣盎然还能在十年左右时间里生下14个子女，如此的不悔悟、不节制、不自律，令人难以置信。因之，我怀疑，他的妃子所生的19个子女，大概均为金人之后吧。
赵佶北狩途中乃至终老毙命于五国头城前，据说作了近千首诗词，书画作品想必也不少，但是基本都被他自己烧毁了。为了立功求赏以期能博得生存环境的改善，1133年，赵佶的第15子赵愕伙同驸马刘文彦诬告赵佶“太上谋反金国”。好在此事最终被金人查明真相，处死赵愕刘文彦还了赵佶一个惨痛的清白。此后，赵佶挥发诗词书画的兴趣就更加小心翼翼了，加之他的书画价值在当时金人眼中毫无价值，北狩之后的传世作品就廖廖了。
历史总是在残酷的断裂痛苦中渐渐愈合，并在一段时期的沉淀后，复原曾经的苦难。南唐国主李煜，和宋徽宗赵佶有一比，都是能写能画，多才多艺。亡国后，李煜的妻子小周后无可避免地被安排到北宋皇宫去服侍宋徽宗赵佶的祖宗、北宋皇帝宋太宗赵光义。小周后作为南唐后主的皇后尚不能躲过被宋太宗赵光义掳奸的命运，想必李煜后宫的嫔妃宫女也难逃赵光义麾下官兵的魔掌。更为虐心的是，当小周后来到赵光义的后宫时，发现周围多名宋廷画师已经铺开纸张备好了丹青笔墨。原来，宋太宗赵光义想将他临幸小周后的春宵一刻通过画师现场写实留存下来欣赏和炫耀。不得不说赵光义的奇思妙想与他的后世子孙北狩向金帝祖先行牵羊礼有异曲同工之妙。就这样，小周后在万般屈辱中被几个宫女扒了裙衫。赵光义一边奸污她一边向画师示意他们开工，千古奇葩《熙陵幸小周后图》就这样诞生了。一奸为快的宋太宗赵光义当然绝对想不到，若干年后，他嫡系一族的几乎赵氏满门的女眷也会遭遇这样的羞辱奸污，而且数量众多，上至皇太后、皇后、公主，下至嫔妃、宫女差不多无一幸免。
当然，曾经辉煌一时金国也在岁月的轮回中最终在十倍于靖康之耻的屈辱中亡国灭种。据史料记载，在蒙宋联合攻灭金国时，其惨烈程度比“靖康之耻”有过之而无不及。金帝完颜守绪本想自缢后让人将自己烧了，但自缢后来不及烧烤，便被蒙宋两军劈成两半掳去请功。而金国后宫的女眷嫔妃们无一例外地惨遭轮奸污辱，尤其是金国皇后被辱的样子，也居然被当场画了下来，即《尝后图》。金帝的后宮家眷及皇子皇孙也如同当年宋徽宗、宋钦宗二帝及其家眷嫔妃一样，被像挨宰的牛羊般押往蒙古首都和林，重演了当年北宋靖康之耻中的北狩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