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我进了一家公司,当时老板亲自面试,牧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也是让我无法放下,痛不欲生的那个男人。
不过,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老板与员工发生了什么,相反,我们一起共事时,几乎没有深交,是正常的雇佣关系。但我没有想到,他会对我那么的了解与看重,让我日后与他产生了那么多难以忘怀的故事。
0
在牧的那家公司里我只工作了一年半,后来因有了更好的机会,便想离开去另一家大型公司发展,当时为了自己的前途我执意要辞职,老板几次代表公司诚恳挽留,最终我还是不为所动地走了。
离开后五年里,牧每年都会主动询问我的工作情况,问我是否还能协助他在他公司服务,如果考虑回去,会有更优厚的职位给我。起初,我并没在意,以为只是认可我的工作能力,他爱惜人才罢了。
而到了第五年,他还是会经常毫无缘由就发微信给我,每次都是他主动,我甚至逢年过节都不曾问候过他。
有次晚上,牧突然发了一个明星的照片给我,说正在看电视,觉得我和这个女明星很像,不是耀眼的漂亮,却有独特的气质。那时我才有了一点点异样的感觉,发现他对我的关心和关注似乎一直没有断。
也许是因为虚荣,也许是因为他一直的关注,我开始和他有了密切的聊天,但心里始终不敢相信,像他这么优秀的创业老板,会喜欢我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白领。
聊天期间,他也和我表白过,说那么多年,一直喜欢我,可不敢说。我的性格在他看来有点清高,不是那种可以随意爱的女孩子。
我问他,什么叫不可以随意爱?
他说,就是,对你这种女人,会觉得不能给你一辈子最好的,就不敢说要你。
我当时懵了,在我看来,那么成功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还把我的位置摆得如此之高。
我没有恋爱经验,初恋就结婚了。老公对我不错,但从不像他这样,会将我放在一个和一般女人不一样的位置。
我承认,我有点享受这种奉承,却并不轻易相信这种感情,也可能是不敢面对自己这份感情吧。一是不想背叛家庭、背叛老公,另一个就是,觉得他太优秀了,自己这样普通的人,恐怕无法掌控和匹配这一切。
牧却没有放弃。他说自己既然表白了也就不害怕了,他不求得到我,只求有一天我能懂他的心意。于是,之后的几个月里,他开始每天有时间就陪我聊天。
直到第四个月,我去了西藏,牧每天都会问我今天会去哪个地点,要我注意安全。
因藏区条件不太好,我又累,晚上插上手机充电,结果半夜断电了我也不知道,于是,到了白天我的手机没电,晚上,到新集合地才发现他发了很多微信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最后他留言:我要报警了。
我看着他每隔五分钟一条的留言,都能体会到他每一句的不同语气与一点点加深的煎熬,觉得让一个人这么牵挂,非常感动。心里对他的感情,也就开始动摇。
回来后,他一直约我,我怕自己会喜欢上他,不敢答应。
直到有天中午,他发微信说,刚午休醒了,梦见办公室电脑忽然爆炸,他趴在我身上,挡住了,我没事,他的手炸掉了。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么不吉利的梦,问我有没有事,他一天都因为这个梦不安,生怕我出点什么事。
虽然我反复说没有事,做这种梦只是因为你自己压力太大了,可他仍然坚持晚上一定要送我回家才安心。我听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思想很保守,即使那么久的日夜关心,我也不想走错路。但在日常点滴中,我发现我也喜欢上他了。
牧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又来看我几次,每次都约在茶馆或者咖啡厅,最后一次见面,离开后我让他抱了一下。
02
直到一件大事发生,我觉得他是真的爱我,他对我好到我无法报答,并且我对他的感情也越来越强烈,我们才在一起。
去年夏天,一向身体很好的爸爸突然在小区晕倒,家里都以为是中暑或者心脑血管疾病,却没想到这么严重,是癌症。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收下的那份病例通知单,在医院的走廊上,我哭着给他发微信。
他那天在美国,却第一时间给我回了越洋电话。他要我坚强一点,不要在爸爸面前哭,无论花多少钱,他都会出,只要我没事,只要我家人没事。并且托了很多关系,联系最好的医生和药。
其实,因为他的事业做得好,他特别忙,有很多家公司要打理,经常国外国内跑,我们基本没有时间见面。
这样过了将近一年,他都还没得到我,只是每天陪我聊天。
我本以为我需要的也只是这样的一个情感出口而已,可在这一刻,我对他的防御开始全线溃败。
我觉得,这辈子能有一个人这样对我,我能给他什么呢?而我又躲什么呢?我已嫁为人妇,就算是给了他什么,有他这份心我也是值得的。
没想到他会因为我的事提前回国,并且回国后,一下飞机就来看我。用他的话说,就是怕我扛不住,一定要和我一起分担。
在医院里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扑上去在他怀里大哭,他很自然地揽着我,告诉我说,不能也不要在爸爸面前哭,这个时候,大家更需要把家里照顾好,而不是情绪的溃败,他会陪着我,尽他的能力,给我最好的一切。
从那天开始,牧仿佛成了我有求必应的机器猫,总能从口袋里变出我想要的东西来,我父亲的药费,我的午餐,去大城市拿的药,我孩子的全托学习,等等,无论什么事,有他在身边,我就没有操心过。
有时候,我觉得他对我太好,我没办法报答他。
他却总说对我好是应该的,甚至,有时他还会问我,是真的像他爱我一样爱他,还是完全被他的好感动,以身相许作为报答呢?
有时候我自己也这样想,我虽然仰慕过他,但在我心里,我们一直是天上地下的两种人,他什么都能干好,什么都那么厉害、那么优秀,那是我永远都不能达到的高度。
在他身边,我显得很普通,我不是不爱,是不敢爱,因为我爱了又能怎样?我始终是知道自己不能拥有这个男人的。
可是,每天的依赖,日久的陪伴,已经让我把他当成了依靠,占据我情感的主导。虽说是不敢爱,但我心里已经完全都是这个人,已经离不开他的好了。
牧总是说,我是一个小女人,可越是这样,越想为我打算。
我却不愿意,我只想有他。有他在身边,我一切都是踏实的,也是幸福的,我愿意看他下班来接我,也愿意看他为我担心,照顾我的样子。
可他经常鼓励我,说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会变,你要自己学到自己的本事,才可以不依靠任何人。
于是,他把他自己的一个很小的公司交给我。因为我还太年轻,做那个职位,管理一家十几个人的公司,老员工还是不服的。我也咬紧牙关,尽量做好,因为我越知道自己配不上他,越想追赶他。
我没有事业上的野心,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我的爱人。
可能,真爱是藏不住的。
虽然他很少来这公司,我们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但他平时对我的袒护和照顾,有目共睹,我俩都没意识到,员工们是怎么知道我俩的关系的。
最终,我和牧的关系被他老婆察觉到了。她和牧说,她觉得他对我特别偏爱。然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了我们的聊天记录。
03
我是个特别胆小的人,光是突破底线后的那个月,我的头发就白了几十根。我一直很自责,经常在这段关系里患得患失。
牧的老婆查到了后,我更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而牧,当时扯了个别的女人来为我挡了这场面对,我并没有暴露。可我还是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即使她没找我,不知道那个微信聊天的人是我,我也再没勇气继续这一切。
我辞职了,离开了牧的公司。牧用别的号码给我打电话,说他会照顾好我一辈子,说不用担心,所有的事他都会处理好。
我自从离开公司后,整个人就觉得很不踏实,觉得自己和牧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以前终日相处,让我有种错觉,觉得他是我的。而现实清醒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不属于我的东西,终是要还回去的,就像小孩子偷来的玩具,再宝贝,被发现了,也是留不住的。
我整宿整宿睡不着,想着以前的甜蜜。可我同样也明白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他妻子也在事业家庭方面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他尊重她。像他们这种夫妻,已是骨肉相连,不可能为我放弃。
过去,他妻子总是骄傲地晒她的老公如何优秀,又没有半点绯闻,而现在出现了这种状况,这对她的自尊心也是非常大的伤害。
虽然知道我们不可能,但我的情绪已经开始失控,无法死心。
我想我要的并不是他照顾我,并不是我过去迷恋的他的好,而是他还能和我像以前那样每天关心和联系,还能让我觉得这个男人在形式上是属于我的。
即使那些好都不在了,即使牧没有公司了,我仍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份依赖与习惯,我已经逃不开了。
而事情却不能如我所愿,除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需要他的好;也同样有人,如我一样离不开他。
自从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后,他的妻子也终日不说话,整个人状态很不好。牧只能陪着她,暂时不方便和我联络。
这样的失去音讯,使我不知怎么办才好。越是不联系,我越无法死心,每天想到的都是他的好。
牧真的对我很好,并且他是个懂得尊重我的人。开始一年里,未给过我任何钱,直到爸爸生病的时候,他却毫不吝啬,说钱不用担心,只要医学可以做到的,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而我父亲也正是因为他烧钱一般的医疗,暂时得以康复,并以身体损害最小的代价没有扩散。
他说不给我钱,是不想让我有种被包养的感觉,但是希望给我机会,让我去独立经营一家公司,让我凭自己本事赚钱,这样才有尊严,才不会觉得是他在施舍我。结果,我去后公司亏损了,但他依然说不要紧,还说会教我怎么做好,有些经验只能用学费换。
可同时,我也很清楚,我们无法在一起,他不可能不要孩子,我也不可能不要我的家庭,无论是家人或旁人的口诛笔伐还是世俗眼光,这里面有太大的阻力。
其实我丈夫对我也很好,甚至牧都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么好。闺蜜也曾对我说,我必须做个了断,如果不放弃就是自私,就是赤裸裸的占有和贪欲,是对彼此人生的极度不负责任。
可我觉得我还是很喜欢他,克制不住地想他,满眼、满脑、满心都是他,走路走着走着都能蹲着哭起来。有时候甚至幻想失忆了多好,就不记得这个人、这一切了,当然这只是痴人说梦般的臆想罢了。
牧也不曾料想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他曾说,即使他的妻子发现是我,也不会让她找到我,说不用担心,只要我愿意,他愿意一直陪着我,一辈子照顾我,给我关怀。
我知道我贪心了,也该受到惩罚,我想那一两周头发白了就是自己对自己的审判和惩罚。
我对他说,我要和老公坦白,我实在绷不住了。他并没有阻止或者表现出暴躁,反而安慰我说,如果这样做那你要想好了,你这样是会离婚的,我照顾你是肯定的,可你的代价就会很大。
听到他这句话,我才知道,我是真的动心了,才会抑郁到这个地步,所以才不会死心。他也是对我真心真意,才会这样愿意面对我的情感。只是,真的爱,也真的无法面对,痛,或许就是我们的结局。
但我仍不想离开牧,即使永不见面,只要有某种联系,知道他怎么样就好;即使我可能要面临无法被丈夫原谅的风险,只要他还爱我。我不退缩,我勇敢,当然我也希望他勇敢。
可现在牧都没联系我,也不会再时时问候关心我,我也知道他在保护我,不让我暴露,可等待好漫长,我的胡思乱想就没有停止过,就像得了顽疾,反反复复。
人们总是说,只有成长才可以走出来,就是不知道痛到哪种地步才算是长大,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变得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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